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后宫风波

北魏皇帝拓跋焘站在姑臧东城头，瞭望来时的方向，心中无限感慨，一幕幕往事浮现眼前。

        拓跋焘，字佛狸伐，道武帝天赐五年，出生于平城东宫，太宗明元帝拓跋嗣长子，母为明元密皇后杜氏，北魏第三位皇帝，南北朝时期的著名统帅。拓跋焘出生时，容貌体态与常人殊有不同，其祖父道武帝拓跋珪十分惊喜，高兴地说：“将来能继承我事业的，必定是这个孩子。”拓跋焘聪明大度、少年老成，十二岁便远赴河套抗击柔然（蠕蠕）骑兵，迫使柔然不敢轻易冒犯。泰常八年十一月初六日，明元帝拓跋嗣去世，同年十一月初九日，拓跋焘继位，成为北魏第三位皇帝，是为北魏太武帝。拓跋焘继位后重用崔浩、高允等人，整顿吏治，励精图治。他善用骑兵，曾亲率大军先后攻灭胡夏、北燕、北凉等国，最终统一中国北方。

        此次拓跋焘亲征北凉，与妹妹武威公主颇有干系。公元437年（永和五年），北魏太武帝拓跋焘把妹妹武威公主嫁给北凉国君沮渠牧犍，派丞相宋繇前来进表致谢，并进献黄金五百斤，良马五百匹，诚意十足。然而武威公主下嫁北凉君主沮渠牧犍后，虽身为皇后，却受到冷落。沮渠牧犍不顾武威公主反对与他的嫂子李氏相通，而且，李氏与沮渠牧犍的阿姐合计下毒谋害武威公主。事与愿违，李氏放的毒药属于慢性，并没有危及到武威公主生命，武威公主吃后身体反应强烈，面黄肌瘦，猜到有人下毒，秘密派人通知阿兄拓跋焘。拓跋焘勃然大怒，立即派出解毒医者乘坐驿站的马车飞驰北凉救治，保住了武威公主性命。拓跋焘责令沮渠牧犍交出李氏，沮渠牧犍不肯，只是让李氏离开姑臧迁居酒泉并赐给她很多财物。

        以前，北魏每次派遣使者出使西域，常常下诏命令沮渠牧犍派遣向导，护送北魏使者走出流沙大漠。北魏使者从西域返还到达武威，沮渠牧犍左右近臣有人告诉北魏使臣说：“我们大王听到了柔然汗国的可汗妄言‘去年，魏国的天子亲自来讨伐我们，结果士兵和战马大多染上疫病而死，大军大败而回。我们生擒了他的长弟乐平王拓跋丕。’我们大王听说后非常高兴，在国内大肆宣传。又听说柔然汗国可汗派使臣出使西域各国并宣称，‘现在魏国已经削弱，现在天下只有我们汗国最强大，如果再有魏国的使臣前来访问，你们不要奉迎供给他们。’故此，西域各国对魏国颇有二心。”

        北魏使臣回国以后，把听到的这些全部汇报给魏主拓跋焘。于是，拓跋焘派遣尚书贺多罗出使凉州，探察北凉国内虚实以及沮渠牧犍是否忠心。

        贺多罗回来向拓跋焘禀报：“沮渠牧犍虽然表面对大魏称臣，但内心早已叛离！”

        拓跋焘听完禀报，又想起妹妹武威公主受到的屈辱，怒火中烧，打算讨伐北凉，便向司徒崔浩询问对策，说：“朕意欲讨伐北凉叛逆，爱卿以为如何？”

