第54章 做不在场证明

“不对，”晏修轻描淡写地道，“我应该问你，你喜欢她吗？”

        “晏警官，”少年打断他的话，还稚嫩的脸却认真严肃，“你知道什么叫做喜欢吗？怎么可以这么轻易说出口。”他似乎对晏修口中轻飘飘的“喜欢”嗤之以鼻。

        晏修说：“我知道。”

        “嗯？”他悉听尊便。

        “守护。”晏修郑重地说。

        “什么意思？”许珀一脸平静，好像对这两个字还是不太懂的模样。

        晏修说：“对你来说，喜欢是守护，是珍视，喜欢是爱。”他说的不是我，而是你。

        许珀微微一怔，但很快他就恢复平常了：“我还没到懂爱的年纪，对我来说，对一个人有感觉只是喜欢和欣赏。这是一种再平凡不过的喜欢，哪有守护那么伟大。”

        晏修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是吗？都一样。”他抬起手看了下时间，“好了，我们开始正题吧。”

        晏修：“你听过一个故事吗？”

        许珀懒懒靠在墙边，墙角竖着一盆绿植，他用指尖点了点叶尖，漫不经心问道：“什么故事？”他并不感兴趣。

        “一个复仇的故事。”

        许珀嗤笑：“这种故事我不但听过，还见了不少。”

        晏修故作神秘地摇摇头：“不不不。”

        “那是什么？”他虽然这样问，但并不是好奇的意思，只是讨厌对方的故弄玄虚。

        晏修缓缓道来：“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互相欣赏，他们有共同的话题、喜好，甚至连脾性都相同。世界上很难找到与自己相似且互补的人了，他们约定要考同一所学校。可这个世界上有些事并不能让人如愿，有一天，女生的世界闯进来了一个恶魔，那个恶魔死死地啃咬着女生，毁了女生的前途和一切，但女生很强大，一直斡旋在恶魔身边，想靠自己的力量去和恶魔斗争，可她的力量太渺小，用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后来……男主知道了这件事，他发誓要用尽全力、甚至是生命来守护女生，所以他杀死了‘那些恶魔’……”

        “哦。”许珀淡淡道，“故事讲得不错，挺感人的。”

        “我也觉得很感人，但是这个故事里有些内幕我还没有想清楚，所以想请你回去和我聊聊。”晏修看着许珀，说着客套的话，可眼里却带着锋芒锐利的光。

        许珀站着没动：“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晏修一字一句道：“我怀疑你是杀害杨国伟的凶手！”

        ……

        一个小时前，来许珀家的途中，周炎和魏梓文同时十分不解地问晏修：“为什么他是杀害杨国伟的凶手，而不是刘雄。”

        晏修道：“因为刘雄是曲颜失手杀害的。”

        周炎脑袋聪明，思绪转换间就懂了：“原来如此！”

        魏梓文还是没懂：“他为什么要杀杨国伟？”

        周炎匪夷所思看他：“你还不懂吗？”

        魏梓文纳闷：“我该懂什么？”

        周炎摇头叹气：“小魏啊，你还太嫩了。”他模仿陈德的语气，“你要多学学人家周炎啊。”

        后面这句话让魏梓文翻了个白眼，他不再理周炎，而是看向晏修。

        晏修满足他的求知欲，缓缓道来：“还是为了保护，掩盖的保护。”为了保护曲颜，他并没有随便杀人，而是选择了一个有罪的人。

        同时，这也是最大的破绽。

        所有人以为凶手是光明使者，可他只是一个平凡想要守护自己喜欢的女生的人。

        “如果是许珀，他会以一种更加谨慎、神秘、不漏痕迹的杀人方式。”晏修笃定地说，因为他相信。那个少年，在得知少女杀了人后，不慌不忙地将尸体运转移，再用蜡烛和绳索伪装成凶手要做不在场证明。事实也确实如此，但不是给他，而是为了给曲颜做不在场证明。

        这看似累赘的方式，却是让他们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曲颜是凶手，同时，在曲颜被讯问的当天，他杀了杨国伟，更加洗清了曲颜的嫌疑。

        魏梓文这下子懂了，他讷讷地：“你们说，将来的他会后悔吗？”他们还太小了，也许在某一天成长了，会为如今的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

        晏修不知，他说：“他此刻并不后悔，但每个人都应该对未来的自己负责。”

        ……

        “我不知道，什么都不会说的。”审讯室里，许珀坐在椅子上，双手合十握拳放在桌上，他的面容依旧很冷静。

        晏修也无所谓，他像是在和许珀闲聊：“曲颜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对不对？”

        许珀摇头：“我不知道，我和她不熟。”

        “可她的命不太好。”晏修自顾自的说。

        “哦，那关我什么事儿。”

        晏修没吭声，他抬起手，指了指隔壁：“她就在你隔壁。”他说完，目光瞟向男生那双握得更紧的拳头了。

        “你们有证据吗？”许珀直视他，他并不惊慌，“说我是凶手，你们有证据吗？”

        “目前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确实还没找到证据。”晏修诚实地说。

        到底是涉世未深的孩子，紧绷的神色有些松懈，但很快他露出满脸讥讽的笑来：“猜测？那麻烦你们快点找到凶手。”

        晏修说：“所以我请你来，是想让你听听我的猜测。”

        许珀没说话，晏修开门见山，直接道：“你杀杨国伟是为了曲颜对吗？”

        这个话题让许珀一时间沉默，过了几秒他说：“我没杀人。”

        “OK，那我换一个问题。”晏修道，“刘雄是曲颜杀死的，你并不知道刘雄当天要和曲颜见面，是吗？”

        许珀不说话。

        “你不知道那天刘雄是怎么胁迫曲颜去那栋房子的，你也不知道刘雄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才让一直默默容忍的女孩起了杀心，拿起刀杀死了那个恶魔。”

        一个一个问题直击心脏，晏修看见男生的头低得更下了，他知道男生快要承受不住了，他斟酌着，语气很轻却犹如千金重：“你想知道吗？”

        许珀这下很快地回答：“我不想知道，我不敢兴趣。”

        “很快你就知道了，因为我们的刑警已经在审问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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