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步步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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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季幕远随魏苍彦一并去了城外军营中。他的到来令昔日随军征战一干弟兄喜得眉开眼笑,围住他嘘寒问暖,对在他与魏苍彦入府之事只字未提,只当他还是他们昔日之季军医,态度亲密依旧令他感激不尽。将众弟兄一一看过,季幕远便回到自己阔别多日的营房中,简陋却清爽满室药香令他心情舒畅。
稍坐片刻,季幕远动手翻找出多年前师傅交给他那卷寻医手札和行医多年所记载剧毒之药的手记。忽见箱内放置一灰蓝色布包,眉眼瞬间柔情四溢,唇角含笑将布包拿在手中慢慢打开。布包内乃一本古医书,记载着与中原医药不同之各种异域草药,乃专解各种剧毒的书。
他忆起这书乃是八年前刚被魏苍彦收入麾下,命师傅教他学岐黄之术时南隅军队自战败溃逃蛮夷军营中搜剿之物。当魏苍彦亲手将这本染血之书交到他手中时,他便沦陷在他那双布满血丝却柔情似水的目光之中,自此便开始废寝忘食,勤学岐黄。三年前终学有所成能在军中独挡一面,将年老体衰的师傅替换告老归乡颐养天年,他则担起着治病救人之职。将书捧在手中,季幕远摩挲着书面上点点暗色血迹,脑中灵光一闪,顿感那飞镖之毒有解,遂敛住心神坐在桌前细细翻开研究起来。
魏苍彦布置罢今日所训之事,便命跟随在他左右的贴身侍卫退下,独自一人去了季幕远的营房。一入内便觉得阴冷异常,季幕远身披鹤氅坐在桌前看书,入迷之举竟连他何时进房都未曾听见。解下身上玄色披风,魏苍彦走进他身边,将披风披在他身上,笑着将他自身后抱着,“在看什么如此认真,这房中太过阴冷,还是跟我回家看吧。”
“嗯?呵呵是有些冷,你是否忙罢了这会子便要回家?”猛然自书中回神,季幕远浅笑盈盈合上医书,回首便在他面颊上一吻,回道。说罢回身将冻得冰凉的双手塞在他前襟亵衣内捂着。魏苍彦温热体温令季幕远舒服地喟叹一声,干脆将身子也靠入他因练功而一身热意的胸前,猫儿般眯起双目笑了。
“教了他们布阵自行训练便可,无需我再旁观,咱们可以去街上逛逛,也该寻些好玩的物件给暄儿璃儿玩玩了,忙了这些时日未见,我也想他二人了。”他冰坨似的双手将魏苍彦温热前胸冰的极难受,却舍不得将他推开,反抓住他双臂稍一用力,将他捂在胸前之手挪进腋下替他暖着。满眼宠溺,魏苍彦轻吻季幕远高扬着的唇角笑道,“你这厮,如今当真是三日不打上房揭瓦,哪里还有一丝昔日乖巧内敛的模样,倒让我宠成个泼皮无赖了。”
季幕远闻言喜笑颜开,将身子再使劲向他怀中钻几下,笑道,“嘿嘿那你还给捂着?将我推出去便罢。”
“我可舍不得,你既喜欢如此,那便捂着吧,这满营中也就是你敢如此与我玩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若被人看了去,那定是我这三军元帅的笑柄了。”
“哈哈,那便由他们讲去,初识觉得你这将军好生骇人,现如今倒也不失为好人了,好人你可疼疼竹儿吧,好冷。”
“哈哈哈,你这厮委实无赖,初识我也未觉得你竟如此赖,这般顽皮。”
魏苍彦见季幕远委实无赖,哭笑不得,心头却柔成一汪春水,将他紧紧抱住,缱绻厮磨半晌,直待他双手暖的没了凉气方才放开。简单将房中之物归置收拾一下,季幕远带上找出的几本医书与一大包平日里收藏急需之用珍贵药物,与魏苍彦出营房策马一路奔至城内。
时值正午,城内街道上人来人往。商家店铺门头上都高高悬挂着大红灯笼,酒肆茶楼赌档青楼生意兴隆车水马龙,老鸨龟公当街招呼客官,赌档的伙计招呼赌徒,嘈杂热闹。米铺商行胭脂坊绸缎庄也人满为患,小姐丫头挤在柜上争抢着商家为年下而新进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喧嚣声令整条街道上都染上几分既浓且郁喜庆之色。
季幕远骑在他那匹通体雪白无一丝杂毛的马上极有兴趣观望这一切。见城中如此繁华,心中却一闪而过边陲那路有饿殍之相,好心情瞬间去之。不禁暗怪那皇帝老儿昏庸,只将这天子脚下治理的繁荣昌盛,却不闻不问边陲百姓疾苦,实乃可叹可恨。如此一念,季幕远不觉中便冷了面容失了兴致,只安静策马在魏苍彦身边慢行。
魏苍彦慢条斯理策马前行,望见路边小摊上有吹糖人卖面具的人前围了好些孩子,忽而想起家中一双稚子,便勒马停下唤住无知无觉还向前行的季幕远,魏苍彦翻身下马将一个腾云驾雾活灵活现的一只麒麟自小贩车上拿下,面带几分惊喜之色高高举起递给他看。“竹儿?竹儿?你瞧,这糖人儿为妙为俏甚是好看,我给你买几个玩吧?这麒麟如何?”
