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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五 黄泉之路


魏苍彦身着墨色绣金龙软缎私服,一头青丝两鬓染霜,面色苍白形容憔悴,双目泛红,冷面肃杀周身散发着极浓的戾气,端坐案前一语不发。冷眼望着梳洗凳上周身血肉模糊哀嚎之人,目中一片猩红狠厉。

        昨日经笛庆安所述,魏苍彦得知季幕远舍命摘心救他,原是听了太子所言,方才不顾生死,为他献心肉五钱做药引解毒。故而现下将痛失挚爱的满腔悲愤悉数发泄在太子身上,将刑房内酷刑挨个用遍,当真令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追悔莫及。

        “啊啊啊!莫再折磨我了,求你求你给我个痛快我如今已知错了,不该哄他剖心救你,你已将我折磨一日一夜,赶紧将我斩杀了吧”

        魏苍彦自太子口中听闻他将季幕远哄骗致死时,心头登时似刀缴般疼痛不已,强忍想将他即刻掐死之意,面无表情望向梳洗凳上仰面哀求的人。少顷唇角扬起一抹阴冷笑意,语气森寒,说道,“还早,莫急,竹儿既然能为朕为朕摘心做引,那朕岂能令他失望?!定会帮他好生招呼你的,你这狗东西!暗中下毒害朕便罢了,竟然敢哄骗他那药引定要挚爱之心方可解毒,你、你当真阴毒至极!将无辜的人哄骗致死,若天下给你相握,不知黎明百姓该枉受多少苦楚!哼,这便无法忍受了?与竹儿离我而去时痛苦尚相差甚远,慢慢来。尔等给他洗洗吧,啧啧这一身的血,得洗洗方才能看出何处是好肉。”

        太子闻言惊恐万状拼命挣扎,无奈四肢皆被铁拷锁在凳子上,动不得半分,只能哀求连连。魏苍彦不为所动,满面寒霜端坐在椅上,颔首示意动手。

        侍卫得令上前,将木桶中早已备好的极浓盐水以水瓢舀起,缓缓淋至太子稀烂的肉身上。随着盐水撒落在伤口处,太子口中发出一声凄厉哀嚎,续而破口大骂,“啊啊啊!你这逆贼!竟敢自封为帝,待父皇知情后绝不饶你!那小军医就是个傻子,活该他死!谁让他傻的信了本殿之言,药引乃挚爱之人心肉方可,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魏苍彦,你这狗奴才不忠不义以下犯上,不得好死!”

        满室哀嚎怒骂声,令魏苍彦面上惨白,眉梢轻挑额上青筋直跳,只少顷后便恢复常态面沉如水。心、却早已千疮百孔血流成河。他昨日听闻笛庆安细细将事由讲过,便猜测季幕远兴许是受骗枉死。太子口中挚爱之人的心头肉,纯属胡言乱语哄骗着急为他解毒的季幕远。

        以他猜测,这心肉药引是人皆可。只是太子恨他谋反不忠,方才迁怒于他的心爱之人,想令他痛失挚爱伤心而已。现下一经证实自己猜想正确,魏苍彦更加痛心不已。此时恨意已将他心智烧至癫狂,却仍能不动声色,看太子备受折磨,身下双掌中早已被指甲掐得血肉模糊,右手拇指玉扳指也被捏碎。

        少顷,魏苍彦终将情绪控制,松开双手勾起一抹邪佞的笑意,缓缓起身走至太子面前俯视着他。见他浑身血水横流痉挛抽搐,双目凸出满是惊恐色,唇角笑意加深几分,开口轻声道,

        “呵呵朕既能自封为帝,那便是胸有成竹,你父皇那昏君,错将忠臣当佞党,委实该死至于朕何时送命,那便不是你能管得了的”说着,魏苍彦自靴筒中抽出一把闪着幽暗寒光的匕首,刀柄为龙首之形,刀身为弯月之态,锋利无比,令人望而生畏。

        俯身望着太子惊恐的双目,将冰凉匕首轻轻划向太子满面血污的面颊上,魏苍彦唇角微勾浅笑若花,双目中却煞气甚浓,“倒是你胆子当真不小,竟敢将朕置于心尖的人害死你说,你该不该死?又如何死?不如朕亲自动手,将你凌迟罢了,令你也尝尝生不如死之感,如何?”

