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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小琵琶精


第十二章

        《十面埋伏》的埋伏者全是女孩,一水的红色往台上扑腾,像是一群火烈鸟在迁徙。

        听说本来人数不够,夫子是打算让男女学生合奏的,毕竟大棠国全民热衷音律,男子会弹琵琶的不在少数。但是也不知道这群男学生假清高什么,觉得和女生同台奏曲有辱斯文,最后只能抓司元瑛这种菜鸡凑数。

        但是这么多人,原熠雪总看不着她了吧?

        司元瑛眼巴巴地看着原熠雪都快走出殿门了,李若堤追上去说了什么,原熠雪又转身,慢悠悠地坐回了观众席,眼神还若有似无地在台上巡睃。

        司元瑛差点吐血。

        她把头埋得低低的,恨不得钻到地上去,就这个姿势别别扭扭地上了台。

        好不容易抢了个后排的座位,她的余光还要敏锐地提防着台下的原熠雪。

        原熠雪敞着腿坐在藤椅上,无聊地转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偶尔歪头听李若堤在旁边说话,眼神却一直看着台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李扶月也坐在原熠雪旁边,她刚舞完一曲,累得厉害,小脸苍白地捧着一盏热茶。她的舞衣飘逸迤逦,长长的裙面覆到了原熠雪的青缎如意云纹锦靴上。

        原熠雪看见微微拧眉,抬了下脚面,那薄纱丝滑地从他脚上落下。李扶月这才发现,吓得只向原熠雪赔罪,他只抬了下手,示意没事。

        我为什么要看得这么仔细?

        司元瑛脸藏在琵琶后面突然对自己疑惑道。

        好像只要每次李扶月和原熠雪有什么互动,她就格外敏感,这实在不是个好习惯。

        李若堤坐在下面打了个手势,表示可以开始了。

        其他人都是提前排练过的,都挺有默契,司元瑛是个空降,这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不过反正她就是来演戏的,也不重要。

        她手搭在琴面上,手指却并没有碰到弦,就一个劲儿地跟着旋律抖动手指,人家快她快,人家慢她慢。抖到最后她的手都要抽筋了,听说有人摇花手能把在自己给摇飞了,她这也不遑多让,感觉再弹下去能把她抖没了。

        就在这样的时刻,她竟然还能敏锐地感知到有人在看她。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原熠雪的目光,但是司元瑛也不敢抬头看,一抬头撞上了就尴尬了,尤其此刻她还如此做作且狼狈。

        于是司元瑛的脑袋越垂越低,几乎和胸前抱的琵琶平行了。

        隔着重重叠叠的人影看去,就好像一个躯干抱着琵琶狂弹,但是衣领上的脑袋却不见了,说不出的诡异,还有几分像琵琶成精长腿了。

        前面指挥的同学打眼扫到吓了一跳,指着司元瑛的位置,声音颤抖着尖叫道:“头呢?头呢!她的头呢?!”

        场面一度混乱起来。

        不明所以的人听到这句话,接二连三的尖叫起来,以为后座谁把头给弹掉了,纷纷回头探寻。

        司元瑛不知道对方在说她,一脸懵逼地抬起头就和无数的惊恐眼睛对上。

        这是咋地了?

        她的曲艺已经震惊四座了吗?

        一时陷入尴尬又惶恐的静默中。

        ——噗嗤。

        有人忍不住的笑声格外违和。

        是原熠雪。

        他很快收了笑,站起来朗声点名道:“司元瑛,把你的头抬起来好好表演,其他人都坐下,误会一场罢了。”

        说完他一甩衣摆又坐了下去,绷着脸别开视线,拿起旁边的茶盏掀开盖子,捧在手上却迟迟不喝。

        司元瑛满脸通红地僵坐在台上,在他的嘱咐下昂首挺胸,所以正好能看清原熠雪的举动。

        她发现那人压根不是在喝茶,而是在偷偷憋笑,笑得肩膀直颤,茶水都有几滴滴落在手背上。

        最后他把盖子盖上,放下茶盏,侍从立马蹲身为他擦拭手背。原熠雪清咳一声,转过脸来看向台上,结果正好对上司元瑛幽怨的目光。

        这回他不躲不闪,懒懒靠在了椅背上,笑出一口大白牙,格外嚣张灿烂。

        入宫那天正好是十五,司元瑛进文渊书院的第二个月圆夜。

        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夫子嬷嬷们挨个突击宿舍,把人抓起来忙着给学生一一整理妆发。头上簪满应季的鲜花不说,连院服的裙摆都要撒上金粉,走两步都晃眼睛,为的就是给南嘉书院炫耀一下文渊的财大气粗。

        太子身份特殊,昨日就已入宫。

        除了小五爷七皇子这几位皇家子弟,其余学生都是马车统一配送到宫门。

        司元瑛和苏梨在一辆马车上,原本是四人一车,由于这辆马车巨小,所以只坐了她们俩。

        司元瑛这几日连夜练琴,虽然手没沾上琴,但在原熠雪一次不落的旁观下,她成了全场最认真投入的表演者。

        可她分明只是个充数的,真的好气。

        如今坐在马车上,她靠着车壁呵欠连天昏昏欲睡。

        苏梨掀起车窗的帘子,津津有味地对着外面看了半天,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她在看小五爷。

