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龙虎决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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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人儿挣了挣身子,润玉抱得更紧了些:“别动,你知道吗,本座想你想得快要发疯了。”他只感觉自己体内燃着一股难以克制的欲望,紧紧握着女子的手,头脑一片空白。
墨渊看着一阵哑然,片刻焦躁转为愠怒,眉头深皱,用力挥袖问道:“润玉,你疯了吗?”
各路神仙惊诧的目光由见变得不悦,似乎怎么也想不到润玉突如其来的行为,有点可怕。
润玉没有回答墨渊的话,只是将脸紧紧地贴在女子的颈项上,修长而光滑的脖颈下是清浅的肩窝,带着点点水滴,润玉将脸颊尽可能的贴在那一抹如玉肌肤上,贪婪而放肆地想要呼吸着那股随时可以燃烧浑身欲望的体息。
却是无味的
良久,润玉问道:“是谁把她弄成这样的?”
未等墨渊回答,怀里的人儿把脸侧了过来,光滑细嫩的肌肤变得滚烫烫的,缓缓睁开眼睛,透过黏着面容的发丝望见那许久未见的男人,熟悉的龙涎香扑面而来,此刻正紧紧抱着自己,她颤抖着,唇齿嗡嗡然:“小小鱼仙馆”
话落,润玉孤寂的眼眸突地燃上一股无名怒火,趁其不备,手一松,一下将怀里的人狠狠推倒:“怎么是你?穗儿呢?”他豁然站起身,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此时的人竟是锦觅!
锦觅猝不及防地重新滚落在地,反应不及前身已然被众人看了个遍,发白的容颜因恼怒染上几分怨红。
“小鱼仙馆”锦觅眼角带泪,颈肩一阵刺疼,艰难地趴着伸手欲要去扯润玉身下的衣摆,听见小鱼仙馆嘴里念叨的是穗禾之名,眼神黯淡了下去。
润玉深深一凝气,没有理会足下狼狈的女人,一个闪身,大步走开行至墨渊身旁,质问道:“上神方才不是坦言寻到穗禾吗,怎会是她,还有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半丝不挂的成何体统!”用力挥袖甩至背后,涌起的怜惜烟消云散,内心升腾起一腔怒火,再次望见锦觅时眼眸多了几分狠戾。
再见锦觅时,没想到竟是这等令人蒙羞的场面,她赤玉体相对众人,浑身细汗淋漓,他以为自己可以坦然,却不曾,心里满满都是他的穗儿。
“天帝,眼前这个人是否穗儿,你自己还理不清么?”墨渊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反问道,“何况,方才你走进大殿,可曾听过本上神一言?”原本想要质骂一番,不过看到润玉那副三魂不见六魄的模样,终是叹息了一声。
顷刻间又吐出了一口鲜血,以白衣自拭,想来也是老天的惩罚,润玉嘴边泛起一丝甘苦,原来自己一夜之间,竟彻底失去了嗅觉。
估摸着不久,自己便失觉而亡。
润玉直愣愣的看着远方,色转皎然,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什么:“是本座大意了。”话落,不免在心里嘲讽自己一番,竟只会凭着味道去辩定一个女人。
周围的神仙们按耐住自己想笑的冲动,有几个辈分较低的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都笑什么呢,不许笑。”侍卫恨恨的上前替润玉指责他们几个。
墨渊看着天帝如今的样子,想再说什么亦不知从何说起,便道了句:“魔界的人掳走了本上神爱徒穗儿,本上神今日杀去魔界,因受伤过重,魔界又不肯放人,便抓了这个女人前来,三日后龙虎山交换人质,这件事上,还望天帝亲自出马!”说着,后背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突地隐隐作痛,墨渊低哼了一声。
润玉却突然走了过来,满脸着急的拉着墨渊的袖子:“什么,你说穗儿在魔界的人手上?”
