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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将军解甲


杨修仪回寝宫后,听宫女说狐狸形状的布偶和“狐妖”一事后很气愤,立即跑到皇后这边倾诉。

        “殿下,妾真的不知这等事情!妾没有做过狐狸布偶,也从未让下人做过,宫内从未出现过狐妖,这件事肯定是有人在陷害妾,望殿下替妾做主啊!”杨修仪跪在皇后凤榻前边哭边诉说。

        皇后袁齐妫安慰杨修仪,“好啦,起身吧!这件事本宫也觉得奇怪,等明日大长秋查明了再说吧。”

        杨修仪走后,袁皇后心想:这件事太奇怪了!平时杨修仪对自己还是很尊重的,她胆小怕事,从来不与人争风吃醋,细数所有妃嫔里面,自己也是唯一喜欢杨修仪一人。前些日子杨修仪还带了芳香可口的杏仁醴酪过来,今日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先不能告诉皇上,等查清了原委再说。

        翌日,袁皇后吃了孔熙先拿的药以后,身体真的很快有了好转,精神好了许多。皇后起身由侍女搀扶着在殿内散步,突然听到一声嵩呼:“皇上驾到!”

        说话时,皇帝刘义隆已经到了皇后身边,皇后和侍女赶快行礼。

        “免了!”皇帝刘义隆关心地询问皇后,“皇后身体感觉如何?”

        皇后袁齐妫答道:“多亏太子关心,昨日找了一个先生来给妾看的病,现在好了很多。”

        皇后说完就不愿再说话,回忆昨日的事情发呆。

        皇帝刘义隆看到皇后袁齐妫心事重重便问:“皇后,可有心事瞒着我?”

        袁皇后把杨修仪寝宫后院狐狸布偶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目不转睛地看着皇帝刘义隆的反应。

        皇帝刘义隆听到后感到震惊,脸色有些愠怒,但很快便平静下来,“后宫之事由皇后处理便是!如果皇后感觉身体有恙,可以交由潘淑妃处理,你觉得如何?”

        皇后袁齐妫听到潘淑妃这三个字就生气,但不敢明说,只好委婉推辞,“不必麻烦潘淑妃!妾是皇后,理应处理此事为陛下分忧。况且那狐狸布偶上面写的是潘淑妃的名字,如果由她处理恐失公允。”

        皇帝刘义隆头脑非常清醒:这个事情一下子牵扯两个爱妃,必定是有人想扰乱后宫,陷害潘淑妃,皇后袁齐妫从不争宠,甚至连朕都不想见,肯定不是她所为。杨修仪生性懦弱,胆小怕事,恐不敢做出这等事来,不管是谁干的,今后后宫定不能再出现这样的丑事!

        皇帝刘义隆深思熟虑后对皇后说:“皇后,万万不可被巫蛊之术所迷惑,今后巫师一概不得进入后宫,如有发现定斩不饶!倘若后宫和族内骨肉被巫蛊所惑,家破国亡就不远了。昨日之事你和太子刘劭都有责任,要吸取教训啊!”

        皇后袁齐妫知道狐妖之事是宫廷大忌,但不愿意把火引到太子身上,便主动承认错误,“这件事是妾一人过失,妾知错!愿受责罚!”

        皇帝刘义隆看皇后病殃殃的样子,而且说话很恳切,便没有追究皇后袁齐妫,“皇后,杨修仪那边你命大长秋来调查,假如是杨修仪所为,打入冷宫!此后宫之事,请皇后主持。”

        “遵命!”

        皇帝刘义隆转身准备离去时又叮嘱:“此事不可声张,切记!”

        平时杨修仪对皇后还是很尊重的,经常去看望皇后,两人也说的来,只不过潘淑妃和杨修仪得宠后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皇后想了许久,喃喃自语:“不能让潘淑妃独得盛宠,且杨修仪只有一女,对自己、对太子刘劭都没什么威胁,要力保杨修仪,让杨修仪感恩于己!”

        翌日,皇帝刘义隆又来到显阳殿,问皇后袁齐妫:“皇后,狐妖一事是否已查明?”