自沉思中回神,季幕远扬起唇角,将魏苍彦手中糖人接过细看。似纸薄的一只麒麟,腾云驾雾张牙舞爪,委实似活物般精致,浅笑盈盈俯首望着他笑了,“啊?我又不是孩子,要这作甚,不过当真好看,那买了给那俩小东西玩儿吧。”
“好,你既喜欢,我便将这糖人都买下来,你只管挑几个喜欢的留着玩,其余都给了暄儿璃儿吧。”
“如此甚好,你既要买那都买下吧,再买两个钟馗面具让他俩玩耍,多赏这摊主些钱,也让他过个好年。”
魏苍彦见季幕远甚是喜欢那支麒麟,便掏出一个银锭递给那个吹糖人的小贩,要将那小木箱之上插满的糖人都买下。那小贩见利极大,那锭银子足足有五两之多,深知遇到贵人,顿时喜得眉开眼笑,收下银两将那木箱上的十来个形态各异的糖人一并收好,用油纸包妥细绳绑了递给他,又将季幕远所指两个一模一样的鬼王钟馗面具恭谨递上。
接过糖人道谢,魏苍彦将手中之物递给季幕远翻身上马,用手中马鞭一指一射之远一家酒肆,示意季幕远去那处用膳。季幕远心领神会浅浅笑了,将两个面具与糖人仔细揣在怀中,策马跟上他向着那家酒肆去了。
“吆,二位爷,用膳?”
“嗯,去寻个雅间,再将马牵去喂了。”
二人一到酒肆门前还未下马,便有小二迎上前来,将踏雪与季幕远那匹名唤润雪的那匹坐骑一并牵了去喂,口中连连称赞道,“好嘞,二位爷这两匹实乃良驹啊,小的定会好生看管,爷只管放心,里面请。”
“竹儿,上楼吧,这京城最好的酒肆便是此处了,你未曾来过吧?今日叫几样他们的招牌菜给你尝尝。”
“好,今日我便沾沾大将军的光,尝尝这京城名店之中的招牌菜,爷,吃好喝足,您再请未将去勾栏院逛逛?听闻那里小倌儿甚美,未将可是因囊中羞涩未曾进去欣赏过,今日财神在旁,未将也想去开开眼,如何?”季幕远开心不已,心情极好地紧跟与魏苍彦身后打趣,却在魏苍彦回首怒视下隐了笑意,垂眸敛去目中那抹惊吓,垂首不语。
魏苍彦原本极好的心情,闻听身后的人竟要去逛勾栏院找小倌,当即气得失了分寸面色突变,情急之下不觉露出冷厉气势,生生将笑颜如花的季幕远骇到。见他面色瞬间泛白,魏苍彦方才心中一紧忙缓和那阴寒面色,将手伸出紧紧将他的手握在掌中,一语不发牵着他向楼上走去。待进入一间极清雅的雅间落座后,季幕远一直垂着的头方才被魏苍彦轻轻扳起,见他双目之中满是委屈,魏苍彦轻抚他额角之上散发,无奈浅笑喟叹一声,道,“哎你可知你若进了勾栏院,我这心中可会拈酸吃醋难过异常?!真是个小傻子。”
“啊?原来如此,堂堂大将军竟也是会拈酸吃醋,我原是不懂的,现下懂了,爷莫气了,可好?”闻言季幕远忽而一楞,随即大笑,将怀中糖人面具仔细摸出放在桌上,方才伸手将他腰身环住,将面颊埋在他胸前,闷声哄道。
魏苍彦见他时而刁钻时而温柔,委实拿他无奈,心里却极爱如此多变的他,面上寒霜也消散,满目柔情望着他浅笑不已,“你这厮可就此吃定了我啊.....”