墨渊迟疑了下,点头,对润玉的反应不明所以。
他可没空暇及天帝的情绪,心想只想快些救穗儿,看了一眼地上的锦觅,略微沉思半刻,又然:“至于这个女人,天帝看着处置吧。”
锦觅艰难地撑起身子,抬手捂住前胸,梗着性子嚷嚷道:“小鱼仙馆,你要为我做主啊,墨渊上神他,他要杀了我”
润玉一旁的侍卫却径直上前,指着她,剑眉不浓不淡,大声回骂道:“你一脸胡说八道的骗谁呢,众所周知,魔尊夫人常年来装疯卖傻,不过这件事情上人命关天,别以为你是女人就可以乱说话!”
“别忘了,此处是天界,敢道出一句污蔑上神的话,你便等着挫骨扬灰吧!更何况,杀了你,还怕脏了墨渊上神的手!”
侍卫脸带歉意,几步上前向墨渊上神拱手:“上神,此女癫狂成性,还望别与这等女人一般见识。”
墨渊亦是不屑,双手放到背后,黑色的双瞳中,透明得看不到一点情绪:“本上神自然不会与她一般见识。我说锦通房啊,昆仑墟上上下下弟子无数,杀了你,本上神还不屑于动这手!”
“小鱼仙馆,不是这样的,墨渊上神也是被穗禾蛊惑的,他要杀我,你真的要为我做主啊”锦觅看着润玉,那个修长的身影背对着她,一动不动,他的袍服是那么雪白,一尘不染。锦觅转瞬神情悲切,眼角不断涌出泪水,不管怎样,小鱼仙馆还是会念在旧情的份儿上护着她。
而自始至终,润玉仍然沉浸于穗儿的忧伤,再没看过她一眼,明明是阳光明媚正好,他的身影,却让人觉得愈发孤寂。
听不见锦觅的哭叫,他刺红的双眼随时能滴出血来,好,很好,魔尊,这百年来他从未找过魔界的麻烦,这倒好,自个儿送上门来了。
见润玉不语,墨渊突然从怀里祭出一面昆仑镜,众神一愕,传闻昆仑镜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实属不知墨渊上神为何意。
“天帝,诸位仙家,今日本上神所言均是属实,不过,还有一件事情,还请诸位一同慢慢观赏。”说着,墨渊背过身子,在隔空间踏出距离,施法,昆仑镜亮出光芒,不一会儿一面巨大的光圈出现在大殿上,他面色嘲讽道。
画面里,火树,鲜花,瀑布,金凤凰绵绵不断,是锦觅与旭凤间的鱼水点滴,帐幔下,二人相面交坐绵缠,你侬我侬,锦觅纤臂环着旭凤,面色通红,细腻温汗,她的纤腰在旭凤腿上一面晃动一面唇齿呢喃着什么。
“嗯~~”
“凤凰,我,我想做天后”
“啊~~”
“凤凰,待明日我便亲自去祈求小鱼先馆,叫他把天帝之位让给你,你顺便把穗禾给杀了介时,你为帝,我为后好吗?”
“嗯啊~~”
“好”
墨渊只背对身子,嘲讽的弯起嘴角,这辈子他不会再看第二遍!而此时,除了天帝,墨渊,众神一览,有惊愕的,有愤怒的,有怨恨的,甚至还有天兵忍不住吐一地的,心里面均数指责道德间沦丧
这般厚颜无耻的事情,终究不止一双眼睛看到了!
成何体统!太巳真人,药王更是颤抖着指着地上的锦觅,气的半天道不出一句话来。
众神纷纷下跪,脸色黯然,整个大殿煞时无一人敢出声,低眉间都在留意着润玉的神情。
锦觅说到底,还是惦记着帝后的事,润玉眼底一红,耳畔间传来大殿四下吹来阵阵风声,再次睁开了眼睛。
只见锦觅浑身湿透,玉砖淌水一地,仅一件锦袍遮盖下,赤玉的身子挣扎着要站起来,足下碰水一晃,摔倒在地,青丝凌乱。
“堂堂上神,扰乱我与凤凰间”她羞得不敢再说下去,脸色突变,光指着墨渊比墨渊还要理直气壮,“如今让我这般面对众人,总之是有损我名声之事!”
“扰乱?扰乱你的什么?”墨渊气极反笑,依旧背对着身子不看她,“锦通房啊,名声对你而言好像不沾边儿吧!”名声二字话到唇齿咬得极重,“若非本上神及时赶到,又怎会让众仙看到这般良辰美景,以你一介通房还想着攀天后之位,简直放屁!”
