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阴差阳错和男配成了婚(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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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景明已离城剿匪一月之久,按照书中的剧情,男主早该荣盛归来与路盈盈成婚了,可如今男主迟迟未归,又音讯全无,除了阮思,城内百姓军士都纷纷不安起来。
很快地,城内不知是哪个小人传起了谣言,说殿下一队人马在剿匪时都被悍匪尽数杀害了,一时之间,谣言四起,沸沸扬扬。
而那一些老实了多日的军痞也蠢蠢欲动,有些肆意放纵起来。
听说今日又有一拨军士无视军纪,喝酒闹事,欺男霸女,还当街调戏了良家妇女。
百姓被闹的人心惶惶,纷纷在将军府门外请示,询问三皇子的音讯。
事情再一次偏离了剧情轨道,虽然路威龙死了,路无边瘫了,看似是构不成什么威胁了,可在这个时候,城中是最容易引起暴_乱和纷争的,为了以防陡生变故,阮思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亲自拜访路盈盈。
她身份尴尬,就不能站出来安抚安抚百姓士卒。
城内也无个能主事的将领,如今,竟只有路盈盈最为合适了。
她是男主的未婚妻,又是路氏父子的血亲,若能这个时候愿意站出来否认这个谣言,那么那些路氏父子盘根多年的势力也多少能收敛些,而百姓也能安心冷静许多。
也不知道男主是整了什么幺蛾子还不回来,阮思心里已经暗骂了好几句。
她是清早带着笑脸去的,一个时辰未到,她就悻悻的被人“请”了出来。
月余不见,路盈盈面容削瘦了许多,她的眉眼染上了几分冷色和晦暗,表情也极其冷淡,阮思还没琢磨个清楚,就被路盈盈厌恶的下了逐客令。
路盈盈身边的小婢不由分说就关上了大门。
阮思重重叹了口气。
不过是一个谣言而已,可这路盈盈竟然真信了。
两个侍女立即扶住了她,劝慰之词始终那般滴水不漏:“夫人,回去吧,您别太担心了,殿下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阮思眸光一瞥,又叹了口气,似自呓般轻声问:“殿下何时才能回来呢?”
身边的两个侍女默默低下了头,果真,无论如何,她们对于此事皆是如出一辙的闭口不言。
阮思垂下了眸。
“回吧,我累了。”
“夫人,不好啦,蛮族攻城了!”
“什么!”
阮思猛地惊坐起。
不知何时,两个侍女已经很是有素的佩戴好了软剑。
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
“外头火势极大,将军府太过危险,夫人,咱们先避一避。”
果真出事了……蛮族若真已经发动了战争,那就说明两国的兵戈也开始了…阮思全身已经沁出了冷汗,她未着鞋履,就奔出了房门。
外头的嘶吼悲鸣声清清楚楚的传来,像极受了冤屈的幽魂野鬼在人间徘徊喊叫。
细目听去,那些声音其实都是城内百姓发出的声音。
抬头眺望,本该是静谧朦胧的夜色中,远远一看却是白烟升腾,火光冲天,绝望和哀鸣此起彼伏的传来……很显然,这座城池已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和灾难之中。
哪来的火?
“南蛮已经攻进城了吗?南城城门不是有近百名士兵把守着吗?”
阮思紧紧盯着身后的侍女们。
两个侍女面面相觑,露出了几丝复杂之色。
她们摇摇头,急急拉住了她:“夫人,事态紧急,快穿鞋,奴婢先护送您去安全之所!”
侍女提着一双绣鞋,焦急的望着她。
而这时,院子里藏在阴影处的数十名穿着玄甲的军士也从黑暗中现出身影,训练有素的跪下来,赫然是一副受命护卫她的人。
“……”
“蛮人进城了!”