        “哼!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如今本殿虎落平阳被犬欺,枉你还为天下人传扬乃顶天立地的英雄,不曾想你如此狠毒,还想将本殿凌迟,你、你实乃小人一个!”

        太子早已被那冰凉沁骨的匕首骇到浑身发抖魂飞魄散,又听他要将自己凌迟处死,更是惶恐不安,心念电转间用起激将法来。

        魏苍彦闻言轻笑不已,微微摇首轻叹道,“呵呵,朕为了竹儿,莫说做小人,便是舍命也不会犹豫半分,你这激将法,还需再多学些日子方可运用纯熟,不过朕可没有耐心等了,今日,便亲自送你上路,也算对你这身娇肉贵之身有个交代。来人,将竹儿的灵位供上,再将犯人的嘴堵上,朕今日教尔等如何执刀剐肉,如何令犯人缓慢致死,亲眼看着自身的肉被割下。去、将白虎牵来,朕要它今日开口食鲜肉,以祭我竹儿在天之灵。”

        太子闻言大骇,腌臜面上惊现灰败之色,无奈口已被布块所赌,想叫也叫不出,想骂也骂不出,唯有拼命将身体挣扎不停,用猩红的目光将魏苍彦凌迟一遍。

        待一切准备妥当,笛庆安推门而入,见此状稍一愣神,便知魏苍彦若不如此发泄一番,只恐心结难消癫狂难愈,只好由他,不便劝阻。再者他也恨极了太子将季幕远哄骗致死,害魏苍彦残暴嗜血之性引发,委实该杀。故而只微微摇首深叹一声,转身又出刑房,不闻不问,先行去安排回京之事。

        拿起匕首,魏苍彦浅笑若花,眸中虐杀之气渐浓。望着太子目眦欲裂状似泣血,轻笑不止,遂将手中匕首举起,以舌尖轻舔而过,忽而面色一凛,双眸稍暗,手腕一抖上下翻飞,顷刻便将太子的右臂飞速剐下所有筋肉。

        刑房内霎时盈满血腥味,将侍卫手中所牵的一只体格强壮毛色雪白的半大老虎诱的嗷呜低鸣,摇起尾巴向主子示好,想吞食地上的碎肉。

        魏苍彦冷面森寒,刀光闪过处白骨翻露,地上已然洒遍血肉,片片切口极整,衬着散落的点点艳红鲜血,甚为恐怖。

        因魏苍彦手法极快,匕首也锋利无比,太子被剐当时虽骇极,却未曾感到痛楚,故而只大睁双目看着自己右臂成为带血枯骨却叫喊不出。待感觉到鲜血淋漓痛极时,便开始浑身抽搐不停,口中发出呜咽哀鸣声。

        不为所动,魏苍彦此时眸中幽暗,只剩嗜血之光,一柄匕首舞的滴水不露刀光翻飞。只消片刻,太子便已剩白骨一架,肚腹尚在,人早已因痛极而死,死相极为骇人,双目圆睁满是不甘,狠狠瞪着刑房上方,似将满腔恨意悉数以目发泄,令人望而生畏。

        最后,魏苍彦眸光一闪,将刀尖滑向他胸口处,手腕一用力,便将胸口剖开,伸手将尚有微弱跳动的心一把掏出,挥刀割成碎片散落地上,冷声道,“将尸首剁成碎块,弃喂虎。”

        收刀转身,魏苍彦目含薄雾吩咐罢,将匕首在侍卫递来的手巾上抹净收回靴筒中。命人端来清水香胰将手清洗干净,走至案前,将季幕远的灵位轻轻拿起,紧紧抱在怀中,转身离开刑房,向他的房中走去。

        可怜太子心坚命穷,算计魏苍彦暗中下毒在先,哄骗季幕远剖心做引在后,行事委实歹毒不留余地,也难怪魏苍彦如此恨他,会将他碎尸万段。想他一世富贵,自出生起便身娇肉贵,横行一世,至此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最后连尸身都未能保住,只剩一堆白骨被填入猛虎腹中,实乃可悲可叹。

