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秘密

“那位姑娘一定是上天派来救大家的神仙，我们民阳郡有救了！”白发苍苍的老者抹着眼泪。

        白衣少女没有借助任何工具，就能把水一股股分到大家碗里，这不是神仙是什么！

        其他分到水的人都迫不及待的大口喝下，把碗底举高，不舍得遗漏任何一滴水。

        “对，她一定不是普通人！”

        灾民的队伍中人们按捺不住的讨论着，最后众人居然都慢慢走到了元灵芷面前，齐齐跪了下来。

        “请女神仙救救我们民阳郡吧，大家感激不尽！”那位白发老者抖着身体叩拜着。

        “大家快起来，我不是神仙。”元灵芷脸色复杂，一一扶起跪在地上的众人，“我是和大皇子五皇子一起来救灾的，请大家放心，我们一定会彻底解决民阳郡的旱灾！”

        “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一个瘦弱的妇人抱着约莫三岁小男孩，不住朝着元灵芷扣头，“他发了烧，已经昏迷了三天了。”

        小男孩紧闭着双眼，已经烧迷糊了。

        “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是过度缺水所致。”元灵芷摸着他的脉搏，眉头没有展开，“我为他开一副药，煎服喝下，两天就会好的。”

        说完又转头看向石坚，“劳烦石大人把他们送到洛州，方便救治。”

        元灵芷暂时没办法把这孩子带在身边，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石坚面露难色。

        他是怕救了这一个，会有更多人来麻烦他。

        “石大人，你不会想当杀人凶手吧？”拓跋滦嗤笑一声，扫了一眼石坚，“你不答应就等同于杀人。”

        “石大人，救人要紧。”拓跋彦皱眉吩咐，“你把这孩子安顿好后再派人送水来，我们在民阳郡等你。”

        石坚这才收起脸上的不情愿，让人把妇人和孩子一起接上马车，向三人行礼道别后走了。

        “请大家没有领上水的人都回家等消息。”拓跋彦扫视一圈不肯走的灾民，坚定说道：“我向大家保证，一定会在七日内解决旱灾之事！”

        得到了大皇子的保证，灾民们先是面面相觑，小声的商量了一会，而后齐刷刷的跪了下来，“多谢皇子救命之恩！”然后互相搀扶着走了。

        等大家都走了，那名白发老者却没有离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老大爷，您怎么还没走啊？”元灵芷扶住拄着拐的老者，温和说道：“您腿脚不便，我送您回家吧！”

        “姑娘，我不走，我留下来是想求您找找我的孙女！”老者说着就又要跪下来，又一边用干枯苍老的手抹抹眼角渗出的泪花。

        “您别急，慢慢说是怎么回事。”元灵芷温和劝说，“她有什么特征，年纪多大，是怎么不见的，您慢慢告诉我好吗？”

        拓跋滦手微微往前伸了一下，下意识想拉开元灵芷与老者的距离，自从上次的傀儡事情一出，他也多了几分警觉。

        但这个老人，看样子只是一个失去了亲人的无辜老人，应该没什么危险。

        他索性在一边没说话，想听听这是怎么回事。

        “老身姓陈，人家都叫我老陈头，孙女叫陈欢，今年十六岁，还未许人家，她右手上一块梅花大小的胎记，十分显眼。自从一月前她上午去了民阳河，就哪里也找不见她的踪影，老头我已经几番向郡守求助，但现在旱灾严重，官府根本无暇顾及人口失踪的事，只派了几个人随意找了一天，都是无功而返。”

        “她为什么要去民阳河？”拓跋彦听到有人失踪，神色凝重起来，又给老者倒了一杯自己随身携带的水。

        “这其实都怪老身，我曾经给她讲过河神的故事，她又十分好奇，就想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河神，结果就一去不返反。”老者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不太舍得喝这来之不易的水，十分懊悔。

        “民阳河中有河神？”元灵芷很纳闷，因为所谓河神之说，大都是人们以讹传讹，还有就是妖怪在河中假装河神。

        “唉，这件事说来话长。”陈老头叹了口气，“想必各位都知道民阳郡以前是个风调雨顺的好地方，其实这一切很大一部分都仰赖于我们这里的民阳河。”

        “但旱灾之后民阳河也干涸了。”拓跋彦回忆起奏折的内容，在一旁补充。

        “没错。在我还小的时候，就曾听我的爷爷说过，这条河里是有河神的。我一直不相信，总觉得是大人们的玩笑话。”老者顿了顿，“直到那一次，我在河边玩耍，一不小心掉了进去，我拼命呼救，但一个人都没有，意识都已经渐渐模糊了，依稀看到一条似蛇非蛇，似龙非龙的很长的动物游了过来，缠住了我的身子，我吓的一个激灵，觉得肯定会被吃掉，谁知它力气极大，用力一扭，就将我甩到了岸上，我到了岸上，恰巧家人找了过来，发现了昏迷的我，这才把我救活了。”