蛮人果真趁虚而入了,南蛮入侵,将军府便是最为危险的,府中的小厮婢女们此刻也是惊慌失措裹挟着小小的包袱往外逃。
阮思被十几名士兵护在中间往外走,她已经分辨不清外头的声势,只觉半空中的火光越发明亮刺目。
可宽阔的府门就在咫尺,却有一大队人马聚集在了府外。
穿着玄甲的军士们拿着剑一拨一拨了进了府。
阮思和着府中的奴仆们正一齐欢喜,谁知两名侍女却急急的拉着她往后退去。
“夫人,小心,这不是我们的人。”向来冷静的侍女也乱了心神,声音变得紧张许多。
门外走进的一大拨玄甲军士立即拔了剑杀气腾腾的冲向她。
侍女扶着她往后迅速退去,身前护卫的十几名士兵挡在前方,两方同样身着玄甲的士兵互相厮杀着。
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人,阮思看见,一个军士的头一歪,鲜血飞溅。
两方混战互杀,场面血腥,府内的奴仆们恐慌之声也伴随着响彻云霄。
两名侍女拔出了剑,一名侍女一剑了结了身侧偷袭的军士。
“夫人您别害怕,殿下很快就来了。”侍女们带着她匆忙往后回撤。
阮思张了张嘴,还是抿紧了唇。
到底是寡不敌众,在身侧的一名侍女以身为她挡箭的时候,阮思眼睛就红了。
转过头,路盈盈就站在身后,冷冷的看着自己。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边境军士人数众多,可再如何羸弱,南蛮都不可能如此迅速的越过护城河,破了城门,进城侵占杀人放火。
是有人谋算好了,趁着冷景明不在,与蛮人里通外和,做起反贼来了。
路无边这个龟孙,当初就应该杀了他!
军士用长矛抵在她们颈项侧,她和其余的一个侍女皆被军士按压着跪在地上。
眼前就是中箭倒地的侍女,她中箭的位置正好是心胸的位置,侍女侧着头,最后看了她一眼,嘴角的血还未流下,便永远闭上了眼。
阮思仰起了头,将泪收回眼眶,静默的看着朝她一步步走来的路盈盈。
路盈盈将手中那把冷弓扔给身后的士兵手中,居高临下的俯身着她。
“贱人”
路盈盈嗓音尖细响亮,立即走上前来狠狠扇了她一个巴掌。
力道之大,阮思双手被反剪,身子却往地面倒去。
“夫人!”被押解着的侍女焦急的开口。
阮思咬着嘴看了看她,她忍着面上火辣辣的疼和脖子那处尖锐的痛意,默默摇了摇头。
“呵,夫人?明明就是个勾引三皇子的贱女人!”路盈盈忍到今日,终于能够当众羞辱她,她指着地下的人气得发抖,本是明媚的面容上也露出了狰狞和扭曲。
阮思咽下唇齿的血腥,为了晚些被送到路无边那儿受更加痛苦的报复,她矢口否认:“我没有,你胡说!”
脸颊上再次被扇一个狠厉的巴掌,阮思头一偏,脸上是火烧火燎的疼。
“我哥亲口所说!我哥受重伤的那一夜,他看见你和三殿下抱在一起了!”
“你这贱人,还不承认!你怎么配的上三皇子?贱人!”
肚子上猛地被人阴险的踹了一脚,阮思弓着身子,呕出了唾液,涔涔的冷汗也从额角渗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
而这时,外头的嘶鸣声越发近了,也不知道究竟是哪方的。
阮思脸颊发白,她已经没有力气跪着了,她歪着身子勉强支撑着,虚弱一笑,还拖着长调反驳问:“那你呢?你……配…的…上?”
“咳咳……南蛮攻城……你与你哥是与贼人串通好了的吧?与贼人勾结,你可知你犯了多大的罪!若你现在悔改,以殿下对你的情意,他定是会放你一命……”
“快杀了这贱人,别带她去我哥那儿了!快杀了她!快!”
路盈盈捂着耳朵,双眼死死的瞪着她。
阮思本意是想反过来劝服她,没成想,路盈盈这么容易就被激怒了,阮思的脸白了又白,身后的军士粗暴的将她提了起来,扬起了长矛。
男主呢?男主为何还不来?
