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戾火复仇？

“怎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事了？”七七惊愕地看向秦小五。

        而秦小五看着眼前的一切也是瞠目结舌，无比震惊，根本不知如何回应。

        “额滴个神吶，这有多大的仇哪，死了还要刨坟开棺毁尸？”莫灵萱探出脑袋，看着那些被抛散四处的兽女残尸，惊得直咋舌。

        秦小五定了定心神，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那些兽女的尸体来，终于给他看出了端倪，沉声说道：“应该不是报仇泄愤。”

        “不是报仇谁会这么狠干这种缺德事儿？”莫灵萱不以为然。

        “你看他们的腹部。”秦小五指着其中几具兽尸。

        七七走上前来察看，莫灵萱也伸长了脖子，只见所有兽女腹部都被挖空了，其中一些脏器腐烂如糜，遍地都是，恶心得莫灵萱差点没吐出来，赶紧缩了回去，在秦小五耳中跳骂道：“混蛋秦小五，你故意整我是不是？让我看这么恶心的东西。”

        七七则柳眉微蹙，仔细看着四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为什么她们的脏器会烂成这样？而且好像还少了许多？”

        “你也发现了。”秦小五捡起地上一根枯枝，挑开一具具兽女尸身的外皮说道：“这一具只剩下半截肠子，这具的心肝胃都不见了。若是有人毁尸泄愤，出了气后直接将这些脏器丢了就是，为何会不知所踪？”

        莫灵萱脑回路清奇，笑嘻嘻问道：“会不会是这猛州墓林中还有什么别的野兽，或者猛州人有什么怪癖，喜欢吃兽女的内脏呢，拿回家腌制或爆炒？”

        秦小五气得要脑梗，趁着七七走向远处，小声说道：“爆炒你个头，你就知道吃。这些兽女早就中了毒了，碰一碰她们的尸皮都要肠穿肚烂，还吃她们的内脏？你以为林中野兽和猛州人都是傻子么？”

        莫灵萱吐了吐舌头：“我就是随口说说，不是就不是呗。”

        “那些命火呢？”七七捡起了一片地上的灯笼碎片，眼中掩饰不住的焦虑。

        秦小五环顾四方，淡定说道：“都逃出去了。”

        “那就好。”七七微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一丝欣喜闪过眼底，但一转头却发现秦小五神色凝重，便又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秦小五摇头叹了一口气：“灯散咒破，戾火为祸，麻烦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戾火为祸？”七七不明其意，心中隐感不安。

        “其实想要脱离禁幽咒困束有两种方法，我当初说的只是其中一种，就是我当初说的只是其中一种，就是利用衣冠冢三引并借助阴魂之力吸引命火随咒前往埋尸地，这些灯笼仍会完整无缺。”

        “那么第二种呢？”七七紧接着问道。

        “第二种，就是激发命火心中的怨毒暴戾之气，再加上阴魂之力相助，命火便可自行脱离禁幽咒，但灯散咒破。如今看来，虽然禁幽咒是破了，但她们也化为戾火，必将祸患无穷。”秦小五眼底闪过一丝忧虑。

        “戾火？为什么她们会化为戾火？”七七难以置信：“你明明说过，她们本性善良，而且那晚我也在这里，根本感觉不到她们有半点戾气，又怎么会变成戾火呢？”

        “也许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白沧宸淡然说道，眼光瞟向了地上兽女的残尸。

        “没错。”秦小五表示同意：“死后还不得安宁，被人开棺刨尸，必然大受刺激。”

        “你说戾火为祸，那她们现在会去哪里？如何为祸？”七七又问道，对于她来说，眼前最要紧的是先找到她们。

        “这我如何能得知？”秦小五摇头：“不过，人死若为厉鬼，定会去找害死他们的人报仇，而她们……”

        “你的意思是她们会去找这猛州将军还有看守这里的人报仇？”七七想到这里，立刻转身奔向石道中，秦小五和白沧宸紧随其后。

        果然，重重石道内，尽皆伏尸、无一活口，就连那日搬棺的三爷和几个小随从都在其中。但奇怪的是，石道内毫无血腥臭气，相反，一种淡淡的香甜之气弥漫其中且久久不散，而且这气味竟有些熟悉。

        “沃的天哪，一个比一个狠啊。”莫灵萱伸出头瞟了一眼就立刻缩了回去不忍再看。

        “你是对的，我今晚真的不该逼你来解咒。”七七看着满室死尸，倍感自责。

        “这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秦小五看她自责的样子有些不忍，继而说道：“她们戾气未除，害人是早晚的事，要怪就怪我那晚一时心软，轻信了她们。”

