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二 牢狱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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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夜色渐浓月影朦胧时,大理寺侧门之内一名值夜守卫自门外迎进两人。一名身形高挑纤瘦,身着一件鹤氅,用鹤氅之上带有一圈白色狐皮毛边极大的帽子将头整个遮住,只露出半张极小有些许苍白的面孔,手中提一只极大的包袱,垂首跟随一名身形高大健硕男子匆匆而入,未发出一丝声响,悄然紧跟守卫向地牢方向快速走去。
此人正是季幕远与樊忠。樊忠当真尽了君子一言,只用一日时间便寻到熟人,花去大笔银两,费去甚多唇舌方才上下打点妥当,将季幕远带入这炼狱般地界中来。
愈向地牢接近,季幕远忐忑之心愈发揪痛,此处从外看已是高大威严阴森恐怖,一入内便能想象牢房内该如何骇人。他现下极其担心魏苍彦会被用刑拷问,虽说昨夜樊忠与裴凌宽慰他,却终究未能放心,故尔特地带来自制的上好金创药,以备不时之需。
向内走的季幕远感觉心惊肉跳不能安心。正行走时忽闻院内牢中有惨叫声隐隐传出,凄厉的叫声在这寒冷阴暗之夜尤为凄惨,将季幕远惊的心如擂鼓不能自己。他极恐惨叫声是魏苍彦被严刑拷打痛不欲生时所发,心口绞痛之感令他提着包袱的手都在微微轻颤,紧紧将唇咬住以防失态叫出声来,脚下有些虚浮慌张之态呈现。
“你们进去之后长话短说,魏将军乃皇上亲自督办的犯人,我这可是冒杀头之罪予你方便,若不是我一向敬重将军,断不敢接这劳什子差事,狱头为何偏生命我当此时的班,实在可恼,进去吧,里面都已打点妥当,快些啊,莫让我难做。”
守卫满面委屈唠唠叨叨,将季幕远樊忠带入地牢,千叮万嘱方才命人过来准备将他俩带入。季幕远不敢出声,恐被人认出横生枝节,只垂首不语立在樊忠身后待他回话。樊忠闻言大模大样挥手粗声大气不屑地说道,“你这厮当真罗嗦,你既拿了银子,又何来如此多闲话,狱头都与我讲好,只管放心去吃你的酒,这几个钱你拿着,买些下酒菜便是。”
“哎哎,那您二位快些进去吧,一个时辰之后我来带您出去,小人告退。”那守卫自樊忠手中接过几两碎银子,得了好处之后便似换个人般点头哈腰,挥手命狱卒将他俩带入后,方才转身离去。
季幕远跟随樊忠向内监且行且细细观察。此处每间牢房都有铁栅栏,墙面之上都有一只燃烧正旺的火把,将牢房之内情景照得极为清晰。牢房之内有关押犯人的,也有未关人的空室,但凡有犯人在内,皆是蓬头垢面遍体鳞伤,或在地上低声呻吟哀嚎,或面无表情冷眼向外观看。散发着血腥恶臭之味的过道地面上,在较强光线之下隐隐能看出上面淋漓的血迹,已呈发黑发暗之色。
看罢此处情况之后,季幕远不禁心尖发颤双目泛红,不敢再细看那个浑身是伤伤哀嚎不已的人,极恐稍后见到魏苍彦也如此凄惨,加快脚步跟随樊忠七扭八拐拐入更深一处监牢内。
一路上季幕远连呼吸都显得难以控制,期盼立时想见到魏苍彦焦急的心竟在此时生出几分近乡情怯。走近最角落一间牢房前,当樊忠缓缓移开身体将铁栅栏内情景露出之时,季幕远的心猛然收缩痛如刀绞,令他双目登时涌上一层极厚雾气,竟然看不清里面地上躺着衣衫褴褛青丝散乱遍体鳞伤之人。
手中包袱重重落地,季幕远将头上帽子缓缓拿下扑在栅栏上,泪水如断线珍珠般自双目中急速坠落,低声哽咽轻唤那面色苍白憔悴昏睡不醒的人,“肃之肃之,我来瞧你了,肃之”
