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觅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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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匀朝律法规定的适婚年龄,可谈婚论嫁。
方文那日向父母提了说媒一事,暗戳戳心有所指表达了有意一位同窗。父母皆喜,自家儿子终于开窍了开始考虑终身大事了。没几日,方母便喜盈盈地去托朱媒人帮忙留心照看、从中牵线搭桥,以便成就一段好姻缘,也向朱媒人七拐八绕提及了同窗何家小娘子,劳烦她打听打听何家。
朱媒人自是喜气地应下,听到暗示瞬间也明白这所指。她知根知底这方家,也见过几次方文,不提还一时间没想起来这茬儿,一提原来孩子们都长大了。心底却兀自感叹了句:流年易逝,岁月催人老,自己出嫁那一年仿佛在眼前。
朱媒人回头儿一琢磨:这方家家境比下有余,夫妻二人勤奋耐劳,仅此一子、家庭关系简单,方家儿郎又相貌堂堂、上进,很是合眼甚是喜欢,实为良配。肥水不流外人田,便想撮合自家亲戚的女儿,心理比量着两人亦是登对。至于打乱了何家小娘子的姻缘,思忖着:这三条腿的蛤ha蟆ma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可满大街都是,再配姻缘再觅良人就是了。
朱媒人过了几日把何家情况向方母说明,“何家其实也没什么问题,只是这个同窗何小娘子她是何家捡来的,不是亲生的,依你看这……”
“呦,这……”一听这话,方母脸和心皆一沉,两手一摊,啧了一声,本来喜气热闹的事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晦气。坐那儿转念想了想,何家还是作罢吧。回去得想一套说辞劝劝自家儿子,也看看他反应,要是他非何家不娶再另做打算。
朱媒人两眼珠子滴溜溜地盯着方母脸上的每一分情绪变化,心里知道这何家是吹了,也合了她心意,后面提自家就顺理成章心安理得多了,也不会叫人落得一个有私心搅弄姻缘的口实。
“不成,我不见”,方文晚上回来一听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兀自有些生气,没随他心意,心里多少有些不舒坦,脸也耷拉下来,“本来说了是何家,既然你们嫌弃,不同意,那此事就到此为止好了,我暂无意他人,怎的后头又弄出一个朱家,这一连串叫怎么回事儿啊?”
“我怎知你这么坚定、心意已决呢。已经同人说好了,我也不好现在去回了媒人啊,估计朱家小娘子也知晓这事了,要是我们回拒了,姑娘家家的脸皮薄。你就当是你同窗,请人喝盏茶,后头的事就再说。你话现在也别说得太死,万一到时候你俩看上眼了呢。这男大当婚,总不至于一个何家没成,你今生就一棵树上吊死,做和尚了?”方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苦口婆心地对儿子劝说着,也带着一丝诓骗、探底线、缓兵之计与有指向撮合。
……
终究是没拧过父母,方文还是与朱家小娘子见面了。如果说何舟温婉安静,这朱小娘子便是明艳热情,容貌亦稍好于何舟,方文见到真人,在接触过程中也慢慢从一开始无来由地抗拒抵触到最后心动情动,心意转变了。方朱终成眷属。
许森打着哈欠走进来坐在李晏涵旁边,抱臂胳膊肘磕在桌上,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今日桌上摆着的早膳,一阵好奇,“今儿个是什么重要日子吗?红烧鳜鱼、药膳鸡汤、油焖大虾、荷叶粉蒸肉、熏鸭,嗯,还行,好歹还有一道清淡点的菜,清炒莴笋。平常早上不是喝粥的吗?这大清早的谁吃的下这么多大菜啊”,眼神从一道道菜上扫过,最后歪头看向李晏涵脸上。李晏涵淡淡看了他一眼,眼眸一动,示意他动筷。
许母端着一道卤干走进来听闻此言在许森肩上拍了一下,“哪儿那么多话?”
许森一缩身子佯装很痛的样子,“还有啊?”
“还有一道,大娘子还在厨房看着火候呢。”
“我当再上几道凉菜和甜品汤,这宴席就可以开了”,许森笑呵呵地对许母说着。
“你懂什么,哪次出行前,大娘子和我不做一桌子菜的。”
“知道是知道,只是这次是自己,有点受宠若惊啊。而且我和晏涵哥也就去不远的月桥县十天半拉月就回了,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
“快吃吧”,许母瞄了他一眼,出去了。
许森这才拿起筷子,吃起早膳来。
临行前,李母又往停在李宅大门前的马车上塞了两食盒的菜,“带上,都带上。到了客栈,晚上借客栈厨房热热就能吃”。
李晏涵手上接过食盒,温和地道:“又不是那边没吃的,您看您忙活这一上午的,累得够呛。”
“我是怕你们在外水土不服吃不惯。”李母闲心静气、柔声和语地应他。
李晏涵言笑晏晏,“这月桥县离庐州府城没那么远,都在这一片地界上,没出这片水土。您要是想我每天都回来吃饭,也不是做不到”。李晏涵心里明白这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并不点破,不想在分别之时再添一丝伤怀凝噎,故意插科打诨打趣逗笑以维持轻松气氛。
李母微微哂笑道:“你难道为了陪我吃顿饭每天打马来回啊?”