        “陛下,妾已查明,修仪寝宫上下从未有人见过狐妖。至于那狐狸布偶一事,对杨修仪寝宫所有人都进行了调查,其中一个侍女黄兰是当时发现布偶在场的唯一一人,但被杖后悬梁自尽了,其余人等皆不承认此事与自己有关。如果此事有嫌疑,也只有侍女黄兰。”

        “侍女黄兰被杖后悬梁自尽,此事再也无法查证。皇后,杖人者是谁?”

        “是大长秋属下主簿及两名宦者,与杨修仪无关。”

        “若动用酷刑,当按律严加处置!”

        “是!陛下是不是亲自问一问杨修仪?”

        “不用了,朕不想见她,平日杨修仪很少与他人走动,唯独和你关系较近,是道人为你治疗祈福期间发现了狐妖,而今你又亲自调查此事,你觉得朕去问她对你有益处吗?皇后,杨修仪就由你直接处置吧!”

        “陛下看如何处置杨修仪才好?”皇后袁齐妫问完话,眼睛看着皇上发呆。

        皇帝刘义隆的性格深受生母影响,其生母胡婕妤,名字叫胡道安,淮南人,义熙初年为高祖刘裕所纳,义熙三年生下刘义隆,刘义隆五岁时生母胡婕妤被高祖刘裕谴责赐死,时年四十二岁,葬于丹徒。这件事对皇帝刘义隆影响极大,造成了他胆怯及生性多疑的性格。景平二年五月辅政的司空徐羡之、中书令傅亮、领军将军谢晦、护军将军檀道济于景平二年发动政变,并派人杀害刘义符、刘义真,傅亮率行台到荆州治所江陵迎刘义隆入京,当时已听闻少帝遇害的消息,刘义隆及一些官员都对来迎队伍有所怀疑,不敢东下,但在王华、王昙首及到彦之的劝告下才决定进发,并在八月八日到达建康,次日即位为帝,改元“元嘉”。两年后,又在王华及孔甯子中伤诽谤下,对徐羡之、傅亮及谢晦产生猜疑,诛灭了三人。

        皇帝刘义隆想了许久才说道:“皇后,侍女黄兰嫌疑最大,杨修仪也无法摆脱嫌疑,即使她不是同犯,但未尽管教之责,亦应惩戒!朕再也不去杨修仪那个晦气的寝宫了,也不想看到她了!罚杨修仪禁足,留妃位,幽闭思过,无诏不得出宫,无上殿赦令一律不得前去探望。念长城公主尚未及笄,择两名贴身侍女服侍,其他侍婢处罚及安置等事宜由皇后全权处理。”

        皇后袁齐妫下跪求情说:“妾恳请陛下不要给杨修仪终身禁足惩罚,那样就毁了修仪的一生!”

        皇帝刘义隆没有过多犹豫便说道:“这件事就依你,不做终身禁足,但狐妖之事宁可罚错,也不能遗漏,罚杨修仪禁足两年以观后效,用两年时间扫除狐妖和侍女黄兰悬梁的晦气,先禁足两年再说吧!”

        皇后袁齐妫再次求情说:“陛下,这禁足期限本朝宫内还没有规矩,按前朝规制,一般一年以内,两年时间是否有点长?”

        皇帝刘义隆有些不耐烦,“朕重病染身已久,现在刚刚好些,不想看到这些烦心事!禁足两年时间长吗?总比打入冷宫和终身禁足好,朕就是不忍心将她终身禁足才做如此抉择,望皇后理解!今后后宫规矩还要制定详细些,这些规制就由潘淑妃来主持审定,你还是安心养病才是!”

        “是,陛下。”皇后袁齐妫正在想这些宫规到底应该由谁来制定,皇帝刘义隆又开始问:“皇后在想什么?巫盅之事实乃宫廷大忌,这件事你也有责任,罚你和太子刘劭思过,朕不想宫内再出这等晦事!”

        “妾知错,甘愿受罚!“皇后袁齐妫下跪道谢,”谢主隆恩!”