墨渊话落,在场的神仙惊骇一片,谁都不曾认过锦觅做天后。
她慌得脸颊煞时青紫一片,转而对上润玉的眼睛。
“你对得住本座么?”
“你还对得住天地良心么?”
润玉双目赤红,看着她笑了,不明所以,那笑意,令人发指,不沾灰尘的白衣长袖下,拳头青筋满满,爆腾那般。
锦觅狼狈趴着,木然看着他,冰冷的泪水滑过脸颊,映出一道弧,视线不曾离开过润玉,梨花带雨的娇容我见犹怜,叫人如何忍心割舍?
“小鱼仙馆对不起”最终,眼眸纵使隐着千言万语,她终究道了一句。
“但是但是我也是有原因的”
她相信,他还是她的小鱼仙馆,叫她觅儿的小鱼仙馆,爱吃她做的鲜花饼的小鱼仙馆,可以为她布星的小鱼仙馆
站在润玉一旁的侍卫手持银剑,率先上前半跪下:“现任水神锦觅自揽位以来从未尽过半点水神之责,如今串联魔尊旭凤试图夺取天帝帝位,即罪大恶极,陛下,此人一日不除,日后必成祸害!”
“望天帝重重发落!”
“望天帝重重发落!”
“望天帝重重发落!”
各众神已然心里燃起怒火,皆拜,求天帝就地处决了锦觅。
“不要,不要这样”锦觅哀怨的叫着,“小鱼仙馆,我求求你”
墨渊抬了抬眼睛,看了一眼那定定站着的天帝一眼,也不忍再说什么。他缓步走近润玉身旁,道:“天帝,本上神此番前来即是望天帝教训锦觅,还请天帝明察秋毫,锦觅依然是锦觅,却已经不再是那个锦觅。二来,龙虎山一战,本上神想救出穗儿为重!”
说着墨渊弹了弹长袖子,面色无情,好似玄衣沾染了什么肮脏尘土那般,心想着这件衣衫之后再留不得。
润玉仿佛听见了全天下最狂妄的笑话,拂袖质问:“上神所言锦觅非同,可有凭证?”
“陛下,属下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侍卫垂手立于一旁,与墨渊对了一眼。
“愿闻其详。”
“如今众神有目共睹,此女野心勃勃,勾结魔尊旭凤试图夺取天帝帝位,如今又在天界半丝不挂,在大殿内当众污蔑上神,不但毫无悔意,此举有辱天帝,众仙,属下不敢妄言,依我看来,此女红颜祸水,若是陛下再对她手下留情,他日,必成后患!”
“事到如今,天帝还想着维护此女不成?”墨渊看着润玉反问道。
眼见墨渊的身体越来越虚幻,他拍了拍润玉的肩膀,又道了声告辞便要离去。
临经过锦觅旁,他双眸一凛,嘴角轻翘,似是似笑非笑的嘲讽,把狠话搁尽,道:“为夺高位,不惜违背伦理道德,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魔界不害臊,我们昆仑墟都替你们丢脸。”用力一挥袖,便消失在大殿。
锦觅更是羞得咬牙,瞪着墨渊渐渐消失的背影,眼底划过一丝怨气。
而润玉始终漠视着一切,片刻,仿佛若无其事般从案几执起茶杯,众人尚未反应过来,茶杯瞬间被生生捏碎,鲜血从指尖汨汨流出,此时锦觅已是吓得语无伦次,惊慌道:“小鱼仙馆,你不能杀我,你若是把我杀了,过不了明日,穗禾的尸体就会化成灰烬,到时,你别再想见到她”
片刻,润玉回过神来,手上的血似乎流得更快,不去看那羞骇人一幕,环顾了众神神情一圈,语气冰冷的下令道:“来人,即刻把她压入毗娑牢狱,无本座命令,不得释放。带下去!”
