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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免于一战


纵然是在这样的局面下,觉净依然很平静,缓声回答着刘少平的话:“这些人流离失所已是十分不易,都尉何必还要同他们为难?”

        “这些刁民意图攻击本官,本官办他们不得吗?”刘少平冷着脸,语带讥讽,“我知觉净师父深受圣恩,又有国师之尊,但国有律法,难道也能不顾吗?”

        “都尉言重了,贫僧岂敢轻忽律法。只是方才情形在场的人都看得分明,这些灾民只为救人,实在是没有想要攻击都尉的意思。”觉净分毫不让。

        “他们没有这个意思?那依师父所说,却是本官栽赃陷害了?”刘少平身处高位,早已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此时望着眼前的人,只感觉到深深的气恼,哪里还忆得起来意,当即冷笑着问,“若是本官今日一定要处置这些刁民呢?”

        觉净眸色一暗,显然也并未料到刘少平会这样的坚持。

        可是柱子和同伴们都躺在地上痛苦地喘息,四周的灾民们俱不敢出声,满眼的畏惧里有一丝丝流露的期盼。

        他不能退,于是淡然一笑,手中木棍划破微风,待战身旁。

        跟随着他的动作,簌簌之声接踵而至,持棒的也好,赤手空拳的也罢,蝉鸣寺的和尚们皆做好了随时一战的准备。

        觉净微微颔首,似有歉意:“若是如此,蝉鸣寺怕是要得罪了。”

        怎么就闹到了这个地步。

        铃兰头疼万分,再也待不住,快步走到了刘少平身旁:“大人来的时候还存的是拉拢的心思,这个时候怎么却反倒同觉净作起对来。”

        “再好的东西若不能为我所有,又有什么用处。”刘少平答着话,可眼睛却一直钉在觉净身上。

        见他这副样子,铃兰心中一紧,知道刘少平是真的动了杀心,连忙说:“大人可想清楚了,觉净并不是一般的身份。昔日的兵部尚书不就正是因了他而惹怒圣上,以至于未得善终?大人就不怕步他的后尘?”

        今上宠信觉净人尽皆知,又哪里会容忍有谁对他下手。

        可刘少平并不畏惧,反而像是想到什么极有意思的事情,伏在铃兰耳边说:“不如这样,我不杀这些灾民,而是把这些和尚杀了,然后嫁祸到这些灾民身上,届时皇上的雷霆之怒怕就不是我担待了。姑娘以为如何?”

        铃兰的眸子猛地一缩,当年的刘少平有胆量血洗于府,如今的刘少平自然有胆量杀光所有的人,这绝对不是玩笑,她只能硬撑着说:“这话倒是有理,只是大人就这么自信能够将蝉鸣寺的和尚尽诛于此吗?我可听说他们个个都是舞棍的好手。”

        “我手下的人个个都是上过战场的人,就蝉鸣寺的那些功夫哄哄圣上开心还行,真打起来了实在不足为惧。”刘少平大笑着,甚至有些兴奋地搓了搓手,像是下一秒就会下令动手。

        他二人的对话旁人并听不清楚,但多日相处,在场诸人也能猜想到铃兰必是在设法斡旋,只是瞧着却像是收效寥寥。

        觉净明白,如果铃兰劝不下刘少平,那么今日必定难逃一场恶战。

        他甚至在想,自己有没有机会让人去传信给何近正,若他能及时赶过来,以身份强压刘少平,或许能减少伤亡。

        突然,平日里常与铃兰在一起说笑的一个中年男人阔步走回棚里拿了一把菜刀,又气势汹汹地走回来,粗声粗气地吼道:“觉净师父是出家人,铃兰姑娘不过是一个女子,他们都在同这个奸官周旋,我们有什么不敢!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儿,你个奸官若是敢把柱子他们带走,或是敢伤蝉鸣寺的师父一根汗毛,我便和你拼了!”

        此话一出,群情激奋,男女老少都大声附和着,想方设法地抄家伙,怒不可遏地瞪着刘少平一行人,像是一群困兽急不可耐地要豁出性命去将他们全部撕碎。

        方才十分神气的侍卫们此时却有些慌张地握紧了手里的刀,求助似的看向刘少平。

        蝉鸣寺的和尚虽是会武,却不会开杀戒。可这群灾民哪里在乎这些,若真打起来了,还不知道有多么丧心病狂。

        这些侍卫或许上过战场,或许也曾有些血性,可跟着刘少平在京城里颐指气使多年,哪里会愿意在这种时候拼命。

        见刘少平的神色也有些松动,铃兰连忙乘胜追击:“大人此刻还认为他们不足为惧吗?”

