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纪录片上线

　　数日后。
　　纪录片杀青，李晓卿来山城做客。
　　这次他没带摄制团队，单刀赴会，下了飞机就给楚浩打了电话。
　　“楚师傅，工作已经结束了，您在店里吧？”
　　楚浩一愣，确认了一下来电显示,  果然是他，道：“对，李导这是，来山城了？”
　　“是啊，想念你家的烧烤。”
　　他先回的魔都，然后马不停蹄赶来，片子的制作已经到了收尾阶段，线上的渠道也谈好了，定档就在这周。
　　以李晓卿的名气,  这片子几乎没怎么宣传，平台买了他的独家，倒是提前宣传了一波，李晓卿的大名圈子里的谁不买账？微博也已经在开始预热，热搜排名末已经出现了新片子的大名。
　　楚浩最近都没怎么关注纪录片的事儿。
　　他一直在专心致志的调教自己的四个徒弟。
　　王万轩和张致豪调到早餐店这边，表现还不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能跟何冬冬一起学手艺，每天都很兴奋的样子。
　　罗峥总算等来了俩男徒弟，整天一来到店里，就直接板着脸，包子没包好，劈头盖脸就骂过来。
　　可能是他在何冬冬那边憋了太久了，女徒弟不舍得骂，男徒弟反而可以随便收拾。
　　好家伙……妥妥的性别歧视了属于是。
　　不过王万轩和张致豪倒是很开心，每天一大早就过来，身边多了个小师姐，被骂的时候也是笑眯眯的。
　　楚浩每次就在一旁观察。
　　这俩小子不会喜欢上小何了吧？
　　不过，他们年轻人的事,  楚浩不会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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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好这次李晓卿下山城，楚浩便在电话里对他说：“那您来的正巧，我刚盖了个土窑，要不您现在过来，咱烤点鸽子吃？”
　　李晓卿微微一愣。
　　土窑？
　　好家伙，两三月不见，土窑都盖出来了。
　　“那敢情好啊！我现在就来，楚师傅稍后！”
　　“行。”
　　楚浩擦了擦手。
　　这会儿他正在店里休息，为晚上开店做准备，窑口已经开火了，闷了一大堆吃的，木炭底下铺着满满的锡纸，包着圆溜溜的食材。
　　最上层悬挂着不少走地鸡，楚浩检查了一波火候，控制着炭火的热度，像这样慢慢焖烤到开店的时候就能吃。
　　鸽子是早上准备的。
　　因为热度不是很高，焖了一上午加半个下午。
　　取出来，微微放凉,  穿成串。
　　鸽子非常讲究火候,  一个拿捏不好，容易烤干烤老，想要保证松软的口味，用手翻烤是最好的方式。
　　楚浩早就练出一身无情铁手，手与肉的接触，能在短暂时间判断出肉质的烤制程度。
　　而且鸽子的各个部位，用签子翻不容易烤到，用手就要方便许多。
　　他这次没有选择砖炉。
　　烤出来全是烟，提了两只回厨房，在厨房的炭炉上烤。
　　没过多久。
　　李晓卿便打了个车，现在外面玻璃门前手搭凉棚的张望了一下，见到后厨的高大身影后，这才笑眯眯的推门而入。
　　“楚师傅！”
　　厨房里就楚浩一人，听见声儿扭头看了一眼，笑道：“李导来了？请先坐，店里就我一人，就不招待你了，先把这两只鸽子烤熟，咱俩下点酒吃。”
　　李晓卿重重点头，迫不及待。
　　这次纪录片，18集，他们跑了大概三四十个地方。
　　连南疆都去了，见到了很多独特的美食。
　　虽然也很好吃，但回到魔都，竟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楚师傅的烧烤。
　　因为实在没忍住，直接就买飞机票杀过来了。
　　它竟有一种魔力，让李晓卿魂回山城，想起当日在天台上吃过的美味，流连忘返。
　　李晓卿坐在外间儿，没有出声打扰，而是乖巧坐着，当一个老实的客人。
　　楚浩时而扭头看他一眼，人变黑了，也瘦了些，整日在全国各地到处跑，拍片子可能也挺累的，他还是导演，要组织好一切事务。
　　不过那双精芒闪烁的双眼还是没有变，精神抖擞，出去了一趟，身上带着风尘之气。
