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相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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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白消失的速度容不得卫向初细想，所以他一面拼命注入“法术力”维持住少女的形体，一面尝试着各种各样的技能。
“吾...主......你......”
“既然我是你的主人，那我就不可能轻易看着你这么消失。之后的路，我还要仰仗你的帮助呢！给我好好振作起来！”
虽然自己的泪水还没有止住，但卫向初还是强硬地这么怒吼道，这让末白突然破涕为笑道：
“这、这是您头一次向我发号施令呢......”
“对！这是命令！不许这样在我面前消失！给我好好活着！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听见了没？”
末白笑着点了点头，但意识却早已支撑不住，很快晕了过去，卫向初发现即使自己再这么向她直接注入“法术力”，其外溢的速度永远比他要快。
这意味着，无论他怎么试图维持住末白体内的“法术力”存量，都无法阻止其消失。
所有由法术创造的“召唤物”都会因为自身的“法术力”耗尽消失。
而“自爆”这种行为则会永久性破坏它们的躯体，致使“法术力”无法再被储存。
如果能想办法解决这一问题，再补充足够的“法术力”的话，应该就能救回末白。
卫向初分析出了症结，开始轮番尝试自己想到的办法。
他先是试图使用由“法术力”临时制成的“护膜”贴合在末白的身体各处，想要以此来减缓外溢，可是坚持不到半分钟，“护膜”就被冲散。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
一计不成，卫向初只得另寻他法，他又转而先使用技能【数据解析】，结构清末白身上的法术回路，然后依样画葫芦，重新绘制新的“部位”，然后填补进外溢的部分。
但这个方法很快也宣告失败。
因为即使是结构了法术回路的新“部位”，也无法和末白的身体完美融合，就也无法填补外溢的缺口。
“可恶！这究竟是为什么！明明是一模一样的法术！为什么补不上！？”
接连的失败让卫向初忍不住吼了出来，但下一秒他便意识到这样会把自己焦急的情绪传给末白，又立刻圆道：
“——这样我不就不能更快的解决了吗？真是的，这位勇者大人的法术组构的太复杂了，等修好你后，我会好好进行精简的，这样以后就不会再费这么长的时间啦~嘿嘿......”
末白又何尝不知道这是他在努力安慰自己。
她和八个姐姐都是由母亲花费了数年时间，结合上百种法术，再加上一点运气所致，才最终创造而来的产物，绝对不是靠卫向初这么短短的几分钟，就能结构明白的。
所以她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
虽然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但耳边仍旧回荡着卫向初的声音。
这让她拼命挤出了最后一丝气力，回答道：
“......谢、谢谢您，卫另小姐、卫向初先生......谢谢您愿意把我和姐姐们当做一个人类来对待，谢谢您答应我的请求......谢谢您直到最后......也在帮助我......谢...谢、谢......”
“末白、末白！”
随着少女声音的越发微弱，她的身体也“透明”的最剩下了最后一张脸庞。
那就只能赌一把了！
卫向初不知道这个技能对于“召唤物”是否奏效，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此。
“禁术”技能【与吾同在】发动！
这一招早在卫向初拯救榛言性命的时候，就已经用过。
如今它的使用次数还剩两次。
而且这一次的使用，对他的削弱力度也会比第一次更大。
但这也是卫向初最后的办法了。
只见随着技能的发动，卫向初的灵魂被一分为三，其中一份他的身体里割裂、流转，最后从他的胸膛中钻出，顺着链接着他和末白胸口部位的无形光柱缓慢爬去，最后在少女的身形彻底消失之前，融为了一体。
“唔——”
灵魂的再度缺失，让卫向初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也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意识濒临崩溃的边缘。
但和拯救榛言时的情形一样，非做不可的信念驱使着卫向初咬紧牙关，向着身体因为技能，开始受肉的末白，重新注入“法术力”。
现在的我，有了最坚实的后盾，“法术力”的话，要多少有多少！
所以给我赶紧醒来！
拜托了！
同时他也在心里拼命这么祈祷着。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
十分钟过去。
末白的身体因为技能【与吾同在】的原因，确实重新恢复了实体，但丝毫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更糟糕的是，就连呼吸都仿佛停止了。
