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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大战胜利


三生

        开篇

        人的一生可以分为很多的阶段,

        每个阶段都会有自己的爱好,

        可以喜欢很多人,或东西,或事物。

        比如我就很喜欢古风古韵的文字和音乐。

        爱情,其实也可以分成好多种,

        一见钟情,日久生情,两情相悦,

        暗生情愫,同性之恋,甚至是轮回之恋。

        而我就特别钟情在纠缠几世,

        却能再次相遇的轮回之恋。

        就像哥哥的经典之作胭脂扣一样,

        如花和十二少,究竟是谁应了谁的劫?

        此文分三个阶段,前两个阶段会是古风,

        最后一个就是现代的了。

        每个阶段都会有不一样的故事。

        但主线会在主角之间纠缠不休,

        人物的性格也会不太一样,

        但都脱离不了一个字,那就是他们之间的深情之爱。

        不知这个在我看来有点另类的长篇故事,

        能不能很顺利的完成,

        也不知大家会不会喜欢这样一个轮回的古风故事。

        总之我会尽力把它写好的。

        佛曰:

        修百世方可同舟,

        修千世方能共枕眠。

        前生五百次的凝眸,

        换今生一次的擦肩,

        今生的一次邂逅,

        定然孕育前世太多甜蜜或痛苦回忆。

        万发缘生,皆系缘分。

        偶然的相遇,

        倏然回首,注定彼此的一生,

        只为目光交汇的刹那。

        卷一

        公元二百六十年,匈奴大举进攻中原,妄想夺取中原领土,致使各国群雄混战边陲不保,民不聊生生灵涂炭。中原边陲所见之处,饿殍随处可见,血染黄沙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暮色渐深的空气中漂浮着血腥味,弥漫在还散发着硝烟离营区不远的战场上。

        南隅大元帅魏苍彦身着周身是血辨不出色的盔甲,手持染满血迹的游龙剑,昂首挺立在帅帐前,远观麾下众将士在一个时辰之前刚刚结束战斗的残恒断壁之场上快速清理着认不出身份的尸身,冰冷憔悴却俊美异常的面容上无一丝情绪。

        此役敌方完败,其劳与这位声明远播容颜倾世冷面元帅的睿智勇猛不可分割。此人虽刚至而立之年,却身怀绝世武功,自束发之年便跟随带兵征战多年的父亲魏封征战沙场,至今已为时下天下大乱的三胡乱朝强国南隅立下赫赫战功,拓疆土无数,实乃南隅国之栋梁,君王身边的红人,同时也是那位生性多疑且心狠手辣之主的心头大患。

        只因魏苍彦手握重兵大权,麾下统领三军近百万人马。君主重用他依赖他,然而也要暗中防范他。每每派他征战边陲时,便用他在京城之中颐养天年的双亲家眷牵制,美其名曰君王为他赫赫战功的奖赏,暗中调派禁军驻首将军府内安插听差。

        君主此举明则奖赏暗则监视,至使魏苍彦丝毫不敢起谋逆之心,也万万不可起。他深知,若他有丝毫异变,京中双亲及妻儿便会成为那位的手中人质,全家势必会遭受牵连。

        如此诸多牵制便是他为国忠心耿耿不敢有异心之因,既能成为南隅的大英雄,自然也是其他多国君主及众将士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其生啖其肉攻下这资源丰厚疆土广阔的大国。

        “报!启禀元帅,后方帅营已打扫整理干净,现天色已晚,末将恳请元帅回营歇息,军医季幕远已在营中等候元帅多时,要为您检查有无伤患。”

        “嗯,你且退下。”

        沉思被前来禀报情况的属下打断,魏苍彦微微颔首,宝剑入鞘接过他牵来的一匹通体乌黑光亮,膘肥体壮四蹄雪白的高头大马翻身上去。

        挥退下属,眉头轻挑,魏苍彦冷硬如冰的容颜上有了一丝柔和,策马挥鞭向着五里之外帅营急速奔去。

        军中军医季幕远,此刻正在魏苍彦帅营中等候。此人姿容清秀面如冠玉,身形纤长,此刻正眉间略带几分焦急掀开毡帘向门口张望。

        若不是那一身青灰色戎装穿在身上令他显出几分英气来,见者定会将他当成儒雅书生来看待。远处马蹄急速飞奔之声扰乱季幕远心中急切,面露喜色急忙出营相迎。

        “末将叩见元帅,恭喜元帅此番再次大获全胜,将敌军打的落花流水节节败退,实乃是大喜之事。”

