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故事囚禁于过往之中

等下了飞机的时候，嫌疑人已经在警局内了。

        在警察局里，二人有点无语地听着报告。这个人竟然是因为身上携带炸/弹，在乘坐动车的时候被交警扣下的。

        据说他当时准备去炸掉死者管理的那个厂房。

        动机也很明显，伊泽和弘的工厂下游，是一座公寓楼，在两年前的某天，居住在这里的一名女生突然口吐白沫晕倒在地，被紧急送往医院。

        群众议论纷纷，有人说是附近工厂违规排放的原因，而在出事之后，人心惶惶，随着进医院的人数越来越多，这个猜测的结论居高不下。

        可是医院的检测却表示，晕倒的孩子没有中毒的迹象，环境监测部门也介入了调查，也说涉事企业排放达标符合规定。

        但是舆论居高不下，甚至有人在工厂门口抗议，最后老板只好赔钱。

        不过在重新修建建筑，加高了烟囱之后，周围生病的人也确实好了起来。

        这个事件到最后，只有最初晕倒的那个女孩因此去世。而嫌疑人正好是那名女孩的父亲，动机是报仇。

        “我们要去看看那个犯人吗？”入间东云问。

        事情听到这里，若崎纱夏也猜到了不少，他一脸嫌弃：“这种打着正义的名号，其实自私无比的人，只会把发生在身边的事情怪在其他人的身上还不反省自己的人有什么好看的。”

        “？”入间没听懂。

        “他其实清楚得很。”

        “检测结果说是‘医院和政府串通起来隐瞒真相’‘工厂就改装了一个烟囱了事根本就不在意人的安全’‘女儿的病是工厂的错’什么的。”

        “他知道女儿真正的病因，也知道那个工厂没有超标排放，只是没法面对，把所有责任推在别人身上。自欺欺人的人总是心存侥幸的，他们总能为自己找到一万个理由。甚至他们可能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眼里没有女儿，只有钱。”

        若崎纱夏把平板放在桌上，网页上有个爆料贴飘红，说是本地某家工厂的老板死亡，在一溜网友同情的发言下出现了相悖的言论，而有人爆料在之前的污染事件中，死者的父亲是个酒鬼，曾经在酒桌之上发言，说女儿考上大学工作之后就会养他，帮他还债。

        听说他还发酒疯打孩子呢，在事件之中还拿到了不少赔款，怪不得这个老板会说自己一直被敲诈勒索。

        “人性呐。”若崎纱夏叹息道。

        入间东云看着若崎纱夏的样子，一头黑线。

        他总觉得背后没那么简单，但谁知道若崎这次就是不打算深查了呢……估计是真的没兴趣吧。

        “你最近是接到什么任务了吗？”于是他问，这种反应倒是太反常了一点。

        若崎纱夏看了他一眼，胡诌道：“是啊，你感兴趣？”

        入间耸了耸肩。

        “别多想了。”若崎纱夏道，“生活又不是演戏剧，非要分个对与错和真与假的，说不定哪天就中套了呢。”

        “如果我有一个非常想要找到的答案呢？”

        入间东云静静地说起，若崎纱夏就静静地回应。看得出来他积压了很多心事，所以若崎也识趣地把话题岔开。没有什么比这样更能安慰人的了。

        “那就去找。”若崎顿了一下，“别开导我什么的，我只是突然想开了。至少现在我想活在当下。反正人生就是死亡、幻灭和伤悼，留给我完整的孤独……什么的。”

        入间若有所思：“你真的很喜欢《乌鸦》啊。”

        “不，我不仅看《乌鸦》，我还看了《霍乱时期的爱情》。等了半个世纪后，阿里萨·弗洛伦蒂诺和费尔明娜最后还是顺着河乘船一路向北，永不归来。”若崎纱夏说到这，好似想到了什么，笑了，“永不复焉。”

        “真好啊。”入间东云感叹了一句。

        “什么真好？”

        “他最后还是得到答案了，不是吗？虽然隔了半个世纪。”

        “你还年轻着呢。”若崎纱夏说，然后发现这句话由自己来说并不妥，“当然我也是。从这个点开始向后或者向前都可以，你要从哪个部分开始？”

        “你有时很真的像是个哲学家，真的不像你。”

        “你知道的，一个人丧到极致的时候就会想一些怪东西，不过我就当你在夸我了，不客气。”

