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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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问有什么离谱的事,江瑟定会将眼前所见与他人说道很久。
素白的洞窟四处结着雪霜,冰锥四立,寒气逼人。
江瑟正是坐于这冰室的正中央的玉床之上,手脚早已没了知觉,也省去了取暖的力气。
不出意外,这里应当是师父闭关修炼的地方。她暗戳戳的打量,始终不明白是何处怪异。
万青宗在几月前便被灭了,陆琅轩还曾笑着在她面前说着他烧山的快意。
可如今看来,应该还是无恙的。
江瑟一时失了方向感,眼前一片朦胧景象。
她弄不明白,可在这空寂的室内又找不到人询问一番。
而她也仅仅是某次受伤昏迷了许久,师父送她进来养伤。不过那次伤来得也莫名其妙,师父只道是她练功练岔了。
正当她焦急思虑着如何出去,冰室门却恍然大开。
只见一抹青色的身影走进,墨发白冠。她心头一紧,险些失声。
“是师父么?”
声音带着颤意,酸涩涌上心头。
江瑟倏地起身,才想起她失去知觉的双腿。而后“噗嗤”一声摔至冰面,身上的内衫也向一侧歪斜,狼狈不堪。
结界之外的身影没有反应,似乎是冷眼旁观这一切。
陆琅轩蹙眉,看着趴倒在地的女子,双眸泛着泪,或许是虚弱,脸上没有血色。以往清冷的眉眼,如今他竟只看出可怜。
她抬着僵直的手触碰着无形的结界,希冀或是绝望,陆琅轩竟分不清。
陆琅轩走上前,散去结界。他蹲下身捧起江瑟的脸,才发现她将近雪白的眼眸,睫毛处也落了霜花。
此时的江瑟像极一个瓷人,一触即碎。
原本师父说是江瑟受伤才将她送至此处,最近宗门事多,故吩咐他每日前来照看。今日还是江瑟第一次醒,还是陆琅轩第一次这么近的见她。
陆琅轩一股躁意涌上心头,情愫被生生冻结于心湖。
“师父,师父,是你吗?”江瑟手也附上脸庞上的手背,好似是为获取暖意生机。她焦急亦期待,她多希望眼前之人是她所想之人。
只不过她好像看不清了,原来不是结界的问题。
手背的暖意刺激着陆琅轩的感官。
“是我。”不知为何,他终究心软了,想着若她欣喜一时也是好的。
他化成了南修宁的声音,蹲下身将她横抱起身,轻柔的放至玉床之上。
“你练功受了伤,这些日子且在这养伤。”
南修宁的声音悠悠荡进了她的心头,一切恍如隔世。唯有脸颊上热流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师父也还活着。
甚至于一切是那么熟悉,好像重新来过。
江瑟揽腰埋进了他的怀里,青兰花香淡淡包裹。
两人气息交缠。
她的背部轻微起伏着,低泣声被她吞下肚。
陆琅轩是没料到的,他感觉到衣襟上的湿润感,凉意渗入,身子一时僵住了。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让江瑟变成了如今这样。一声声的“师父”像是痛苦刻进了骨髓,让人心怜。
自她重伤到如今也不过半月,曾经的风光恣意便全然褪去。
“师父,师父……真的是你么。”江瑟哭得花枝乱颤,锢着陆琅轩的腰像是小孩捉着失而复得的玩具不肯松手。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恐怖的梦,师父还在真好。”
陆琅轩一顿,言语不带情绪:“是梦就不必当真。既然你醒了,就把药喝了吧。”话落,他的掌心泛出蓝光,随后渐渐化成了一碗散发苦味的汤药。
“苦。”
江瑟皱眉,满脸尽是不情愿。不管重来多少次,她依旧是不喜欢苦的东西的。
陆琅轩似乎是料到的,从袖袋里拿出一袋蜜糖给她递了过去。
恍然间又想起什么,旋即右手化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弯刀,珠光宝玉嵌刻其上,闪着弱光。
眨眼瞬间,他划破了左手,鲜血不止的从血痕流下。
深红与棕褐融为一体,他化去银刀,又强调:“喝药。”
江瑟只是隐约闻见了若隐若现的甜意,夹杂着血腥味。她端起药碗,依旧不解:“师父方才在做什么?这药……师父,空气中为何会有血腥味。”
“疗伤的药。”
江瑟一顿,琢磨片刻,问道:“好,若我喝了,师父可不可以多陪我片刻。”
陆琅轩无奈,又像哄孩子般:“你先喝了。”
江瑟捣蒜般点头,将往事抛诸脑后。或许是一场美梦,那她不醒是不是一切都还在。她闷头喝下一碗,苦味在舌尖蔓延开来。
一碗见底,她将碗放置一旁,匆忙拉上陆琅轩的衣角。
青衣上是凹凸有致的刺绣,在指尖留下了别样的触感。
江瑟微愣,不露声色。
她可以感受到他目光投来,或许是惊奇或许是不解。但她依旧靠了过去,手环过他的腰际,细微的触感让陆琅轩一阵瑟缩。
陆琅轩看着阖眼轻靠的她,冰室的微光洒下,如羽的睫毛落下一阵阴影。
“师父,徒儿好想你。”