        “遥竹快快请起,我不是早便与你说过,这跪拜之礼只有你我二人之时便可免去,为何又行这繁琐之礼?过来让我仔细瞧瞧,看这几日是否又饿瘦了。”

        翻身下马,魏苍彦满心欢喜双手将季幕远自地上扶起,漆黑狭长的凤目中溢出几分柔情宠溺,先行踏入营帐内。季幕远紧随其后跟入。入帐后魏苍彦转身拉着紧随其后跟入之人,将他抱在满是血腥味的怀中半晌之后方才松开,上下打量着。

        “元、元帅,末将很好,军中后备粮草充足岂能饿瘦,倒是元帅您,每次战罢回来皆是一身污血,快让我看看身上是否有伤?”

        季幕远被魏苍彦此举骇的俊颜飞红心如鹿撞,急忙退开一步之外,且问且向外看去,极担心会被人看去他这番出格之举,心中甚是惊诧。这大元帅魏苍彦虽待他向来疼爱有加,却都是以礼相待,今日为何会一反常态做出如此出格举动,令他十分不解却又心如擂鼓甚觉欢喜。

        魏苍彦之在他,乃是不可缺少的存在。若不是魏苍彦当年在行军路上救他一命,只恐他如今早已灰飞烟灭已成往生。

        救命之恩不可忘。但季幕远心中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对看似清冷杀人不眨眼的男人有着别样情怀。此情非挚友之情,而是龙阳断袖那种。此情令他有口难言,故而在他身边总是小心谨慎不露半分,唯恐令他声誉蒙羞家宅不合。

        此时正陷入迷乱之中的魏苍彦被季幕远柔糯声点醒,忙将自己近年来越发难以控制的情感收回,面带几分尴尬缩回双手紧紧握拳藏在身下。收回面上几分浅笑,恢复冷漠转身走去内阁自行将盔甲除去。

        季幕远在外帐收回被他那一抱震飞的心神,低头轻抽鼻翼,闻到胸前那抹残留似有似无的血腥味,悄然勾起唇角笑了。

        拿起药箱疾步进入内帐,季幕远见魏苍彦正在宽衣,不禁心中倏然一跳,面上红晕迅速飞起,极想再次让他与自己亲近片刻。即有如此想法,季幕远双目便不受控制的盯在他背后无法移动。

        他不曾想到魏苍彦不止容颜倾世,竟连身上的肌肤也会如此白晰。一身紧致肌肤颜色如上好羊脂玉。魏苍彦的体型修长结实,肌肤莹白如玉,且有一层薄薄的肌肉,宽肩窄背腰部肌肉均匀紧实,实乃绝美完人。

        褪去残甲亵衣的魏苍彦慢慢转身面向季幕远,玉色胸前有道伤口,近半尺长一指宽血迹未干,在他凝脂般肌肤上突兀的散发着几分妖冶之色。

        季幕远乍见之下倒抽一口凉气,胸口骤然缩痛,面色急变上一声惊呼奔上前查看其伤口。

        “呀,元帅受伤了!?快让我瞧瞧元帅您,您仔细伤口碰疼”

        见季幕远发现他带伤,俊俏容颜上尽现急切之色,魏苍彦心底倏然而动,再次情不自禁将他轻抚在伤口之上稍有颤抖的指尖握住,一把将他拉入怀中紧紧抱着,在他耳边微瞌双目深吸口气,哑声道,

        “无妨,小伤而已,无需惊慌你如此着急是否心疼我?”

        “元元帅”

        魏苍彦双臂收紧箍住目光慌乱面色绯红想要推开他的季幕远,将面颊埋在他颈窝内,用低柔极却能蛊惑人之声哑声道:

        “以后你只唤我的字便好,肃之,勿需再唤元帅,如此称呼太过生分,唤一声让我听听你可知这几日我在前线如何想你念你?当真是想到夜不能眠食不下咽,竹儿我极怕此次回不来见你,极怕”

        魏苍彦再次抱紧季幕远,将满心情愫表露无疑。

        季幕远在魏苍彦怀中面红耳赤心如擂鼓,曾经矜持之心直线沉沦。根本无法拒绝这紧抱他不放手的骄傲男子,悄然伸出双手回抱住他温热的腰身,垂首将面颊埋在他带有几分血腥味的怀中,满心欢喜轻唤出这他自八年前便深藏在心底的名字。

        “肃肃之肃之,肃之”