        崔浩，字伯渊，生于东晋太元六年，小名桃简，清河郡东武城县人。南北朝时期北魏著名的政治家、军事谋略家。崔浩出身北方高门士族，其母亲是西晋末期和后赵著名文学家卢谌的孙女，因此和范阳高门卢玄是表兄弟；崔浩本人及其弟崔恬之妻，皆为太原高门郭逸之女，故其族连姻皆为高门士族。其七世祖崔林，三国曹魏时官拜司空，封安阳乡侯；曾祖崔悦，为后赵石虎的司徒右长史；祖父崔潜，为后燕黄门侍郎；其父崔宏，号称冀州神童，北魏初官至吏部尚书、大人，获赐爵白马公。而崔浩比其父更有才华，文学经史、玄象阴阳、经义伦理、百家之言无不涉猎精研，时人无与比肩。崔浩未成年就为直郎官，北魏天兴年间，任给事秘书，转任著作郎。北魏开国皇帝道武帝拓跋珪因其工于书法，让他经常跟随左右。崔浩长相如美妇，自比张良，曾仕北魏道武、明元、太武三帝，官至司徒，是太武帝拓跋焘最重要的谋臣，对北魏统一北方做出了杰出贡献。崔浩曾多次力排众议，根据天、人判断时机，使太武帝得以成功消灭胡夏、北凉并出击柔然（蠕蠕），这一系列军事行动使北魏得以统一中国北方，并大大降低了来自北境的威胁。特别是灭亡北凉，使北魏打开了通往西域的商道。

        面对拓跋焘的咨询，崔浩从容应答：“沮渠牧犍叛逆之心早已显露无遗，不可不诛！朝廷军队以往北伐，虽说没有取得大的胜利和收获，实际上也没有什么损失。战马共三十万匹，算起来在征途中死伤的不满八千，平常每年羸老病亡的也不少于一万匹。而远方借此说我们的国力衰耗殆尽，不可恢复。现在我军出其不意，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必会惊骇，不知所措，我们一定可以擒获敌人。”

        拓跋焘拍案叫好，“太好了！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于是，召集公卿在西堂商议。

        弘农王奚斤上奏说：“沮渠牧犍是西方边陲下属小国，虽然对我们不太甘心臣服，但是自从继承父位以来，每年进贡从未间断。朝廷也把他作为一个藩臣对待，下嫁公主给他为妻。如今，他的罪行还未彰显，应该加以宽宥。我国最近刚刚征伐蠕蠕归来，兵马疲惫，不能再大举兴兵征讨了！而且听说，北凉的土地盐碱贫瘠，难得水草。我们大军兵临城下，他们一定固守城池。大军久攻不克，荒郊野外也没有什么可劫掠，这是个危险的策略！”

        朝堂上三十余人都附议弘农王奚斤的奏言。

        当初，崔浩很厌恶尚书李顺。李顺曾经往返十二次出使北凉，拓跋焘认为李顺有才能，对其欣赏有加。李顺出使北凉期间，北凉武宣王沮渠蒙逊多次与李顺一起游乐欢宴。沮渠蒙逊常对群臣下属说一些骄傲怠慢北魏的大话，害怕李顺透漏给北魏朝廷，就以金银财宝赠送李顺，李顺也就替他隐瞒。崔浩听说这些后，就秘密报告给拓跋焘，但拓跋焘没有相信。

        这次商议讨伐北凉时，李顺和古弼都说：“从温圉水以西直到姑臧，遍地都是枯石，绝对没有水草。当地人说姑臧城南的天梯山上，冬天有积雪，深达一丈有余。春、夏两季，积雪消融后从山上流下来，形成河流，当地居民引雪水灌溉农田。如果凉州人听说我们大军开到，一定会掘开渠口，让水流尽，我军的人马就无水可用。姑臧城方圆百里之内，土地因缺水寸草不生，我军人马饥渴，难以久留。奚斤等众卿的意见是正确的。”

        拓跋焘于是让崔浩和奚斤辩论，而自己转身离开，众人再没有别的话可说，只是声称“凉州没有水草”。

        崔浩辩论称：“《汉书地理志》中讲道，‘凉州的畜产，天下最为富饶。’如果没有水草，牲畜怎能繁衍生存？另外，汉朝绝不会在没有水草的土地上兴筑城郭，设置郡县。况且高山冰雪融化以后，只能浸湿和收敛尘土，怎么能够通渠灌溉农田？这种话实在是欺瞒真相、荒谬至极！”