后方四名天将领命,临近她时却彼此相对一眼,见魔尊夫人此时狼狈的模样,纷纷不敢上前。
锦觅死死捂住身子,歇斯底里道:“你们谁敢!”她的眼眸狠狠略过润玉,连带一同改了称呼,“润玉,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凤凰他是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不敢保证你这天帝之位随时不保,穗禾穗禾亦死无葬身之地”
整座九霄云殿不断回响着她咒骂的声音,若非碍于天帝面子,侍卫早就想上前撕烂她的嘴。
穷奇之力牵扯心口,润玉擦了把手心里的血,觉着自己就要将内心的疯狂隐隐涌出,如今他看到血,十分兴奋。他哑声笑道:“若她死了,本座也绝不苟活。不过,在此之前,本座还是要看看接下来会有什么好戏!”
“润玉,你疯了!你疯了!”锦觅大声叫着。
锦觅紧捂着双乳半坐起身,怨怒地扫视了一圈四下的人,生怕她突然做出什么可耻的举动,众神仙们纷纷往后退一步,而她身上的锦袍随之滑落,细汗透着晕红的肌肤,双乳高挺,如此羞骇的一幕,慌得周围的仙家纷纷遮眼,恨不得自毁双目。四名天将还犹豫着不敢上前,润玉旁的侍卫大概明晓了什么,便亲自替润玉补上一句:“拖下去,先给这不干净的东西换件囚服,以免玷污了神圣重地。”
“润玉你别得意,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四名天将得令后,再相望一眼,心里觉多有得罪,不顾锦觅怎样哭闹,人手一把长矛,把锦觅的手脚相互固定,四把长矛交叉架起,高高抬着赤玉身的锦觅便离去了。
入夜恹恹欢愈少,长空寂寂何人晓。
润玉边执酒盏,一手持剑,寂寞清辉,剑舞长袖,一个人的世界,伴着过往辛酸,剑在空中燃成七色的玄火。
“啊——”寂寞在他心底静静的燃烧,随着润玉怒喝一声。
月色下树上挂着的露珠晶莹剔透,在宽大的叶面上来回滚动,承载不了润玉一阵强劲的剑法,心有余悸,他狂叫一声,舞出的风伴随着力道划过一片静寂,露珠晃晃滑落,每一滴,仿佛都倒映着穗儿的笑脸,有一滴落到润玉清冷的脸颊,竟像是润玉的泪缓缓流下。
天地间苍凉一片,灌完整整一壶酒。心中苦涩,一生最爱的女人落在对头魔界的人手上,天帝润玉究竟要挺着胸去死,还是要没种地生存?
魔界。
我不知我已在魔窖关了多久,旭凤不讲信用,明着答应让我去见大圣,背地里,却将我掳来这处暗无天日的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一夜。
四下一片宁静,幽黑,只有蜘蛛爬到墙梁结布蜘蛛网儿,还有那偶然传来一阵虫子穿过围栏的细细沙沙声。
细汗不断,流淌的血全然凝固,染红了一袭白衣,空气间的腥味浓得叫人窒息,身上的伤痛已然变得麻木。
四下烟雾缭绕,而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一名女子在朝我这边缓缓走来,那女子,身穿雪白的霓裳羽衣,玉带绕臂,舞缎盈盈,看上去美艳极了。在她背后的尽头,会是种满殷红彼岸花的黄泉之路。
空气愈发压抑了,四周像是透了水,冰凉晦暗,我只觉快要窒息,张开嘴巴想要吸气。
她走近我时脚步停下,我抬眸,紧接着露出惊骇的神情,只因那女子,与我长得一模一样。只是除了容貌,她的一切都比我柔美,浑身散发着一道光,如同画像走出来的女子,落入凡尘,神圣而美丽。
“你是谁?”我斗着胆子一问。
“草包!”不容置疑的语气,亦没有人回答,女子兀自说着自己才懂的话语,“你就是个草包,早知道当初,你就这样死了活着,也是折磨”
四周非空旷之地,她的声音就如同从渺远的天空飞来似得,我听得不清楚,亦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她的眼里多了一丝狠戾。
是在骂我吗?