阮思惨白着脸艰难的回头。
“咻”的一声,一道利箭正好直冲阮思的方向,却精准无误的刺进了压制着她的军士的头颅之中。
被死死束缚着的力气顿消,那悬在脑袋上的长矛也掉落下去,阮思一下子瘫痪在地上。
“啊——”
“殿下!”
有许多人在耳边惊恐尖叫。
阮思怔怔的望着府前骑着高头大马涌进来的人影。
最前头的冷景明坐在黑鬃毛大马上,全副武装穿着玄甲,正抬手持着弓朝着她。
可弓上那箭,却还紧紧绷在弦上,并未发出。
率先射出那箭的,不是他。
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僵住,阮思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身后跃出的一匹马影。
鲜衣怒马的少年脑后的马尾轻扬,少年穿着一身极其醒目的暗红滚金衣袍坐在骏马上,他放下了手中的弯弓,剑眉入鬓,紧抿着唇,目光定定的望着自己。
阮思坐在地砖上立即低下了头,她擦了擦嘴角狼狈的津液,痛苦的闭上了欲要落下的泪。
疼,哪儿都疼啊。
“冷哥哥,不是我,不是我要造反,是我哥哥逼迫我的!”
“冷哥哥,你原谅我啊,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所有跟随路无边的军士都被扣押着,而许久不见的暗卫小刀也现了身,他也穿着盔甲,亲自押解着狂躁的路盈盈。
路无边被人抬了上来,这个瘫痪的男人依旧苟延残喘的留着气,靠着一张仅能动的嘴骂骂咧咧噗呲噗呲吐着口水。
“冷景明,是你故意让人传的流言!是你!”
“你是不是就等着我谋反?是不是!你这个杀千刀的!”
“你这个老阴鬼!你这个狗……”
“拖下去,割了舌头。”冷景明不咸不淡的开口。
一个身着绿裳的女人不知怎的忽地跑上来,如同失去束缚一般,她笑嘻嘻的帮忙扛着路无边一同下去了。
路无边歪嘴的喊骂又成了另一句:“疯女人,你别笑,快救老子!”
“嘻嘻嘻,好哦好哦,杀猪咯!最爱看杀猪喽”
“……”
阮思也抿唇笑了。
城中的混乱已被冷景明平压下去,而南城城门也有近万士兵出城迎战,与率先挑起战乱的蛮人继续对抗。
两国之战,已经打响了。
冷景明身上的铁甲很冷很凉,他扶着双腿发软的她,一下一下的轻拍着后背,他对着哭喊着乞求的路盈盈没有丝毫感情的吩咐道:“路氏兄妹,与蛮人勾结,私放贼人进城,明日午时即刻处死。”
“不!冷哥哥,你别杀我!我可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啊!我心里那么喜欢你,即使你杀了我的父亲,伤了我的兄长,我也还是不忍心责怪你……”
阮思抬头看向头上的男主,冷景明的表情显露出凉薄的神情,他的眼瞳闪现出了一抹猩红。
“聒噪,先带下去割了舌头。”
“不!不!阮湘玉,你这个贱人!都是你!都是你勾引了我的殿下!”