        皇帝刘义隆拂袖离开。

        皇后袁齐妫找到杨修仪,宣布了宫内禁足的处罚命令后,又语重心长地对杨修仪说:“皇上口谕罚你禁足,留妃位,幽闭思过,无诏不得出宫,无上殿赦令不可前去请安和探视!另外,念长城公主尚未及笄,择两名贴身侍女服侍。本宫与你虽有身份之别,但情同姐妹,本宫不会为难于你,已经安排了亲近之人给你送饭食衣物,如有需求尽管吩咐他们,两年到期后自有宦者为你解锁,你还有什么难处可讲给本宫。”

        杨修仪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失声痛哭,“妾真的冤枉啊!”

        皇后袁齐妫也觉得无奈,“不说这些了,禁足之罚是陛下钦定,我向你求了情,但无济于事,你只有照顾好自己,保重身体了!”

        “妾想见皇上一面。”

        “皇上不想见你,也不想听你解释,你还有什么难处可直接讲给本宫。”

        “妾只有一事相求,妾禁足不足惜,但长城公主年纪尚幼,长期禁于宫中恐难适应,且妾身体有恙无法照顾长城公主,请求皇后差人送公主入杨家由妾阿母照顾。”

        “不如让长城公主随本宫生活,待她及笄后便可出宫。”

        “殿下,长城公主自幼随外祖母练武,妾觉得将她送入杨家更为妥当!”

        皇后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皇上把这事交由本宫全权处理,本宫答应你,长城公主到杨家可以,但对外要掩饰身份,尽量不要出门,确保人身周全,更不能私自回宫,以免招惹是非,否则你我都不好交代。”

        太极殿规模宏大,高八丈、长二十七丈、广十丈,十二间,象征一年的十二个月,殿内外全部以锦石砌筑。太极殿两翼设太极东堂和太极西堂,各七间,是皇帝日常议政、筵宴、延见、起居的所在,也是以锦石砌筑。东西二上阁在殿堂之间,方庭宽阔有六十亩。太极殿宏伟壮观,黄琉璃瓦歇山顶,前后出廊,外檐绘有苏式彩画,门窗饰有云龙纹,步步锦支摘窗,还未入殿就看到殿内的金柱发出的耀眼金光,威严肃穆。

        朝堂之上,因太子刘劭祈雨有功,皇帝刘义隆当着众大臣的面,表扬了太子刘劭。

        皇帝刘义隆说:“前日,皇太子为大宋江山社稷着想,不负朕望,造福黎民百姓,祈雨有功!朕欲奖一千甲兵充东宫卫队兵力,各位爱卿,可有异议?”

        “陛下英明!臣等无异议。”群臣嵩呼。

        皇帝刘义隆身体日益康复,心情自然也好了起来,大声问道:“各位爱卿,可有奏事?”

        秘书监徐湛之出班启奏:“臣有一事启奏。”

        秘书监徐湛之出身东海徐氏,宋武帝刘裕外孙、会稽长公主刘兴弟之子,不到六岁时,父亲振威将军徐逵之在讨伐并州刺史司马休之时战死,故幼年便深得宋武帝刘裕怜爱,封枝江县开国侯。常和江夏王刘义恭呆在宋武帝刘裕身边,寝食不离,宋文帝刘义隆即位后也非常倚重。

        “准奏!”皇帝刘义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上朝,都是让辅宰彭城王刘义康主持朝会,今日看到一众大臣,心情自然很高兴,同时也有意做出自己身体硬朗的姿态让臣子们看。

        秘书监徐湛之大声上奏:“陛下,听闻杨修仪对下人管教不力被禁足,微启奏臣疑惑,惩罚是否太轻?”

        朝堂中三三两两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皇帝刘义隆很纳闷,后宫之事怎么传出来的,莫非是自己的阿姐、徐湛之的母亲透露的?但阿姐和自己感情很深、脾气又很大,很不好招惹!想到这里皇帝刘义隆很客气地说:“这是后宫之事,徐爱卿不必多虑!”

        秘书监徐湛之解释道:“陛下,微臣想说的是,杨修仪出身士族弘农杨氏,与魏虏库部给事、京兆太守杨晖,潭州刺史、治书侍御史杨继、太原太守杨惠嘏,河内、清河二郡太守杨真等皆为同族,弘农杨氏多在魏虏任职,现杨义率军驻守边境与魏虏对峙,定要提防不测啊!”