这一瞬我只感觉到非常害怕,胸口传来没来由的浑浊。
而她背后的殷红彼岸,零零星星吐这芬芳馥郁,仿佛要将一身白色霓裳的她吞没似的,她真的很美。片刻她的眼里转瞬孤寂,彼岸间独属她一人的孤寂。
我定定看着她,极端相似的容颜让我觉得眼前的女子便是另一个自己,是她擅自闯进我的梦境,还是她一直在我心里未曾离去?只见她妖娆的脸儿流落寂寞的泪珠,齿咬着唇抖落在爱与被爱的凄凉,她在妖艳中寂寞,我在寂寞间孤寂,倘若我们能融为一体,那便完整了。
随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我再也道不出任何声音,手不停向前伸着想要抓住什么
幻境却忽然消失了。
噩梦结束。
还沉浸在梦魇幽怨的我,忽然,眼前有个黑影一闪,只是一弹指之间,在我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那人已经一指点住了我的穴道,瞬间动弹不得。
我看着来人,竟是那日在鎏英身边,折磨我的魔将,眼神闪过一道惊慌,恨意腾上胸口,而后又平静下来。
我亦知,这里没有其他人,更别提能活着出去,我只能靠自己。
魔将扯起我的头发迫使我仰面对上他那双冷漠的眼睛,只见他歪着头,看着我一阵若有所思,片刻满脸鄙夷道:“命还挺硬!不过这么正的美人儿,就这么死了也太可惜,不如,让我先来疼疼你,如何?”
心只觉漏了半拍,被点了穴的我浑身动弹不得,根本答不上任何话,连回骂他的话语都道不出
我瞪着一双恐惧的眼睛,眼看着他将我抱起,扔在旁边脏乱的床榻上,而后,粗暴地撕扯我身上染红的衣裳,只剩下一件浅白色绣着荷花的肚兜,胸前一道凉意袭来。
不要我,根本连求救的话也说不出。
眼泪,顺着眼角留下来,带着一丝怨恨,无声无息。
那一双空洞的双眼望着墙上布结的蜘蛛网,煞是好看。我根本想象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而我在被魔将俯下身欲要去吻我的瞬间,我的眼角又落下一滴泪,纯净的眼眸仿若静潭般平静,朦胧间,我看得见另一个自己,冷漠而疏离地,在一旁观望。
魔将的脸离我仅一拳之距,我死咬着唇,怒目圆瞪着他,倘若目光能杀人,魔将想必已经被万箭穿心了!
而魔将全然不在乎我的目光,离我再近些时目光突地望转下我的一双纤玉臂,经猫头鹰的抓挠隐隐泛着红色抓痕,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愈发楚楚动人。
而魔将身上的气息却是愈发狠戾,他解开了我的其中一道穴,俯视怒声质问我:“你身上的守宫砂消散而去,你说你历经了多少个晚上?和谁睡过了?”
我看着魔将,眼中似乎闪着嘲讽,语气淡淡地答道:“目睹明了了,不是你!”
我的一番平静言语反而勾起了他的一腔愤怒,他恶狠狠地抬手就给我甩了我一巴掌,殷红的血从嘴角溢出,我顿时愈加晕眩。
“那我就去把他给杀了!”魔将阴冷地笑笑,眼神中的凌厉愈来愈狠。
“真的吗?只怕到时,无人替你收尸!”我艰难地抬起嘴角,不服输地回瞪他。润玉并非恋战之人,不过要去杀了润玉踏平天界,我看他还是要有些本事!
“还敢嘴硬!”似被戳及痛处,魔将听了面色铁青,气急败坏地再度给了我一记耳光。
好痛!全身上下无一处安好,四下的腥味更浓,快要无法呼吸了
眼中瞬间涌出晶莹的泪,我依旧不肯低头,冷笑着说:“你有本事,便杀了我!”
