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花魁彩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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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商铺酒楼云集，生意兴隆。
四年前正发旱灾，尽管对京城影响不大，但还是让经济回落，大不如前。
大量商铺转手，一名叫楚潇的年轻商人不知花多少金银盘下一家客栈，改建成名为醉仙楼的烟花之地，旱灾过去后，生意红火至今。
两年之后，京城怪事频发：令京官也感到棘手的横暴商贾接连死去，死状惨烈，官府却找不到任何有关凶手的线索。
这一桩桩连环杀人案竟成了悬案一桩，一时间人心惶惶。
然而更奇怪的是，杀死残暴富贾后，凶手便再没了音讯，不再出手，销声匿迹直至今日。
于是坊间便有了各种各样的传闻：老天开眼惩治恶人；江湖大侠路见不平……
大理寺眼见无法，只得将此案暂封于案宗之中。
是夜，醉仙楼灯火辉煌，歌舞升平。楼上，几个富家公子围在一扇房门前，对挡在门口的青年宣泄着不满：“知道彩蝶姑娘身体不适，便是看一眼也不得么？明日/我等便起身离京，怎还看不得？出钱都看不得？”
“实在抱歉，诸位公子请回吧，这是醉仙楼的规矩，还请客人遵守。”青年又一遍地解释着，语气不疾不徐，不见恼火。
“那若是我呢？”说话间，一位身着官服的人走上楼来，目光犀利，眉宇间尽显英气，“你就是楚潇？”
楚潇笑意更深，躬身一礼：“正是小人。没想到少卿大人竟认得小人，真是荣幸之至。”
祁语彻冷冷望着施礼的楚潇，没有让他免礼，只是亮了令牌让其他人退下，走过楚潇，敲响了彩蝶的房门。
楚潇一僵，缓缓直起身，眸中冷意一闪而过，笑容扔挂在脸上：“大人这是做什么？”
“怎么，我大理寺查案还用得你授意？”祁语彻淡淡，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经营这烟花之地，迫使清白姑娘出卖身体来赚取钱财的楚潇在他看来肮脏至极。这也令他疑惑，为何楚潇两年前没同那些暴贾一同赴死。
楚潇轻轻挑眉，眼中多出几分探询：“哦？小人斗胆一问，是什么天大的案件，让大人来查我这小小醉仙楼？”
“无可奉告。”青年迟迟得不到屋中人回应，皱眉转向楚潇，“怎么回事？”
“彩蝶，迎大人进去吧。”报复似的，楚潇没有理会对方，向屋内唤了一声便走下楼去。
话音刚落，屋内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站在里面，只是面色疲惫，像是被扰了休息。
“奴家见过大人，”彩蝶欠身一礼，让出门口，“不知大人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彩蝶姑娘宽心，只管答我几句话便好。”祁语彻坐在桌旁，接过彩蝶递来的茶。
“大人尽管问，奴家一定尽言。”
“很好，彩蝶姑娘何时来的这里？”
“自创办之初。”
“你一直是这里的头牌？”
“是。”
“这些姑娘们中途可曾有人离开醉仙楼？”
“未曾，倒是多了几个加入进来的姑娘。”
“那楚潇待你们如何？”
“楼主办事最是公正，一切都按规矩行事。”
“可曾有什么怪异举动？”
“奴家并未注意。”
“两年前的富贾之死，他可知？”
“……京城内人尽皆知。”
“那么……”问道这，祁语彻站起身来，在彩蝶屋中上下打量，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你养了只猫？”
“是啊，它叫平安，是只橘猫。”
“它现在在哪？”
“奴家不知，楼主方将它带走了。”
祁语彻点了点头，动手翻找起来：“对于楚潇，你知道多少？”
“奴家只知他是楼主，哪里敢问楼主私事。”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彩蝶死死攥着衣摆。
“你认识这个人吗？”祁语彻停下翻找，走到彩蝶面前递上一张画像。
纸上画着一个女人，面容姣好。
“不认识。”看了片刻，彩蝶摇了摇头。就是看着眼熟呢……
祁语彻点了点头，对彩蝶说声“稍等”便走出房间去。彩蝶也坐回榻上，慢慢地松开紧攥裙摆的手，轻声舒了口气。
怎么感觉平安闯大祸了呢……
约摸一炷香的时间，祁语彻从其他姑娘那确认彩蝶所说无误后回来，看着彩蝶，迎面就是一句：“这座楼中有一个杀人犯。”
“！”彩蝶浑身一抖，顿时感觉腿软，一下子跪了下来，“大人……奴家不知！请大人明鉴！”
“我没说是你。”
“可……可奴家会不会死？我……我……”彩蝶支支吾吾，一时间泣不成声，看起来怕极了。
“……你先起来。”祁语彻将彩蝶扶起，平静道，“短时间内他应该不会再动手，我也可以答应还你自由，只是……”
彩蝶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的惊喜快要溢出：“真的吗大人？您……您尽管吩咐，奴家什么都能做！”
“我要你盯紧楚潇。”
……
好不容易送走了大理寺少卿，彩蝶长出一口气，抹干眼泪，理了理哭得有些凌乱的头发衣裳，擦去哭花了的妆。
正拧好毛巾擦着，楚潇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子靠着门框。
“呃……阿……阿潇～你来啦？快进来坐。”彩蝶一脸假笑地推楚潇坐下，把房门一关，“今天天气不错啊……啊哈哈……”
“不错，你家的猫更不错。”
“啊……好吧我错了嘛阿潇～平安是无辜的你不要动它啊！”
“无辜？把我的面皮叼走扔后巷，让别人发现报了官，这叫无辜？你对无辜有什么误解？”
“看在我刚刚演的不错的份上放了它嘛……阿潇……”彩蝶晃着楚潇的胳膊，眨着眼睛企图萌混过关，“反正你这么厉害，一定能摆平的对不对？”
“啧……扣你工钱。”楚潇嫌弃地甩开彩蝶，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眼神冰冷万分，“这次真的碰上麻烦了。祁语彻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他上任大理寺少卿刚刚三日而已，便把富贾一案翻了出来，而且不知你发觉没有，他在怀疑醉仙楼与案件有关。”
“为何？”
“因为在他眼里我同那些人一样该死。”楚潇冷哼一声，笑容间满是不善，“真是块硬骨头。”
“……该死与否岂是由他定夺的，以一面之辞评定一个人，未免可笑。不过比起这个……人皮面……怎么办？”
“现在只能让‘楚潇’来担这个罪了，你便按他安排你的做，我们几人里，只有‘楚潇’能接下这罪。”
“什么意思？你要舍弃醉仙楼？”彩蝶一惊，没想到这财迷竟真能狠心不要这聚宝盆，“那……京中还有任务，没了醉仙楼，我们去哪？”
“我让尚竹带去了消息，会有应对之法。对付祁语彻这类人物，不割块肉下来哪行啊……”而且，我不会再让你跟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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