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故人重逢

每年暑假都是霍格沃兹的猫头鹰们最忙的时候。它们要飞遍英国把录取信准确送达所有适龄的小巫师手上。这绝对是项大工程。

        但同时，对猫头鹰们来说这项任务也是神圣而光荣的。只有经验丰富且作风谨慎的猫头鹰才能荣担此任。

        毕竟让冒冒失失的小猫头鹰来送信，万一弄丢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过，最让它们高兴的还是小巫师收到信件后惊喜的笑容，当然这得加上小巫师们的热情款待。没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了。

        麦格教授正在宣读每一封的接受者和去处，每报一个就有一只猫头鹰应声飞出带走这封信。

        一旁是上百支自动羽毛笔。它们正忙忙碌碌地抄写录取通知信。

        写好的信件则会自己跳进信封封好飞到麦格教授手上。

        这显然都是麦格教授的手笔。

        自从邓布利多成为校长后，寄信的任务就交到了麦格教授手上。十多年历练下来，麦格教授也就有了一套专门的应对办法。这可省了不少功夫。

        又一封信抄好了。

        麦格教授看了一眼习惯性念到：“奥古丝塔，纽蒙迦德——！”

        读到后面，她的声音顿时拔高了，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她不禁再仔细检查了一遍。上面确确实实写着收信人的地址——纽蒙迦德。

        原来抢着要送下一封的猫头鹰们顿时都停住了，已经抢先飞出的那只听到这地名硬生生是退了回去。

        只有一只今年刚加入的小猫头鹰兴冲冲地冲了过去，叼过信就向外飞了。

        这类刚加入的小家伙总是急于表现自己，显然它现在正得意自己抢到了一个机会。

        哦，天。

        麦格教授下意识地大喊一声“信封飞来”，这下更糟糕了。

        除了小猫头鹰带走的那份，还在抄写的信件全向麦格教授飞去。这不但遮盖了麦格教授的视线，也把其他猫头鹰拦在了猫头鹰塔内。

        等她匆匆忙忙用了咒立停后，小猫头鹰已经消失天际，飞得那叫一个快。

        阅历丰富的其他猫头鹰们纷纷别过脑袋，用单只翅膀蒙住自己的眼睛。

        这是哪来的傻小子？连观察形势都不会。

        纽蒙迦德这个地址实在太惊人了，以至于麦格教授都忘记了学校送录取信的猫头鹰都被下过保护咒，防止送信途中信件被他人夺取。

        也因为这个，麦格错过了最佳拦截时期。

        这下坏了，麦格顾不上已经弄得一团糟的房间，转身直奔校长室。

        “阿不思！我有事需要向你汇报？”

        “哦？是招生工作有什么问题吗？”，邓布利多有些惊奇地看着自己这位可靠的同事。

        到底是什么事，居然能让一向冷静自持的麦格教授一脸慌张？

        麦克教授几乎是从猫头鹰塔一路冲到校长办公室的，这让她变得气喘吁吁。

        “阿不思，我不小心寄出了一封录取书！地址是纽蒙迦德！”

        这下连他也震惊了：“怎么回事？！”

        录取信和纽蒙迦德联系起来显得如此不可思议。

        准入书是绝对不会弄错的。这至少说明纽蒙迦德有一个英国出生的11岁小巫师。

        可纽蒙迦德怎么会有一个小巫师啊？

        邓布利多起身来回踱了几步。

        这就对得上了，十一年前段纽蒙迦德就爆发过强烈的魔力波动。他当时以为是格林德沃又打算越狱了，还特地警示奥地利魔法部加强警戒，但奥地利魔法部反应一切如常。

        在接下来几年里，格林德沃似乎一直很活跃，纽蒙迦德的警示器频繁的产生反应。魔力波动一直在蓝色和紫色间徘徊，但始终没突破过红色。邓布利多只能加强戒备。

        只要警示器变红，拥有纽蒙迦德门钥匙的他就能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现在想来一切都说的通了。格林德沃养了个孩子。所以这些年来开始频繁的动用魔法。

        几次大动静也可以用小巫师的魔力暴动来解释。

        只是唯一想不明白的是这孩子到底怎么进的纽蒙迦德？

        麦格教授焦急极了：“阿不思……”

        邓布利多稍微思索了一下露出了和往常一样从容淡定的微笑：“没事的，米勒娃。不管小巫师住在哪里，只要他不拒绝，霍格沃兹永远都为他敞开大门。”

        麦格教授还是放心不下：“可是……”

        邓布利多举起手制止她再说下去：“没事的，相信我。”

        麦格教授看着那双坚定又慈祥的湛蓝眼睛，再说不出话来。

        自己真是慌了脑袋，这可是阿不思啊。连狼人都试图接纳的他又怎么会因为一个地址拒绝一个小巫师呢？

        “米勒娃，我会亲自确认这件事的。对了，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奥古丝塔。”

