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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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城没多久,李知憬按照先前约定标记,与丁臣元会合,马车由一男一女驾着往云镇去,丁臣元神不知鬼不觉将李知憬带回驿站,而谢杳杳另有安排。
李知憬换回锦衣玉带,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矜贵凌厉之色浮于面上,他转动着久违的玉扳指,听青岚汇报一路上所见所闻。
“派人私下先进城,盯紧御史府,打听打听昨夜城中发生的凶案。”
“赵将军来了,说是奉圣人之命,前来保护殿下。”青岚的替身也是跟着赵夜清到了驿站,现下各归各位,唯有谢杳杳没了名头,毕竟“她”还在长安城谢府中侍疾。
赵夜清识破了冒牌乔装之局,青岚自认没有纰漏,赵夜清也不拿乔,解释得明明白白,他与谢杳杳相处四年,称得上是了解透彻,他去谢府探望,哪怕隔着屏风话都未说两句,他也一眼认出府中的不是谢杳杳,可谢青黎夫妇愿意掩盖,那他自然得配合演戏。
此次南下协助李知憬,也是他主动向皇帝请|命,补了谢杳杳的空缺。
且他是有私心的,一来担心李知憬与谢杳杳不和,又不愿娶她,假借他人之手害死她,二来则怕谢杳杳真对李知憬生出情愫来,那他真是半点希望也无。
赵夜清的坦白,让青岚和丁臣元不得不择些无关紧要的与他说了,不过他的加入,也能解燃眉之急。
“……下午进城时,赵将军会故意救下沿途几名逃难之人,其中就有乔装后的谢率,待入了城便会提她到将军身边做婢女,以作策应。”
闻言,李知憬手上动作一滞,冷笑道:“你们倒是会做。”
丁臣元以为李知憬怕怠慢了谢杳杳,忙解释道:“殿下不必担心,谢率不是会计较这些的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谢率未来是要做太子妃的人,今日与赵将军处在一处,怕是不合适。”李知憬眼皮微抬,轻描淡写。
“可谢率做宁远将军时就与赵将军处在一处了,世人皆知啊。”丁臣元一根筋儿,自以为给主上排忧解惑:“赵将军说他们行军打仗急行时还在同一个战壕里并排休息过。”
看着李知憬拂袖而去的背影,青岚摇摇头:“副率,你的前程堪忧呐。”
时间紧迫,青岚又马不停蹄去了谢杳杳藏身的破庙,倒腾半晌,灰头土脸不难接受,可青岚还教她如何西子捧心、矫揉造作、嗔怒撒娇……堪称速成教学。
谢杳杳目瞪口呆,消化困难:“青岚,你的涉猎范围也太广了。”
“谢率谬赞,对了,一旦到了赵将军身边,面对旁人时定要娇憨无辜些,最好再有点脾气,拿出您七八岁时对旁人哭诉殿下如何冷酷无情的模样来。”哪怕过去多年,青岚也记得谢杳杳无理辩三分的样子,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算是启蒙恩师。
谢杳杳现下的人设是个被富商抛弃的外室,名唤妩儿,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任性缠人但有一副好容貌。
谢杳杳跟在一群娘子中哭哭啼啼,揣摩情绪正上头,就听熟悉之声在头顶响起:“太子殿下可怜你们无依无靠,特命本将带你们入城安置。”
娘子们跪地磕头,直呼殿下万岁,谢杳杳抬头与赵夜清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
宋太守多日奔波,憔悴得紧,见着李知憬先磕头认罪,泪水涟涟,心疼那些因水患受苦受难的百姓。
李知憬上前扶起他,安抚一番,才往连山城去,城门前安置的逃难百姓见到众人,又是磕头又是喊冤。
总结起来无非两条,一是宋太守乃是爱民如子的好官,二是顾御史欺上瞒下,不得好死。
李知憬交代一同来的大理寺少卿,好好彻查,务必给圣人和江南道百姓一个交代。
直至住进别院,也没人跟李知憬提及前夜城中所发生的四桩凶案。
宋太守提起顾御史,表情沉重,说怕是不大好了,一日里大多时候都在昏睡,他已经吩咐了人守在顾府,若是顾御史醒了,立即来通报。