“就这么杀了你,岂不遂了你的愿么。既然如此,那便让我来尝尝你这只孔雀究竟有多美味!”魔将猖狂一笑,耳畔响起他带着戏谑的声音。
“你们会有报应的!”我满脸厌恶,身子依旧动弹不得,如今是恨不得撕烂他那张恶心的嘴脸,在他俯下身要吻我的那一刻,我往他的脸上吐了一口鲜血。
“敬酒不喝喝罚酒!”血煞时喷蔽了他发红的双眼,他凶狠得一手扼住我的下尖,“你说报应?这叫报应吗?这是你理应偿命的,你怕是不记得了吧?”他嚣张地说道,随即指尖深处越发用力,随着我生疼的下尖,对上他眼眸深邃得流转着漩涡,“当初你使劲手段自居魔尊身边,想必是得了不少好处吧,那可是有证有据的,如今忘记了一了百了,你想得倒是容易,而其他人可是连同着遭殃了!”
无耻的笑容令我更加绝望。
说着他拿手背又摸了几下我愠怒染红的脸颊,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啧啧,真是笑也妩媚,怒也妖娆你说你一个六界憎恨的罪人,真的还一副自以为自己镶金么,本将愿意玩你,是抬举你,别不识好歹了!”
魔将笑着弯下腰靠近,却被我脸上带泪的绝望刺得愈加不快,脸上的温柔尽数褪去,化作一股怒火:“怎么本将碰你很让你委屈吗?”我咬唇无声流着泪,夹杂恨意,听着他的言语越骂越难听。“不乐意就咬舌去死啊,还真以为自己镶金吗,本将今日倒先要碰碰你了!”
“不过也好,本来我还没处撒气,现在倒是送了东西给我,为解寂寞,本将受用得很,哈哈哈哈!”他指着我,满脸不屑。
在他着手,更是要上来扯断我透雪的浅白色肚兜,我疲惫地阖上双眼不愿去看那发疯的狗。
就在我一步一步沦陷黑暗的一刻,身上的禁锢突然消失,令我再度睁开眼睛,便看到了魔将捂着半边脸庞倒坐在地上,而一旁站着的人,竟是旭凤?!
旭凤经一番洗礼,他依旧是满身光辉的他,在我看来,碍眼的很!
我慢慢撑起沉痛的身子,魔将却是在一旁意味深长的看着一切,手擦去嘴角的血丝,纵使眼里闪着火苗亦不敢多言一句。
旭凤则负手而立,眉头紧皱,冷哼一声:“你一介魔界的将士,用这等方式牡丹花下死,未免也太逊了点儿。”倘若不是鎏英的属下,这个魔将恐怕连喘息的机会都不会有。
魔将却是自顾嗤笑,把玩了几下手指,舌尖舔去唇边的腥味,闭眼状似回味地陶醉道:“本将如今可是舍身取义为了魔界上下除害,就算做鬼啊,也风流不枉此生!”
说完,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朝旭凤冷哼一声,又意味不明的看了下一身狼狈的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这次倒是算你走运,下次可没那么轻易饶恕你的!”方才转身离去。
待四下只剩下我与他二人,旭凤施法为我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我看着他冷冷一笑。
“你们魔界干出这样的事情,若是被天帝知道了,恐怕不好交代吧。”我勉强与他道,微微侧身,用手肑支起身子,无意牵扯身上的伤口,力气还未恢复只能倚靠在墙壁。
而旭凤亦是冷然,也不帮扶一把。
“哼,润玉痴爱锦觅世人皆知,你以为他当真会许你一世么,别以为你有三分颜色就可以开染坊。”
我把弄着手里的头发,道:“如若不会,那你就不必大费周折把我关起来,让我去找大圣就好了。”
“你清楚孙大圣被幽禁,花果山就等于垮了,你别想再指望他。”旭凤拍了拍金色盔甲沾有的灰尘,就好像他夺取别人的东西,倒是夺取得理所应当。瞥了我一眼补上一句:“亦别想着指望任何人来救你。”
眼前这个人,我是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碎尸万段!
“我知道,但,他永远是不会倒的齐天大圣!”全世界不相信大圣,我穗禾都会相信他,就算我死了!
“你放心吧,若不是为了觅儿,我今日根本不屑于到这里来!”他是这个世上最爱锦觅的人,任何人都比不得。
他与锦觅间的事,与我无关。我翻下身子,给他下了道逐客令:“那就慢走不送!”
