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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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蛾老师让我照顾你。”
墨镜的脸皱成一团，很是嫌弃。
浅见奈奈子转了转眼珠子，喉咙动了动。
被墨镜掐住脖子的窒息感令人难忘，照顾病人需要体贴入怀，显然他并没有。
她想说不必，你离我远点就是最好的照顾，但伤口处漫起的疼痛让她把话吞进了肚子里。
墨镜见她不说话好奇地凑近，有些怜悯地说:“你是哑巴吗？一直没见你说话。”
“好可怜。”
浅见奈奈子没有理他，翻了个身，同时不忘附赠个白眼。
“你怎么这么凶呀？”
墨镜看见了，可怜巴巴地控诉起浅见奈奈子。
因为你配。
浅见奈奈子拿后脑勺对着他。
墨镜见浅见奈奈子仍是不理他，伸手推了推。
力度不大，但绝不算小。
浅见奈奈子世界晃了晃。
让他来照顾她的人的真实目的真的不是谋杀她吗？
墨镜不死心地推，把浅见奈奈子的杀心推了出来。
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悟，你在干嘛？”
温和的声音中带了点质疑，在气氛凝重的房间外响起。
墨镜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起身看向了门口。
浅见奈奈子也扭头看了过去。
丸子头端着一碗热气腾腾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站在门口疑惑地看着他们。
墨镜先发制人:“我正在对伤重的病患进行友好的问候，但她好像不太礼貌，都不理我的。”
他越说越委屈，浅见奈奈子听了一脸懵。
好茶。
这语气就好像霸道总裁文里的绿茶妹妹。
而绿茶妹妹只对霸道总裁这样。
她的视线在墨镜和丸子头之间来回打转，目光好奇。
啧啧，不简单。
“是吗？我都不知道悟是这么体贴的人呢。”
丸子头意味不明地说了句，端着碗走了进来。
“那当然了，全咒术界最体贴的咒术师，五条悟！”
墨镜得瑟地说着，走过去和丸子头勾肩搭背，贴在了一起。
浅见奈奈子嘴角玩味地勾了起来。
“不过，杰，你端了什么过来？”
墨镜好奇地看了看丸子头手里的碗。
“粥？是给小哑巴的吗？”
浅见奈奈子嘴角的弧度消失了，这糖硬得很，她咬不动。
她看着墨镜，眼里闪过一丝嫌弃。
丸子头推开了贴在自己脖子上的白色脑袋，眯起了眼睛，看起来有些生气。
“悟，你这个称呼太冒犯人了。”
墨镜想狡辩：“欸？可是……”
“她不是哑巴，硝子说了，这段时间她会说不了话，等伤好了就好了。”
丸子头一边给墨镜解释着一边抱歉地看向浅见奈奈子。
目光温柔得浅见奈奈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说完就走到了床边，在墨镜刚刚坐着的椅子上坐下。
那上面应该还残余着墨镜的体温，但他看起来毫不嫌弃。
浅见奈奈子挑了下眉，嘴角微起。
啧啧，不简单。
“硝子说你现在只能吃些流食，所以我给你煮了粥，怕你营养不够，给你加了点糖。”
……
浅见奈奈子嘴角的弧度就像过山车，起起伏伏。
她不喜欢吃甜的，准确的说，她讨厌甜食。
甜腻的味道充斥在口腔中，往往让她感到反胃。
但她不会拒绝。
墨镜在丸子头身后大声地说:“这还是我想出来的呢！怎么样，很体贴吧？”
浅见奈奈子没有说话。
这真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体贴。
五条悟再次被无视时有些生气，但他想到杰说的她现在不能说话，就又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原谅无心犯错的人，他还真是体贴呀。
他摸着他那头白色的头发在想。
丸子头将浅见奈奈子从床上扶了起来，然后在她身后塞了个枕头，又扶着她靠了上去。
等她调整好姿势后拿起了被他放在桌上的那碗粥，上面还冒着热气。