        这是个惯用的女孩名字。

        “奥古丝塔？没有姓氏？”邓布利多觉得更加头疼了，但他面上还是那样不动声色。

        “是的，我记得清清楚楚。”

        “唔，我知道了。我想，米勒娃你一定还有很多事要做吧？”

        听邓布利多这么说，麦格教授哪里不懂他的潜台词呢？她又匆匆赶回去处理剩余小巫师的录取信了。要知道她走时，猫头鹰塔里还是一团糟呢！

        邓布利多明白麦格的顾虑。接纳一名来自纽蒙迦德的小巫师绝不是容易的事。这会牵扯到很多。

        那个孩子到底适不适合入学就是个当前必须弄明白的问题。

        毕竟他也得保证其他小巫师的安全。

        这可不像是狼人只要提前做好安排就不会出太大乱子。

        一个凭空冒出来的纽蒙迦德小巫师，特别是她还没有姓氏。很难不让人想到一些不怎么好的东西。比如，魔法产物，格林德沃特意培养的秘密武器。

        这意味着，那个小巫师很可能有着极高的危险性。邓布利多必须亲自走上一趟来判断她到底适不适合入学。

        即使不适合，邓布利多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一个孩子继续生活在作为监狱的纽蒙迦德。

        更何况那还有格林德沃。天知道他会把孩子带成什么样。

        送往纽蒙迦德的信件必然会被附近的看守检查，这意味着奥地利魔法部一定会得知这个消息。

        如果这个孩子的身世被传了出去，那她会遭受什么样的不公对待可想而知。

        至今还恐惧着格林德沃的人们绝不会允许她成长起来。等待那孩子的不是长久□□就是死亡。

        不管怎么样，邓布利多都得亲自去上一趟和奥地利魔法部交涉，以及和那个人见面。

        再一次不得不去见那个人，就是邓布利多也忍不住黯淡了双眼。

        ………………………………………………

        小猫头鹰飞得努力极了，这可是它第一次执行这样重要的任务。短短几天它就翻过了千山万水把信件送到了目的地。

        要不是期间被迫停下检查了一番，它还能更快呢！

        格林德沃神情微妙地打量着这个落在他窗前，扔下信件就神气活现地等他拆信的小家伙。

        看到格林德沃无动于衷，这个猫头鹰中的愣头青还“咕咕”催促了几声。接着就在窗台上巡视了一圈试图找点吃的。

        可真是神奇，居然有人会给他寄信。

        格林德沃慢条斯理地拆开信件。他也不怕上面附着了什么诅咒，毕竟寄往这里的信件都是被周边的守卫检查过的。

        但一封霍格沃兹的录取通知书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邓布利多怎么会做这种事？！

        格林德沃的脸色瞬间变的铁青。他以为当初邓布利多用凤凰绕开看守的潜台词是想藏下这个孩子。那么现在，他大张旗鼓地用猫头鹰送录取信又是个什么意思？

        难道他后悔了？

        现在的情况已经由不得格林德沃同不同意了。

        检查过信件内容的看守一定把这件事上报了。

        多么明显，纽蒙迦德藏了个孩子！而且这个孩子已经十一岁了！

        格林德沃可以不管外界是什么态度，但如果邓布利多坚持要奥古丝塔入读霍格沃兹。他也没有什么办法，难不成再决斗一次？

        看上去，奥古丝塔离开纽蒙迦德已然沦为定局。

        格林德沃像是被激怒的火龙，浑身散发着焦躁的情绪，仿佛只要一戳，就能爆炸开来。

        他阴沉地攥着信纸，几乎就想放历火烧了它。他已经很久没这么愤怒了。

        但这时候奥古丝塔闯了进来。

        “爸爸！我看到一只猫头鹰飞过来了，是有谁寄什么东西了吗？”

        她的语气听上去期待极了。

        显然她喜悦的语气激化了格林德沃的愤怒，他低声呵斥到：“出去……”

        “什么？”

        “我说你给我出去！”，格林德沃暴怒地呵斥到。

        奥古丝塔有些傻眼，她没想到父亲会这样生气。就算是收到霍格沃兹的录取信也不至于这么愤怒吧？

        她一进来就注意到了格林德沃手上攥着的信纸和站在窗台一边的猫头鹰。

        奥古丝塔一直期盼着会有一只猫头鹰在她十一岁的夏天寄来一封霍格沃兹的录取通知书。

        所以今年她尤为关注城堡外猫头鹰的踪迹。

        但显然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最好时机。奥古丝塔乖巧地退出房间把空间让给暴怒的格林德沃。