        声声眷,季幕远这一声轻唤将心中柔情倾尽。

        帅帐内红烛正艳,烛火忽明忽暗,将魏苍彦怀中之人照成金玉之资,神情也带几分缱绻。

        紧闭双目,魏苍彦心内渴望成灾无法抑制,遂越礼轻轻吻住季幕远樱瓣似的双唇。此刻他满心煎熬难掩不再掩饰,将多年情愫倾刻泄露。喷涌而发的情愫将二人一并带入无我境界,忘却一切烦忧,刹那间似脱离人间苦海,齐登跃上九天仙界成鸳鸯比翼情深意重。

        此情此景,令魏苍彦眼前再现八年前初见季幕远的情景。他记得那一日是极寒之下的大雪天,他所带领大军获胜,在回京面圣饿莩随处可见的行军途中冒雪急速前行,所到之处都是饥民在逃荒,哀声连天。边陲多年混战,致使方圆千里内民不聊生饥民生事,治安极差人心惶惶。

        相比起远在京中高枕无忧衣食丰盈的百姓们,此处百姓甚是可怜可悲,连年征战何时能休却是未知。即有如此一念,魏苍彦便不觉心中大怮。放眼茫茫荒路,勒令众将士停下行军脚步,将沿途饿莩一一掩埋,又留下大量军粮救济灾民后才继续行军,途中依然难掩难过之情,遂策马吟唱起挽歌来。

        荒草何茫茫,白杨也萧萧。

        严霜九月中,送我出远郊。

        四面无人居,高坟正嶣峣。

        马为仰天鸣,风为自萧条。

        幽室一已闭,千年不复朝。

        千年不复朝,贤达无奈何!

        向来相送人,各自还其家。

        亲戚或余悲,他人也已歌。

        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将士们闻听元帅带头吟唱起挽歌,竟也能共情伤感,随着他和起声来。悲歌气势渐渐磅礴,军心却皆越发沉重。魏苍彦正在感伤之时,他座下名唤踏雪的那匹黑马倏然停下疾行的四蹄,围着一个雪堆略显急躁刨着后蹄,不时发出喷鼻声。

        这踏雪极通人性,约感应到雪堆里尚有活人方才如此失常。魏苍彦见状顿生诧异,急令人将雪堆扒开一探究竟。待雪堆被扒开之后,发现埋的是个衣衫单薄的小少年,此时已冻得面青唇白毫无人色失去知觉了。

        魏苍彦看其穿戴便知是个还未及束发的少年。兴许是家破人亡在逃荒路上又饿又冷晕倒路边无人发现,被这场风雪掩埋。

        仿佛冥冥中牵引着一向傲然的魏苍彦翻身下马,将这少年自属下怀中接过试探鼻息,当发现小孩还有些许微弱呼吸时,魏苍彦竟松一口气,将他抱上一辆马车,再命人拿烈酒进去救他。

        端坐在马车之内,魏苍彦为他运功输入内力抗寒,直到他身子渐渐回暖唇色发红时,方才收回内力,以口将那极烈之酒渡在他紧闭双唇的口中。

        少年的双唇端的(di)柔软与冰冷,霎时便将这冷面冷心,素有沙场修罗之称的兵马大元帅魏苍彦的心虏获收服,自此沉沦在欲望与理性之间不能自拔,令他这些年好生煎熬,却不敢越雷池半步。

        因季幕远年纪太过幼小,且与是他一样的男子,他家中尚有发妻爱子,双亲高堂。诸多束缚令他无法做出让亲人不齿蒙羞之举,更不想对季幕远亵渎那份纯美深情。

        自那之后,魏苍彦便将季幕远当做自己亲弟弟般疼爱有加。也曾想将他放在家中好生养着,日后考个一官半职也不错,又唯恐家人给他气受,实在放心不下,便终日带在身边,命一名能妙手回春医术高明的老军医收他为徒,教他岐黄之道。季幕远倒也聪慧乖巧,现已将老军医的岐黄之术悉数学成,能随军独挡一面,无怨无悔跟随他直至今时。

        若不是此次战役敌军穷寇疯狂,势力惊人奋力抵挡魏苍彦大军的进攻,令他受伤险些命丧沙场之上。当敌军帅将将他砍伤时,那一刻,从未怕过的魏苍彦倏然发现对季幕远他真是放不下丢不开。当时他极怕见不到季幕远最后一面而战死沙场,不能再与他谈天说地,笑看云卷云舒,极怕。

        幸而运气极好战无不胜的魏苍彦此次也能险中求生逢凶化吉,最后关头再次力胜敌军,方能安然回营与他相见。方才他在帐外乍见季幕远满目含情浅笑相迎时,顿时心柔情动,再也不愿压抑心中渴望的爱恋,将一腔情愫倾尽而出,与他缠绵相拥在这红烛暖帐之中。