“还不快将门打开,将军,将军!娘的!这帮王八犊子,老子有朝一日要将如此折磨将军的王八犊子碎尸万段!”樊忠也气急而怒,大声呵斥只立在一旁不给开门的狱卒。狱卒见状慌忙拿出钥匙上前将牢门之上的巨大铁锁打开,挥手让他们入内之后便借故离开。
季幕远急急冲入牢房内,扑到浑身是伤双唇干裂的魏苍彦身边,将他自草铺上轻轻抱起,将面颊紧紧贴在他冰冷面部,心痛到呼吸难顺,顷刻间泪如雨下不能言语。
一直用睡觉来养精蓄锐的魏苍彦,其实早已听闻有脚步声由远而近向他的牢房走来,原以为还是太子派来的人要将他再次提审到刑房去用刑,故尔不想睁眼。待听到季幕远轻唤,魏苍彦心疼又惊喜险些落泪,恐怕他见到自己一身是伤会心疼伤心,竟有些不敢睁眼看。只待他入内将他抱起,面上泪水似落雨般将他面颊打湿,方才忍不住缓缓坐起来,将他轻轻揽入怀中,为他轻拭泪水,哑声哄道,“竹儿?你如何进得来此处?为何哭泣?我我这乃皮外之伤,并无大碍,快莫要哭泣,瞧见你落泪,我这心可委实疼得紧”
季幕远将面颊埋入魏苍彦满是血迹的胸膛上,心痛难耐,哽咽着轻抚他破烂衣衫内露出皮肉开裂渗血的伤处,指尖轻颤,不敢着力轻轻划过,满面是泪,“肃之你为何被拷打至此我我不放心在你,特命樊忠与裴凌打通关系进来瞧你却却还是未能保你不受皮肉之苦我、我带了药来,这便在你清创上药”
魏苍彦见季幕远甚是心疼他这一身鞭伤,握住他在胸前轻抚的指尖,也不避讳一旁满面痛心疾首之色的樊忠,轻轻吻住他的手,趁机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说罢后方才将他手放开,抬眼望向体型高大的樊忠道谢.“无妨,竹儿莫哭,当真无妨,这皮肉之伤在我来说实乃小事一桩,你莫要心疼,如何一晚未见,你便憔悴如此?我已有安排,你莫挂心,那皇后之顽症,你也无需去管,切莫入宫与她医治,只待她撑到最后将殁之时,便是我出狱之机,切记,此事莫要与任何人讲樊忠,有劳你了。”
樊忠被他二人亲密之态快要羞煞了,早已知晓将军甚喜季公子,对他一直疼爱有加,可未曾想过竟能如此宠爱,见他落泪竟能不背人柔声安慰,委实与沙场上肃杀阴狠之人大相径庭。
他此刻只恨自己长得太过粗壮无处躲藏,只好转首不看,忽闻魏苍彦与他讲话,惊得险些失态,面如赤布蹲身抱拳,“将军何出此言,折煞小的了,为您效力死而无憾将军,信已发出,只待回音,您要在狱中保重身体,来日方能脱身,如今您这一身鞭伤,如何能令小的与公子安心”
挥挥手,魏苍彦淡然笑了,望着季幕远方才扔到地上的包袱低声道,“无妨,竹儿,你方才说拿药来了?快些给我上药,这刑部皮鞭上皆带有倒刺,伤口不易愈合,要尽快恢复,以免来日脱身时有伤在身不便行动。”
季幕远闻言急忙起身,抬袖将面上泪水拭干,双目通红上前捡起,打开包袱开始向外拿药。待金疮药与湿手巾拿出之后,他轻轻将魏苍彦的衣袍褪去。随着那件早已被鞭刑抽成布缕的赤色长袍与染满血污的白色亵衣滑落,季幕远再次流泪,一颗心抽痛不止。魏苍彦那身雪色肌肤上满是深可见骨的鞭痕,胸前层层叠叠翻开长长的伤口上,由于方才季幕远被他揽在怀中挤压,已再次渗出血迹。
血色与他那白玉色肌肤杂糅成片,在明亮的火把照射下显出几分妖冶凄美,令人心酸。尽量令自己镇定的季幕远,强压想抱住他失声痛哭的冲动,拿起手巾轻之又轻地帮他清理伤口。
即便他动作如此轻柔,魏苍彦还是疼出一身冷汗,额角两鬓汗滴缓缓滑落,恐出声将他吓到,只有紧咬牙关强忍苦不堪言的痛楚,不言不语令他安心清理。