        “这些人不是被那些命火杀的。”白沧宸突然说道。

        “什么？”七七和秦小五同时一怔。

        秦小五飞速看向几处尸身，也瞬间发现了端倪，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没错，他们不是被那些命火杀的。”

        “可你不是说她们已成戾火，会找害死她们的人报仇？”七七仍是不解。

        “你没发现他们都是被人毒死的么？”秦小五指着那些尸身：“如果是你，面对害死你和折磨你的人，你是会选择让他们痛苦到生不如死，还是让他们不知不觉地毒发身亡？”

        “这个……”七七迟疑着仔细看向那些猛州兵士的尸身，果然一个个的嘴角和鼻下均爆出黑血，但几乎所有人都面容平静，毫无痛苦挣扎之状。若非那些流出的毒血，完全看不出他们是中毒而死的。

        “戾火复仇，手段万千，唯独不会用下毒这一招。”秦小五沉吟着，眼光落在不远处的一张石桌上，桌上还放着吃了一半饭菜和酒肉。

        秦小五走向石桌，分别端起饭菜和肉闻了闻，已然馊臭，又闻了闻酒杯，放回原处，面露疑色。

        “怎么了？”七七看出他有疑惑。

        “饭菜酒肉均无毒。”秦小五说着，又弯下腰去检查那些尸身，道：“他们的身上也无伤口，那这毒是如何下的？而且……”他又低头嗅了嗅，对七七说道：“你有没有闻到，他们的身上好像都有一股淡淡的异香？而且这味道好像很熟悉，我们是不是在哪里闻过？”

        七七半信半疑地低头去闻，却什么也没闻到，一脸茫然地看着秦小五摇摇头。

        “秦小五，你问她不如问我了，你不知道我鼻子向来是最灵的么？”耳中的莫灵萱突然出声。

        “你闻……”秦小五看了一眼身旁的七七，转过身去压低了声音：“莫灵萱，你闻到了？”

        “那当然。这香气还挺特别的，不仅带着甜气，好像还有一点点肉香。其实刚刚咱们一进这里，我就闻到了，不过我还以为是我这几日太想那些好吃的，馋得鼻子都生病了，加上这里死了这么多人，我这个时候说什么肉香好像也不合适呀，所以就一直忍着呢。现在看来我的鼻子还是很管用哒。”莫灵萱沾沾自喜地揉了揉自己娇嫩的鼻子。

        “那你记不记得有没有在其他地方问过这种味道？”秦小五又问道，他总觉得这股香气说不出的熟悉。

        “那倒没有，这个味道我是第一次闻到，你别看我读书不行，但鼻子和舌头的记忆可是一等一的，只要我闻过和吃过的东西，就一定会记得。但这个味道，我肯定，从前根本没闻过。”莫灵萱言之凿凿，十分肯定。

        突然白沧宸身形一闪，蓦地钻进了一件石室，秦小五和七七见状紧随其后，跟着他一路穿过数间石室，最后来到最深处的一间石室，只听到淙淙水声，甚是清晰。原来这石室紧靠山壁，外面便是一处小小的山瀑。

        石室内放置着一口巨大的石缸，缸内盛满了澄净的水。

        一侧石壁钻了一个洞，伸进一支一劈两半的竹筒，原来是他们将山壁外的活水引进洞来，看样子，这水是供石墓里这些随从饮食用度的。

        秦小五伸头靠近水缸嗅了嗅，疑惑地说道：“怪了，也无毒。”

        “未必。”白沧宸说道，随后手指一弹，一枚小小的白雪冰片射入缸中，谁知这冰片一落入水中便飞速旋转，水中立刻显出隐隐黑气，顷刻之间，所有黑气皆被冰片吸入其中，颜色越来越深，直至变成全黑色，看得秦小五和七七都奇了。

        “不是无毒，只是这毒气味很淡，很难察觉。”白沧宸的手指再一动，那枚黑色冰片立刻跳出水面落到了地上。

        秦小五撕下一块布条包着手，拾起那枚黑色冰片，放在鼻前闻了闻，香甜之气甚浓，竟与石道中尸体所散发出的味道如出一辙，只是浓烈许多。

        他将冰片递到七七面前，七七低头去闻，完全无味，仍旧一脸茫然。

        “你再闻闻看，是何味道？”秦小五有些讶异。

        七七再闻，仍是摇头：“没有味道。”

        “怎么可能？你闻不出这冰片的味道？”秦小五疑惑不解，因为此刻冰片吸收了所有的香气，浓郁无比。

        “好甜的香气呀。我都闻到了，她怎么会闻不到。”莫灵萱爬到了秦小五的耳道口，深深地嗅了一口气，就是刚刚她闻到的味道，但这冰片中累积的香气更加浓烈且香气扑鼻，简直要让人流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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