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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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南靖王爷在军营巡兵，于是我坐在婚床上打着瞌睡过了一夜。
红盖头还是阿熹给我掀开的，我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看着阿熹。我问她，阿熹，今早有桂花糖糕吃吗。
阿熹说我有自己的小厨房，可以让厨房伙计给我做。罢了，我只吃王家铺子做的糖糕。
王府给我拨了几个小丫头，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她们瞧着我吃完了早饭，便忙活着给我沐浴更衣装扮，今早是要去给王妃行礼的。
我看着年纪最小的那个丫头，她被我盯得有些紧张了，我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
“回夫人，我叫小兮。”
“小西？那你们呢，你们叫小东小南小北吗？”我侧过头望着另外几个。
小丫头们都被我逗得笑出声来，小兮用手在我手心写下了她的名字。
“王爷说，是归去来兮的兮。”
我顿时对王爷起了好奇之心。
“你们的名字都是王爷起的吗？”
“不是，小兮是王爷在半路捡回来的荒民，所以名字是王爷起的。”
这么一想，南靖王好像人也不是很坏。我突然八卦起来：“那王爷对王妃好吗？”
小兮脸突然胀得通红，“那自然是好的，王爷待人都很好。”
这好像跟我印象里的那个男人不太一样，难道他是个笑面虎？还是说，他那天只是太过害羞了呢。
“王妃呢？王妃人怎么样。”我总听阿熹说些正室娘子给偏房使绊子的事儿，对接下来自己的处境充满担忧。
“王妃本是西北侯家的嫡女，十五岁时被先帝赐了婚，就一直在王府了。”
“王妃人是极好的，待府里上上下下都很好。”旁边一个小丫头补充道。
王妃那么好，为何南靖王成婚数十载却没有一儿半女呢？
待我真正见了王妃，才晓得这其中的缘故。王妃待人确实极好，一双月牙儿式的杏眼看着我敬完茶之后盈盈地笑着。只是，王妃额头有道乌黑的疤痕，想是积了不少年岁的，但我仍能瞧出王妃是个美人儿。
我在心中暗自骂这南靖王真是个凭色相待人的主儿。
“誉琛午时会来一同用膳，昨夜之事，我代誉琛给妹妹赔不是。”
我细细端详着王妃美人儿月牙式的眼睛，心想这么好的姐姐怎就便宜了那个老男人。
“无妨，无妨！哈哈哈。”与美人儿说话总是紧张的，我也能瞧出王妃有些局促，便冒了一通傻气来缓和气氛。
南靖王午时果真从马场回来了，想来昨夜确是故意的。隋家一向同太后较好，与太子南靖王一派关系较为冷淡，昨夜绝不是个巧合。
南誉琛假惺惺地关心了我几句，便低头吃饭不言，我瞧着王妃姐姐有些许尴尬，便又要冒一通傻气。
“听阿熹说，侧妃都是要拟封号的，怎的我就没有呢？”我睁着两只圆圆的黑眼珠子，正巧对上了南誉琛那双深邃清亮的眸子，又被吓了回来。
“你想要什么就拟什么，想好了告诉王妃就是了。”南誉琛放下筷子，便离了席，只剩我与王妃面面相觑。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月，南誉琛一到晚上就在马营，次日午时才会回府。“南靖王爷嫌弃新妃”的闲话传得禹城到处都是，更甚者竟说我是长相过于丑陋才让王爷新婚之夜被吓去了马营。阿熹听闻之后用她仅会的几句脏话狠狠发泄了一通，随即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来。
“阿云，王爷为什么就是不愿来咱们这儿呢。”
我细想想，真的是因为我长得太丑了吗？可是阿熹和晚君哥哥从小便夸我好看，我又照了照镜子，小巧的鹅蛋脸，大大的眼睛，怎么也不能说丑吧。
我又想，难道是我住的地方让他不愿意来吗？虽说我是个侧妃，但南誉琛还是给我安排了较为华贵的听月阁，与王妃住处相差并不很大，应该也不是这个原因。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我也不想他来的，这么一想，我就又往嘴里塞了两块核桃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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