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翡翠色的眼睛

“同类相杀一定很有趣。”ivan翡翠色的眼眸，邪恶的笑容看着变成魔物的男人，朝着黛儿撕咬。

        “你不能这样对我！”黛儿泪流满面的盯着ivan。“我曾经爱过你不是吗？”

        “你管那叫爱？”ivan觉得很好笑，同样是哭，应微之不让人生厌，而眼前的女人令人恶心。骗他的血讨好埃尔德，和别人说被德拉卡尔交朋友让人作呕。如果非要说，那这个教会他的是背叛的含义。

        “我诅咒你！诅咒你永远不被爱，接近你的必有所图。”

        他倒忘了，这个女人也是巫族，但是有什么关系，这个诅咒对他无痛无痒。

        他本就如此。即使不被诅咒也是这样。

        龙在成年之后有多无敌，在幼年时期就有多脆弱。他那时候差点以为自己熬不过幼年期，和巫族的人做了交易。

        拔苗助长，直接突破漫长的幼年期，变成了青年时期。巫族告诉他的代价，无非就是到一定时间，会反噬他的青年期，从新回到幼年期，剥夺所有魔法能力。

        他认了，只要那些害死他们龙族的人得到惩罚。

        可是他没有想到人类的贪婪，是子子孙孙无穷无尽的。

        看着面前两人同归于尽，他闭上眼睑。人类，令人厌恶的生物。却认命般的飞进噬魂林，但愿应微之没有那么脆弱。

        毛衣已经脏了，他把毛衣换成了衬衫，眼尖的找到她，在落地前变回人形。“学姐！”

        应微之扬起头，在灰白色的森林里，他是唯一的色彩。“ivan，我突然忘记我们第一次见面发生了什么？”应微之没有喊他小学弟，眼里还带着迷惑的神情，似乎不理解她怎么和他相识的。

        “发生了什么？”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她。

        他在逃避？应微之迷茫的内心出现了疑问，他为什么要逃避？扬起了营业的笑容，强打着精神还用调笑的语气说：“这个心魔不太行，让我沉醉其中也好比一次次被杀死强吧？”

        “一次次被杀死？”ivan重复了一遍。

        “是的。”她闷闷地说道，心魔里的凶手出现在她面前，不免有点膈应。

        “一次次被杀是为了消磨你的意志，人一旦有了死志，更容易被得手。”ivan装作不在意的抬了手。他手却控制不住在抖，她喝过他的血，在近几个月内噬魂林是不可能让她陷入梦境，应微之还是陷入了，只能说明，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在应微之问他的时候，他竟然也回答不出来，他就像这段记忆平白无故被删除了，或突兀的出现。

        又或，她一直都在。

        他对她的熟稔，亲近都没有感受到任何不适，仿佛本该如此。

        为什么不杀了她？他不明白，这不应该。

        “你怎么又受伤了！”应微之注意到他的胳膊又有红色的液体，都染红她的毛衣了。作势要去动他手臂。

        “先离开这里，你没发现这里开始变化了？”

        整个灰白色森林像是活过来了一眼，开始往他们附近靠，枯枝落叶下面似乎有什么在涌动。空气凌冽的树木味消失，开始变成了浓重动植物的腐烂气息。

        为了不让血腥味继续蔓延充斥着周围，应微之把斗篷脱掉绕了他受伤的手臂好几圈，迅速离开。

        她皱着眉头，挽起他的袖子，虽然疑惑毛衣不见了，但还是急忙检查着他手臂，被鸟一样的生物抓的伤口，一大块肉被深深剜去。

        应微之看着就疼。察觉到ivan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她微缩了一下，尽管动作小到微乎其微。那是生物对危险本能的反应。

        他还是发现了，危险感立刻消失。

        “你这些腐肉我要刮去一些，我怕你感染。”

        “好。”

        “会很痛，你要不先咬着我的斗篷？”

        “好。”

        “我只有药酒和金创药，你先忍一下？”

        “好。”

        应微之看着他从容的表情，她的小学弟也太不在乎自己了。手上迅速麻利的刮肉，倒药酒撒金创药。开始包扎，“不疼吗？”应微之问了一句废话，他太淡定了，受伤的仿佛不是他自己。

        “疼。”ivan看着绷带，神色如初。甚至还浅笑着看向应微之。“但是说出来也没用。”

        是啊，说出来也不可能缓解疼痛。应微之不是不知道，但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问了那句废话。

        她小时候生病，却很渴望姐姐问她有没有好点，还难受吗？这样她就能明目张胆的撒娇了，还能故作坚强惹姐姐心疼。

        应微之深呼吸了一口气，抬眼看着他翡翠色的眼睛。“可能我希望你和我撒娇，惹我心疼吧。”她居然说出来了，眼神里的错愕，没想到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还大大咧咧的说出来了！

        ivan一愣，大脑迟钝的逐字逐句播放。他们用的通用语，她说的每个字他都能明白，但是连起来，他不懂。

        ivan明白她的内心深处在排斥自己，这个女人的演技真是拙劣。

        “这样，我能减缓疼痛吗？”他心情有些滚烫，很奇异他用滚烫来形容。明知道她在害怕他，在演给他看，可他居然觉得哪怕是装的，能一直装也好。

        应微之暗骂自己，是受了什么蛊惑吗！“你可以试试。”