阮思:“……”
她闭了闭眼,等到声音尽数消散的时候,她才睁开眼。
睁眼后,目光竟默默瞥向了几米外远远观望的少年。
少年依旧坐在骏马上,仿佛所有人的事情在他眼中已经成为了过眼云烟,少年的神情再不复过去那般鲜活生动……如今所见,眉眼皆是冷清。
他身后也跟着一群小兵,与之别的兵士不同的,他身后的士兵都拿着长剑,看着倒像是与他一同从皇城来的。
“……”
少年将目光从路盈盈的方向扫过来,促不及防,两人便对上视线。
阮思心口一窒,正想避开,可少年的眼珠子一转,就已清凌凌的扫过了她。
“……”
也好也好。
“湘玉,很抱歉,这一段时日,我一直在外暗中养兵蓄马,不便透露。”
原来,连说是剿匪也是假的。
冷景明亲自给她脸颊上着清凉的膏药,皱着眉,神情愧疚。
阮思垂下了眼。
脸上又红又肿,是一阵阵的抽疼,可她木然的坐着,没喊一句疼。
她低低的说:“阿葵死了。”
阿葵,是那个为了护她而中箭的侍女。
也是他手下的人。
可是眼前面容俊朗的男子连个停顿都没有,他继续为她擦着膏药:“对不起,是我来迟了,险些失去你。”
不,她想说的不是她,是阿葵呀。
阮思眼睛热了热,男人却还以为她在害怕,倏地将她抱入怀中:“湘玉,别怕,以后不会了,我会好好护着你的。”
护着她?呵。
阮思蹙着眉,她暗中捂着最为疼痛的肚腹,久久未曾言语。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从头到尾,看似是路无边谋反作祟,实则不过都在男主的掌握之中。
路无边、路盈盈这两个人,都是冷景明手中早已谋算清楚的棋子罢了。
他算计的很好,甚至毫无遗漏,将她也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如今,路无边已除,所有的乱兵党羽也已一一清楚,且男主也已人马充足,有了雄厚的能力对抗蛮人,便可建立丰功伟绩……
呵呵,这一步步,可不都是在男主的股掌之中吗。
蛮人为了吞食冷朝这一块大肥肉,已经谋划了多年,如今两国一开战,便是紧锣密鼓,夜以继日的开战,分毫不停歇。
据说护城河上的尸体堆积成了桥,竟堵住了河水,流血漂橹,尸横遍地。
城内所有老旧的势力剿清后,也再没有碎言碎语的人议论阮思的身份,很自然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将她当作了冷景明的女人。
也再没有反对的声音。
……
阮思不知道谢文星这一次到底为何而来,更不知冷景明和谢文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两个好像竟然和睦了许多。
如今战事吃紧,听说冷景明和谢文星共同御敌,两人多次上阵杀敌。
而听说,冷景明手下也出了许多大将。
若隐、公沛、华阳、莫逆……
若隐,便是剧情中那个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的武将。
更是男主的左膀右臂。
&
今日,冷景明是负伤回来的。
他裸-着上半身,虽然已经被军医小心包扎了,可从肩骨至胸腹处,瞧着血迹依旧清晰的感知出是很重的伤口,看着那伤,阮思就想起少年来。
她很想问,那小子怎么样了?是不是也受了重伤?可眼前人是冷景明,阮思半句话也不敢多说。
她抖着手给男主擦着身上多余的血渍,男人忽地捉住她的手。
冷景明望着怀里女子近日来常常低垂的脑袋,他的目光暗了暗。
“你什么都不问,反倒难免让我多想。”
阮思手一抖。
冷景明勾起女子的小脸:“他走时你不是还哭过吗?怎么,如今他来了,你怎的一句话都不过问?”
阮思呼吸一滞,她仰着脸,皱起眉:“殿下在说什么呢?”
冷景明唇角一掀,极其珍惜的抚-慰着女子的脸蛋,目光里渐渐带着几些痴迷,他忽地不应话题低低的道:“湘玉,你是上天赐给我的。”
“我不容许任何人肖想你,你是我的。”
莫名的恐慌如潮水般扑上心口,阮思咽了咽口水,强忍着才镇定下来:“殿下,已经没有任何人阻碍我们”
“你可知道谢世子为何来这?”
男子忽地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
阮思摇摇头,眨着没有任何杂质的眸:“湘玉不知,也不想知道,世子已经和湘玉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句话似乎取悦了男子,男子勾唇笑了笑,又摸了摸她的头:“真乖”
阮思觉得,冷景明瞧着她的模样,像极了对待爱不释手的爱宠一般。
皇帝驾崩的丧讯传到边境的时候,冷景明“战神”的名声也已打响,南方之地,所有人都极其拥护崇拜他。
十分迅速的,蛰伏多年的南蛮被边境十万大军打的屁股-尿流,几乎每场战役都已失败而告终,最终,在最后一场战役中,百步穿杨的利箭刺穿了蛮人首领的头颅,而南蛮也终于甘心缴械投降。
这场战役,过分的短而急促,不过是维持了个把月之久。
而数日之后,在府中的庆功宴上,阮思才再一次见到谢文星。
少年背上背着一把多处划痕的弯弓,从背后看起,少年宽肩窄腰,身姿越发挺拔修长了。
阮思领着身边的侍女放慢了脚步,此刻四周无人,她才敢悄悄的观望眼前的少年。
可蓦地,她的视线停在少年的腿脚上。
瞬间身形一僵。
少年走路时右脚轻踮,左脚加重,宽厚的肩背随着跛脚而一左一右的晃动……少年一路上都微微低着脑袋,好似再也没了曾经的意气风发。
阮思霎时停住了脚,身后的侍女开了口:“夫人,怎么了?”