        原熠雪作为文渊书院的门面,自然是走在最前端的。不过他没有乘马车,而是带着所有原氏的皇家子弟骑着骏马在车队前领头开路。

        “同样的院服,怎么小五爷穿起来就那么好看呢。”

        苏梨恋恋不舍地收回脑袋。

        司元瑛闭着眼睛没接话。

        苏梨就是个大碎嘴子,闲不下来的,又贴到司元瑛脸边念叨:“听说这次两大书院在宫中云集,迎新宴会是次要,其实是皇上想给适龄的皇家子弟进行婚配。”

        司元瑛终于艰难地睁眼瞥她一眼,有气无力道,“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当然有关系啦!你傻啊,要说适龄婚配的贵族子弟,首当其冲的不就是小五爷吗?”

        原熠雪吗?

        司元瑛想起那个不甚美好的梦,她和小五爷可悲的新婚之夜。

        “那就更与我无关了。”

        正因为是和原熠雪的婚事有关,所以才更不能与她有关系,司元瑛绝对不会再次嫁给原熠雪。

        就在皇城外,原熠雪带着皇子世子们打马朝朱雀大街去,他们会从朱雀门被恭迎入宫。

        书院的车队则从西面的含光门鱼贯而入,待整好队后再前往御花园表演。

        分开的时候司元瑛没忍住,偷偷掀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

        原熠雪那般张扬的性子,把淡雅的青色都穿出了几分艳色,他跨坐马上腰背挺直,如同一颗修竹,宽肩窄腰,透出少年风流。

        原本司元瑛以为男子簪花,多少有些奇怪,可是原熠雪耳畔一簇雪白的花枝,却衬得他肤白如雪,眉眼含春,像是本该开在他身上的花一样。

        这样的少年从长安街头打马而过,没有人会不侧目惊叹。

        司元瑛只看了这一眼,却没想到马上高高在上那人,漫不经心地突然回首,眼神就这样不偏不倚地对上了司元瑛。

        他神色很淡,几乎没有什么表情,但司元瑛总觉得他眼里含笑,带着钩子一样勾着她。

        她心里突然跳得厉害,像是触碰到了什么禁忌一样,于是猛地缩回身子拉上了窗帘。

        苏梨被她吓一跳,问她怎么了。

        司元瑛抚着胸口,喃喃低语,“没事,就是惊扰了一只蝴蝶。”

        正午在宫中集体用过饭,男女学生分为两列长队,依次步行进入宫门。

        所有人都低眉敛目,眼神不敢乱瞟,夫子嬷嬷进宫前就告诫过,在宫中一定要谨言慎行。

        走到太和殿广场的时候,四周空旷寂静,阳光热烈,刺得司元瑛直眯眼,身后的苏梨低着头,悄咪咪靠近她,嘴唇小幅度地蠕动着和她分享八卦。

        “快抬头,看你右手边,走过去的那个穿着南嘉杏色院服的儿郎就是季舒泓。”

        司元瑛闻言微微抬头,好奇地朝右方侧目看去,果然看到一个杏色衣衫的少年,唇红齿白,身材高瘦挺拔,看起来清隽温和。

        季书泓感受到目光,也侧目看来。

        文渊书院一排水红色院服的姑娘中,有一个小姑娘眼睛乌黑圆溜,正盯着他好奇地看着,头上簪满了淡粉色的花,显得人比花娇,粉嫩灵动。

        他并没有向一旁管队的大太监告状,反而朝小姑娘微微颔首一笑。

        司元瑛接收到友善的信号,也笑了下,然后迅速地低下头跟紧了队伍。

        她微微扭头,小声问苏梨,“季舒泓是谁啊?”

        “南嘉书院的季舒泓啊!镇南军少主,所有王孙中唯一能和小五爷比肩荣宠的少年,不过他的荣宠却是因为陛下忌惮镇南军罢了。”

        怪不得他像原熠雪他们一样,能不跟随学生队伍,在广场随意走动。

        镇南军这支军队,司元瑛在书院听八卦时是有所耳闻的。

        据说是镇守南疆多年的一支骁勇无敌的军队,和原熠雪的父亲,平北王原诚,一个镇南一个平北,守卫大棠四方边境。

        也正是因为镇南军屡立奇功,镇南将军季庭的独子,在长安读书的季舒泓,成了恩宠无上的镇南军少主。

        但是这一段情节,包括季舒泓这个人,司元瑛一点印象也没有,仿佛根本没有在原书中读到过。

        甚至于,她现在仔细回忆一下,竟然说不出原书到底讲了什么故事,而只模模糊糊记得几个关键人物的情感和结局。

        这也是为什么她心里下意识要远离小五爷,事实上却根本没办法用已知情节来改变命运的原因。

        司元瑛陡然发现,她竟然并不知道未来的情节,她的记忆是模糊的,而她之前自以为可以用上帝视角掌控全局的自信,全都是放屁。

        她竟然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正午的太和殿广场阳光炽烈得过头,烤得人暖烘烘的,可司元瑛却细思极恐,后背吓出了密密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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