“嘿嘿那你也喜欢我呀”
“吆,相请不如偶遇,肃之,原来你也在此,我与你拼个桌,也省去本王再去你府中相请之烦了。”正在二人缱绻之时,忽闻朗朗之声自门口响起,随即走进一位面如傅粉眉清目秀衣着华贵之人,身旁带领一位娇弱柔美面相甚小举止似女儿之态一男子,立在半敞雅间门前笑道,正乃锦王。
季幕远对锦王也不陌生,昔日回京魏苍彦与他相聚时与也有过几面之缘。现下在如此状况之下相见,便觉几分羞赧,急忙推开魏苍彦,面色绯红起身立在一旁。
“王爷,请恕微臣疏忽之罪,实乃未曾看到王爷在此,快快有请,今日微臣做东,定与王爷不醉不归。”魏苍彦乍见锦王,也有几分尴尬,浅笑上前行礼问安后示意季幕远问安。
上前一步抱拳,季幕远不卑不亢,唇边带一抹淡笑道,"锦王爷在上,请受小人一拜。”
“哈哈哈,免礼免礼,你既是肃之心爱之人,本王岂能对你另眼相看?!与他一样便罢,无需如此多礼,来,本王与你二人介绍,这位乃我枕边之人,名唤莲秋,乃本王半年前方才从竹青馆赎.....认识的莲秋,这位便是咱们南隅第一大将军魏苍彦,这位是季幕远,如何?你瞧,他可比你健康强健许多,若你也如此那本王便心安了。幕远啊,无事也给莲秋瞧瞧身子,这人总是心慌气短,宫里御医都道他乃先天心室不足,整日里不能断药,你帮他瞧瞧吧。”
魏苍彦将锦王与莲秋让到座上,对季幕远笑道,“王爷,您当真抬举他了,御医都医不好,他如何就能医好?不过既然王爷让诊脉竹儿,你便给这位公子瞧瞧吧。”
“哎,御医都乃昏庸老朽,见本王甚是疼惜莲秋,皆俱治他不好本王降罪不敢用药,只用些养身补气之药吊着,方才令此病不得好,如今既然本王遇见幕远,让他诚心医便是,若有何不妥,本王绝不怪罪。”锦王挥手说罢一笑了之,坐在桌前笑看季幕远为莲秋请脉。
“那小人恭谨不如从命了,公子,请”季幕远方才乍见莲秋,虽人美如花,却观他面色青白双唇泛紫,体态弱不禁风,便知他身患顽症,如今细细为他把脉之后,便有些许把握,但在心中百转千回不知当讲不当讲。这不及弱冠轻柔若花之人的确有病,观其面相确像如罹患心肺之症,但他却诊出此人心室完好,并无疾病。如此虚弱乃中毒之相,且全身筋脉皆已被毒所侵,若再不予以解毒,只怕命不久矣。不过此人只是小倌一名,何人能对这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下此毒手?只恐另有隐情,故尔季幕远不敢妄言。
“如何?幕远有话但讲无妨,本王恕你无罪。”锦王手执茶盏浅酌,双目却在季幕远面上流连。但见他面色稍变,便急忙打问。
魏苍彦也在不动声色细细观察,见季幕远诊脉时莲秋似有一瞬间慌张,虽转瞬即逝,却未曾瞒过他。现下闻听锦王逼问,季幕远又踟蹰不定,便开口提示,“竹儿,有话便讲,无妨。”
“这.....既如此,王爷,请恕小人直言,公子并无先天心室不足之症,体弱多病实乃中毒之相。此毒无色无味,且不能大剂量服用,长期服用便能将身体致残致死,致使大多大夫误诊为心室不足之症,延误治疗。公子,若在下没诊错,您已中此毒半年之久,若再不及时治疗,来年之春,便是您阳寿待尽之时。”
语罢季幕远细观锦王面上反应。但见他闻言倒抽一口凉气,神色尽显大骇之状,不小心将桌上茶盏打翻,语不成声道,“这、这可如何是好?幕远此话当真?!莲秋他、他当真身中剧毒?!”