        “这么说是它救了你。”元灵芷很镇定的陈述。

        “对，从那以后我就相信了河里有河神。但这件事我谁也没说，为了报答它，我就经常偷偷把家里的鸡鸭鹅丢到河中，想看它吃不吃。”

        “然后呢？”拓跋彦来了兴趣。

        拓跋滦也勾勾唇角，所以您老家里的家禽就是这样没有的。。。

        “然后不一会江中就会出现一个漩涡，很快就把家禽卷了进去。我很高兴，明白它是接受了我的感谢。”陈老头似乎是回忆起了童年趣事，脸上露出笑容，“但又有一次我拿了家里的猪头，还想献给河神，却被我爹捉住，暴打了一顿，说终于知道了家里的小偷原来是我，再干这些事就打断我的腿，我就再也不敢了。”

        “按您的说法，这个河神既然会救您，又保证了这么多年民阳郡的风调雨顺，”元灵芷得出结论，“它应该就不会害人的。”

        “正是如此，我才怀疑是会不会是有另一只妖怪占领了民阳河，赶走了河神，然后掳走了我孙女，也吸干了民阳河。”

        “这件事，您和其他人说过吗？”

        “没有，我知道近年来大家对妖怪总是很抵触，所以一直当做秘密，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

        “您身上带着你孙女曾经的随身物件吗？最好是首饰一类的常用东西，”元灵芷沉着开口，但因为过去了一个月，气息很可能消散了，她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尽力试试能不能找到她。”

        “我身上有一支她最爱用的银簪子，行吗？”老者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银簪，递了过去，“她不见后我就一直随身带着，这是家里唯一值钱的物件了。”

        “好”元灵芷接过银簪，妥帖的收了起来，脸上露出安慰的笑容，“您放心，我一定保管好，也希望能够物归原主。”

        “好，好，好，多谢姑娘。”老者浑浊的眼中出现了难得的希冀，“如果能找到孙女，老身该怎么才能报您的大恩啊！”

        “不用报恩，您保重身体就是了。”元灵芷微微一笑，“陈大爷，民阳河在哪里？”

        “不远，从这往东走二十里就是了”老者抬手往右边指了指，“希望老天保佑几位好心人！”

        三人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派人将老者送回了家，他们则继续往民阳河而去。

        眼前这条大河恐怕有数十米宽，十米深的样子，干涸的河床满是裂口，还能看到一些大小不一的鱼类骨头嵌在黄土中。

        河两旁也都是枯草和枯树，依稀还能推断出民阳河旁的水草是多么丰盛。

        “神女姐姐，搜寻到那名叫陈欢的少女的气息了吗？”拓跋滦蹲下身子，摸了摸地上的黄土，“这里居然一丝水分都没有了。”

        “没有，太奇怪了，这里不仅没有陈欢的气息，就连妖气也没有。”元灵芷摇摇头，双手交合，收回了覆盖整个河床的灵力。

        “看这条河床这么宽，水量应该很大，”拓跋彦望着看不到边的民阳河，越想越纳闷，“就算暂时不下雨，也不应该干的那么快啊！”

        “没错，而且据陈大爷所说，民阳河是一夜之间突然干涸的。”拓跋滦挑挑眉，大胆猜测，“没有妖怪，那会不会是人为？”

        “就算是我，要把这么多的水一次运走，也这很难做到。”她摇摇头。

        最后一点灵力飘回少女手中，显示百米之内，除了他们三个，还有其他人在！

        “是谁？！给我出来！”元灵芷疑心是石坚派人跟踪他们，神情严肃起来。

        只见一团泛着银白色光芒的灵力，带着一名面目十分清秀的少年出现在三人面前，灵力暂时将少年束缚起来，不能动弹，只能说话。

        “你是什么人？”拓跋滦冷冷打量少年，“跟着我们有什么目的？”

        “三位千万别误会，我不是坏人！”少年开口说话，声音却清脆的像个女孩子，“我是巡抚钱宾之女钱瑛！”

        元灵芷默默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女，她约摸十七八岁的年纪，身材高挑，容貌虽不是极美，但自带一股英气，看着十分舒服。

        三人对视了一眼，显然都不太相信。

        少女见他们很怀疑自己的身份，忙大声说，“我身上有父亲的官印，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钱瑛十分焦急，挣扎了几下，“先放开我好吗？”

        元灵芷指尖白光一闪，少女便可以活动了。

        “请三位大人看看这个。”钱瑛怀里摸出一个手帕包着的方形物件，递给了离她最近的拓跋彦，“官印是没法造假的。”

        “这官印是真的，不仅纹路清晰，还有朝廷专刻的密文。”拓跋彦接过官印仔细看了看，得出了结论，然后很疑惑的问道：“听说钱大人在府中养病，你是他的女儿应该在身边照顾，为什么要来这？”

        “因为我要揭露石坚的丑恶嘴脸！”

        三人心头皆是一惊，这个石坚果然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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