        于是两人开始沉默。继续查起资料。

        若崎纱夏对入间的故事不感兴趣，更何况他也没有要问的想法，入间也是，除非若崎主动说起，也不会来问。

        即便他们互相知道，只要自己问起，对方多半会叙说。

        自晓鸦的事情之后，若崎心中最后的一点信任就交给入间了。他完事俱全，小心翼翼，活得像个被迫害妄想症，见到别人第一个想法是查查他的底细，可即便如此，他唯独也不想对自己的朋友设防。

        若崎纱夏收拾起东西，他前段时间休假还蹭了点大阪警方的奖金，心里生了点享乐主义的念头，更何况这事情都结束了，就当是顺道旅游了，于是说道：“去看展吗？”

        想了想，心里有点膨胀，加了一句：“我请吃午饭。”

        他专门挑在入间面对一堆文件聚精会神查看的时候问，就等他说出“我现在很忙，还是你自己去吧”——反正以前不也是这样。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自己出门。没想到入间想都没想，合上面前的笔记本：“走吧。”

        西多摩市的地理位置在能够看见富士山的地方，双塔摩天大楼正对着富士山，视野出奇的宽广，他们先是跟着导航到处乱跑，还去了一趟商业街买了点零食，最后慢慢悠悠地逛过来。

        在楼下的时候他看见一辆老古董的保时捷356a停在那里。

        “要过去吗？”

        若崎无奈：“你去吧。”

        两人对视一眼，入间一伸手，若崎很上道地从包里掏出一张单子。

        望着入间走过去的背影，若崎一时间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眼熟。

        入间东云敲了敲驾驶座的玻璃，降下之后丝毫没受到气氛和降低的温度的影响，把手中的罚单塞了过去。

        “您好，违规停车罚款12000日元。”

        “……”驾驶座的伏特加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在突然沉默的气氛里，身后突然传来‘咔嚓’一声，回头看去，若崎纱夏从车尾走出来，扬了扬手机：“车牌也做好记录了。”

        入间点点头，一脸语气沉重地劝说道：“违章停车太多次是会吊销驾照处理的。”

        琴酒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怒起拔木仓，现在还是白天，周围也是居民区，真要打起来也没办法脱身。

        在他一言不发的注视中。

        伏特加最终拿出自己的钱包，交了罚款，开着车扬长而去。

        双塔摩天大楼的门口处，柯南自听说了有人在楼下看见琴酒的车，就飞奔赶来，内心发慌。

        只是他再怎么快，目前也追不上车，只能目睹着车辆远去的背影，一时间没注意到撞上了人。

        “对不起！”他连忙道歉，然后愣住了。

        黑色的风衣……？

        “！！！”柯南大吃一惊，差点没叫出声来。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充斥了全身。

        往上一看，黑发，金色挑染，一双青色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他。

        柯南瞪圆眼睛，感觉有点懵，看着若崎纱夏。

        这人没事穿什么黑衣服，吓了他一大跳。

        不，别人想穿什么衣服好像也轮不到他管来着……

        可恶啊，又跟丢了。

        不过黑衣组织的人为什么会来这栋大楼呢。

        难不成是因为灰原……

        不过介于若崎纱夏还在盯着他，柯南有点尴尬地打了个招呼：“啊哈哈真巧啊若崎哥哥。你们刚才路过时有看见那辆黑色的轿车吗？”

        只是顺便问一句，不过他也不抱太大希望，毕竟对方可能连那个组织是什么都不知道。

        没想到的是，若崎纱夏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我们刚给他贴了个罚单。”

        “啊这样啊，若崎哥哥怎么……啊？”柯南顺势说下去，才反应过来，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感觉不太好了，神色古怪，“罚单？！”

        “在道路上违规停车。”一旁的入间补充到，忍不住询问，“又是你认识的？”

        “江户川柯南，在毛利家借住的孩子。”若崎指了指柯南，又指了指入间，“入间东云，我的学长。”

        原来这就是那位入间警官。柯南扬起一个微笑，两人互打招呼之后委婉地询问道：“可是两位都不是交通警察吧，罚单是……”

        “从是交通警察的后辈那里顺的。”入间格外地坦然。

        喂喂，这么说真的好吗。柯南半月眼心里腹诽，不过敢给琴酒的车贴罚单……

        柯南倒吸了一口冷气，东京警察，真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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