　　楚浩也有这种感觉。
　　每次去远方旅行，回到家乡，年轻的时候，会有种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想法，但李晓卿却没给人这种感觉。
　　说不上来，似有变化，又似无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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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只烧鸽很快离火。
　　用铁盘子端出来的时候还冒着热气儿。
　　楚浩不给筷子不给刀叉，俩人分了两双一次性手套，用手掰着吃。
　　肉质松软，表皮酥脆，一些凹凸部分烤的很焦，鸽子肉的清香扑鼻而来，上面覆盖着一层淡淡的酱色。
　　嗯，独特的清香。
　　李晓卿心想果然没来错。
　　楚师傅又有新花样。
　　听见烧鸽的时候他就愣住了，一直在期待，在外间儿闻着味儿，犹抱琵琶半遮面，闻不出什么来，端上桌的时候，才算彻底显山露水，撕下一片鸽肉塞进嘴里，汁水竟十分饱满，炭火的香气混合着一种清香，调料上并非复杂混合的粉末，似乎只是简单调了点味道。
　　“这香气绝了，配合鸽肉，莫非是荷叶？”
　　楚浩笑而不语，“李导，这是商业机密呢，不能外传。”
　　李晓卿微微一笑，“啧啧，真好吃。”
　　这三个字说的比谁都真诚，给人一种发自内心的感慨。
　　楚浩倒了点生啤，一人一杯，一边吃一边喝。
　　“片子拍完了？”
　　“嗯，就这周在企鹅上线，楚师傅可以去看。”
　　楚浩点点头：“辛苦，李导这趟怕是去了不少地方吧。”
　　李晓卿呵呵一笑，“最近刚从南疆回来，楚师傅，你吃过烤奶脬吗？”
　　楚浩一愣。
　　他当然知道什么是奶脬。
　　也就是母牛的**。
　　“这玩意儿……也能烤？”
　　不得不说，楚浩也有不知道的东西。
　　李晓卿也总能给他惊喜。
　　“啧啧，用伊犁那边的本地母牛，我们去的时候，开车走了十几公里，在一个乡下找到的，俩夫妻，老板快80了，走路都颤颤巍巍，不多当地人都知道他的烤奶脬那是一绝，本打算只是去看一眼，结果惊为天人。”
　　楚浩点点头，安静喝酒聆听，眼睛盯着他看。
　　李晓卿又撕下一块鸽肉放进嘴里，嘴角都是油脂，吃得十分开怀。
　　“奶脬天生娇贵，不能直接上火烤，得先煮一下，这个步骤是为了给奶脬提纯，煮出来的像一颗大号的杏鲍菇……”李晓卿用手比划了一下，“老人家的火候千锤百炼，已入化境，他告诉我们，奶脬不能用文火，亦不能用猛火，程度需刚刚好，吃起来既有奶香也有炭香，真是妙啊。”
　　楚浩都被说的流口水了，狠狠咬了口鸽子。
　　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以楚浩对烧烤的理解大概能听懂这里面的门道。
　　文火容易内外焦透，从而失去奶脬原有的奶香味，而用猛火的话，表皮一旦焦脆，就挡住了炭香。
　　从而，这个烤品火候必然是一个重要的要求。
　　“他家还有道名菜，叫做羊塞啤，通俗点来讲就是塞了东西的羊内脏，很有意思，洗净后先用刀剖开，露出内部组织，把羊尾油、皮芽子、孜然、辣子之类的肉馅儿塞进去，用签子缝合，恢复原状，口感内部绵密，外皮厚重，有点沙瓤的感觉。”
　　“随后用小火慢烤十分钟，等表皮紧缩，颜色发黑时，将其一分为二，加一些孜然、辣子、盐，继续小火慢烤，等内外焦黑，看起来毫无卖相时，就算烤好了。”
　　楚浩在旁边聆听。
　　李晓卿继续说了些外地的见闻。
　　去了丽水，吃烤猪头瓣，去了贵州，品尝了安顺的烤小肠，还有河南的烤鲶鱼，滁州的小龙虾，百色的猪鞭和猪眼睛，闽南的烤鸡佛……
　　各色烤品，犹如在眼前浮现，五光十色，口感丰富，一边听他说一边下鸽子肉和啤酒，别有一番滋味。
　　后来，楚浩拿了俩大号红薯，边吃边聊。
　　李晓卿吃的差不多了，楚浩听的也差不多了，跟说书似的，短短的一两个小时，他在李晓卿的描述中似乎也跑遍了各地，夏国地大物博，美食更是万千姿色。