“王爷莲秋其实早已知身中剧毒,却不敢向您言明,如今这位公子既能诊出,便一定有法子解毒,恳请王爷让这位公子出手救莲秋一条残命。”莲秋闻言早已面无人色浑身颤抖扑倒在锦王面前跪下,声泪俱下。梨花带雨之势将锦王看得心头一紧,顿时失去分寸,顾不得问清他中毒缘由,便将他自地上拉起抱入怀中,双目望向季幕远问道:“此毒可解?若能解,便是本王欠你一份人情,日后定当还你。”
“这可解,但有一点望王爷包涵,日后若在您府中查到有何不妥之处,切莫声张,自行解决便罢,这便是小人之请了。”
“哦?你是怀疑王府之中有奸细?”
“王爷,小人只是揣测,并不敢妄下定言,只是这毒乃需每日极少量加入膳食之中方可致公子缓慢而亡,否则便会露出马脚,小人猜测应是公子亲近的人所下。”
锦王闻言面色瞬间发白,眉间神色一动,似乎想到些许事由,冷笑两声,将手中茶盏几乎捏碎,连连颔首冷声道,“好、好!如今太子想逼迫本王离京前去封疆镇守,身边统共这一个能与本王宽忧解闷之人也容不下,当真可恨至极!肃之,本王罢了,今日能遇到二位,实乃莲秋之幸,先不讲这不快之事,我等今日便纵情玩乐,待明日两位定要到本王府中一行方可,本王要与二位商讨母后诞辰之事,肃之,你可会前去?”
魏苍彦闻言心中一喜,此举正和季幕远所定之计,能如此轻易进入王府之中查看情况,以便将季幕远准备物品混进他需要敬送皇后贺礼之中,这莲秋却是意外帮了他。魏苍彦心念电转间面上却不露分毫冷静如初,假意踟蹰少顷,方才浅笑应声,“王爷既诚心相请,肃之恭敬不如从命了,明日我会带竹儿去府上拜会,正好将给公子将解药送去。”
锦王得了他的承诺,心中也是极欢喜,遂将那病弱之人莲秋抱在双腿上,呼喝着早已候在门外的小二上菜,放开近日忧心之事,与魏苍彦季幕远开怀畅饮一番暂且不提。
魏苍彦与季幕远二人自酒肆回家已近申时。两人皆饮了不少酒,季幕远有些微醺头晕想睡,魏苍彦便打发小六子去院外候着,闲杂人等一律不予进入这墨雨轩内。
半靠在软榻上,季幕远手中执一只七彩织锦盒,盒中一套赤如鲜血艳如明珠的珊瑚耳坠与项链手链,在窗棂透入的光线下流光溢彩娇艳欲滴,自小而大一串珠子上用金钩镂空做托,精美极致令魏苍彦看到连声赞叹,“竹儿,你这两日将这套珊瑚首饰用药水养至如此,我这糙汉见了都喜极,那皇后娘娘若见了定会爱不释手。你这招术委实高明,我何其有幸能有你相伴身旁,出谋划策,用此计策来与皇上压注”
“肃之,你放心,此计可行,若锦王与太子无事不牵及这将军府便罢,皇后中毒之时那皇帝老儿定会找人解毒,可这毒乃我自制的,唯我有解药,到时可假扮游医去自荐替她解毒,若锦王之事牵扯到你那便是我救你时所用,虽无十成把握,但也有五成,对了,你叫暗影去边陲送密信之事,可有办妥?”