        “启禀元帅,热水已烧好,请元帅沐浴更衣,晚膳稍后送来。”

        外帐内勤务兵轻唤之声将沉醉在缠绵之中二人唤醒。不舍的慢慢分开,魏苍彦再次轻啄季幕远唇角。吻过之后方才收回流连在他面上目光,转首向外冷声道,

        “好,本帅这便沐浴,你且将晚膳备上两份,季大夫也在此用膳。”

        “是,末将即刻去安排。”

        待勤务兵脚步之声远去,季幕远方才敢抬眼,挑唇,轻笑,将一腔柔情都化在那双水沁似的双眸中,转身拿起药箱,将一直不错眼珠望向他的魏苍彦按到太师椅上落座。而后便唇角一直高挑,动作温柔似水帮他处理胸前那道狰狞伤口。

        三日后,魏苍彦接到圣旨一卷。上曰边陲已安,无需他亲自镇守,命他带领十万大军回京面圣述职,顺便陪家中双亲妻儿过团圆之年。圣旨一下,魏苍彦心中虽有疑惑却不敢违抗皇命,跪拜接旨后即刻下令整顿行装准备返京。却不知他此次返京路途漫漫,险象环生,回京后又被朝中奸人所害,险遭灭门之祸。

        回京途中,季幕远受尽魏苍彦千般宠爱。将周身霸气在季幕远面前收敛的丝毫不露的魏苍彦,展现出旁人看不见的温柔与疼惜。二人恨不得将压抑经年之久的情愫飞蛾扑火般尽情燃尽。愈接近京城,魏苍彦愈加舍不得离开季幕远半步,整日将他带在身边,沿途驻扎驿站之时也会同食同寝,对他呵护备至。

        军中军纪严明,自然无人敢说他二人半字不是,但驿馆中却有闲言碎语传出,将他二人关系传言暧昧不清污秽不堪。季幕远在饭堂用膳之时听到后甚是气愤,胃口全无放下碗箸便回房独自生闷气。

        魏苍彦在内膳堂与地方县令议回京为他带上书密折之事,并未发现季幕远未用晚膳便回房歇息,一直到酒席散尽方才听贴身侍卫告知。听罢之后魏苍彦特命人去厨房重新备了他喜食的几道小菜,亲自用食盒提了回房看他。

        季幕远正在房中生闷气,气那些污言秽语令他颜面扫地之人,却又无从发泄,故而心中极为难过,担心他与魏苍彦之情难以继续,暗自感伤不已。正在烦闷之中的季幕远忽见魏苍彦含笑推门而入,手中提一只紫漆雕花大食盒,便知这定是予自己带来的饭食。起身相迎接过食盒,季幕远垂眸敛去眼中烦闷,轻声一叹,道,

        “肃之竹儿想竹儿今夜还是去别处歇息吧。”

        魏苍彦听罢唇角笑意渐隐,面色略显诧异,稍楞之后顿时明白他定是听到那些闲话,方才刻意想避开他去独睡。叹谓一声坐在桌前,将季幕远拉近坐在他腿上,魏苍彦轻抚他背后柔滑长发,柔声劝道,

        “哎这是为何?你听闻那些闲言碎语了?竹儿,那些闲话不必理会既可,明日你我便要上路行军,何惧那些喜欢嚼舌之人,再者说,我与你本就是两情相悦方才在一起,这断袖龙阳之好自古便有,有何羞怯?你无需去在意。我听说你晚膳未用,来来,瞧我命厨房为你准备了何物,都是你喜欢的吃食。”

        “我只是怕传到京中,让夫人听闻与你哭闹起来,岂不是我的罪过”

        “竹儿,你也知晓,这些年我对你之心天地可鉴,家中那位夫人,乃我还不及弱冠之年便听从父母之命圣上赐婚,未见一面便娶回的发妻,多年来我与她聚少离多,回家也是相敬如宾,只为金家传宗接代罢了,岂能与你我两情相悦心心相印可比,你无需在意。此次回京后你便与我回家,我要将你收入家中与我长相作伴,你可愿随我一同回家?呵呵我就知道竹儿乖巧,定会随我回去的。快吃吧,尝尝这乌鸡汤,可和你胃口?”