        “儿臣附议!秘书监忧国忧民、殚精竭虑、所言非虚,望父皇三思!”太子刘劭听到徐湛之的话深受鼓舞,看来杨修仪倒了还没完,杨家也要受牵连,太好不过了!

        祠部尚书何尚之虽未听闻杨修仪禁足之事,但觉得这件事太唐突,便出班上奏:“陛下,近年来多亏杨义将军镇守边关,魏虏与仇池才不敢轻举妄动,保得边境安宁。杨义将军忠心耿耿,切不可妄自猜疑!”

        何尚之字彦德,庐江郡灊县人。东晋散骑侍郎何准曾孙、南康太守何恢之孙、金紫光禄大夫何叔度之子。何尚之年轻时轻佻且放荡不羁,喜欢赌博,不过长大后逐渐确立志向走上正道。何尚之最初出任临津令,后被宋高祖武皇帝刘裕征为府主簿,并随同北伐后秦,期间因公事被免官。不过,刘裕灭秦后仍因随同征伐的功勋获赐爵都乡侯。宋少帝即位后,何尚之任庐陵王刘义真的车骑咨议参军,当时刘义真与执政的徐羡之、傅亮等不和,何尚之曾对刘义真作出劝谏但不被接纳。景平二年,徐羡之废庐陵王刘义真为庶人,何尚之遂调作中书侍郎。同年皇帝刘义隆即位后,何尚之逐渐得以重用,历任临川内史、黄门侍郎、尚书吏部郎及左卫将军。元嘉八年何尚之的父亲何叔度去世,何尚之离职守丧,守丧期结束后便复任左卫将军,领太子中庶子。何尚之一向喜好玄学、文学和礼仪,常能仪态从容地聚会玩赏,很受皇帝刘义隆赏识。元嘉十二年何尚之迁任侍中,不久又改领游击将军。元嘉十三年,彭城王刘义康想任命其亲信司徒左长史刘斌为丹阳尹,皇帝刘义隆不答应,于是就任命何尚之为丹阳尹,何尚之在丹阳外城南建造宅院,设置玄学校,聚集学生,前来游学者众多,称为南学。后来,刘义康极力推荐近臣刘湛兼任丹阳尹,于是皇帝刘义隆改任何尚之为祠部尚书,兼任国子祭酒,何尚之感到很不公平,但对皇上一直忠心不二。

        皇帝刘义隆生性多疑,这次是自己的外甥徐湛之上奏,太子刘劭附议,故而再次产生疑虑。皇帝刘义隆短暂思考后没有理会何尚之,直接问徐湛之:“徐爱卿的意思是?”

        秘书监徐湛之回禀:“臣以为,杨义将军年事已高,可调回建康任职。”

        祠部尚书何尚之再次恳求:“陛下,魏虏对我北境虎视眈眈,仇池长期觊觎汉中、益州,调回杨义将军万万不可!望陛下三思!”

        皇帝刘义隆正在犹豫时,彭城王刘义康上奏:“陛下,仇池国小势微不敢轻举妄动,魏虏疲于应对蠕蠕,无暇顾及我西境。杨义将军虽有忠心,但亦应避嫌才对!臣以为,湛之所言极是,杨义将军年事已高,可调回建康任职。”

        中书侍郎袁淑曾任刘义康手下司徒祭酒,平时与刘义康关系并不紧密,也很少附议他的上奏,但今日不同,想到杨义回京之事无关紧要,也利于增进与刘义康的关系,便附和道:“臣附议!”

        众大臣面面相觑后皆附议。

        皇帝刘义隆看众大臣都支持徐湛之,便夸赞道:“徐爱卿夙夜在公、殚精竭虑、替朕分忧、虑事周全。明日传诏,杨义将军即刻回京除员外散骑侍郎。”

        吏部尚书王球御前领命:“微臣遵命!”