“倒也不是不可以。您还别说,骑快点没准还真可以,就是我可能会被颠得散架了”,李晏涵双眸一转、目光炯炯,笑染眉梢,似灵光乍现、被点破参透,虽说是哄人话,此法亦可行。
“竟说浑话,且不说马累不累、愿不愿意,那你这一天天大概就只是驾马、吃饭、驾马了,真就成那酒囊饭袋了,饱食终日、无所用心,什么正经事也别做了。”李母倒是被李晏涵的话哄笑了。
李晏涵佯装委屈气恼,“我算是知道了,在阿娘心里,马的地位都比我高。”
李母笑着推他上马车,“又在贫嘴,时辰不早了,快出发吧。”
马车缓缓地行驶在青石板路上。虽说七月流火,可这七月下旬的日头依旧毒辣。许森头顶一张新摘的荷叶,手中不停地拿折扇扇着风,擦着脸上的汗,即便如此还是洇湿了背部衣物。
“沉心静气些,心静自然凉。”李晏涵手握套绳看了一眼坐在身旁不停折腾的许森,淡声开口。
“这不是心静不静的问题。骄阳似火,暑气熏蒸。这是真的晒得慌、热得很,被热浪包裹,像在蒸笼里,无处逃遁。”许森反驳道,遂即加大扇风力度。
“那你坐到里面去。”
“不,里面也热,坐在外面至少还有点风。”
“……”
李晏涵没言语,目视前方,径自悠悠地驾着马车。车轮声、夏蝉声、奔波生计的行人声还有官兵走动声充斥耳膜,太阳炙烤大地,呈现一副软绵绵昏昏沉沉无力感的景象。前方道路上空热气升腾,扭扭曲曲,似热烫波浪,不断颤动。刹那间,一团流动气体中出现月球坠落的淡淡蜃景,若有若无、虚无缥缈,稍纵即逝。李晏涵还是捕捉到了这一画面,两目一聚,一脸严肃,手缓缓握紧套绳,心有所思。
抵达月桥县已是傍晚,李晏涵和许森在一家客栈落脚。
翌日,俩人见了月桥县的一位韩姓木材商人。
许森拖着疲惫的两条腿打开门,往客栈房间的长条木凳一坐,拿起八仙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凉茶水,大口大口地急灌起来。
“宴涵哥,今日这单子有些小啊,也不顶什么用。”
“试水。”李晏涵撩袍坐下。
“你怎么突然想到在这种小地方找小供货商的?”
“只是暂时这样。以后想在月桥县接管一片木材种植地,稳定供应源。这里水路陆路交通也都算便利。日后也会慢慢打通其他行业领域。只是……我先下没钱,目前还做不了。”虽说事实情况与考量确实如此,李晏涵总不能说他有私心特意定的月桥县吧。
“不是已经有一个林园了吗?”
李晏涵手摇折扇顿了下,抬眼看了他一眼,“多多益善,怎么?你不乐意再有一个?带你分,我俩的。”
许森咧出笑来,心花怒放道:“真的?”
“嗯,真的,但得想办法攒些钱。慢慢来。”李晏涵平心静气地答道。
七月二十五,申初,多云。李晏涵站在窗前,指间不紧不慢地把玩着折扇,熏风灌来,从二楼看去不远处有一叶轻舟悠闲地横在那无人的荒津野渡,小河不知逶迤延伸到何处。手中一抛,纸扇从空中翻了个跟头,抓住,转身抬腿走出房间。下了楼,客店一楼大厅有几人或坐或站围在一张桌旁,李晏涵见许森聚精会神地听着几位同是住店的旅人、行商以及店主讲着关于中元节妖怪吃人的见闻,没打招呼出了大门,往那只空舟处走去。
上了小舟,拿起竹竿站着撑起船来,小船缓缓在河面上行驶,边撑边欣赏着沿途风景。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李晏涵用手指在空中画了一道符文,便平躺在小舟上,用意念驱动以自动行舟,双臂枕于脑后,闭目听着潺潺流水声。
忽而,船磕到河岸边的一块石头上,停了下来,“嗯?”李晏涵睁眼,视线穿过依依荷叶看到了坐在竹椅上的何舟,原来船已行到何舟家南面,像上次见到她一样簪着简约发髻,穿着轻薄短衫,裤管挽起露出脚踝,双手轻叠放在膝盖上,若有所思,很是乖巧,并肩坐着一同龄女子轻轻撞了撞何舟肩膀,俩人扭头交谈了几句,又继续抬眼听着距离几步之遥的几人说话。又见一位妇人拿来了一些西瓜,分给这些人一人一片,何舟手拿着一口一口的吃着。突然众人纷纷转头看向小巷,两名男子边破口大骂边扭打纠缠在一起,众人拔脚慌忙上去拉架,何舟不敢靠前锁着眉头在一旁紧张地急说着什么,李晏涵看她口型小声说了一句“别打了”,一时间是一阵嘈杂乱哄鸡飞狗跳,不知谁一蹭,何舟一个不小心手中还未吃完的西瓜掉到了地上,何舟垂手面无表情一脸无奈生无可恋地看着地上。而后又见一媒婆扭进了何舟家中。
李晏涵目睹了这一切,一勾嘴角,坐直身子,用意念使小船折返。顺道又买了一个西瓜,拿入客栈,与众人分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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