        魏苍彦脚步缓慢略显虚浮,双目泛红满面悲痛向前走,高大却略显瘦削的背影相比方才凌迟太子时的狠戾气,竟现出几分孤独萧瑟之态。裴凌樊忠紧随其后,二人皆不敢上前打扰,只悄声无息随他进入季幕远房中,静静立在堆满巨大冰块的床前待命。

        形影孤单坐在床凳上,魏苍彦望着床上沉睡不起之人,抬手轻抚季幕远的面颊,目中满是爱怜与痛楚。季幕远依旧面色如常,俊美安详,令他每每见之心中甚安。他知道,如今季幕远腹中现已脏腑全无,只剩满腹药材与心头那块溶入他的鲜血的玉佩。

        能保他身躯不腐,全靠宏川一双巧手,为他黯然的容颜上涂脂抹粉,以保肤色如常。又将那块送给魏苍彦的玉佩,按季幕远生前吩咐,置于心室位置,以代替失缺之心。

        季幕远所教防腐之术他也悉数谨记在心,谨遵魏苍彦之命,不惜重金寻来大量珍贵药材,为他掏空脏腑制成不死之身,尸身可保长时间不腐。待返回皇城后再入冰库存放,便可永保身躯常在,容颜依旧,只为新君能日日看到他沉睡的容颜,一解相思之苦。

        “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门外笛庆安声将魏苍彦自感伤中唤醒,满目怜宠态轻吻季幕远紧闭双唇,起身轻叹走向外室。端坐在案前,手执千万遍看不够的季幕远留书且看且应,冷声道,“进。”

        “皇上,京中有密信发来,请皇上过目。”

        接过笛庆安上呈的密信,魏苍彦展开细看。信中江洐之告知他圣上身体大不如前,已抱恙多时,每日早朝业已取消,偶尔见面便觉他面色萎靡,近日更加慵懒体弱不问朝政。却在暗中清查锦王余党,现下已有几人自大理寺中洗清冤情,重新官复原职。

        一切迹象表明,那昏君似有重新重用锦王之势,届时锦王重返皇城,对他们的计划有碍。恐怕夜长梦多,故而请他尽快回归皇城,京中一切皆已安顿妥当,待他返京之日大展宏图。

        看罢密信,魏苍彦眉梢轻挑,冷冷笑了。挥手将信自白烛上燃尽,垂眸沉思,修长莹白的指尖轻叩案几,发出扣扣轻响声。笛庆安见状不敢相扰,只静静立在一旁侯。半晌后,响声忽止,魏苍彦面色阴沉抬首道,“传朕旨意,即刻招天枫回来,命赵飞刘御准备粮草整顿大军,三日后返京!”

        笛庆安闻言惊喜万分,急忙上前跪地领旨,朗声道,“皇上圣明!微臣这便去传旨!皇上您节哀顺变,死者已矣,再想也无用,竹儿若泉下有知,见你这几日茶饭不思,形容憔悴定会心疼难过,您看”

        挥手打断笛庆安诚心劝慰言,魏苍彦长叹一声,双目通红紧握双拳垂首低声道,“命人给朕准备膳食,朕要好生用膳,不负竹儿舍命之恩。”

        “是!微臣这便去打点!”笛庆安闻言喜极而泣,应声后起身告退,将一直垂眸低头的魏苍彦留在房中。

        屋内静谧无声,灵堂上白烛常燃,白纱轻飘香火缭绕,将呆坐的人笼罩在一片朦胧中,似真似幻辨不清真假。起身走到床前轻叹,魏苍彦心中柔肠百转,目中情愫浓浓,不敢再将季幕远抱起,只能轻抚他沁凉的面容,以安心劫。口中喃喃自语,语气亲亲柔柔。

        “竹儿再稍后三日,待一切准备妥当,我便带你回家,看望爹娘与孩儿,你要看着我顺利将那狗皇帝擒获,让他亲眼看着你我二人坐上龙椅,你不可这么快便走了,一定要侯着我,我做罢你吩咐的事,便去寻你,可好?”

