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能带着父亲去上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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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两天前，邓布利多就秘密抵达了奥地利魔法部，和魔法部长路德维希·韦伯进行了会面。
天知道韦伯在自己办公室看到这位老人时有多惊吓。
是格林德沃又越狱了？
好在老人并没有带来这样的坏消息，不过也没好到哪去。他被告知纽蒙迦德有一个孩子，还很可能在那里生活了近十一年。
“这不可能！”，韦伯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这比格林德沃已经越狱了还要可怕。
邓布利多的语速不快但有种笃定的意味：“霍格沃兹的接纳之笔和准入之书是不会出错的。纽蒙迦德一定有一个满11岁的小巫师。”
韦伯当然不是质疑霍格沃兹的老物件是不是出错了，他只是太震惊了。
格林德沃居然能在层层□□下弄来一个孩子还养到了十一岁，在这期间居然没有一个人察觉。
这不就说明只要他愿意，他就能在纽蒙迦德搅动整个世界？甚至越狱也不是不行。
不过换个方向想，这也是个好事。都十一年了，格林德沃一直安安分分地养孩子也没兴风作浪，不就说明他已经放弃自己的野心了吗？
可万一格林德沃安分这些年只不过是为他下一个大动作做准备呢？那可比他闹出点动静要可怕的多。
韦伯可不相信格林德沃会无缘无故养一个孩子，毕竟他当年制造的恐怖袭击中多少孩子失去了父母，也没见他忏悔过。
那孩子极有可能就是他下个大动作。
韦伯的脑袋里一下涌过了许多想法。但他很快意识到邓布利多这次秘密前来绝不是通知这么简单。
他谦逊地求教到：“您这次前来就为了这个孩子吗？”
邓布利多摩挲了一下座椅的扶手：“是的，我正是为此而来。我想亲眼见一见这个孩子。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允许她入读霍格沃兹。”
韦伯苦笑：“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他说着说着就意识到邓布利多这么说的真正用意：“您是希望我能压下这个消息？”
“是的”，这位老人的眼睛还是像年轻的时候那么富有智慧而平静。
韦伯不禁记起自己年轻时第一次见到这位老人的情形。即使是刚击败了格林德沃一举成为近代最伟大的巫师，这位的眼睛里也只有平静和悲悯。
“不管怎么说，出现在纽蒙迦德不是她自愿的。”
老人的声音是那样平和，瞬间抚平了韦伯的恐惧和紧张。
但他还是觉得入读霍格沃兹这事不太合理：“如果，我是说如果，那孩子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格林德沃的信徒了呢？”
邓布利多沉稳而悲哀地说到：“那就把她交给我吧，我会抚养她长大。那个孩子几乎是出生起就在监狱，总不能让她一生都在那里吧？”
韦伯没了意见。
邓布利多主动提出：“我或许要一个向导，一个不知道我存在的向导。在那份信的内容被更多人知道前。”
韦伯明白了：“我这就安排。”
这也就是邓布利多这样出现在纽蒙迦德的原因。
因为他太明白一个聪明的孩子能怎么完美地伪装自己。为了更准确地看清奥古丝塔的本性，邓布利多决定隐身在一旁观察。
不过，观察结果很让他满意，抛开那张面容不提，这孩子看上去活泼又开朗还有一点孩子气，完全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该有的样子。不像是格林德沃能养出的样子。
同时这还是个体贴懂事的孩子，邓布利多可没错过她瞟向格林德沃的暗含担忧的眼神。
真好，这是个健康的孩子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
邓布利多柔声问到：“孩子，你愿意去霍格沃兹就读吗？”
奥古丝塔有些受宠若惊，可她又担心地看了格林德沃一眼。
虽然她十分愿意去见识见识神奇的霍格沃兹，但老父亲的意见还是要尊重的。
“看我做什么？他问你你就尽管说吧”，格林德沃苦涩的同时又有些啼笑皆非。
有那么一瞬，他想再一次跳窗逃跑，当他又一次看到邓布利多脸上浮现的悲戚。
他这些年还真是半点长进都没。他还是那个雨夜里仓皇逃跑的少年。
浮现的往事让他一下子失去了心情，走吧，走吧。既然是他带来的，那就让他带走好了。
奥古丝塔一听他这口气就知道他是默许了。但她还是有些迟疑。把老父亲一个人撇在这阴森的古堡里，自己高高兴兴去上学。这怎么也过意不去。
这十一年，他们几乎从未分离过。她走后，她的老父亲该怎么办呀？一个人囚禁在孤独的高塔上。奥古丝塔想想都要落泪了。
即使有着三十多年额外的记忆，但那对她开说也不过是看了场漫长的电影。
当心智还是孩子的她意识到她真的要离开高塔一个人去一个遥远地方读书时，她真切地感到了些许慌张和伤感。
邓布利多接着鼓励到：“说出来吧，孩子。即使去上学也是要放假的，你完全可以回到这里。只要你觉得这是家。”