魏苍彦闻言心头一紧,在榻上将他紧紧揽在怀中抱着,将唇印与他光滑的额上,满眼眷恋与不舍,“早已办妥,这会子人已上路两日了,按照他的脚程,一月后便会将信送给我留守在北岸的心腹,到时他自会前来京中救我竹儿,你可怕?我想”
“莫要想将我送出京城,肃之我想与你在一起,不要将我赶走我哪里也不去,就留在你身边,可好?”季幕远恐他讲出他自作主张之事,急忙伸出手将他双唇轻轻捂住,埋首在他颈窝上闷声说,心却被这番话搅乱,竟慌得不复前时平静。
魏苍彦一声长叹将他揽紧,却不知如何回他,唯有连连颔首,恨不得将他融成水化成血饮入自己腹中,两相相溶方才安心。魏苍彦深知太子与锦王之争必有一伤,圣上自小便偏袒太子亲生母亲,后宫中最为骄狂长得圣眷的玉贵妃。玉贵妃与皇后在后宫争斗多年,两人又都诞下龙儿,早年间皇后也想让圣上将年长与太子七八岁的锦王立为太子。无奈玉贵妃依仗年轻貌美,肌肤如玉皇上宠爱至深,早已将皇上哄至昏头,加上娘家在朝中势力比年老色衰的皇后娘家大上许多,便立了玉贵妃之子为太子。
皇后自然心有不甘,便动用娘家势力,硬将锦王留在京城不去封疆,只求有朝一日能将太子扳倒,让锦王座上太子之位。皇后其心满朝文武皆知,皇上自然也清楚,但碍于皇后乃他太子时便娶回的太子妃,年轻时也是红颜倾城,昔日结发之情委实不浅。三子锦王又能说会道,孝心极重,皇上对他也甚是喜欢,便念及昔日情分,对皇后不舍锦王远离京城应去封疆,也无甚安排,只警告锦王不可生事便罢。
熟料太子今年方才加冠,如初生牛犊不怕虎般想赶尽杀绝,开始对锦王势同水火僵持不住。其事态扩展之快令朝中重臣也在暗中分成两派,一派乃玉贵妃娘家势力,以当朝太尉为首力保太子。一派乃丞相为首,暗中力保锦王。最令魏苍彦头痛之事,便是白芷嫣之父白丞相,他那岳丈大人竟然也参与其中。他曾多次暗示在他不可参与两位皇子之争,以免惹火上身,却皆被他岳丈以忠于圣上为由含糊不提,与他相处时聊的也都是家长里短,从不在正事上深谈,反倒令他无可奈何,只有暗中派养在身边多年的暗影时刻紧盯,若有风吹草动便能知晓。
魏苍彦与季幕远相拥一处,各有所思,却都是那令人心烦意乱之事,委实伤神。季幕远手执那套首饰,心中算计是否能混入锦王给皇后的贺礼之中,皇后看到是否能喜欢并且配戴,若弃之不戴,这计划便毁在一旦,如今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令他烦心至极。两人烦乱之际竟将时间都忘记,直至小六子前来通报,方才将沉思之人换回神。
“爷,公子,两位小主子来了,想进来。”
“哦,进来吧。”
“爹爹,小爹爹,孩儿与您二位请安来了。”
话音未落,便见璃儿暄儿口中叫嚷着飞奔入内,春桃碧水忙上前拉住,恐他二人摔倒。
季幕远见他俩来了,急忙命小六子将晌午魏苍彦买回的糖人与面具拿来给了他俩。
暄儿见到鬼王面具乐极,咧嘴大笑,自小六子手中接过戴在面上吓唬璃儿,骇的正在吃糖人的璃儿尖叫不已,小手攥着糖便往季幕远怀中钻。手中糖人将季幕远衣襟上粘染的一片黏腻,魏苍彦哭笑不得,将暄儿抓住抱在怀中拿下面具,对着将小脑袋扎进季幕远怀中不敢出来的璃儿柔声哄道,“璃儿,快瞧,你也有一个,这只是面具,无甚可怕,将你的戴上吓唬暄儿去。”
璃儿在他与季幕远好生哄骗下,粉嫩的小脸上方才露出喜色,将季幕远手中面具接过,用小手细细摩挲观赏半晌,又递给他,软软糯糯道,“小爹爹,您给我戴上吧,我不会戴。”
“好,小爹爹给你戴好,瞧,这鬼王委实骇人啊,吓唬暄儿去,让他也哭给你瞧,哈哈哈。”
璃儿果然听话,戴着面具张牙舞爪便去追早已在魏苍彦怀中笑的软了身子的暄儿。暄儿见状起身就跑,璃儿紧追其后,满屋一双稚子朗朗笑声,令魏苍彦与季幕远心头更为沉重,却不知该如何避开着风雨欲来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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