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出车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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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肯定是在做梦。”张牧远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他来到床边，直接上床，然后抬手将房间内的灯关了。
屋内陷入一片漆黑，张牧远半点也不理会还坐在床沿边穿着整齐的漂亮男人：“等我一觉睡醒了，就一切都会恢复如常。没错，肯定是这样。”
漂亮男人在床沿边坐了很久。
大概有一个小时。
张牧远听到了漂亮男人从床边离开，走出去卧室。
张牧远一点都不关心漂亮男人要在他床边坐多久，他只想快点睡着，只可惜他越想睡着就越睡不着，反而越来越精神。
又过了一会儿，他感受到漂亮男人重新回到了卧室。
漂亮男人的脚步声距离床边越来越近，直到他从门口走到床边，然后掀开被子上了床，挨着他身边躺下。
张牧远当了很多年兵，有时候作战条件艰苦，和男人挤一张床什么的很正常。
更何况这还是一张双人床。
虽然是两个大男人睡。
但也不算太挤。
漂亮男人往张牧远身边靠了靠，又靠了靠。
张牧远装睡并不理他，直到——漂亮男人的手突然伸进了他的衣服，熟门熟路似的摸上了他的肌肤。
张牧远几乎是弹坐起来，恶狠狠地看着他：“你做什么？”
张牧远自认为是24k纯直男，根本受不了另外一个大男人这样的撩拨，哪怕那个男人很漂亮也不行。
屋子内灯是关着的。
唯有窗帘缝隙中透出来的路灯灯光和月光成了漆黑屋内的点点光源。
趁着这光源，漂亮男人看清了张牧远脸上凶巴巴的表情，也正如张牧远清晰地看见笼罩着薄薄夜色，漂亮男人过分精致漂亮的脸上浓浓的忧伤。
张牧远一下子有些不好受，连念几遍，道：“这都是梦，都是梦，都是梦。”说完，并不理会漂亮男人，背对着他，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丝毫不给漂亮男人手再伸进去的机会。
张牧远感觉漂亮男人似乎在床上坐了很久，大概半个小时，或者一个小时，才重新在床上躺下。
这一次，漂亮男人躺的距离张牧远很远，基本上是守着床边，到了只要微微一翻身，就要从床上掉下去的地步。
黑暗中，两个男人各怀心事都没有睡觉。
时间仿佛变得格外漫长。
张牧远一边觉得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太扯淡，一边又非常担心妻子薛蕊这么晚还没回来。
越想妻子薛蕊越怕她出什么意外，焦虑的张牧远彻底放弃了睡觉的念头，从床上坐起来，穿了个外套，然后就推门出去了。
这一次，漂亮男人没有跟着他出去。
但张牧远有留意到，当他出门的一瞬间，原本躺在床上的漂亮男人瞬间坐了起来，目光深深地注视着他。
……
张牧远盲目地开着他的二手车，不断地在路上开来开去到处找人，主城区被他开了个遍，他就找周围的郊区。
一晚上过去了。
他并没有找到薛蕊。
第二天白天，卤味店他也不开门了，继续满个晋城找人，甚至他又去了一次薛蕊上班的写字楼，又抓着好几个人问了一遍，依旧没有人认识薛蕊。
中午十一点钟的时候，张牧远接到了母亲刘念芝的电话，刘念芝喊他中午一起吃饭。
张牧远没心情吃饭，以卤味店太忙为由拒绝了，然后继续开车在街上晃荡找人。
转眼又过了一夜，又过了一天。
已经三天两夜没睡的张牧远又疲惫又精神，明明眼皮打架已经睁不开眼睛了，偏偏脑袋里全都是妻子薛蕊的事半点都睡不着。
然后就在张牧远等一个红绿灯的时候，突然看见交通灯面对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和薛蕊背影十分想象。
张牧远立马来了精神，生怕那个穿黑色连衣裙的女人在拐弯处消失，连红灯都顾不上，直接开车奔着那女人去了。
紧接着一切都很混乱。
张牧远甚至根本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极端的疲惫困倦让他的大脑反应慢了很多拍，眼睁睁地看着对面的一辆小白轿车朝着自己撞了过来。
只听“砰”一声巨响。
出车祸了。
两辆车撞击的声音，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不少人都朝着出车祸的地方看。
在张牧远合上眼睛之前，他看见了那个穿黑色连衣裙背影和薛蕊十分相像的女人转过身来看向了车祸。
张牧远看清了女人的长相。
不是薛蕊。
张牧远闭上眼睛之前只有一个念头：希望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这个荒诞的梦可以结束，他的生活可以回归正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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