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突然很想抱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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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么努力工作，活出人样，却被一个连班都没上过的富家千金贬低一文不值。
祝媛媛挖走她的挚爱，甚至连最后一点尊严都要踩碎。
方莘放声大哭，嘶哑地嗓子问陆奕琛：“你是不是觉得我像跳梁小丑，生了病还想着怎么巴结甲方，低声下气，特别可笑，特别没羞没臊？”
“可我靠劳动吃饭，没偷没抢，你们凭什么看不起我！”她边说边用手捂住眼睛，“我爸找你图方便，也不是我指示的，我没有祝媛媛好命，我抱怨过谁，为什么把账都算我头上，我不是一直在努力吗！可你们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你知道我为了高睿不被家里为难，背后付出多少！你们什么都不懂！”
到头来，她还是被甩。
“我只想活得体面些，有错吗？”方莘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陆奕琛，好一会平复情绪，低声道，“你告诉祝媛媛，不管他们离不离婚，我都不会和高睿复合。明年公司可能会成立广州分公司，内定我做策划总监，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一气说完所有憋屈，她心里反而畅快许多。
陆奕琛却端着碗，迟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一刻，他大概懂了，为什么方莘离开公寓没带走一件贵重衣物，她缺的不是钱，是爱。
方莘哭累了，精神也不大好，又迷迷糊糊睡过去，陆奕琛不知道为什么不敢走也不想走，他收拾完残羹冷饭，依旧窝在双人沙发上，明明开着电视，视线却时不时瞥向床上的倩影。
晚上九点半，祝媛媛的视频准时邀请。
陆奕琛迟疑几秒，起身去阳台接起来。
“你在哪？”祝媛媛看清视频里背景，很快起疑。
“在家。”他语气听起来与平时无异，也没一丝毫慌张，很自然岔开话题，“你等会，我去拿听啤酒。”
说着，他放下手机进屋，先到床边替方莘掖了掖被角，又去厨房开冰箱，冰箱里有两个牌子的啤酒，一种是方莘偶尔喝的，一种是陆奕琛常喝的。
陆奕琛拿着冰啤，神色复杂看向方莘，他一直以为她应该讨厌甚至恨才对而此时此刻，他突然很想抱抱她，至少弥补一个安慰。
“媛媛，公司最近事多，我有点累，先挂了。”陆奕琛回到阳台拿起电话敷衍两句，关掉视频。
方莘睡得很沉，他俯身抱她时也没醒。
“蠢货。”他嘴角不自觉上扬，贪恋细碎短发那股淡淡花香味，以及近在咫尺的清丽脸庞。
方莘没有祝媛媛娇俏可人，却宛若开在幽静角落里一朵滇藏木兰，不懂争奇斗艳，顽强自我生长。
近乎一年的交往，他从没像现在这样注视她的眉、鼻、眼、以及叫人浮想联翩的绛唇，即便因发烧干得起皮，他也不在乎。
最终方莘在一个温柔又长绵的吻中逐渐清醒过来，陆奕琛亲得忘我，完全没发现对方睁开眼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直到他不小心咬到她，她轻哼一声。
“你醒了怎么不叫我？”陆奕琛蓦然放开手，窘迫一瞬，痞痞笑起来，“是不是挺享受，舍不得放开？”
方莘浑身像散了架，难受道：“你好重，我快喘不上气。”
陆奕琛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问：“现在好了吧？”
方莘蹙蹙眉，抬抬和他十指相扣的手，回答：“好了，但你这是干什么？”
陆奕琛嘴贱：“没什么，好玩。”
“幼稚。”方莘从他手里挣脱出来，翻个身继续睡，就听见微信视频铃音响起。
“不去接吗？”见陆奕琛半天没动，她提醒他。
“不接。”陆奕琛重新抓起细嫩的手，十指相扣放在身侧，隔了好一会闭上眼说，“睡吧，晚上不舒服叫我。”
方莘看一眼第三遍亮起的手机屏幕，犹豫会，嗯了声。
但对方似乎不依不饶，视频不接，又拨打电话，陆奕琛依旧不动，任由铃声一遍遍唱完。
最后吵得方莘头疼，她揉着太阳穴求他：“陆奕琛，你接吧，不然今晚都别想睡。”
陆奕琛没说接也没说不接，起身拿过手机，关掉铃音，屏幕倒扣在床头柜上：“行了，睡吧。”
方莘应声好，下意识看了黑色手机，不知道大少爷今晚吃错什么药，对甜心失去兴趣，只求祝媛媛别把这笔账算她头上。
本来生病，加上情绪大起大落，到了夜里降下的体温又升上来，方莘开始发冷，本能往陆奕琛身边靠，却无济于事。
“陆奕琛，陆奕琛。”她实在忍不住，轻轻推几下身边的人。
“怎么了？”陆奕琛迷迷糊糊翻个身，发现方莘体温很高。
“又在发烧？”他顿时清醒过半，皱起眉头，确认似的摸摸发烫的额头，下决定道，“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方莘却很犹豫：“我明天还要去公司改盛海华庭的案子，不能请假。”
陆奕琛起床麻利的换衣服，催促道：“都什么时候还想工作，要钱不要命啊！”
“可是”方莘想解释。
“别可是，赶紧起来，”陆奕琛打断她，开灯打开抽屉，随便拿了两件衣服丢在床上，不屑道，“免得说出来打击你，要不是那个倒霉公司签了你们方案，集团融资时间紧，不想赔违约金，压根不会外包盛海华庭的项目，不然养策划部十几号人吃白饭啊。”
这话方莘不爱听，浓浓的鼻音腔问：“你的意思，晟华对我们策划不满意？做演示那天你也在场，怎么不提出来？”
“之前开会老爷子默许了，我凑什么热闹，”陆奕琛见她眼神不悦，自己找台阶下，笑道，“就事论事，你的文案可以，不过待在那种小公司屈才，你真想去广州发展，我找相熟的猎头，让集团广州分部挖你过去。”
方莘想也不想拒绝：“不用，我靠自己能力吃饭挺好。”
“没劲。”
陆奕琛忍住毒舌的想法，把穿戴整齐的方莘背出门，熟门熟路找到上次帮忙的女医生，做过各项检查，诊断病毒性重感冒——
光吃药没用，必须输液打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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