        当时,吏部尚书是王球,他出身名门,是司徒王导曾孙,司徒左长史、丹杨尹王劭之孙,司徒王谧之子,太常王惠从父弟。虽身居要职,却一向不与人交游,不摆筵席,门无异客,也从不看求官的书信,但选材任官很有尺度,朝野人士都称赞于他。王球体弱多病,屡屡上书陈诉乞请免官,未得到允准。

        散朝后徐湛之、刘义康和袁淑三人走在一起,刘义康在中间,徐湛之说:“杨义是外戚,今日朝堂上祠部尚书何尚之言后,我担心陛下会迁怒于我,没想到陛下口中多有赞誉,更没想到舅父没有支持何尚之,感谢舅父和袁卿在朝会上仗义执言!”

        刘义康哈哈大笑,“世人皆说我为人率性而行,不作避嫌,我今日便有意让世人看看!其实,朝堂政见应以国事为重,不应掺杂亲情。何尚之秉性忠厚不会计较。”

        袁淑听刘义康评价何尚之秉性忠厚不会计较,觉得与自己的看法有出入,便接着说道:“听闻祠部尚书何尚之与刘湛是姻亲,但他们关系并不亲密,何尚之对刘湛很是计较、耿耿于怀,彭城王觉得呢?”

        “事出有因!”刘义康停顿了一下又解释,“元嘉十三年,本想任命司徒左长史刘斌为丹阳尹,但皇上不答应,于是就任命何尚之为丹阳尹,何尚之在丹阳外城南外建造宅院,设置玄学校,聚集学生。许多名人比如东海人徐秀、庐江人何昙、黄回、颍川人荀子华、太原人孙宗昌、王延秀、鲁郡人孔惠宣,因为仰慕丹阳郡兴盛的玄学前来游学,此即为南学,可以说何尚之在丹阳费了很多心血。何尚之虽与刘湛是姻亲,但他们关系并不亲密,刘湛想兼任丹阳尹,于是皇帝改任何尚之为祠部尚书,兼任国子祭酒,何尚之感到很不公平,两人便有了间隙。”

        “原来如此!”徐湛之知道颜延之与何尚之关系非同一般,便拿颜延之出来说:“没想到今日朝堂之上竟无一人支持何尚之,很奇怪为什么颜延之没有出班为何尚之说话?”

        刘义康看了看徐湛之,神秘地回答:“颜延之还不是在看皇上颜色,哈哈!天子何等聪明,不是你我常人所及。”

        袁淑哈哈大笑,“天子对徐卿的宠爱也不是常人所及啊,哈哈!”

        刘义康停下脚步,仔细端详着袁淑说道:“袁卿,你还是有机会赶上徐卿的,敢问,贵庚?”

        袁淑也停下脚步回复:“我与邓禹拜衮、陆机入洛时同龄。”

        刘义康对这个典故茫然不知,尴尬地说:“袁卿有才,可惜我没读过多少书,你就不要跟我说这些历史典故了!\"

        三人同时哈哈大笑。

        刘义康提议:“今日有雅兴,一起到我东府喝酒!”

        徐湛之很痛快地答应:“好吧!我等就去品一品东府的美酒。听闻各地进献贡品都将最好的送给东府,差点的才送到皇宫。民间传言,皇上一次吃柑橘,感叹今年的柑橘不好吃,舅父便命人回东府去取,取来的柑橘竟比宫中的要大上一圈,可有此事?”

        刘义康赶快解释:“谣言啊!莫信,莫信!不过京城百姓盛传,安成的饮食,临汝的服饰,而湛之则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说完后哈哈大笑。

        徐湛之也连忙解释:“舅父,这也是谣言啊!莫信,莫信!”

        袁淑,字阳源,陈郡阳夏人。丹阳尹袁豹的小儿子。袁淑很小的时候就有学识才气,几岁时其伯父袁湛就认为袁淑不是一般的小孩,到了十几岁得到姑父王弘赏识。他博览群书,喜欢学习各方面知识,而且文章大雅,文辞华美,风格遒劲,气势磅礴。州里任命他做主簿、著作佐郎、太子舍人,都被他拒绝。袁淑一入仕便是彭城王刘义康手下司徒祭酒,但刘义康手下臣子门徒众多,两人并无深交,特别是刘义康不喜欢文学,虽然对他以礼相待,但内心终究比较疏远,这次受邀喝酒不便推托便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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