樊忠不忍近观如此惨相,转身背对他俩,心中却早已将江洐之骂个狗血淋头。
好在季幕远下手虽轻,动作却极快,片刻后便将他清理完毕。他拿起瓷瓶内的金创药给魏苍彦轻轻涂在伤口上,微凉充满药香之味的自制金疮药,将伤口火烧的痛感驱散许多,他方才暗自松口气,将身子转过令他方便涂背后之伤。
待季幕远将他浑身伤口处理完毕之后,带来的几瓶金疮药也用得所剩无几。吞下几颗季幕远递给他的药丸,魏苍彦将他带来的干净衣袍换上,方才大大呼出口气,伸开未着鞋袜带着脚镣的莹白双足轻笑道,“呼——还是竹儿妙手回春,这伤口用了你的药,再吃了你这回魂金丹,可好了许多,明日便好利索了。”
季幕远双目通红悄悄垂泪,垂首抱住他栓有铁链的双足,将脚底污渍用手巾抹去,帮他穿好带来的白布袜墨色羊皮短靴,方才将头埋在他怀中闷声劝着,“莫浑说,我又不是神仙,这药哪里如此灵验你无需为我宽心我、我只求你能平安无事,爹娘夫人他们那里我稍后去探望,有何变故我会命樊忠想法子知会你肃之,你切莫再逞强了,他们定你何罪,先胡乱招了便是,何苦受这皮肉之苦。”
“好,好,都依你,再审时我便招供,不给他们用刑的机会,你莫再挂心。”魏苍彦轻抚他柔滑的发丝,将唇印在他额角上,微微颔首应声,心却酸楚不堪。还是让他心疼难过了,原是自己的疏忽,昨日本不该跟太子顶嘴,他诬陷自己何罪,应了便是,何苦受这顿鞭刑令他伤心。
两人相拥在这满是火光温暖的牢房中,竟然都将时间忘记,只恨无法将彼此溶在一处,有苦有甜一并承担。
“咳咳将军,探视时辰已到,快些请公子离开此处,稍后兴许太子还要来,若被他发现公子前来偷偷探视,小的只恐这项上人头不保。”一声干咳将沉浸在不舍深情之中二人惊醒,也惊醒立在一旁苦苦沉思如何尽快救出魏苍彦的樊忠。
不舍的放开怀中之人,魏苍彦双目微红,抬手将他额前散发拢顺,嗓音微哑,趴在他耳边低声道,“竹儿,快些走,莫要惦记我,我在一月内定会脱身,再莫来此探望,此处太过危险,你只管在营中安心候着便是去吧”
“肃之嗯我听你的,肃之,你保重啊,你保重”季幕远难舍难分,自魏苍彦怀中起身,哽咽垂泪,紧握在他掌中的手却未能抽出。
魏苍彦强忍分离的心痛,将他手紧紧再攥一下便狠心放开,示意樊忠将他带走,侧首不去看他紧紧盯在自己面上那双泪眼。
脚步声渐渐远去之后,魏苍彦颓然将背部靠在墙上,双手抬起将面部紧捂,心痛难挡。季幕远的泪眼与憔悴,他看在眼中痛在心里,昨夜不知他得知消息如何焦急,方才能在一夜之间精神全无,面色泛白双目通红。
极恐他冒死入宫给皇后解毒露出马脚,魏苍彦才不让他前去冒险。若他假冒游医入宫为皇后解毒,圣上阴险狡诈,岂能不去仔细将他严查一番,现下既已知晓笛庆安心意所属,便决不能令他深陷险境,只安心等待回信便是。
胸口中有口极其郁闷之气无法发泄,魏苍彦仰面冷笑,深邃绝色容颜在火光之中忽明忽暗,突显几分阴霾的妖娆。那心狠手辣的狗皇帝与嚣张跋扈的太子,终究都会落在他手中,届时,定将今日季幕远所受之苦,家人所丢的面子加倍奉还!这天下,必将随他而姓!犀利的笑声由小而大,冷冷回荡在这阴森恐怖的地牢中,更显几分森寒,闻者心惊。
季幕远樊忠在狱卒带领之下,又去了几个牢房内探望双亲与几位嫂嫂,将带入牢房的保暖衣物送给他们。幸好家人未受酷刑,只是拘押而已,却因狱中环境甚差,一双稚子因天冷而受寒,正发热抱恙。
季幕远此行无疑是雪中送炭,将药丸分别喂给稚子,又将药瓶偷偷递给白芷嫣命她藏妥方才安心。璃儿见到他,吃过药便扑入他怀中哭的肝肠寸断,将季幕远的心几乎都哭碎了,抱着不舍得松手。