        李顺辩解称：“耳闻不如亲眼所见！我曾经亲眼看到，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辩论？”

        崔浩反驳道：“你接受了他人的金钱贿赂，想要替他人游说，你以为我没有亲眼看到就能被你蒙蔽吗？”

        “朕意已决！你们不再辩论了！”隐藏在屏风后面的拓跋焘听到这些话，走出来面见奚斤等人，声音和表情都十分严厉，群臣不敢再说什么，只有唯诺听命。

        文武群臣走出西堂后，振威将军、代郡人伊馛奏禀拓跋焘：“凉州如果真的没有水草，他们怎么建立王国？群臣所议都不可采纳，唯有崔浩的话应该相信！”

        拓跋焘同意他的说法，点点头说：“爱卿所言甚善！”

        拓跋焘决意讨伐北凉，又召见去过姑臧的大臣详细了解情况。但是，太子拓跋晃对征伐北凉有些疑虑，拓跋焘在出征前专门赐太子拓跋晃诏书，诏书中说：“姑臧城西门外，有源源涌出的泉水，一直与北门外的泉水相接，水流大的就象一条河。多余的水都顺着沟渠流到沙漠之中，因此这一带没有干燥的土地。朕特意敕书于你，以解你的疑惑。”

        公元439年（永和七年、南朝宋元嘉十六年），五月，丁丑（十四日），拓跋焘在平城西郊集结训练军队。六月，甲辰（十一日），拓跋焘亲自领兵征讨沮渠牧犍，北魏大军从平城出发。出发前，拓跋焘命令侍中、宜都王穆寿辅佐太子拓跋晃，主持朝政，决宰朝廷日常事务，朝廷内外都要服从。拓跋焘又派大将军、长乐王嵇敬，以及辅国大将军、建宁王拓跋崇，率领二万人，屯驻漠南，防备柔然汗国乘虚进攻。拓跋焘诏令大臣发布文告，历数北凉王沮渠牧犍的十二大罪状，并且警告沮渠牧犍说：“你若亲自率领群臣，远远地出来跪伏地上迎接，然后在我马首跪拜，这是上策；我军兵临城下，你双手反绑携棺出城迎接，这是次策；你若困守穷城，不及时醒悟，就要身死族灭，受到世间最残酷的大戮！你要权衡利弊，自求多福！”

        北魏皇帝拓跋焘从云中渡过黄河。秋季七月，己巳（初七），抵达上郡属国城。

        休整数日后，拓跋焘向平西将军源贺询问攻取北凉的作战方案，源贺回禀说：“姑臧城旁边有四个鲜卑族部落，都是微臣祖父的老部下，臣愿意在大军到达之前，向他们宣扬魏国的威信，讲明祸福关系，他们一定会帅众归降。城外的援军一旦降服，再攻取孤城就易如反掌了。”

        拓跋焘欣喜若狂，“善！”

        拓跋焘下令：“大军留下辎重，分派各路军马，令抚军大将军、永昌王拓跋健，与尚书令刘絜、常山王拓跋素为前锋，分两路同时进发；令骠骑大将军、乐平王拓跋丕，太宰、阳平王杜超为后备军；又令平西将军源贺为向导。大军于壬午（二十日）开拔，平西将军源贺可择日先行。”

        八月，甲午（初二），北魏抚军大将军、永昌王拓跋健缴获北凉的各种牲畜共二十余万头。

        八月，河西王沮渠牧犍听说北魏大军渡过黄河前来征讨的消息，非常恐惧，说：“怎么会是这样！”

        北凉左丞相姚定国献计：“我们应固守姑臧城池，不能出城迎接，一方面，大王与蠕蠕国敕连可汗郁久闾吴提相结素深，可派人向蠕蠕国请求援兵；另一方面，可派征南大将军沮渠董来率兵一万，在城南出城阻击，拖住魏军等待蠕蠕援兵。”

        “眼下也只有如此了！”