        “学姐，我好疼。”他一本正经的语气，一错不错的盯着已经变成红苹果的应微之。

        应微之来到她系的绷带前，大脑本能的排斥ivan，身体不受控的前倾，吹了吹。他觉得有些痒，嗓子也是。

        “痛痛飞走了。”一定是噬魂林的原因。

        她在哄小朋友吗？

        他是小朋友吗？

        ivan如同喝了酒，有点晕乎乎，他嗓子痒，身体烫。“我好像发烧了。”他如实说着自己的感受。

        应微之手去摸了ivan的额头，她以为之前他受那么严重的伤都没有发烧，是异世界的人身体特殊。结果现在，ivan居然真的开始发热了！

        “我去给你打水！”只能物理降温了。

        ivan整个人飘飘然，踩在云端，又或者是在水里沉浮。他被应微之带回之前的山洞，躺在木床上。

        而应微之去瀑布找水，之前她还是个路痴！为什么这里她能那么熟悉，这样的想法仅出现一瞬，就被应微之掐灭。当务之急，是先让ivan退烧。

        回到山洞，木床上的人已经消失了。拿着水袋的应微之一脸懵圈，木床上只有一个蛋。

        这是什么大变活人？

        应微之愣愣的抱着蛋，坐在木床上，ivan受了伤，她应该去找。可是她害怕，那种刻在本能的害怕。是噬魂林那些心魔吗？骗过大脑了所以她还没有缓过来。她心里不认同这个原因，但也确实没有别的解释能回答她的问题。

        远距离的咆哮声音，大地的震动。应微之把蛋塞进乾坤袋，往外跑去，杂乱的思绪被眼前的景象抽离，树林从中扬起无数的灰尘，飞禽往更高处飞去，近点能看见尘土是由走兽奔跑带起的。后面是有东西在追它们。

        应微之为了看清什么东西在追，往高处爬去。迟钝的发现，试炼之地难道只有她和ivan两个人吗？不然那么大的动静她怎么不见第三个人？

        为什么东玄只有她一个人能进，西幻也知道真龙之身吗？翻遍整个乾坤袋终于找到了月倚给她的荷包。

        抽绳抽开，里面是一块鳞片，比她手掌还要大一倍，是怎么被塞进荷包的。应微之怪异的看着荷包又看着鳞片。这是什么巨大鱼类的鳞片啊，但是很好看，是月倚那只鲛人身上的吧。

        站在白岩石山顶，光秃秃的一片，即使是渺小的人类也显的明显。

        一阵飓风，腹部被类似鞭子一样的东西打到，口腔里的铁锈味一下喷出。应微之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巨物，身体成抛物线，往树林坠落。

        在应微之认知里，那个巨物，不就是她在影视剧里能看见的西方的龙吗……

        身体猛烈的疼起，五脏六腑被撕碎的疼痛，眼泪从眼角划出，她是要死了吧，也不知道死了能不能回现实世界。

        背后被各种树枝打到起到了，根本毫无作用的缓冲，破碎的树枝划伤了她的四肢，手里还紧紧捏着那片鳞片，手臂上的血滴在捏着的鳞片上面，发出微弱的光，只一瞬间鳞片吸收了血，在快跌落地上。

        发出了银色的光芒。

        远在圣堂学院的每一个东玄人，都听到了那一声，龙吟。

        四肢演化成了鹰爪，躯干成了蛇神，覆盖着鱼鳞，鹿的角，胡须上的眼睛变成了全金的竖瞳。

        “我她喵的倒要看看，东西方哪条龙厉害。”银白色的龙身扭曲成一个“s”形怒目而视猩红色竖瞳的西方龙发出磅礴的气势。

        在噬魂林不远处的上空，是千年难遇一次的壮观。

        汇聚在这处的阴云密布，电闪雷鸣。让每一次德拉卡尔的喷火都和焉了一样。

        风雨交加。

        德拉卡尔放弃了喷火，绿的液体往这条银白色的龙身上喷。只见银白色的龙身一扭，轻而易举躲过了毒液，毒液喷洒在树林上空，瞬间树林变成一地贫瘠的荒芜。

        随即银白色的龙把风雨团成龙卷风的样子朝着德拉卡尔滚去。

        德拉卡尔几个躲闪直接近身爪子抓住银白色的龙身，银白色的龙身如同蛇一般卷住了德拉卡尔。

        雪白的身上出现了猩红的斑驳，而德拉卡尔也逐渐喘不上气。

        此时高空中落下一个黑发的少女。

        电光火石，银白色的龙放弃了继续绞杀德拉卡尔，带着黑发少女向远处天空游去。

        德拉卡尔不甘心的喷出冰霜，混着还在下雨的潮气，越近越庞大的冰霜魔法残暴的打在银白色龙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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