        一句“可好”无人应,只有惆怅满心间,未语先噎情殇深,黄泉碧落无处寻。魏苍彦深深凝望床上的人安详睡颜。忆起昔日他笑颜如花,撒娇打诨,柔情似水缱绻缠绵,不禁悲从中来,面色哀伤颓然抬手将面容捂住,压抑呜咽声隐隐自口中发出,将一室静谧打破,直至悲伤蔓延。

        门外守卫听闻屋内传出极低压抑的呜咽声,端着各色菜肴,立在房门口面面相觑不敢入内。

        笛庆安一声喟叹,挥手退下侍卫,独自守护在门前,仰天望月,心中一片酸楚。情之一字太伤人,他与魏苍彦出生入死征战沙场多年,早已对他性情了如指掌。今夜这番伤感缅怀后,魏苍彦定会恢复他王者之风,展开地狱修罗之态将南隅改朝换代一举定江山,将天下尽握手中,权倾天下。

        三日后,魏苍彦留守赵飞刘御带二十万大军镇守边关,他率领笛庆安雷天枫带五十万大军动身返回皇城。一路上途经各地城池,手持兵符点兵挑将,集结至上百万大军,气势汹汹踏起滚滚尘烟急速行军,向着皇城一路进发。

        一个月后,秋凉,风起云涌,乌云遮日。

        百万大军已到达皇城外,魏苍彦金甲在身,端坐在战马上威风凛凛气盖云天。身后大军乌衣玄甲戎装整齐,乌压压的望不到尽头,昂首立在魏苍彦身后待命。

        战旗飘飘,每面杏黄旗中皆绣着一个极大赤红魏字,正迎风翻飞咧咧作响,战马嘶鸣,兵刃锋利尽显寒光。仰望一里外的城墙上,已站满守城士兵严阵以待。魏苍彦修眉轻轩,回首望向身边一辆散发着异香气的华贵马车,晶亮双眸中煞气渐敛,涌满丝丝柔情。

        沉默少顷,魏苍彦转目远望城门,冷声吩咐。“笛将军传朕旨意,命人将竹儿灵柩先行送回军营安顿,一柱香后攻城!”

        “微臣遵旨!”

        笛庆安命樊忠裴凌将那辆华贵的马车押送回营,指挥众将士严阵以待,只待江洐之稍候大开城门便杀入城内。

        城内外百姓皆被这大军压境之势骇到,惶惶不安将家人幼子急忙召唤回家,店铺关门小摊收档,将府门紧紧关闭,在心惊肉跳慌乱中以求挡乱军,安自命。

        一柱香后,果然城门大开,战鼓齐鸣。城墙上江洐之以绣魏字杏黄大旗取代原有赤色大旗,正在秋风中迎风招展。城中百姓早已销声匿迹不见踪影。前一刻的繁华喧嚣竟似海市蜃楼般瞬间消失,只剩空城一座,颇有几分死气沉沉之感。

        秋风起,落叶飘,骤然带起一阵萧瑟,将魏苍彦吹的心生不忍。稍后,自城中传来阵阵马蹄声,魏苍彦敛神收心,沉着冷静,抬手举起游龙剑,喃喃自语道,“竹儿,瞧好了,我这便大开杀戒了,你好生候着我攻城!”

        一声龙吟,魏苍彦挥剑策马狂奔,带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入城中。身后大军狂奔怒啸,战马嘶吼,势如破竹,瞬间展开杀戮。气势如猛虎下山,雄狮狩猎,将自宫中迎出的护国御林军杀的人仰马翻,节节败退。两个时辰后,城中血流成河,尸体成山,哀嚎阵阵惨不忍睹。

        魏苍彦率兵冲入宫门,大开杀戒,将镇守宫中御林军杀的片甲不留弃甲归降。待他率兵寻到合欢殿内,看到赤金龙床上眼见大势已去已然服毒自尽以保颜面的前任昏君,不禁冷笑不已。

        带着周身血污及血腥气,踏上龙台,立在赤金龙椅前,魏苍彦面色傲然提剑仰天长笑,势如山崩,雄霸九天。

        “哈、哈哈哈!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今日,便是这南隅改朝换代之时!”

