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意气风发

　　平明郡主已经入座，身旁坐着的正是刚才围在她身边的那几位小姐。汪舒意看见我们几个进场，朝身边的两位小姐说，“你们俩站起来。”两个小姐虽然疑惑，但也听从她的话站起身来，汪舒意又说，“下去，让花清疏和林惜坐过来。”那两位小姐欲说些什么，“郡主......我们......”话还未说完，就见汪舒意杏眼微抬瞪着她们，“怎么？你们不愿？”两位小姐便不敢再出声，一前一后走下看台。



　　我和阿歆还在看台下找寻着相邻的座位，就见两个小姐打扮的姑娘自看台上下来，走至我们身侧，说道，“两位小姐上座吧。”我和阿歆随着她们走上看台，才发现座位竟是挨着汪舒意的。我和阿歆没有立刻坐下，汪舒意品着茶，轻笑了一声，“你们俩到底坐不坐，除了这里，可没有别的座位再给你们了。”我侧着身向四周看了看，这么一会儿功夫，刚才还空余的几个座位现在也已经坐满了人。

　　阿歆拍了拍的我手，说道，“坐吧，这么多人，她不会把我们怎么样。”而后拉着我坐下。见我和阿歆走上看台上，哥哥他们三人便去换衣服准备击鞠赛了。汪舒意让丫鬟为我们填茶，“尝尝吧，这可是上好的雨前龙井，我从家中带来的。”即便隔着盖子，我依旧能闻到茶叶的阵阵清香，确实是好茶。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汪舒意的声音再次传来，“你们和那个白术，很相熟？”我和阿歆对视一眼，不明白她的用意，阿歆便回答道，“不是很熟。白术是林惜哥哥和方兰舟的同窗，我们见过几次。”“最好如此。”汪舒意又说。

　　随后便听见了一阵马蹄声，我们应声向前看去，是比赛的两支队伍出来了。他们身着统一的白色短衫，袖口紧扎，胸前、手肘和膝盖带着皮革的护具。白术和方兰舟应是一队，头上带着蓝色的护额，哥哥则在他们对面，带着红色的护额。他们均左手抓着缰绳，右手持球杆，身子笔直的坐在马背上，驾马缓缓而行。

　　方兰舟在看台上环视一圈，待看到阿歆时，咧嘴绽开一个微笑，惹的看台上的小姐们一阵骚动。方兰舟在京都贵女圈子里可是有名的理想夫婿人选，可惜他早早便婚配了花清疏，不过这并不妨碍各家小姐们欣赏他的美色。

　　白术顺着方兰舟的视线看过去，目光好似虚无缥缈，又好似一往情深，不知在看着那边的哪位小姐。我坐在看台上隐隐能听到周围几位小姐在相互打听，方兰舟身边的这位是哪家的公子。

　　一声锣响，击鞠赛正式开始了。小小的藤球在场上飞速的滚动，双方纷纷加速跑进场地中央，球杆挥舞，往来如风。随着白术的挥杆，藤球直冲进红方的球门，蓝方率先夺得一份。蓝队的队员兴奋的高声大喊，看台上的小姐们也激动不已。汪舒意也不觉出声道了一声“好！”

　　进球后，白术又朝看台上望了一眼，目光灼灼，他此举再明显不过，众位小姐纷纷议论，这意气风发的少年公子到底是在看谁。

　　第二球开始了，白术方才进了球，这把林谨彦也不甘示弱，藤球在他球杆之下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他带球连过两人，而后用力一挥杆，眼看藤球被他打的朝蓝方球门飞去，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方兰舟一抬手用球杆将藤球挡下，转手便传给了白术，白术驾着马带着球朝红方球门跑去，林谨彦看一击未中，立马掉转马头朝自家球门奔去。

　　这一球看得我尤为紧张，不自觉攥紧了拳头，眼睛紧紧盯着藤球，生怕自己看漏。白术带着球已经行至红方的球门下，刚挥杆要击球，藤球却被人抢先一步夺走。是红方的另一位小公子，小公子得到球后，没有立马传球，而是一路带着球跑到了球场中央。白术和林谨彦分别追在这位小公子身后的左右两侧，方兰舟则守在蓝方球门处等待着。

　　白术是武将之子，马术相比林谨彦精湛不少，是以他比林谨彦更先接近带球的小公子，他贴近那位公子身侧，等公子展臂欲击球时，反手将球杆往后用力一挥，藤球便被他打的向反方向飞去。他勒紧缰绳，马儿前肢抬起，一阵嘶鸣，竟原地转了个身，“驾！”他一声令下，马儿奋力向前跑去，众人还未回过神，锣声已再次响起，白术又进球了。

　　这一球看得我热血沸腾，进球的那一刻，不单是球场上，看台上也纷纷为白术欢呼。平明郡主也十分激动，站起身来向球场张望。阿歆倒是比较镇定，只在白术贴近那小公子时眼眸亮了一瞬。

　　我也意识到，这场马球赛后，白术的名字将会在京都的贵女圈们流传一阵。恐怕今日之后，也会有人对白术芳心暗许。

　　林谨彦驾马走到白术身侧，冲他说道，“轮到你开屏了？”白术朝他笑了笑，问道，“如何？你说她会不会喜欢。”林谨彦切了一声，说，“你要不要如此拼命，给我留点面子，好歹也让我进球一次吧。”白术转身回自己的阵营，边走边说，“用实力说话吧！”

　　锣声响起，第三球开始了，大家依旧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但很快，我便发现有些不太对劲。有位头戴蓝色护额的公子，一直跟在白术的马后，既不抢球，也不挡球，只一直贴着白术。待白术上身后仰欲扬手挥杆时，身后那人突然驾马的向前，白术的马屁股后面突然出现一个黑影，骏马受惊，险些将白术跌下马来。好在白术马术精湛，立马扔掉球杆，两手抓住缰绳，双腿夹紧马腹，驱身贴近马背，重心放低，一阵扬蹄颠簸后，骏马渐渐平静，白术才慢慢直起身来。

　　方兰舟和林谨彦跑来询问白术有无受伤，白术摇摇头。他回头看向身后那人，目光审视。此人平时在书院并无什么交好之人，每日独来独往，白术与他并不熟悉。那人看见白术的目光，上前来对白术说道，“抱歉，我一时不小心。”

　　刚才的白术的马受了惊满场乱跑，如今许多队员的马都不肯再动，书院管事决定先中场休息，待用过午饭，下午再继续进行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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