        结果，沮渠牧犍的弟弟征南大将军沮渠董来率北凉军大败而退。

        八月初四，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到达北凉都城姑臧城外，拓跋焘看到姑臧城外水草茂盛，由此非常痛恨李顺，对崔浩说：“你当年说过的话，今天果然应验了！”

        崔浩回答说：“微臣不敢说谎，类皆如此。”

        拓跋焘派遣使者通知北凉国君河西王沮渠牧犍，命令他出城迎接。

        沮渠牧犍听说柔然派兵乘虚侵扰北魏，心存侥幸希望拓跋焘退军，故加固城防等待援军。没成想，沮渠牧犍阿兄的儿子沮渠祖翻越城墙出降，把城内的情况悉数告知魏军，于是拓跋焘率领各路兵马包围了姑臧城。

        北魏平西将军源贺率兵招抚了他祖父的旧部三万多落，所以拓跋焘得以集中全力攻城，没有外围顾虑。

        九月，丙戌（二十五日），沮渠牧犍的侄儿沮渠万年见势不妙，也率领部下投降北魏。

        魏军攻破姑臧城池之后，沮渠牧犍同他的文武官员五千人全部反绑自己，向拓跋焘投降并当面请罪，拓跋焘令人解开他们的捆绑，以礼相待。魏军收其城内户口二十多万，仓库珍宝不可胜计。拓跋焘又使张掖王秃发保周、龙骑将军穆罢、安远将军源贺向地方各郡宣布消息，杂胡降者又数十万。

        当初，沮渠牧犍任命其弟沮渠无讳为沙州刺史、都督建康以西诸军事、领酒泉太守，沮渠宜得为秦州刺史、都督丹岭以西诸军事、领张掖太守，沮渠安周为乐都太守，从弟沮渠唐儿为敦煌太守。

        姑臧被攻破，北魏太武帝拓跋焘派遣镇南将军代人奚眷攻击张掖，镇北将军封沓攻击乐都。秦州刺史沮渠宜得吓的烧毁仓库，西奔酒泉；乐都太守沮渠安周南奔吐谷浑，封沓抢掠数千户而还。奚眷进攻酒泉，沮渠无讳、沮渠宜得收集遗民逃奔晋昌，前去敦煌投奔沮渠唐儿。拓跋焘让弋阳公元絜镇守酒泉，武威、张掖也都安置了军队镇守。

        拿下北凉，拓跋焘无比兴奋，在姑臧大办酒席宴请群臣，他对文武百官说：“崔公足智多谋，吾不再以为有什么好奇。伊馛乃是弓马之士，而其所见与崔公相同，实在是好奇啊！”

        拓跋焘当众表扬的伊馛，擅长弓射，能拽着牛倒走，奔跑赛过骏马，而性情忠厚严谨，所以拓跋焘特别欣赏他。

        宋皇太子刘劭和太子妃殷玉英正在东宫喝茶，显阳殿侍女匆匆来报：“殿下，皇后生病了！比以往要重些。”

        太子刘劭惶恐地询问：“看过太医没有？”

        侍女跪在地上不敢抬头，颤颤巍巍回禀：“昨日看过，吃了太医拿的药，但今日不见好转。”

        太子刘劭皱起眉头，心中滑过丝丝凉意，有气无力地对报信的侍女说：“起来吧！你先回去，本宫马上过来！”

        “妾随殿下一起前往！”太子妃殷玉英看着太子刘劭焦虑的眼神说道。

        “不必！本宫先去，你差人去召散骑员外郎孔熙先过来，一定要说清楚是给母后诊治！”太子刘劭嘱咐太子妃殷玉英，“等孔熙先来了以后，你再把他带过去。”

        太子刘劭从东宫出来，绕道杨修仪寝宫后墙甩出去一个狐狸布偶，然后又急匆匆赶往显阳殿。

        进入显阳殿寝宫，太子刘劭一眼就看到了皇后袁齐妫，皇后坐于凤榻上，背后垫了凤被，上身依靠在凤屏上，凤榻前面可供人进出的活屏打开着，太子刘劭在凤榻前跪倒，“恕儿不孝，没有好生侍奉母后！”