        自此,南隅终将毁在圣上疑心毒辣,亲小人,远贤臣治国的昏庸之道,为南隅画上一笔不可磨灭的亡国之辱。

        两月后,南隅新君魏苍彦风光登基,改国号为幕献,立长子魏琉暄为太子,命五名太傅悉心将其教导。新君自登基以来,勤政爱民,亲贤臣,重良将,强兵富国。与各国签订友好合约,还百姓百年和平,远离战火烽烟。将治国之道发扬光大,为国家呕心沥血,为苍生尽心尽力,爱民如子,备受拥护。

        五年后,魏苍彦心力憔悴,见太子业已成人,文韬武略精明强干,治国之道学有所用,已能独自上朝理事,亲政之事也指日可待,便觉大事已成,心中甚感安慰。

        待暗中安顿好一切事宜,便拟诏书一卷,传位给太子魏琉暄,命他登基接任新君之位,改国号润昌,一成大统。太子魏琉暄不负众望,甚有乃父之风,治国之道严谨革新,将其父皇所教延续启用,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繁荣昌盛。

        尾声黄泉之路

        皇宫一所地宫巨大的冰室中,陈设奢华极致,与宫内皇上寝宫陈设不差分毫。室内铜鹤口衔一颗巨大的夜明珠,将不见天日的冰宫照的如同白昼。四周金鼎生烟,幽香袭人,寒雾缭绕。正中赤金雕龙的龙床上,红帐轻纱半遮半掩,垂珠绣金,流苏闪闪。帐内寒气袭人,寒烟笼罩,看不清内中景色。

        魏苍彦足踏龙头靴长身玉立在冰室门外,满目柔情望向龙床方向。他为来见长睡不起冰床上的挚爱之人,早已整理好仪容。一袭赤红绣金龙软缎私服,青丝高束玉冠金簪,面若桃花鬓似刀裁,斜眉飞鬓双目似星,鼻若悬胆,口似樱花,当真是容颜绝艳,美倾天下。缓缓举步走向龙床,魏苍彦如常浅笑,将半掩红帐揭起,坐在床凳上。

        望着冰床上容颜依然俊美,眉目如画,身着跟他一模一样的赤色金龙私服,却肤色青白无声无息沉睡的人,魏苍彦轻声一叹,抬手握住他冰凉青白僵硬的手,置于唇上轻吻片刻,满目怜惜深情款款,轻笑道,“竹儿,我回来了,忙了这些时日都未能好生陪你,你莫怪我,暄儿今日已登基,下月便大婚迎娶天枫家的千金,呵呵你莫笑我为他亲自选后,是这厮自己悄悄选中的,那孩子甚好,识大体,温柔娴淑容貌极美,配暄儿是极好的。璃儿我也给她寻了个好驸马,是李尚书之子,虽方及舞夕,却已文韬武略,人品也极好,性格随和,配璃儿那小丫头也不错,待暄儿大婚后,便是她定亲的大喜日子,待她碧玉年华之时,便可大婚了。哦,爹娘身体尚好,却不喜留在宫中,待暄儿大婚后,便要回金陵养老,你无需挂心。竹儿我将你安排的事皆已做罢,今日便去寻你,你可还在原地候着我?呵呵稍侯片刻,我这便去寻你了。”

        说罢,魏苍彦上床,自怀中摸出一只精致青花小瓷瓶,倒出一粒散发着异香气的褐色小药丸在掌心内,药丸玲珑剔透煞是喜人,魏苍彦看过后侧首对身边人笑道,“瞧,竹儿,这便是宫中御医专门给我弄的药,名字甚是好听,名曰来世,意欲你我二人来世还能相缠一世,我这便将它服下,一会子便可去寻你了,你可莫要乱走,以免我寻不到你,岂不要急煞我呵呵,莫急,我来了”

        将药丸送入口中咽下,魏苍彦整理衣衫躺在冰床上,将静静沉睡的人紧紧揽入怀中,轻轻吻上他冰凉沁骨的唇,满心欢喜。

        缓缓瞌上双目,魏苍彦深叹一声,柔声道,“哎终于能抱着你一起入睡了,竹儿想煞我也,我好喜欢你你乃我心头挚爱来世,我还要与你相依相守不离不弃”

        寒气缭绕中,异香隐隐,红帐中两人相拥而眠,面容安详满足,唇角皆有一抹浅笑,柔极,也美极。生相依,死相守,生生世世,轮回千年。

        ======================第一世完结======================

        第一世终于完结了,我这次真心当了回后妈,竟然把俩主子都给写死了,我错了,我认罪。为了给看文碎了一地玻璃心的妹纸们赔罪,第二世很快开始,还望大家多多冒泡多多支持。顶锅盖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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