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世事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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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接着睡，肚子等不到酒醒，他饥肠辘辘爬起来把厨房翻个遍，找到几包方莘留下的方便面，开两包加两颗蛋凑合吃一餐，吃饱脑子逐渐清醒过来。
他找到手机翻了翻，看见祝媛媛昨晚十几通未接来电，回拨过去，电话很快接起来，带着哭腔说：“阿琛，你是不是又去喝酒了？你不是答应我要戒酒的吗？我”
祝媛媛没说完，手机被人夺去，一个极不满的声音低沉警告：“陆先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给我太太打电话。”语毕，挂断。
陆奕琛先是一愣，倏尔大笑，直到笑出眼泪戛然而止，一抹阴郁浮现眼底，冷哼一句“什么玩意”。
过了几天混蛋日子，老宅那边自然不会不理，下午三点魏秘书打电话过来，说陆老今晚要他回去吃饭。
陆奕琛知道老爷子要兴师问罪，乖顺应下来，紧接着刮胡子，洗澡，换衣服，才有了几分人样，他正考虑要不要叫保姆过来把公寓也清一清，祝媛媛又没脸没皮打过来。
“别惹你先生不高兴。”他在电话里调笑。
祝媛媛的声音明显快活许多：“高睿回公司了，月嫂带孩子，我现在一个人特别没趣，就想知道你在干什么。”
陆奕琛打哈哈：“混日子呗，还能干吗。”
“看来你现在没事，”祝媛媛撒娇道，“要不陪我逛街，再一起吃个饭好不好？我好久没吃泰国菜，想吃明炉鱼。”
陆奕琛看看表，答应：“随你高兴。”
“阿琛最好了！”祝媛媛兴奋不已，约好见面地点，自己开车出门。
工作日又是下午，商场里顾客寥寥无几，祝媛媛拿着卡刷了一家又一家，失心疯般乱买，陆奕琛不说也不劝，全程当挑夫，负责拿包拿购物袋。
最后祝媛媛逛累了，找家咖啡馆歇脚。
“阿琛，”她趴在桌上咬着吸管，盯着隽朗的脸，轻声叹息，“如果我们能回到过去多好。”
陆奕琛一边帮她购物归类，一边回答：“回到过去有什么意思，我家老爷子常挂嘴边，应该展望未来。”
“展望未来”祝媛媛重复四个字，神色黯然，“阿琛，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怪我背叛你？”
“我像那么小气的人？”陆奕琛伸手抹了抹祝媛媛嘴角的奶泡，眼睛笑出好看的弧度，“别胡思乱想，做高太太也没什么不好，起码”
后面的话，他忽然顿住，余光瞥见一个纤瘦的侧影从玻璃窗匆匆经过，特别像方莘，再等看清，不过路人。
“发现熟人了？”祝媛媛顺着他的目光看出去，什么也没看到。
“没什么。”陆奕琛收回视线，喝口美式，再看祝媛媛那双波光潋滟的秋水剪瞳，兴致大减。
祝媛媛并未任何察觉，继续说：“你刚刚话没说完，起码什么？”
陆奕琛随口敷衍：“忘了。”
祝媛媛不信，娇嗔：“什么忘了，就知道拿我开心。”
陆奕琛没接茬，转了话题：“媛媛，泰国菜我们下次吃吧，今晚老爷子叫我回老宅。”
“啊？你刚刚怎么不说？”祝媛媛嘟起嘴，将信将疑，“电话里答应好好的，说变卦就变卦，到底是爷爷找你，还是其他女人找你？”
陆奕琛没个正经：“你猜。”
“我不猜！”祝媛媛小姐脾气上来，声音又尖又细，“那个叫方莘的有什么好？一个小承包商的女儿，没背景，没家世，长得也不怎样，就算我们不可能，你好歹找个门当户对的，最次赵佳艺也比她强。”
“说够没？”陆奕琛脸色变了变。
祝媛媛一愣，随即把包丢他身上，气红眼：“就知道你们日久生情！上次在餐厅她牙尖嘴利欺负我，你向着她，高睿也向着她，是不是都觉得我脑子笨好欺负？”
她说着说着哭起来。
“谁欺负你。”陆奕琛感受到周遭投来的目光，无可奈何拉起祝媛媛，哄道，“今天真是老爷子叫我回去，不信你问魏秘书，他打的电话，行了行了，别哭了，我送你去停车场。”
“我会跟魏秘书确认。”祝媛媛吸了吸鼻子，趁机指使，“把东西都拿好，丢一件赔十件。”
陆奕琛没辙，加快脚步：“赔你一百件都行，今天先放我走，再晚下班高峰期，我开到老宅直接吃夜宵得了。”
“那也是你自找的。”祝媛媛情绪好转，“谁要你临时变卦。”
“好好，我自找的。”陆奕琛百依百顺，送走祝大千金，一脚油门直奔陆家老宅。
夏季的滨海市，天气就像小孩的脸，前几分钟晴空万里，后几分钟一团乌云飘来，雷阵雨说来就来，雨点夹杂大风倾盆而下，马路上所有车辆开始减速慢行。
陆奕琛被堵在半路，等了三个红绿灯还没挪到路口，莫名心急又无聊，直觉想到一个名字，毫不犹豫拨通电话。
“在哪？”他问。
方莘莫名其妙：“这个点还能在哪，上班啊。”
陆奕琛说：“我一会接你下班。”
“这么好？”方莘看了眼来电显，怀疑对方打错了，“我是方莘，你确定没找错人吗？”
“没有。”陆奕琛无语，心想今天碰到的女人都什么毛病。
方莘忙着修改文案，说话直接：“算了，我请好假，一会自己打的去医院换药，不麻烦你来回跑。”
“一会？现在走？”陆奕琛向前探了探身子，看看乌云密布的天空，“你直接去停车场电梯口等，我一刻钟到。”
方莘没把他的话当回事，15分钟后手机准时响起。
“人呢！”陆奕琛很不耐烦。
“马上来。”方莘怔了怔，麻利关好电脑，跛着脚快速下楼。
上车时她看见驾驶台搁着一张商场停车卡，拿起来瞧了瞧，顿时会意：“我说你今天怎么大发善心，原来佳人有约，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陆奕琛瞥一眼，玩味道：“你吃醋？”
方莘笑了，反讽：“都是成年人，我吃什么醋，不过感叹世事无常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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