李知憬知道幕后之人一时半刻不会让顾凡死,否则太子殿下连面都没见上就死了,不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又怕他说些什么,昏睡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夜里,宋太守在自己府上设宴招待贵宾,都是些家常菜,更无歌舞乐伶,与百姓对他的评价甚是吻合。
李知憬谈笑风生的表情在见到谢杳杳低头垂眸端着盘子进来时定住,多半是青岚替她化了妆,原先清冷英姿之气不再,举手投足一颦一笑皆是妩媚动人。
几名婢女分别立在宾客面前,谢杳杳的位置是暗中提点过的,她面前坐着赵夜清,许是为了营造自己轻浮形象,赵夜清斜倚在凭几上,抬眼上下打量谢杳杳,目光肆无忌惮。
“你叫……”
“你,过来,让孤好好瞧瞧。”
谢杳杳连同赵夜清、青岚楞在当场,剧本不是这么写的。
“就是你。”见谢杳杳未动,李知憬抬高了音量。
宋太守见储君似要发火,忙起身跪地解释:“请殿下降罪,臣府上今日人手不够,便请了几位殿下救助的娘子们帮忙,这位娘子正是其中之一,并不懂规矩。”
谢杳杳缓缓走到李知憬面前,盈盈一拜,再抬头时眸中已有泪光:“妾拜见太子殿下,请殿下恕罪。”
宋太守眉头一皱,呵斥道:“无知妇人,还不快跪下。”
谢杳杳正要屈膝,谁知李知憬起身,越过桌案捉住谢杳杳的手腕,将她拉至身前,目光落在谢杳杳抵在他胸膛前的手上,话却是对宋太守说:“孤身边缺个婢女,就她吧。”
宋太守抬袖擦了一把额边汗水:“殿下,此女乃是良籍,入贱籍婢女恐怕不合适。”
“你不愿?”李知憬抬起谢杳杳的下巴,态度暧昧。
谢杳杳暗道:李知憬你是打算找个戏曲班子入伙吗?我愿你个大头鬼啊愿!
可面上却脸颊泛红,垂眸娇羞:“妾甘愿服侍太子殿下。”
随行记录储君行止的文官,怒瞪圆眸,下笔极快:太子李知憬当众调戏良家女子,强纳入府,实乃孟浪之举。
后来,这句话成为睿圣皇帝李知憬人生中第一条消·极评·价,直至许多年后,他帝王生涯中的负。面信息大多也与皇后息息相关。
送太子一行人回去后,宋太守关上房门,取来纸笔,寥寥数笔,简明扼要,命心腹速速送去京中。
怀王收到信已是两日后,上面内容令他兴奋不已,当下命人备车往皇长子成王府上去。
“大哥,你还说老三严于律己,你瞧瞧,离开长安,还不照样折腾些荒唐事来。”怀王添油加醋,说那妩儿是如何娇美动人,令李知憬见之难忘,连赈灾的事情都敢置于脑后,当夜就纳了美人入房。
成王不信,摇摇头:“三郎向来谨慎,京中美色出众者多如牛毛,那偏远之地的逃难女子有何姿色让他坏了规矩?”
“况且,他与谢家的婚事已是板上钉钉,他这么做不是打阿爷和谢大将军的脸?三郎难不成疯了?”成王越琢磨越不对劲儿。
怀王摸着胖鼓鼓的肚子,双目怠漠,似是得意:“我可听说老三知道吴家的事情了。”
成王大惊,蹭一下从坐塌上站了起来:“你怎么知道?莫不是你?”
“那可是阿爷的逆鳞,我可没那么大的胆子……总之,阿爷约束老三这么多年,老三生了叛逆之心在所难免,他向来心高气傲,绷得紧紧的。”
怀王言外之意,李知憬内心受创,难免不做出些出格的事儿来,人一旦情绪不稳,便容易露出马脚,做下错事。
“谢三娘自小跟老三不对付,她又姿色平平,举止粗鲁,大婚在即,老三给后院安排这么一个人,谢三娘也脸上无光。”怀王走到窗边,探出头往天上望:“是该变天了。”
说回正主,李知憬带着谢杳杳回了别院,支走旁人,确定没有听墙根儿的,谢杳杳双手环于胸前,斜眼看着李知憬,看他打算怎么解释。
李知憬眼观鼻,鼻观口,专注于案前煎茶。
丁臣元耐不住性子,率先打破这诡异的沉默,试探道:“殿下和谢率前些日子里又打架了?”
谢杳杳踉跄一下,李知憬手中的茶碾子打翻在地,茶屑撒了一地。
哪壶不开提哪壶,好端端地说什么打架,二人不约而同红了脸。
丁臣元以为自己说中了,先批评谢杳杳:“谢率,咱们不是同窗读书习武的时候了,殿下日后是要坐龙椅的,您万万不能再动手了。”
继而又去劝李知憬:“殿下,谢率性子率直,您是知道,有话好好说,莫再打了。”
半晌,缓过劲儿的谢杳杳开口问:“接下来怎么办?”
锅釜中的水烧开了,荡起一层层鱼眼纹,混着咕咚沸声,李知憬一本正经:“委屈谢率暂做孤的侍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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