        望着桌上精美佳肴,季幕远乍一听魏苍彦软言细语解释一番,又要带他一起回家,心中甚是欢喜。面色微红轻轻颔首后喝下魏苍彦亲手喂给他的一匙浓香鸡汤,季幕远不禁想起这一路之上灾民饿殍,如何还有胃口下咽。

        想他在军中官职低微,只是一名随军医者,也曾多次想给魏苍彦进言让他上奏圣上开国库放粮赈灾,却又惧怕魏苍彦误会他喜参国事心怀邪佞,惹恼他日后冷落在他岂不得不偿失。

        心念电转间,季幕远任命一叹,抬眼看向目光正在他面上缠绵的魏苍彦,遂放开心中郁结,暗道此人定与他前世有解不开之孽缘,方才在今世与他相见并且深深喜欢上他,处处为他着想受制与他了。想至此处,季幕远勉强勾唇浅笑,再次深叹一口气,举箸开始用膳。

        翌日一早,魏苍彦便整顿军队,命十万大军先行出发,他与季幕远只带精选出的千人小分队,告别对他盛情款待的忠厚县令,带着他上书圣上的秘折,浩浩荡荡踏上回京之途。

        一路疾行,队伍行至一处荒阔深山之中,此时已暮色渐深不易行路。细观此山状况后,魏苍彦发现委实不可连夜赶路,只好命人安营扎寨歇息整顿,其实心中甚为不舍季幕远一介柔弱书生,随他劳碌奔波罢了。

        幸好此时天气未寒,只是初秋时节,在此露宿也无甚不妥。帐前篝火熊熊,将坐与艳火之中,斯文却快速吞食烤野味的季幕远面色照的柔和清俊,一双墨瞳晶亮闪烁,直看得魏苍彦心头一柔,忙将自己手中那只烤的焦黄流油喷香扑鼻的兔子腿也递予他,满目宠溺笑道,

        “瞧你,吃的如此香甜,我这块也给你吧。”

        “唔你为何不吃?我够了。”

        “呵呵瞧你吃的香我便不舍得吃了,我命人去端饭便可,你都吃了吧。”

        接过他手中兔子腿,季幕远眼神闪烁,心中甚喜,咧嘴一笑张口便要咬那兔腿。就在此时,魏苍彦忽而眉间一紧脸色突变,耳内闻听到正前方有细微异响声,急忙一把将正在吃肉的季幕远拉入怀中扑到在地。

        季幕远手中兔肉被一阵劲风扫落,篝火也被风扫乱,令火星翻飞在半空之中,似萤火虫漫天飞舞,妖娆异常。

        “有刺客!!!快快保护元帅,剩下的人分头去追,抓住后定要留住活口!!!”

        不待魏苍彦下令,便有艺高胆大的贴身护卫命小分队急速行动,在这漆黑不见月色的深山密林中分头查找偷袭元帅的刺客去也。

        突如其来的变异将季幕远吓得心惊肉跳,一时尚为反应到发生何事。魏苍彦也心中大骇,忙护着季幕远飞身跃上身边那颗大树,躲过急雨般向他们飞射而来的暗器,倒令他未伤分毫。

        魏苍彦见状想丢下季幕远去追杀刺客,转念一想又恐此乃刺客调虎离山之计,将他引诱开后好对付季幕远,遂强行压住心中焦愤,待刺客消失之后方才抱住季幕远跃回地面,好生安慰怀中惊吓之人。

        “竹儿,你可有伤到何处?”

        季幕远惊魂未定,心如擂鼓狂跳不已,闻言将双目急转向射入掉在地上那块兔肉之上。却不料一看之下大惊失色,原来刚才还焦黄喷香兔肉上一颗梅花形金镖深入其中,兔肉现已发黑发乌,此乃镖上已淬剧毒之迹,不禁大骇,颤声道,

        “我、我,无妨,肃之,是何人想行刺与你?竟如此狠毒用剧毒淬镖,难道是敌军怀恨在心,想将你至在死地?”

        “稍安勿躁竹儿,待我细想一下便会略知一二”

        将吓得面无人色之人紧紧护在怀中安慰后,魏苍彦面色含霜自地上捡起一枚飞镖,看过后心中大惑不解。他细观暗器速度与钉入身后大数枝干的深度,刺客功力绝不会在他之下,因为方才此人何时靠近他与季幕远他竟然都无法察觉到。

        但他发完一把暗器后却毫不恋战,连面都未露便消失在这大山之中,倒令魏苍彦感到万分惊奇。现下他当真不知这刺客是何居心,为何不与他正面交手?若说不想致他在死地,又为何在镖上淬剧毒来暗算他?这一切疑团在魏苍彦心中已成未解之谜,心中暗叹只怕此次回京之路会愈发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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