二人间不再言语,我又昏昏沉沉睡了会儿,醒来时,旭凤还没有离开,而是坐到了一旁,看着手中的书,书面的几个字眼儿我倒是瞧得清楚:《金钟罩经》。
“堂堂战神,夺取别人的力量涅槃重生,如今还需要练功力提升么?真是让人讽刺。”
旭凤回过神来放下书,不怒反问:“穗禾,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么?”
我不明白旭凤会突然这么问,挑眉看他,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旭凤脸上随之露出复杂的笑容,看起来不怀好意:“你不记得了吧,我与润玉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我的生母,是天界废天后荼姚,也是你的姨母。你知道吗,她是孙大圣和润玉平生最恨的女人!”随后,他抬起头对上脸色有些发白的我,不紧不慢地说,“按照辈分,你以前是称我一声表哥!”
“是吗?有你这样的表哥,也算是倒了八辈子霉。”虽是这么说,我的眼睛里却慢慢浮现了一层水汽,“我不相信!”
旭凤一字一顿说:“事实就是如此。”
旭凤也不再纠缠于这个话题,他背过身子,负手而立:“你还不清楚如今外头的形式,墨渊上神为了你,把觅儿抓走了,现下外头人心惶惶,魔界上下更是对你恨之入骨。”
师傅?!
“所以你是为了救觅儿唯一的筹码。现下魔界势力扩张,三日龙虎山过后,一旦引起天魔大战,天帝润玉必败,到时候,即使我想让他活命,也未必过得了魔界尊者们这一关,所以我想了个万全之策!”旭凤转过身来紧紧盯着我的眼睛,说:“倘若到时候他胜我败,那我只好认命了。但如果,他败我胜,且不说我们兄弟间互相残杀,六界的众生将会迎来一场极大的浩劫,到时,别说花果山的猴孙保不住,各界兵力,马力消耗过大,墨渊上神又元气大伤,就区区为了你一个女人,导致六界损伤,值得么?”
“难道战争,真的无法避免吗?”我紧紧握拳,撇头看向别处,喃喃道,苦涩已经充满了味蕾。
旭凤看着眼前苍白羸弱的我,觉着自己有些残忍,但他不得不这样做,继续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倘若你还有那么一点点良知,就遵循我说的去做,听着,我要你,当着他的面,跳入临渊台!”
“跳跳临渊台?”话落,一阵冷风突然从栏窗涌进,摆动着衣裙,刺骨生疼。
“当然不是要你去死,只是此番风险极大,一个不防会丧命,不过你要清楚,一旦跳下临渊台,你便能回到原来的地方,过回自己想要的生活。其实我只想要你的死,磨去润玉的斗志,然后你说服他,让他重新做人,切勿再利用自己是天帝的身份,以权压人!”
我同旭凤对视了片刻之后,似笑非笑道:“道理的确分析得不错,但是为什么我要这么做呢?”
旭凤脸上的表情很平淡,他说:“我们兄弟间,注定一方生,一方死,这是不可避免的命中劫数。倘若我们其中一方死去,觅儿都会伤心,我不想因此毁掉她的一生,你觉得在我心里,还有什么比觅儿更重要的吗?”只可惜,旭凤心底总是藏着掖着一道坎儿,便是自己负伤未愈,云雨间,难以满足觅儿。
见我不言语,旭凤又道:“我知道你心里顾虑什么,我答应你,这场斗争过后,把你想要的还给你,也算卖了个人情。”
“战争乱世,为了大义,女人,便是这一切的牺牲品,不是吗?”
“一个人去死,总比全天下人一同陪葬好,你觉得呢?”
片刻,我倔强抹去眼角的湿润,恨恨的说,眼眸流转精光:“好,别的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把大圣赐我的红宝石还给我!还有,天魔必须停战!”长衣袖的遮蔽下,指甲深深陷进肉心,直到溢出一道血痕来。
旭凤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他似乎把握八成胜算,问:“那你答不答应?”
“我答应,亦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凉风如同利刃划过自己的肌肤,我看着旭凤离去,好有几次,我都想上前抓住他,怒斥他们的无情,可我自知没有这个资格。
大圣,师傅,对不起
天大地大,再无我的容身之处,眼前忽然一黑,我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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