        奥地利魔法部的反应相当迅速，当天下午就寄来了拜访函。而在晚上，魔法部委派的事务员就登门了。

        寂静的古堡里响起了陌生的脚步声，这很快就引起了奥古丝塔的注意。

        她好奇地从楼梯上探出头来打量着纽蒙迦德罕有的访客。

        这是位有些微胖的年轻男人，他看上去很是紧张。奥古丝塔都看到他西装外套下汗湿的衬衫。

        她好奇地问到：“先生，你是为什么而来？”

        冷不丁冒出的童音显然吓了访客一跳。

        “哦，您就是奥古丝塔小姐吧？”，访客擦了擦冷汗，“魔法部派我来和格林德沃先生谈谈您的教育问题。我是斯蒂芬·西格蒙德，很高兴见到你。”

        年轻人说着露出了带有些傻气的微笑。

        这一定是个被前辈推出来顶岗的新人，奥古丝塔凭着自己前世的经验推测到。

        这些年来，奥古丝塔总算弄明白纽蒙迦德到底是什么地方，而自己的父亲又是什么样的人。

        当然这些格林德沃和安妮是不会主动告诉她的，这是奥古丝塔自己趁着出去的机会通过书籍报纸搞明白的。

        想知道父亲的过去很容易，1945的报纸上全是庆贺格林德沃锒铛入狱的文章。

        可能意识到格林德沃不能再威胁到他们，那些记者们可是相当敢写，对格林德沃的罪行那是大批特批。

        奥古丝塔很难把报纸上那个邪恶残忍的黑魔王和自己的父亲联系起来。毕竟就自己和父亲的实际相处经验来看，他只是个学识渊博的怪老头罢了，顶多是脾气坏了点。至于邪恶残忍，那是一点没看出来。

        奥古丝塔并不打算评价格林德沃的过去。对于这类变革者来说，功过得失是很难说清的。

        显然奥古丝塔现在并不具备评判的能力，毕竟她还从未真正意义上接触巫师界呢。

        对于不了解的事物，聪明人是不会轻易下判断的。

        不过格林德沃的理念确实有些可取之处，至少他看到了麻瓜的潜力不是吗？有着前世记忆的奥古丝塔对麻瓜的潜力再了解不过了。

        就目前父亲的处境来看，他就像是魔法界的“拿破仑”。这可能就是欧洲人处理□□的传统方法吧。

        不过父亲过得可要比拿破仑好多了，至少还有安妮听他使唤不是吗？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总觉得正常情况下，但凡有点脑子的当局都不会允许他频繁地和过去下属接触吧？

        基于以上，奥古丝塔到并不吃惊西格蒙德诚惶诚恐的态度。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奥古丝塔回应到。

        教育问题？看来自己果然没猜错，昨天那个猫头鹰就是来送录取信的。只是看父亲昨天的态度，估计这事悬了。希望这个西格蒙德能派点作用。

        “我带你上去吧。小心一点，父亲昨天的心情可不怎么好，”奥古丝塔善意地提醒到。

        西格蒙德看上去更紧张了。

        很快就到了地方，西格蒙德深吸了一口气才鼓足勇气踏进房间：“早上好，格林德沃先生。希望没有打扰到您用餐。”

        房间里要比他想象的要好得多，虽然简陋但至少没外面这么阴森。可能是围着墙角一圈的火焰罐子增加了些生活气息。

        但这并不能缓解西格蒙德的恐惧，瞧瞧那些品种多样的魔焰，他也只能认出其中几种，还都是极其危险的品种。格林德沃的力量可见一斑。

        早在他踏进纽蒙迦德的时候格林德沃就感知到了。他傲慢地上下扫视了一番，最后冷哼一声。

        “怎么？邓布利多不敢亲自见我吗？”

        西格蒙德勉强堆出点笑容：“您知道的，霍格沃兹离这太远了。就是邓布利多也不能直接移形换影来这呀。”

        他可能是想幽默一把活跃下气氛，但显然失败了。

        即使这个男人已经被囚禁在高塔中二十多年了，世人并没有遗忘他。他总是出现在孩子们的睡前故事中充当无恶不作的大魔王。

        面对这个可以说是他童年阴影的男人，西格蒙德觉得自己能说出话来已经很不错了。

        发现来人并不是他所期盼的那个，格林德沃对谈话失去了耐心。

        此时，他注意到了奥古丝塔的小动作，直接出声点破：“奥古丝塔，想听就进来！不要鬼鬼祟祟的。”

        既然被发现了，奥古丝塔就干脆进来在一旁坐下，观察事情的走向。

        看到西格蒙德迟迟不肯进入正题，奥古丝塔暗暗催促了一把：“你似乎很紧张，要来一些热水吗？”

