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密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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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司元瑛总共梦到过原熠雪两次。
一次梦到原书中的司元瑛与原熠雪的新婚夜,一次梦到他们双双死在长安郊外的旷野之上。
第一次的梦让司元瑛惶恐,她一门心思想远离原熠雪,好像远离他便能远离灾祸。可是如今这个梦,却让司元瑛极度不安。
她的抽泣逐渐平缓下来,大脑还有些缺氧,却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她想知道原熠雪现在到底如何。
或许只是一个噩梦,但梦里的感觉太真实,即便那个“司元瑛”并不是她,她也好像已经陪着原熠雪死过一回。
司元瑛扶着白鹤的胳膊坐起来,用袖子胡乱擦了下脸上的泪,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冷静下来,“白鹤,船快泊岸了是吗?你一会儿出去趁机打听一下,问问近日长安可有发生什么大事。”
白鹤对司元瑛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点点头,“小姐你先在床上坐着缓缓,我去去就回。”
白鹤起身倒了杯热茶递给司元瑛,又将她的枕头放到腰后,扶着司元瑛坐好,才关上门走了出去。
司元瑛静静地靠在床头,用手帕沾着杯子中的水,一点点擦净脸上的泪痕。
她脑子飞速运转,开始回想自己记忆里,关于原书情节的碎片。
从第一次入宫见到季舒泓这个陌生角色开始,司元瑛就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差错,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穿越到这本书里来的,不记得这本书的具体内容,也不记得在原书里,原熠雪为何会被新皇认定与月氏人勾结卖国,思来想去也只是记得原熠雪与李扶月及太子的三角恋,以及“司元瑛”与原熠雪的惨死。
但不管在原书里还是这个世界中,她都不相信原熠雪会谋反。
刚刚的梦中,有人提到季舒泓被斩首,原熠雪被通缉,这一切都与月氏人有关。虽然司元瑛穿越过来后,改变了原书的剧情走向,但是月氏人依旧在长安暗中作乱,原熠雪一直以来做的事情,似乎也确实与月氏人有关。
她手捂住温热的杯壁上汲取热度,呆呆地看着仍在晃动的香囊发呆。
等等。
晃动?
司元瑛猛然回过神来,觉得有些不对劲。
原熠雪说香囊里装的是干茉莉花和薄荷叶,这两样东西都是轻若无物的。方才她从床上坐起来时,床身略微晃动,引得悬挂在头顶的香囊也跟着晃动,可是若是香囊内真是干花,重量过轻,晃动应该很快就会停止了。
可是司元瑛静坐了这么久,床顶的香囊还在如同钟摆一般不停地摇晃。
她心跳骤然变快,呼吸微乱。
——香囊里有东西。
原熠雪装了什么在香囊里?
为什么不亲自交给她?
或者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呢?
司元瑛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将茶杯放到床头的案几上,然后爬起来跪坐在被褥上,微微探身,将床顶上的系绳解开。
手有点颤抖。
司元瑛将香囊放到鼻前,深深地嗅了一下,茉莉的芬芳和薄荷的清爽让她恢复了一些理智。
她打开了香囊。
层层叠叠的白色干花和绿色草叶下面,露出一角硬质的莹白。
司元瑛将那东西取了出来。
竟然是一只玲珑水润的戒指,尺寸较小,显然是给女人佩戴的。
司元瑛心砰砰跳,试探地将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尺寸刚刚好,显然是原熠雪特意为她定制的。
司元瑛刚开始以为这只戒指又是白玉所制,可是戒指入手那一刻,质感坚硬冰凉,她细看了一番,发现戒指虽然莹白水润,却不同于玉质的油润,而呈现一种玻璃般的光泽。
这不是白玉,而是汉白玉所制。
虽然名字相似,但是二者截然不同。白玉是玉,汉白玉却只是类玉的美石。
司元瑛想起有一次骑射课上,她曾经鬼使神差地对原熠雪说,在她的家乡,给女孩子戴戒指是定情的意思,下课后还给他科普,戴在无名指则为已婚,当时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没想到竟然记在了心里。
在平北王世子府的那个月夜,她也曾告诉原熠雪,她不是娇花也并非美玉。
瑛是一种似玉非玉的美石。
现在,他真的用瑛石为她打造了一个独一无二的戒指。
司元瑛盯着手指上的戒指,莹泽细腻的美石与细白纤柔的手相得益彰。
这时房门被推开,白鹤气喘吁吁地扶着门道:“小、小姐!小五爷被下放狱中了!”