丸子头拿着勺子搅了搅碗里的清粥，舀起一勺，送到了浅见奈奈子的嘴边。
浅见奈奈子躲了下。
她指了指自己，示意她自己来。
丸子头说:“烫。”
浅见奈奈子摇了摇头，坚持不让他喂。
怎么可能让他喂，她还没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不说，绿茶妹妹还在他身后叉着腰看着他们呢。
丸子头没坚持，将勺子递给了浅见奈奈子。
但碗还是在他的手上。
丸子头说:“烫，我先拿着。”
浅见奈奈子没什么意见。
她舀起第一勺时，丸子头问她:“还疼吗？”
浅见奈奈子知道他在问她的伤口，她受过很多伤，但很少有人会问她疼不疼。
她的情绪被碗上飘着的热气隐藏，她的脑袋在白雾后小幅度的摇动。
每次死亡时她都会受很严重的伤，它们愈合的时间有长有短，但都不可避免的很疼。
但她习惯了。
丸子头愣了一下，“我以为会很疼。”
她摇了摇头。
浅见奈奈子吃下第一口粥时，喉间甜腻的味道让她的睫毛轻颤了下，但只有一瞬间。
气球在没有人注意的角落里积攒起了空气，小小地膨胀起来。
丸子头捕捉到了这一瞬间，“你不喜欢喝粥吗？”
浅见奈奈子摇了摇头，她对粥没有任何意见。
“那就是不喜欢吃甜的。”
浅见奈奈子没有否认，而是将勺子放进了碗里想要舀第二勺，想要快点吃完。
丸子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将碗拿开，同时还拿走了浅见奈奈子手里的勺子。
“不喜欢就不要强迫自己吃，我去给你重新煮一份。”
浅见奈奈子看了下自己空空的手心，她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朝丸子头摇了摇头。
她想说不用那么麻烦，这些她都可以忍。
但丸子头没能理解她，他站起身来就往门外走，同时还拖走了有些难以置信的墨镜。
门关上时，浅见奈奈子听见墨镜在抱怨:“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吃甜的嘛。”
声音渐行渐远。
房间内一下子变得安静，浅见奈奈子盯着那扇门在发呆。
她的神情依旧淡漠，可比之从前，有了难以掩藏的震惊。
她瞳孔里的光闪动着，虽然轻微但仍有迹可循。
——
夏油杰在厨房里忙碌时，五条悟倚靠在门边，目光好奇地看着他忙碌的背影。
“杰，你认识小哑巴吗？”
夏油杰有些生气，举着勺子对五条悟说道：“我说过了吧？你这个称呼很不礼貌。”
“好嘛，那我不是不知道她叫什么嘛。”
“她叫奈奈子。”
五条悟惊讶地大叫:“你果然认识她。”
他激动地挥舞着手臂，走过来扶着夏油杰的肩膀摇晃。
“好好奇呀，杰是怎么认识她的？”
夏油杰陷入回忆。
说是认识其实也不妥当，他只是见过她几次，听见过别人这么叫她。
也许是她的气质太过清冷，在人群中有些扎眼，他记住了她。
夏油杰看着锅里冒着的热泡，眼底透出疑惑与烦躁。
她好像经常受伤。
并且总会莫名消失。
这次也会吗？
——
夏油杰重新端了碗粥。
浅见奈奈子一口一口地吃着。
夏油杰看着浅见奈奈子，想起他们还没有正式认识。
他撑着脸，介绍了自己与已经忘了自己的使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的体贴五条悟。
“我叫夏油杰，你醒来看见的那个人叫五条悟。”
浅见奈奈子拿着勺子的手一顿，然后也友好介绍了自己。
她将东西放下，视线在房间内搜寻。
夏油杰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起身给她找了纸笔。
她在纸张上一笔一划地写上自己的名字:浅见奈奈子
“请多多关照。”
夏油杰的语气中带着愉悦，像是在为认识她感到开心。
但这没什么可开心的。
她也许待不了多久就要离开。
她像平时一样敷衍，字迹潦草地写着:请多多关照
夏油杰的无名指轻抚过他的眼尾，目光和语气皆很温柔。
“你要不要考虑下成为咒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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