奥古丝塔的眼睛渐渐闪起了泪光，她有些孩子气地开口了：“我很愿意去霍格沃兹。可是，请问我能带上我的父亲吗？我想我是舍不得他的，而他也一定舍不得我。我们在一起相伴快十一年了，没有我他要难过的。”
格林德沃一时被噎住了，不仅是他，其他两人也一样。
孩子真切的情感流露确实叫人感动。
但你听听，她口中可怜的留守老人，那说的是格林德沃吗？
格林德沃的低落一下子被搅和没了，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管好你自己吧！我可不会哭哭啼啼的。”
看到奥古丝塔眼角挂上泪珠，邓布利多情不自禁想抱一抱这个可爱的孩子。
面对孩子纯真的目光，邓布利多有那么一瞬间的不忍心。
他半开玩笑地拒绝到：“这可不能，如果每个小巫师都要带上他们的父母，那霍格沃兹可要乱了套了。”
奥古丝塔也知道这不可能。她的老父亲可是个极度危险的□□呢！谁敢放他出去。奥古丝塔不过是想试探试探自己的老父亲是否还能有自由的一天。
不过试探的结果显而易见，不能，她的老父亲只能永远囚禁在这高塔之上了。
格林德沃半真半假地抱怨到：“可得了吧！有你一个就够我折磨了。一群小孩子？我看你是想要我的命。”
“现在你满意了？还不快去睡觉，瞧瞧这都几点了？以后长不高可别怨我。”格林德沃迫不及待想把奥古丝塔撵走。如果能把边上碍事的官员也一并撵走就好了。
要知道，邓布利多进来这么久连一个正眼都没给过他呢！注意力全在孩子身上。
至于身高，格林德沃不过是学着安妮恐吓她的。看看邓布利多就知道她以后肯定不会矮。不过现在么，至少小阿尔十八岁的时候看上去还是小小巧巧的。
看奥古丝塔乖巧地道完晚安出去了，格林德沃接着就暗示意味浓重地看着西格蒙德：“外面可真暗啊，让一个小巫师自己走可不大好。”
西格蒙德懂事地跟了出去。他可不愿在这点小事上得罪格林德沃。
这下总算清净了，格林德沃转头细细地近乎贪婪地端详着这位，他以为永远不会再见的朋友，敌人，更是爱人。
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对他清场的举动一言不发。
格林德沃敏锐地发现邓布利多的态度已经有所软化。他狡猾地放软声音地试探到：“阿不思，我们快有二十年没见了吧？不坐下来好好谈谈吗？”
同时，他还格外殷勤地变出一张柔软的沙发邀请邓布利多坐下。
邓布利多顺从地坐下了，只是始终没有抬眼看他，湛蓝的眼睛始终避免与他对视：“你把她养的很好。”
格林德沃为他没有反驳自己的称呼窃喜，也为他只会因为奥古丝塔才和他说两句感到泛酸：“可不是嘛？如果不是她，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愿意见我了？”
看起来他的小阿尔这些年过得并不好，看上去苍老了许多。反倒是自己因为这些年的滋润生活有了几分年轻时的意气。
邓布利多没有回应他。有些事情，不说也会一直横在那里。他另外问起了一个问题：“怎么不给那孩子一个姓氏？”
“姓氏？”，格林德沃古怪地笑了笑，“我该让她姓格林德沃吗？”
邓布利多恍惚地想，确实，没有姓氏总比姓格林德沃要来的好。他呐呐地说到：“是啊，没有姓氏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格林德沃都要气笑了，他就这么关心那个被他送来的孩子吗？句句不离奥古丝塔。却吝啬到连正眼都不愿给他一个。
奥古丝塔刚刚说话的语气到给了格林德沃一点启发。他狡猾地用话语把自己包装得格外可怜。
“你都不愿意正眼看看我吗？即使我已经在这里为过去赎罪了二十年？”
格林德沃总是知道怎么叫他心软，他的声音是这样柔软而哀伤。
他从未见过格林德沃这样低的姿态。不管是少年时期还是中年时期。他何曾见过格林德沃如此哀求。
是的，哀求，这个认识让邓布利多感到了多少年都没有的无措。
邓布利多闭上了眼睛，多么高明的话术，他真是一点也没变。总是三眼两语就能拨动别人的心弦。
即使是现在他还是会因为他的话语动摇。他就不该留下，不，他甚至不该和他说话。
邓布利多仓促起身。
“我想我该回去了。”他的声音听上去是那么的狼狈。
他仓皇地逃离了这个房间，留下格林德沃一个人脸色铁青地面对这空荡。
邓布利多直到出了塔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忘了此行的另一目的，弄清奥古丝塔的身世。
可是……邓布利多最后回头眺望了一眼那座古堡。算了吧，以后总有机会弄清的。
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些猜测，一些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猜测。奥古丝塔极有可能是格林德沃为了弥补过去的伤害而创造出来的。
要不然为什么奥古丝塔有张极其相似的脸，要不然为什么奥古丝塔不姓格林德沃。
邓布利多为自己荒谬的猜测苦笑，你还在期待什么？这么多年还不够吗？
不管怎样，至少他现在不想再回去见格林德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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