        “哦，谢谢”，西格蒙德有些受宠若惊。他没想到黑魔王养大孩子在待人接物居然能这么体贴周到。

        奥古丝塔召来一个杯子，轻轻敲了一下，杯子了就盛满了清水。之见她打了响指，火焰就从指尖窜出，开始给杯子加热。

        “请用”，奥古丝塔行云流水做完这一套后就顺手把杯子推到西格蒙德面前。她倒没有故意炫技，只是平时做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格林德沃倒是知道，但他极乐意让别人见识见识奥古丝塔的不凡。

        天，多么惊人的魔法造诣！她还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

        西格蒙德完全被惊呆了，他呆愣地向奥古丝塔点了点头表示感谢。惊讶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没拿到自己专属魔杖前，小巫师们多少会有些奇异之处。有些举动甚至他们成年后都不一定能再次做到。

        但奥古丝塔这样得心应手的操作，西格蒙德还真是闻所未闻。

        奥古丝塔展现的天赋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现在他开始意思到自己肩负的使命是多么沉重。如果他不能成功劝说奥古丝塔入学，他绝对是全人类的罪人。

        这样天赋过人的小巫师决不能继续交给格林德沃抚养。天知道她会不会是下一代黑魔王。

        “是这样的，我们的看守人员在寄给您的信件发现了奥古丝塔小姐的存在……”

        格林德沃不耐烦地打断到：“我没心情听你废话，直说吧，你们是不是要带走她？”

        格林德沃看上去戾气很重，西格蒙德试图把话说得再委婉一点：“是的，毕竟纽蒙迦德并不怎么适合小巫师生活不是吗？”

        “她都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十一年，现在你跟我说这不合适？！”

        西格蒙德小心地擦了把汗：“我们的意思是，奥古丝塔小姐或许在外面能生活的更好。”

        格林德沃的脸色此时难看极了：“所以你们要把她带走？”

        黑魔王的愤怒显然不是西格蒙德能承受的。

        一声悠悠的叹息从虚空中传来，接着一个老人的头颅出现了。

        奥古丝塔不禁惊叹了一声，在这之前她居然一点也没察觉这里站着个人。

        显然她的父亲之前也没发现。

        这可真是神奇。

        西格蒙德受到的压迫顿时一轻，有邓布利多在身旁，他感到了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他都来不及追究邓布利多怎么在这。

        只见邓布利多从身上脱下一件银灰的袍子，这下他整个身形都得以显现。

        格林德沃粗略地扫视了两眼，和自己记忆里最后一次见到的对比。他老了，不过生命之火仍然稳定而旺盛，不像是深受诅咒的样子。

        虽然外界的报纸上一直没有关于邓布利多的坏消息，但不亲眼看一眼格林德沃总会忍不住去想那种最坏的可能。

        或许他付出的代价不多，又或许他藏的太深。或者奥古丝塔就是他和别人的孩子。

        但比起再也不能见到他，格林德沃宁愿奥古丝塔是他的一个错误。

        确认故人安好后，格林德沃就注意到了其他：“隐形衣？”

        邓布利多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嗯。”

        格林德沃略带嘲讽地说到：“这下好了，你有两个了。”

        “不过是问朋友借用的，”邓布利多简单的回应了一句就把注意力放到今天的主角身上。

        只见老人和善地对女孩说到：“这位想必就是奥古丝塔小姐了？初次见面，我是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不过那太长了，叫我阿不思就好。”

        “您好！我很高兴认识您。我听说过您……”，奥古丝塔兴奋地说到，但很快意识到什么声音顿时低了下来。

        她小心地瞥了瞥格林德沃的脸色，生怕刺激到了她的老父亲。

        毕竟就是这位把自己父亲关进来的。

        这时格林德沃反倒没什么表情，好像刚刚暴跳如雷的人不是他一样。

        邓布利多也一样，两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不管心底有多波涛汹涌，至少此时面上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今天不管是邓布利多还是格林德沃，都受到了太多冲击。

        天知道，邓布利多在看到活像是妹妹转世的奥古丝塔时废了多少功夫才没当场落泪。

        可奥古丝塔她不是。

        越是观察，邓布利多越是清楚地意识到这点。

        由于童年不幸的经历，阿利安娜一直是腼腆而安静的，像小鹿一样纯洁，也像小鹿一样羞涩。一点声响都会让她不安。她的眼里总有化不开的哀愁。

        可奥古丝塔是不一样的。她也像鹿，但她有的是鹿一样的机敏和活泼。她眼睛里满是自信和快乐。

        或许，如果阿利安娜没有经历过那些事，也会这样吧。

        邓布利多以为自己记不清妹妹的模样了，他过去给予她的关注是这么的少，直到失去才追悔莫及。

        可现在，他发现阿利安娜在他脑海里是这样鲜活，他甚至能记起她的一颦一笑。

        邓布利多虽然笑着，但他的眼神是如此悲伤，泫然欲泣。

        看着邓布利多这样的表情，格林德沃再多的怒火也都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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