紧紧抓着他的衣襟,璃儿依偎在他怀中小小的身子直抖。望着她与暄儿,季幕远目光中满是怜惜难过不已,将一双稚子又在怀中抱了片刻,方才被狱卒唤出牢房。暄儿一反常态,未哭未闹,只在季幕远将要出牢门之际,在他耳边轻声道,“小爹爹,莫怕,暄儿有朝一日出去,定会护您周全,爹爹定会将我等救出,您要保重身子。”
“暄儿真乖,小爹爹信你,我走了,你要将妹妹看好,莫让她再哭了,我走了”
季幕远闻言险些失态而泣,急忙起身要走,转身将目中泪水控制住方才出声嘱咐,说罢头也未敢再回疾步向外去了。
一路上季幕远胸口闷得无法呼吸,又闷又痛令他极想将他们劫狱逃之夭夭,待时机成熟之后便杀回京城,将皇帝老儿碎尸万段以解心头只恨。
“公子,莫要如此难过,将军定会平安无事度过此劫,我与裴凌还有一众死忠之士,誓死将将军救出,您稍安勿躁,急坏了身子将军又会又会心痛”樊忠一路跟随在他出了地牢,将一语不发的人带出大理寺上了马车方才敢出声安慰。他今日亲眼所见,方才真正知晓这季幕远对将军竟用情至深,遭此大难就是夫妻间也未必会如此真心,两个同是男子却将真情倾尽,委实难得,心中暗自钦佩。
“当真能救出肃之?若无把握,你明日便与我想法子入宫为皇后医病,找机会给皇上讲明肃之是冤枉的他不能不能如此待他”季幕远在马车中垂首喃喃自语,双目通红,似与樊忠讲话,又好似自言自语。
见状樊忠急忙安抚一番,将魏苍彦方才狱中安排之事轻声细细讲给他听。季幕远闻言也觉得有理,恐怕自己太过急切私自行动将魏苍彦的计划打乱,只好强忍心中焦急,微微颔首应下,不敢再他们添乱,只求他能不受酷刑便好。
太子将锦王在半月后终于搬倒,圣上忍痛割爱,未舍得将锦王赐死,只将他贬为庶人,及家人一律发配边陲苦寒之地永世不得回京。遭受牵连的一干大臣,或满门抄斩,或发配边陲,皆由大理寺处理,太子方才满意作罢。
白芷嫣之父白丞相,因圣上念及他忠心为国操劳一生,未诛九族,只判个满门秋后问斩。魏苍彦又被提审几次,回回都被太子寻借口以鞭刑来审。为保家中老幼不被殃及大刑伺候,他只好认罪画押,只待时近消息入京,便会逃脱升天一鸣惊人。
因他认罪伏法,圣上将他判为逆谋之罪,在秋后满门抄斩,魏家上下百余口的人命也被牵连其中,待秋后将一并与丞相一家午门外斩首示众。自满面惋惜之色的江大人口中得知消息时,魏苍彦心中猛然松气,遂在心中冷笑不已。秋后问斩?!只恐那狗皇帝命不久矣,再待月半,这天下恐怕已在他的手中,谁先在这世间消失还未成定局。
幸好江大人对他照顾有加,自从他认罪画押,便差人与樊忠传话,将季幕远独制秘方金疮药偷偷送入狱中,令他好生养养那身鞭伤。魏苍彦在狱中韬光养晦静心养伤,忍辱负重只待东山再起称霸天下的时间快些到来。
季幕远在夜里接到魏苍彦秋后满门抄斩消息时,早已急火攻心抱恙好久,此刻手中正拿着自制汤药准备喝,药碗当场自手中滑落打碎,身子一软颓然墩坐在八仙椅上,心脏紧缩抽痛不止,双目空洞无神,面色煞白失魂落魄,将给他送信的裴凌樊忠吓得面色突变,急忙将他打碎药碗收拾妥当方才敢与他说话。
裴凌恐樊忠讲话较粗,阻止他自己上前抱拳,低声道,“公子莫急,皇上既然押至秋后行刑,其实正合将军的意,他若不认罪,恐会殃及老将军与两位兄长也惨遭酷刑,他也会不时受到提审,这回回提审都是太子亲为其意想必公子也清楚不过。将军认罪,太子方才不予追究,能缓和些时日令将军休养生息,将伤养好时便是他出头之日,故尔将军命小的带话给公子,切莫焦虑,养好身子,兴许兴许不久之后便又要与他行军打仗了公子可明白?”