一定行的、一定能行的！
尽管整个下水道的温度很低，但豆大的汗珠还是从卫向初的额头上慢慢渗出，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法术力”一刻不停地注入着，肉体和意识也越来越支撑不住。
他不知道要这样持续多久，直到自己坚持不住倒下？还是少女重新睁开双眼？
万幸的是情况最后还是向着后者而去，只听得末白的一声咳嗽，卫向初终于看见她重新睁开了双眼，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我、我怎么......主人？！”
显然末白还在对自己为什么能重新恢复意识而奇怪，但放松下来了神经的卫向初却再也支撑不住，晕倒在了她的面前，任凭怎么呼唤，都没有了知觉。
随后卫向初的意识便再度来到了自己“记忆”的碎片之前。
相较于以往，这一次他看到的“自己”似乎从容一些了。
“请问这些娃娃是......？”
【亲爱的，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娃娃。】
片段中，“卫向初”正和一群身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员并行在一间琳琅满目的长廊当中，两侧是由巨大电子屏幕组成的展板，其中一处正展示着九位造型精美的“人偶模型”当中，这引起了他的好奇，故而向科研人员们询问道。
【这些是最早的一位“测试者”设计的。】
【怎么样？是不是和真人一样了？】
【甚至比真人更甚？】
“卫向初”紧盯着九位栩栩如生的美丽“人偶”们，差点出了神，最后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确实，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绝妙的建模......”
科研人员因“卫向初”的评价而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要知道，这位“测试者”可是距今有了百年的历史。】
【而她的作品，放到现在，也能从您这样的人才口中得到赞美。】
【其能力您可想而知？】
“百年之前......？”
卫向初”为之一愣，连忙追问道：
“那请问她叫什么什么名字！最后对于这款游戏怎么样了呢！？”
【呵呵，她的名字呀——】
【我记得是叫——】
“......主......醒......”
【就是前面屏幕上的那位——】
记忆和现实的声音突然毫无征兆地在卫向初的耳边交织，让他无法兼顾两边，最后只能痛苦地捂着头，被动等待自己的意识去往任意一处。
“......主...人、主人！醒醒！求求您快醒醒——！”
最终还是位于现实的末白，将他重新唤醒。
“......呃，我这是......”
当卫向初重新睁开双眼以后，他看到末白正跪坐于自己身前，拼命忍耐着眼中快要涌出的泪水。
“太好了......您终于醒过来了......为什么天底下会有您这么愚蠢的主人，不惜分割自己的灵魂，也要救回我.....”
刚醒来的卫向初缓了缓神，在正式回答之前，伸手慢慢擦了擦末白眼角已经慢慢渗出的泪珠，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反问道：
“那为什么我的‘从属’不和我商量一下，就不惜要用‘自爆’的方法去击败敌人呢？”
“那不一样！”
“那有什么不一样。”
卫向初气定神闲问道，同时也预料到了末白的反应。
“这怎么能一样！您是‘主人’！我、我只是一个‘从属’！”
“但在我眼里，你，和你的姐姐们，就是和我一模一样的人类！”
虽然无力感还萦绕在身体周围，但卫向初这里还是挤出了力气，有力地回绝道，这让末白先是一怔，随后再也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放声大哭起来。
“您真是个大笨蛋——！”
“或许吧，但我不会后悔。我......和你们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卫向初将手放在了少女的头上，笑着道。
“可您知道这样的话，今后我们就得一直在一起，不能分离了！”
“这不是我第一次使用这个禁术救人了。”
“哎？”
卫向初将自己和榛言发生的一切又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最后公开了自己能够不间断提供“法术力”供给的秘密。
“您真的是我见过......最、最、最、最愚蠢的人类了。”
“互为平手吧，我也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从属’，所以这次我们算扯平了。”
好一个“扯平”。
末白本来还想继续和卫向初争辩，但看着卫向初脸上展露着的笑容，只好也笑着作罢，转而将其搀起，说道：
“那我们就继续赶路了？我的主人。”
“好啊，有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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