　　“这次若非专门去发掘了一番，差点错过了不少好东西，不过回来以后，我想到的还是楚师傅家的烤品，也是奇怪，在别的地方从来没有胡思乱想。”
　　楚浩笑道：“我能有李导这样的回头客，是我的荣幸啊。”
　　“客气。”
　　李晓卿这次只在山城待一天，事后还会回魔都，他跟楚浩说：“等片子全部上线，播完以后，再来山城联系楚浩，来一次回访，做个一两分钟的番外。”
　　楚浩点点头：“没问题，到时候我一定配合。”
　　李晓卿摆摆手笑道：“也可能需要楚师傅拍个视频，倒也不用那么麻烦。”
　　随后，又和李晓卿聊了很久，直到下午四五点，他才起身离去。
　　楚浩没有挽留，把他送上车，回来准备开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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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多久。
　　纪录片正式上线。
　　第一集，山城大舅哥，在网上直接爆红，配合绝佳的文案和拍摄美食的画面，精美的制作，加上李晓卿的口碑，瞬间冲到了豆瓣电视剧热门榜第一，评分9.2，不过这才第一集，后面不知道会有什么变化，但评论区下面全是四五星的留言和长评。
　　不过第一集里最让人流涎三尺的，并非烤品，而是楚浩的颜。
　　“老板太帅了，我的妈呀，烧烤小王子？”
　　“啊！美颜加美食，我不行了！”
　　“这家店在什么地方？有人知道吗？”
　　“我就在山城，居然也不知道还有这家店……”
　　“屮！老板已经有媳妇儿了？好漂亮。”
　　“求求你们看看烧烤吧，别看老板了……”
　　“山城的大学城里，北街上就有一家楚食烧烤，我是粉丝（doge。”
　　“大舅哥出摊儿的时候我就一直在吃他家的，想不到……居然还有一天能看见他上电视，麻了。”
　　“（举手）（举手）那天拍摄的时候我就在，还看见李导了，一大堆人，站在角落。”
　　“（照片）拍摄当日。”
　　无数人留言。
　　弹幕区更多的是舔楚浩的颜值。
　　豆瓣上的长评倒是很理中客，从头到尾结构性的剖析了第一集的构图、文案、结构。
　　也有人直奔美食而来，冲着李导的口碑，表示支持。
　　一时间，不说全网，近期的纪录片当中，属于是独一无二。
　　唯一能和李晓卿对着干的，还不是美食纪录片，是国外的自然纪录片，年过96岁的老爵士拍的，评分9.6，是口碑榜第一。
　　不过在热门榜上，这部片子妥妥的是第一。
　　热搜倒是没上，众所周知，热搜这玩意儿……emmmmm，片子上线前，上过一段时间，反而在上线以后，从热搜上消失。
　　另外几个大平台上，也没有上热点。
　　但是豆瓣这边确实是李晓卿的主场。
　　别的片子有水分很正常，李晓卿的美食纪录片干货比较多，况且人家口碑在线，不至于灌水进去。
　　长评一条接一条。
　　片子的质量，的确很高，就连楚浩这个当事人看了都觉得直流口水，陆沉鱼特意没在上线第一天看，而是在第三天才跑到楚浩店里，跟他一起看。
　　“噗！你像个傻子似的。”陆沉鱼红着脸说。
　　楚浩把她搂在怀里，捏了捏她的耳垂，“你才傻呢。”
　　陆沉鱼诶呀一声，扭了扭身子，拿出手机翻那些评论，“第一集就那么火，不愧是李晓卿，感觉我们店要爆红了。”
　　楚浩笑道：“可能会有一段时间的红火，但也持续不了多久，开店的局限摆在这，我们能吃的可能也就是来山城的游客那一波人，正儿八经的观众，起码有八九成不会特意来一趟，只是光看一眼而已。”
　　两人盯着手机，尤其是看到两人撒狗粮的时候，弹幕直接爆炸。
　　“这老板娘，我愿称为YYDS！”
　　“老板娘好漂亮！”
　　“她看老板的眼神都是亮晶晶的，充满爱意啊，啊啊啊……”
　　“敬请收看李导的大型秀恩爱连续剧，原来我们吃的不是烧烤，是狗粮（doge。”
　　“改名吧，叫狗粮纪录片好了。”
　　“羡慕！（亮晶晶）”
　　陆沉鱼害羞的不行，抬头看了楚浩一眼，憋着笑，把脑袋埋进了他的胸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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