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遇上流氓

微风轻轻地吹，暖暖地阳光覆盖着大地，护城河边的柳树在阳光的沐浴下摇曳着叶芽儿枝，枝柳不经意间扫过河面，惊起阵阵涟漪，涟漪一圈一圈荡漾开来，又归为了平静。城里主干道两边房屋鳞次栉比，有茶楼酒馆，有布店脂粉店，有糕点店当铺店…街道两旁的空位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繁华喧嚣的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以东西南北十字交叉口为中心主干道，北为皇宫方向，南边稍显宁静一直延伸到城楼口。

        尉迟子姝刚睡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缓缓出了闺房。小梅、红儿、雪儿三个丫鬟早已守在门口候着。

        “今天的天气可真好啊！”

        “是啊，小姐。小姐起来了啊，奴婢先伺候你洗漱吧。”小梅端来了温水给子姝净脸，红儿手臂上挽着一件白色一件淡紫色的衣裙，让子姝挑选，雪儿站在梳妆台前等着给子姝梳发。

        “小姐，今天一大早上，奴婢就见到府里的仆人几乎都在凝雨阁忙碌，好像是给柳姨娘院里修葺小厨房呢！听说，柳姨娘怀上小主子了！”小梅拧干了毛巾递给尉迟子姝，把府里的发生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喔？哪祖母怕是开心极了。对了，母亲那边可有派人来说什么？”尉迟子姝擦了擦脸，又用丁香水和盐洗了洗牙，问道。她毕竟是个晚辈，这些个事也不是她能过问的，柳姨娘说到底是她长辈。不过对于母亲张氏，她也是了解的，晓得张氏免不了要伤心一阵了。

        “夫人并没有派人来说什么，夫人对柳姨娘可上心了！现下正跟管事嬷嬷去牙婆行里买丫鬟伺候柳姨娘起居呢！”小梅低着头回答道。本来张氏是让管事自己去的，后来又怕管事嬷嬷选的人不合眼，就亲自跟着去选买了。

        “也就是说今天府里都在围着柳姨娘的凝雨阁转悠呢？”尉迟子姝站在红儿面前，扯了扯两件衣裳，挥了挥手，看样子都不喜欢。外面的阳光照进了屋里，明晃晃的照的子姝心底的小心思也跟着冒了起来。

        “是的，大家都在为柳姨娘的事忙碌呢！就连将军也被柳姨娘请在了凝雨阁陪着。”小梅自是看出了自家主子的心思，晓得她又想出府玩去。如果偷摸的出去，早些回来，应该是不会不被夫人、老夫人的人发现的吧！

        “红儿，你去把我那件收袖口的胡服拿过来，就是素色的哪一件……赶快。”

        红儿回内室翻找，找出了几件胡服，拿了布料素净的哪一件递给了主子，并帮着穿戴好。虽说也是女装，但袖口被束起来，衣身紧窄，倒是适合尉迟子姝这种性子。为了不让别人看出她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子姝让雪儿给自己挽了单螺发髻，额前留了几许斜刘海，本想插上一支玉簪，子姝不愿，她自己随手拿了一支素银簪插上。

        上次红儿、雪儿因她出府的事被老妇人责罚，如今回忆起来两人还在心有余悸，这次出府她们到不敢跟着去了，子姝就带着小梅一人避开了府里的人溜了出去。两人在建安城里这里看看哪里转转，去茶楼听评书、去戏楼看戏，一晃眼就快要到午时了。两人出了戏楼，子姝也不知道该吃些什么去，沿着街道慢悠悠地走着，不时和小梅说些打趣的话，却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人一直跟着她们从戏楼出来。

        “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吃饭啊。”

        “不知道，我今天倒也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两人四处溜达也没个想去的地儿，午时的天气热意袭来，子姝额头上泛了些薄汗，面色显得更加红润。

        “今早我听管买办的婆婆说城东的朱记糕点铺新推出了款糕点，小姐定是走累了，奴婢去给小姐买点来尝尝吧。”小梅取出干净的丝巾仔细地帮子姝擦了擦额角说道。

        “也行，正好不想走了，那我在前边儿拐角的茶铺等你回来。”子姝摸了摸肚子，看了看前边的拐角处说道。

        小梅与子姝年纪相仿，是个忠诚勤劳的丫头。五年前，将军府后门，梅儿面黄肌瘦饿的奄奄一息，管家看她可怜给了几个包子和铜板打发，谁知道这丫头扑通跪下求收留，抽抽咽咽的讲诉她亲爹酗酒嗜赌爱打人，已经把她娘卖了还负债，还说过段时间也要把她卖个好价钱。她太想娘亲了，就偷偷离家进城来寻找，她娘被卖在哪儿没个具体信息，身上没个钱两又不敢回去，便一路乞讨。本来这来路不明的人管家是不敢擅作主张收留的，他们府上的丫鬟仆人都是有卖身契从正规牙行买的。然而子姝听着哭闹声，到后门看热闹，她想这天下哪有这么可恶的爹啊，但这丫头的样子也不像骗人的，便灵机一动想到一点，伸手掀开丫头的袖口查看，果然两个胳膊上那青一块紫一块的鞭痕掐痕显现，看来真的是个受到虐待的苦命丫头。最后子姝去求了张氏把小梅收做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小梅这些年感恩戴德对子姝俯首帖耳格外上心。