        “我儿来啦？”皇后袁齐妫有气无力地说道。

        太子刘劭站起身，把本已掀起的幔帐又往上挂了些，坐在活屏口，说道：“母后莫担心！病会治好的，儿臣已召散骑员外郎孔熙先来给母后诊治，太子妃殷玉英会带他过来。孔熙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会星算、精通医术、擅长疗病，尤其是脉学，曾一剂治愈宿卫领队许耀的病，如今太医的诊疗效果不佳，不如由他再为母后祁福诊治。”

        皇后看了看太子刘劭，眼神中能看到一丝温存、些许满足和深深的期望，“劭儿懂事啦！就依我儿，多个人诊断一下也好！”

        一炷香时间，太子妃殷玉英进殿，身后还跟来了孔熙先和道人法略。

        众人施拜礼后，侍女用手帕遮盖皇后手腕，孔熙先前去把脉。

        把完脉后，孔熙先皱起了眉头，说道：“麻烦让我看一下太医开的药。”

        侍女拿来药，孔熙先看了看、又闻了闻，语气非常肯定地说：“这些都是用的名贵药材。”

        太子无助地望着孔熙先，期盼能有奇迹发生。

        孔熙先走近太子，从容说道：“殿下，凤体欠安，病因七情内伤外感六淫之邪，六淫乃天之常气，然六淫之外仍有一股邪气作祟，先自经络流入，内合于脏腑，此症需内调外清，还望法略大师详查邪气源自何方并予以祛除！”

        道人法略心领神会，甩着拂尘在室内走了一圈，惊讶地说：“邪气并非来自室内，方向应该来自皇后宫外！太子殿下可否带贫道出去查看？”

        “好吧！大师请便！”太子刘劭说完，带道人法略走到殿外。

        道人法略在殿外简单做了一个法事之后，太子用眼神示意杨修仪的寝宫方向，法略边走边用拂尘扫上扫下、甩来甩去，在太子的暗示下径直走向了杨修仪寝宫。

        太子停下脚步后，道人法略也跟着停下，并对太子说：“就是这里！”

        这时，从寝宫走出来一个宫女，太子刘劭一把将她推开，“让开！”

        宫女战战兢兢地缩到一边。

        “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快显形！”道人法略烧了一道符后直奔宫殿后院，在后院的墙角真的发现了一个狐狸形状的布偶，上面写有潘淑妃的名字，还有一股狐臭味。

        “妖魔莫跑!”道人法略说完，左手拿拂尘，右手从背后抽出一把写满咒语的木剑，指着狐狸形状的布偶大喊：“快去取火折子过来，烧了这个狐妖！”

        众人手忙脚乱，取来干柴树枝点火，道人法略用木剑把“狐妖”挑进火堆。

        烧了“狐妖”，孔熙先、道人法略再次随太子刘劭和太子妃殷玉英来到显阳殿，众人向皇后袁齐妫施拜礼后，太子刘劭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

        皇后袁齐妫听到这些，开始很生气，但很快便平静下来，紧蹙眉头严肃地说：“今日之事你们不得宣扬，如有违者，我定不饶！”

        众人皆卑恭唯诺：“遵命！”

        孔熙先走近凤榻施礼，“殿下请宽心！狐妖邪气已除，此病便可治愈，三日内微臣每日配药并送药过来，三日后再服太医所开之药即可。但请殿下遇事宽心，切莫多想！如果不出意外，殿下明日可在宫女搀扶下下榻走动，活动一下筋骨，切不可遭受风寒！微臣这就去取药，告退！”

        太子刘劭心急如焚，马上示意，“孔先生，去太医那里拿药吧！”

        孔熙先似有疑虑，“殿下，那是师传灵药，配伍不得而知，下官拿来即刻转回。”

        孔熙先送来药，等皇后袁齐妫服下之后才离开。

        皇后拖着疲惫的身体说道：“本宫今日感觉很累，你们都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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