前方几米远的少年身形一顿,他并未回头,而是脚步提了速度,像是有意躲着什么似的,转了角飞快的逃离了。
“……”
庆功宴上,少年迟迟未曾露面只让小卒请了假来,冷景明捏着身侧她的手,似乎真早就与谢文星冰释前嫌,冷景明说,这次大获全胜,多亏有星弟的那一箭呐……
阮思恍惚坐了许久,在听到别人喊“若隐”的时候才醒神的回了头。
若隐?这不是小刀吗?
阮思猛地怔住。
冷景明带了她最爱吃的龟苓膏给她,多次向她保证紫苑的平安。
……
阮思一直都孤寂的很,她已经很久都不曾和人说过心里话了,更没有展露过真正的自己。
自从得知暗卫小刀就是人们口中的若隐后,阮思心中越发思念紫苑。
当初是她请小刀,不,是若隐带紫苑回皇城的。
是她擅自替紫苑做了决定……
阮思找人回皇城打探紫苑消息的人迟迟未回,可探寻谢文星的事倒是有了些眉目。
她终究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了少年腿脚不便的原因。
他的右腿并不是在战事上受的伤,而是当初来边境时早就有的。
随他一同来边境的下属说,谢世子以前右脚受过严重的摔伤……才落下的残疾。
摔伤?“残疾?”“残疾!”
呵,阮思躺在床上闭了眼。
他从前是那般傲气骄矜、意气风发的少年……
二皇子继位的前夕,冷景明正将第五拨皇城而来的刺客一一砍下人头。
二皇子继位后,冷景明被封位于平王。
新任的天子却即刻命宫中亲卫来到边境,想要收缴兵符。
此番回皇城,明上是正当的上交兵符,实则只为夺储君。
时逢寒冷时节,各地突发暴雨,暴雨没日没夜下个不停,多处村庄被洪水冲毁,而二皇子冷景仲继位后,迟迟未下令对这一场灾祸予以及时的救治,甚至又流传出强迫臣-妻,臣子妻子等数十人上吊自尽的丑事,以至于多方百姓心生怨言。
而朝中素有名望的几名老臣此时轮番在家中发现“天赐奇书”,书上有一小字:平王王
老皇帝自驾崩后,也迟迟未立圣旨,所谓的传位于二皇子,也不过是贵妃口中所授,因而,于满朝文武百官而言,于国家礼数而言,都是算不上正统的。
相比较之下,平王冷景明是战功赫赫,丰功伟绩,他在边境不过一年之久,竟为冷朝取得了未来数年之久的平和。
更逞论,平王在南方深受百姓爱戴,为人聪慧,励精图治,又有雄才大略,有明君之范……
已经老臣带头请求新任没多久的天子景仲退位让贤。
冷景明这一次回皇城,再未像去边境那般舒缓。
冷景明揉了揉阮思的发顶,先行带着一拨下属骑马赶路了。
阮思坐在马车里,身边依旧是好几名会武的侍女。
而外头,更是有数十名之多的护卫。
也不知阮思是太过倒霉还是太过幸运,唯独在阮思的马车经过山脚的时候,偏偏遇上了山体滑坡。
泥石将前头的两匹马都给活活压死了,而阮思却还是安然无事。
她灰头土脸的被侍女们从还算稀松的泥堆了拉了出来。
眼前的这条路却已彻底被封死,无奈之下,数十名护卫只好带着她原路返回,寻另一条较为偏僻的小路回皇城。
马车已坏,又暂时无地换衣,阮思骑着马带着满身脏泥穿过茂盛的草丛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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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之时,周围还是未见一处山村人家。
而阮思等人,皆已精疲力尽。
“夫人,快看,远处有火光!”