半晌方才缓过气的季幕远微微颔首,只能将心中的担忧压制,不敢再露出半分疑心。他恐太过急躁,会与樊忠与裴凌添乱,强压住心头恐惧,面色缓和少许轻声问道,“原来如此,肃之之意我明白了。那,那边可有回信?”
“公子,前日已接到回信,只再待些时日方能行动,否则,皇上会起疑心。”
“那是何计划?可有几分成功?”
“计划此时不便多讲,只求公子宽心,把握倒有八成,您现下好生养病,待将军出狱时,若见您如此憔悴瘦弱,定然甚是心痛,您要听小人的劝。”
“好,我懂了,有劳二位,我想歇息了,退下吧。”挥手退下樊忠与裴凌,季幕远衣衫未解便躺在床上,望着屋顶上的房梁心慌意乱,微瞌双目思念如潮般汹涌而至。
多日未见魏苍彦,季幕远几乎思之如狂,自日落到日出,每晚皆是以泪洗面,若再救他不利,他不知会做出何事。方才樊忠所讲那计划,他隐约也猜到几分,以己之力既无法相帮,便只有求神拜佛但求此举能成功,日后不再被人欺压猜忌,安然度日便好。
十日之后,皇后因患怪病药石无医,加上亲子锦王发配边陲思念过甚而薨在凤仪宫内。后宫之中顷刻大乱,妃嫔争夺后位之举已将外朝影响,满朝文武皆趁机拉帮结派扩大朝中势力。家中有女在宫中做妃嫔的臣子,趁机上书,曰后宫无主不成体统,想将自家女儿推上皇后之位,以便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宫中内乱未平,外朝又如此混乱,将一向冷静阴狠的圣上也闹的有几分烦闷。终日在早朝上龙颜不悦心情甚差。一干琐事令他心烦意乱,加上太子趁机想夺兵权,每日在宫中行走,时时出现在他龙案前念叨,终将圣上激怒,罚他近日禁足在太子府中不得随意出府。
正在圣上焦头烂额之际,令他更为震惊的事发生。今日早朝上接到边陲急报,上曰北疆敌寇再次卷土重来,望朝廷派兵御敌,以保边陲不被强敌瓜分。看罢奏折,圣上沉默少顷,当堂要求群臣荐举带兵元帅前去御敌,却无人敢应,令他甚为恼火。
太子年轻气盛鲁莽冲动,竟当堂自荐,要亲自带兵上沙场征战,誓死要将敌寇击退。盛气凌人狂傲的态度令群臣大骇。有忠心大臣上前将厉害关系讲明,劝他莫要亲自带兵征战,沙场之上刀剑无眼,残酷非凡,他从无带兵征战的经验,此举实乃冒险而为。无奈太子太过自负,此刻竟觉忠言逆耳,全然不将忠心大臣建议细细思虑,僵持在殿中一心要圣上准奏。
众人此时皆想不出此战派谁人能全胜而归,虽说朝中武将不缺,但北疆也属兵强马壮之国,士兵骁勇善战,若非强将出马,恐极难胜任元帅一职,稍有疏忽便会兵败而归。群臣争执不下,一直立在殿下的江洐之江大人上前朗声为烦闷不已却不动声色的圣上保举一人。江大人一言说罢,朝中上下登时静若寒蝉,不再敢发出任何声响。
唯有圣上端坐在龙椅上,将手中加急奏折在另一只手掌之中拍的啪啪作响,面色阴沉紧紧盯在江大人双目坦荡的面上,却一语不发,不知在心中作何打算。大殿上气氛甚是压人,群臣发觉,此时竟连大口呼吸也成奢侈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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