一切重蹈覆辙。
即便这一次因为司元瑛的出现,原本的剧情出现了巨大的改变,甚至太子还没有登基,可是原熠雪依旧出了事。
司元瑛在看到戒指的那一刻便猜到会出事。
若是能安然无恙,以原熠雪的性格,一定会亲自将戒指戴在她手上。
将戒指悄悄藏入香囊中,随着司元瑛漂泊到遥远的江南,这种行为,倒像是原熠雪在交代后事。
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司元瑛此时听闻消息倒反而镇定了下来。
“白鹤,去跟船长说,我们就在这一站下船。”
船只开了三日,从眼下停泊的港口再昼夜奔驰回长安,不过也就三五日。
白鹤见司元瑛镇定自若,像是有了主心骨,也平稳了呼吸,应了下来,又转身关上了房门。
只有司元瑛自己知道,她缩在袖中的双手抖得有多厉害。
临走前原熠雪给司元瑛塞了很多银票,后来司元瑛又在自己各个包袱的角落缝隙里发现了更多银票,数额离谱,几乎够她后半生吃喝了。
司元瑛开始以为是他担心她路上受苦,如今才恍然他恐怕是在未雨绸缪。
司元瑛越想心里越气,转而又更加难过起来。
白鹤原本准备买辆马车,但是马车不如跑马快,司元瑛让她直接买了两匹马。
两个姑娘白天便在头上围两块布巾防晒,下雨就带上蓑衣斗笠,如此夜以继日地奔袭,三日后终于赶回了长安。
白鹤带着司元瑛,到以前落过脚的一家客栈开了间房,司元瑛拿着两人的行李上楼去了房间。
过了会儿,白鹤也进了房间,对坐在桌前整理银票的司元瑛说,“小姐,打听到了,听说小五爷是被人密告与月氏人勾结,才被下放狱中的。”
司元瑛手一抖,好不容易理整齐的银票又掉到了地上。她弯腰一边捡起来,一边说,“是谁密告的,小五爷又做了什么,可有打听到?”
白鹤摇摇头,“我问过了,没人知道。”
司元瑛竭力控制住自己的颤抖和紧张,深呼一口气,然后将银票全部装进荷包里,站起身来,“你随我走一趟。”
白鹤跟着司元瑛一边往出走,一边问:“小姐,咱们去哪儿啊?”
“去求一个或许能帮我们的人。”
其实司元瑛也有些六神无主,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原熠雪入狱不是小事,必定与朝堂政治有关。且不说司元瑛只是个普通学生,对这些一窍不通,更何况她就是个平民,权贵之间的是非政斗,她确然难以插手。
她现在最想做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先见原熠雪一面。
自小半年前,季府失窃过一次后,季家军便将整个季府守得固若金汤,进出都有严苛的程序。
司元瑛和白鹤在季府门口候了很久,被人带进去后,又派专门的嬷嬷给二人搜身。
白鹤小声地和司元瑛抱怨:“这季府怎么这样啊?把客人搞得像犯人似的。”
话音刚落,就看见准备动手的嬷嬷朝前厅门口恭敬地行礼,“少主安好。”
司元瑛回头,果然看到季舒泓就站在门口,扫了眼里面的情况,面色不善地对身后的侍卫说:“云舟,谁安排的?竟对我的客人如此无礼!”
那个叫云舟的侍卫深眉高鼻,长得倒是颇有几分俊俏。他闻言立刻单膝跪下,“是属下的疏忽,不知来访的是司姑娘。”
“下去自己领罚吧。”
季舒泓转头带了点笑,对司元瑛招招手,“别傻站着了,元瑛,随我来。让你的丫鬟就留在前厅休息一下吧。”
司元瑛快步走到季舒泓身边,跟着他往后院走去。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多看了眼低眉敛目的云舟。
季府书房。
偌大的书房挂满了书画,中间一张梨花木的圆桌,桌上摆着茶水。
季舒泓为司元瑛倒了杯茶,“元瑛,先坐下喝杯水吧。”
司元瑛道过谢,在圆凳上坐下,却没有喝水。她此番不是来串门叙旧的,事态紧急,于是单刀直入道,“舒泓兄,今日我来是为了……”
“为了小五爷,对吧?”
季舒泓抢先答道,唇角带笑。
司元瑛顿了一下,“是。”
季舒泓又为自己斟满了茶水,喝了一口,“听闻你三日前便已经乘船离开长安了,真没想到,你竟能为了小五爷,又折回长安。看你这样子,路上怕是不容易,日夜奔驰而来的吧?”
他面上带笑,眼里却眸色深深,视线落到司元瑛身上,似有打量之意。
此刻的司元瑛风尘仆仆。
路上太赶,来不及换洗衣物,她原本鹅黄色的衣裙上全是泥灰,变得灰扑扑了。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没有任何发型,只是梳了一条麻花辫,斜垂在肩头。
“我……太着急了”,司元瑛被他打量地有些不好意思,垂下了眼睛。
“听闻他出事,我便丢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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