        此处的灾民加上蝉鸣寺的和尚怕有百十来人,虽说他的侍卫们皆训练有素,但毕竟寡不敌众,真打起来了,谁输谁赢的确不好说。

        可他方才已经拉开了阵仗,此时轻轻放过实在是于颜面有损。

        铃兰看出他的想法,另换心思劝道:“我常劝大人要有耐心,若不花费些心思和时间,怎么可能收服觉净这样的人?今日这样的局面已是难堪,大人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就当是给觉净一个面子,饶恕了这些灾民?”

        “就这么饶恕了他们?”刘少平舔舐着自己的牙齿。

        “几个刁民而已,罚也好饶也好,都不是大事。觉净是个迂人,大人怎么也钻进了牛角尖?您当初诱觉净饮酒破戒的耐心和筹谋哪儿去了?此番送了人情,还愁没有讨要回来的时候吗?”

        刘少平想了想,也深觉自己今日实在鲁莽,听了铃兰的催促,便挥退了手下,收拾好一副得体的笑容,走近觉净,将他手中的棍子按了下去:“看师父摆的这个架势,何至于此。”

        觉净见状,知晓铃兰必定已经劝下了刘少平,于是也示意蝉鸣寺的人收势,而后回应刘少平道:“贫僧也以为此事原不必如此。”

        “这些人意图袭击本官是真,依据律法绝不可轻易放过,不过……”刘少平话风一转,“若是觉净师父愿意替他们求情,今日我便做主,恕了他们,如何?”

        方才觉净还说这些人无攻击刘少平的意图,此时若是开口求情,无异于自打脸面,也实在是违背了本心。

        刘少平不过是想看觉净满脸不忿,却还是得被迫虚与委蛇的模样。

        可觉净只是看了他一眼,而后便未做犹疑,淡笑着说:“既然都尉有此要求,那贫僧便替他们求一次情,望都尉看着他们无家可归、甚是可怜的份上饶恕他们。”

        一如当日饮酒,分明是破了戒,却还是一副光风霁月、毫不挂怀的模样,实在令人讨厌。

        世界上哪会有人永远都衣不染尘,那些恶心的脏事自己一定会慢慢教与他知道,刘少平恶狠狠地想,可面上却是喜色:“好,有觉净师父的话,什么罪恕不得?今日便就此罢了。”

        他虽让步,但心中怕也仍旧是满满的不痛快,连再应付几句都不愿意,很快带着一行人离开了。

        见到他们离开,蝉鸣寺的和尚便也将灾民们都安抚了下来,仍是退回了远处,喝水的喝水,闲聊的闲聊。

        铃兰帮着觉净将受伤的人扶至一旁,给他们检查了伤,又上了药,这才闲了下来。

        可蝉鸣寺的一个小和尚却像是有满腔的愤愤不平,抓一把药都抓得怒气冲冲。

        他情绪外露得实在明显,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但觉净却无心细问,交代清楚后便想将铃兰引到一旁去。

        可小和尚并不想要罢休,见觉净不理自己,便主动向前去拦住他:“师叔方才为何要向刘少平服软?灾民分明无罪,又为何要求他的宽恕?如此妄言,难道不是破戒?”

        铃兰没想到蝉鸣寺还有这样的刺头,当即看戏一般地看向觉净,等着看他如何回应自己人的质疑。

        “那若是不服软,又当如何?”觉净只是心平气和地反问。

        “最多不过是同他们斗一场,我蝉鸣寺的子弟难道怕他们不成?”小和尚昂着脖子说。

        “那若是斗了,有人伤亡又如何?”觉净继续问。

        “为了那几位灾民不被迫害,弟子不怕受伤。”小和尚说。

        “你心怀悲悯,不愿那几位灾民被人伤害,这是好事。”觉净点点头,像是在肯定他,可紧接着又说,“但若伤的不是你呢?若是其他的师兄弟,或是其他灾民,甚至说是刘少平的手下受伤了,他们也是人,难道就值不上你的悲悯吗?”

        小和尚有些怔愣,但还是嗫嚅着反驳:“可师父告诉我出家人要坚持本心,无论何种境遇都不可有一丝伪意。”

        “你师父说得对,但若因一人的坚持与操守而让许许多多的人受了伤,却实在是舍本逐末了。对错因时而异,贫僧只做该做的事情。倘若真是犯了戒,贫僧便承担恶果,但求问心无愧罢了。”觉净诚挚而又极有耐心。

        小和尚似懂非懂,但好歹是告罪走了。

        铃兰便笑:“能将个‘认罚不认错’说得如此堂皇,今日我可算是受教了。”

        “让姑娘见笑了。”觉净也不分辩。

        “道谢的话便免了,我也同师父一样,只求问心无愧。除此之外,你可还有什么话要同我说?”铃兰看穿他有话要说,直接问道。

        “怕是还有一桩知错却不得不做的事要请姑娘帮忙。”觉净开口,“还请姑娘将贫僧引荐给刘少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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