        子姝与梅儿分开，哼着小曲儿朝茶铺走去，想着这种天气喝杯凉茶，吃点甜品，美哉美哉。

        不料刚转了一个拐角，就被三个人拦住了去路。

        “哟，这是谁家的小娘子，生的这般俏丽，怎么没个人作伴，一个人多孤单啊…”眼前三人一脸的贼眉鼠眼，眼神放荡肆虐的打量着子姝。

        声音像拉锯齿，呱噪的难受，子姝心想，伸手揉了揉耳朵眉头一皱。

        “好狗不挡道，怎么，你们不懂这个道理吗？”这偌大的建安城调戏民女的恶霸地痞是不少，可没想到今天跑到她头上撒野。

        三人见子姝身着朴素，身上也没个值钱的配饰，不像是是大家小姐，恶胆边生，这样的女子，就算他们欺负了，靠着身后的势力，丢几个银钱也不会摊上什么大事儿。

        “呵，好大的脾气，不过哥哥们就是喜欢你这种小辣椒。来，让哥哥摸摸……”一人伸手朝子姝脸蛋袭去，子姝面色一寒侧身闪开。心里计算着以她目前的几招功夫对付酒囊饭袋没问题，但是对方三个人，看着体能都不弱，甚至有一个块头比她两个都大，这动起手来，估计占不了上风。

        抬眼看了看周边，有几人路过，见到此景不仅不来帮忙反而跑的更快，深怕招惹是非。真的是胆小懦弱……如果是自己遇到这档子事，绝对会拔刀相助的。

        “别看了，看了也没有用！这附近没人敢帮你的。你就陪哥哥们玩玩儿，只要哥哥们玩高兴了，是不会亏待你的。呵呵……”三人嬉皮笑脸张嘴大笑，嘴里一股子发酵韭菜花大蒜味，门牙黄渍严重，熏得子姝往后退了两步，直犯恶心。就这德行还出来学别人调戏娘家妇女！

        “笑？看本小姐不打的你满地找牙。”子姝从小受尽宠爱，那受过这种气，就算打不过也要先出招震住场子吧。她话还没说完一个蓄力回旋踢，把靠前的一人牙齿给踢掉两颗，可见蓄了多大的力。

        我的脚啊，狗男人牙齿那么硬吗？子姝好想抱脚叫疼，但是气势上绝对不允许她这么做。所以淡定忍住，站的直挺挺的维持好气势。

        “啊，我的牙。臭娘们儿，给脸不要脸，二弟三弟，都给我上，狠狠地教训教训她！”那人瞪眼看着地上的牙齿惊呼，鲜血从唇缝流出，五官痛的扭曲，滑稽无比。

        “敢打我大哥，今天你别想好过！看我们怎么修理你！”二人摩拳擦掌左右包围住子姝，其中哪个大块头把阳光一时都给遮了起来，阴影笼罩，大事不妙。

        “你们看，官兵来了。”子姝眼珠一转，来了一个声东击西，趁着两人一愣神，她使出吃奶的劲儿一拳打在右边大块头的眼眶上，使其暂时性眼神昏花。又一个转身快速闪离包围圈，再一个蹲下扫腿勾脚绊倒左边的人，快速起身踩住其手掌。

        “哎哟…”惨叫连连。

        “说！还敢不敢大言不惭啦？”子姝踩住绊倒那人的手心，脚跟用力在地面摩擦，她能清楚的听到那人手掌骨头喀拉作响的声音。

        “不敢了，不敢了，姑奶奶，先松开我的手，快断了，我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哼，现在你知道有话好说了？今天你们太岁头上动土，不知死活。你们知不知道本小姐是…”子姝见对方求饶，稍有些分神，得意的想准备搬出身份压几人去官府。谁知话还没说完，那个牙齿掉了的男人迅速捡了块石头用力往她后脑勺一敲，顿时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臭娘们，还治不了你了。二弟三弟，把她弄回去，今儿晚上我要让她知道得罪们的下场是多么可怕！”

        就这样，尉迟子姝被人拉扯着抗在了肩膀上，后脑勺的鲜血溢出，一滴滴的滴到了地面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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