黑夜中,前方的道路果然有一处隐约的火光,似乎在指引着她们的方向。
一行人莫名激动起来,匆匆过去。
“是谢世子?”
有人乐开了花。
阮思坐在马上,几尺外是坐在木墩子上烤着野鸡的少年。
少年身边不远处还有几个男人,他们手中各抓着一只剥了皮烤的焦黄的野鸡,几人都围坐在一起,而唯独只有少年,一个人像是与世隔绝一般,孤零零的独自一人坐在一处。
少年剑眉浓墨了许多,面容依旧英气清隽。
谢文星舔了舔嘴角的油渍,表情惊异的望着马上的女子。
“……”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冷景明已经将那些认识阮思的人都遣走了。
此刻除了阮思和对面板着腰背正襟危坐的少年,已经很少有人再清楚他们的过往了。
对面的少年果真变了许多,他动作很是笨拙举着那只烤鸡,全身绷硬,宛如一个石头。
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谢文星再未抬头看过她,甚至还往后退了退。
阮思抿抿唇,眼神正想悄悄的看过去,却见少年立即缩回了伸出来的右脚。
阮思转过了头,心口像是被捂住了,她坐在侍女搬来的石头上,不敢再抬眼了。
身边是五大三粗护卫聊天的声音,阮思默默的听着,默默地吃着手中为数不多的存粮,更多的,她还是在支起耳朵,听他的动静。
对面的人好似动了动,阮思察觉他起身了。
憋了半晌,她才抬起头来,就见少年将手里没吃两口烤的金黄的野鸡递给了她身边的侍女。
少年微微跛着脚,搬起了屁股下的木墩子。
他眼睛只定定的盯着手里的东西,很是认真的搬完后,在侍女们诧异的目光里,少年生硬的点了点头,往那群汉子的身边走了过去。
“……”,侍女们拍了拍那木墩子的灰,将木墩子放在阮思的那儿,又拿着小刀将野鸡身上的嫩肉剜下来一块一块的剔着分食,一众侍女似乎都很是喜欢眼前的少年,皆毫不知情的小声夸赞道:“世子箭术极佳,姿容不凡更是是难得,没成想还是个有风度的男子呢。”
“若是……腿脚……”侍女的声音渐渐消了声。
阮思低下了头。
谢文星领着下属每次离开的时间,不偏不倚,总是比他们早上半个多时辰。
可每当在晚上休憩的时候,阮思精疲力尽要停路时总能看见前头亮起的火光。
“是谢世子呢,巧了,他们又停在前面休息了。”
“……”
因着这条路实在太过偏僻,此后八日,除却寻了山村人家住宿之所住了两夜,剩下的夜晚,阮思总能不期遇上这火光。
以及一次比一次还要丰盛的烤肉。
汉子笑着说,说那些兽肉都是世子亲自猎的。
这路上,阮思从未和谢文星说过一句话。
两人甚至连个对视也不再有。
可是阮思却听说好些关于少年的事儿。
汉子说,南方一带的匪患都是世子带兵亲自剿清的。
阮思下意识偷偷看了看几尺外的少年。
火光映在少年的脸容上,少年垂着眸,一下一下的往火堆里添柴火,表情清冷,始终未曾抬眼。
“既如此,我便护着夫人一同前往边境,尝一尝那龟苓膏,顺便带兵清了这南方的匪患,免得祸害百姓。”
阮思脑海中忽地不合时宜的响起这句话来。
他还说过,他得带她回皇城。
如今,倒是也不差了。
似是自嘲般,阮思低头笑了笑。
而身边的汉子继续大喇叭的说,世子箭术之精湛,与蛮人作战时,曾多次百步穿杨,射中了贼人的脑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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