“松开。”陆琅轩一时恼了,没有由来。或许是不愿以这种顶替的方式,又说许是心中难平的躁意。
江瑟看不清他的神色,只知道他言语中轻微的怒意。
她渐渐松开了手,面上带着委屈。
她糯糯低声:“哦。”
怀中的温暖褪去,寒气飒飒闯入破败的身体,又是片刻战栗。
江瑟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渐渐的恢复知觉,只是视线始终是模糊的。
陆琅轩落荒而逃,最后的见到的是青衣白衫的她,因未带玉冠,发丝凌乱搭放。
于这冰室中,她便像一朵易萎的莲。
他觉着江瑟变了许多,因为从前,她不会认不出他的气息,且不会轻易露出悲色……
女孩泪眼模糊的模样闯入脑海,他又怔怔的将其甩至脑后。
或许是他多想了。
江瑟又不放弃的唤了几句,仍是无人回应。
他已经走了。
忽的,江瑟又想起什么,起身向冰室石壁靠去,手在冰面摸索着。
直到手触到一处凹陷的石砖,她才扯出一抹笑,匆忙的手仿佛说着她此时的激动。
如果说曾经的一切发生过,如果说如今所见都是真的,那她应该算是重生了吧。
原来师父阵法术语最后“向死者,可生之;往而回者,则向生矣”是这个意思,向死而生,重新来过。
她从袖口掏出了一块玄黑的令牌,金色的“轩”字苍劲有力处于正中。
此时正午,日色透过“轰然”大开的石门落下,令牌熠熠生辉。这是她方才从陆琅轩身上拿来的,衣角上的细纹,她怎么会认不出。
江瑟略含深意的噙着笑,眼神仍是空洞的。她记得最初眼睛是最迟恢复的,用了好几日。
不过,这几日正是凡界守岁,宗门最忙的时候,也没人顾得上她。
而且,她也不愿再等了,一刻也不行。
“小师弟,这次你非走不可。”江瑟反复摩挲着令牌,心下自有主意。“若是你不愿,师姐也只好……”声音越来越小。
“逼你离开。”
江瑟循着往常的记忆,即使路上磕磕碰碰,依旧安然无恙到了山底。幸得师父冰室修的偏,在宗门最北出的山腰处。
想来是为求得安宁,也没安排人把守,仅仅是设了结界。
不过修仙御剑,正殿离这也只是半刻时间。
江瑟运不起身体周遭灵气,故只得一步一脚印走着。而此行,她正是去离这不远处的封魔塔。顾名思义,那里面关着的自然是穷凶极恶的魔兽。
当初陆琅轩便是放出其中凶手,为祸宗门。然后不费吹灰之力,坐享其成。
不过这次,江瑟要他当众毁塔。
如此大错,他定无法在万青宗留下去的。
她喘着粗气,用手接下从林叶间落下的日色。温暖透过手心,让身子也振作了不少。
估计时辰,她已在着密林里走了半个时辰有余。除了阵阵耳鸣,便是微风吹散黄叶的“簌簌”声。
江瑟撑着一旁瘦弱的枝干,暗自苦恼。若是徒步,走至封魔塔怕是要用上两个时辰。届时陆琅轩怕是已经反应过来,出来寻她。
若是更加不幸,被捉了回去,她怕是再没机会拿到他的令牌,也出不来了。
她竟后悔自己的莽撞。
或许是重生后太想一蹴而就,让她没有顾及过程。
但也许是上苍知晓她的难处,让她遇见了一人。
“喲,这是万青宗首席弟子啊,怎落得如此可怜。双目失灵,啧啧啧……你师父是不要你了么?”女子尖利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言语中满是挑衅。
若是没有猜错,眼前之人应是血花门门主林芷若。
血花门是修仙界算得上名号的一大邪派宗门,也仅仅次于浮生宫。不过浮生宫一般不出世,而血花门却四处作恶。
所以他们与万青宗自是不对付,可以说是不死不休。至于这门主,与万青宗还隔着血海深仇。
毕竟她的夫君就是被南修宁所捉,压入塔内。故而她时常在塔外徘徊,却不得进。
如此,在这附近见到她,也不算奇怪。
不过,她记得陆琅轩在囚着她的那几个月,也将这门派给灭了,那也算是陆琅轩唯一可以被她称道的好事。
“原是林门主,远到而来,有失远迎。”江瑟自然也不能落了威风,强撑着站直身子。
眼前的女子抱着胸,上下打量着看似羸弱的江瑟。
深紫色的衣摆勾勒着凹凸有致的身姿,举手投足间尽显妩媚。眼角的花状的红痕与深邃棕褐的瞳眸相衬,勾人心魂。
对比之下,清瘦的身形外单薄的轻纱随风轻摆,本该凌厉的眼神此时只剩空洞,唇间的苍白无不显示着她倔强之下的脆弱。
林芷若道:“真是楚楚可怜。”
林芷若的面容隐匿在明光下,她道:“我听闻凡界近日守岁,热闹得很。南修宁向来不愿将你放出山,看来宝贵的很呢。那想必陆姑娘应是没见过如此热闹的场景吧,不如我带你去看看。”
言语间带着打趣的意味,但却不是与她商议。
林芷若随即一阵红烟似锁链将她死死捆住。她渐渐被抬空,红烟寸寸攀附,欺身而上。
被掐住的脖子上已是血红的勒痕。
江瑟艰难地呼吸,浑身刺痛的感觉再一次麻痹了她的感官。她不屑,淡然看着地面满脸快意的林芷若,道:“荣幸之至。”
如此,就不费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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