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章孤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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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桥说话算话,找了几个朋友一起投资,不过一周多的时间,资金大半到位,一应事务都有条有理的开展起来,有了充足的资金,餐厅进展快了不少,许曼戈成了大股东,白纸黑字有股权证书的大股东,她原本不愿意负这样的责任,按照她的想法,虽然算是投资,但她绝不参与运营、也不干涉,是赚是亏由他自己负责,但阿诚截断了她的后路,先拉着她去律师事务所签了合同,后脚就去公证处公证,生怕占了她便宜,之后装修、请人、菜单、材料,方方面面,她都没有逃脱,也是看准了她最近工作上没什么大事,每天忙的脚不沾地。
阿诚比她更累,酒吧的事情交了一部分出去,但大的事情他还是要管,白天忙餐厅的事情,晚上在酒吧,日日连轴转却像个铁人似的,许曼戈向来是不肯轻易认输的人,看在眼里,对餐厅的事情也开始上心了。
阿诚最初的想法,是把餐厅作为酒吧的补充,顺便扩充外卖,但如今资金充足,市场环境也不错,只做普通的餐吧未免可惜,两人商议之后,决定将暂停外卖,只做堂食,中餐以上海菜和江浙菜系为主,西餐以意面、牛排等为主,但上海魔都,大大小小的餐厅何止百万之数,要一炮打响也不是简单的事情,若是开局失利泄了气,以后起来只会更难。
也是因此,餐厅虽然在10月初就装修完毕,大部分员工都敲定,但一直没有开业,拖着拖着就到了11月底。
两人也不是不心急,毕竟房租人力都是成本,但又不能仓促开业,后继乏力,常在酒吧后面的休息室里商量讨论,数年前,自“三鹿奶粉”开始,地沟油、老鼠肉等食品安全事故频发,透明厨房入市必然能吸引眼球,但却未必能留住客人,当下,还是要有特色的菜品和厨师,虽然秦音帮忙找了一些,但都资历较浅,掌管后厨未必能服众。
永安的业务进入正轨,事情一件件的推进下去,进展顺利,周月例会祁川已不再出席,领导不在,许曼戈也就不去了,算起来祁川已经有一个月没有骚扰她了,乐的清净,秦音也没有再提起之前的事,好像就这么翻篇了,所以现在许曼戈最操心的事情也就是餐厅。
这一个多月,沪上知名的餐厅,许曼戈都去过了,私房菜、本帮菜、西餐厅、网红店、日本料理,有时和阿诚同去、有时与秦音去,甚至连公司的应酬聚餐什么的,都选那些从未去过的地方,中间还不幸有几次肠胃不适,可算是费尽心力。
陈桥慢慢知道了祁川已婚的事实,也就不再过度关注他与许曼戈的互动,而且永安项目平稳运营,工作重心自然要转移到别的项目上,他要忙的事情实在很多,公司的业务要扩张、日日都有应酬,家里的事情一向管的少,儿子已经到了要上幼儿园的年纪,他都没有亲手带过几回,认真计较起来,他其实颇为失职。
曾经有人说过,结婚生子对女方的影响从来都比男方多,除了身体上的变化,似乎女性有着天生的母性,与孩子的血肉连接让她们不由自主的在孩子身上倾注了更多的感情和精力,而陈桥自己,婚前婚后的生活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区别,依然忙着工作、忙着应酬、忙着许许多多的大事,想看的球赛一定会看、想去的地方也一定会去,凭心而论,他常常觉得自己对家庭有愧,却也并没有因此作出什么妥协和改变,因为林蔷就像一棵可靠的树,稳定了他的后方,他心安理得的享受,却又常常歉疚甚至害怕。
林蔷性格温顺体贴,却也不是全无脾气,若是她当真撒开了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陈桥反倒不会放在心上,因为他向来看不起胡闹不讲理的人和事,他和许曼戈颇为相像的一点就是,都以理为先而很少感情用事,对于胡搅蛮缠的,向来下手非常狠而且毫不犹豫。
但林蔷偏偏冷静持重,没有什么失控的行为,也从来不会跟他吵架,脾气也很好,孩子再淘气也不会生气打骂,家里的长辈亲戚都对她赞叹有加。
一日晚归时,孩子已经熟睡,林蔷端坐在客厅,背对着门没开灯,生生将摸黑踏入家门的陈桥吓了一跳。
“跟你说过不用等我,早些休息!”陈桥晚上应酬喝了点酒,此时脸上发热,吹了些冷风,嗓子略略发痒,咳了两声,随手将带着室外寒气的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林蔷从沙发上站起身,走进厨房端出一碗雪梨汤放在餐桌上:“昨晚听你咳嗽了,喝碗汤润润喉,先休息一下,待会儿我们聊一聊吧!”
陈桥解开衬衫领口,走过去坐下,他不喜欢红枣的味道,黄糯的梨块上,散着几颗红红的枸杞,一口暖暖甜甜的进喉,热度甜度都恰好,酒意退了些,以为无非是家里的琐碎小事,便随口应道:“家里的事情都由你做主,我没有意见。”
林蔷有一张副卡,没有金钱之虞,受家庭和工作环境影响,对金钱也并不热衷,当初谈及婚嫁,岳母斤斤计较、小气爱钱,林蔷却颇为淡泊、娴静知足,曾颇为不解。后来得知,岳母青年守寡,挣扎求生,却一直坚信富养女,不让女儿感受到贫瘠匮乏,自己节衣缩食,养成了自私爱钱的习惯,但林蔷的成长过程中,并没有任何贫乏的体验,从小到大,从学校到工作,物质虽不至充裕,却也不比人短什么,算得上一帆风顺。感念妈妈的护佑,林蔷一直不愿违逆,事事考虑妈妈的意见和感受,在恋爱婚姻之事上也以母亲为上,却暗下决心,不能重复妈妈的不幸,也不能活成像妈妈那样的性格,她人在银行工作,钱见得多了,自然也就淡泊了。
因此,结婚之后,陈桥将一应家事都交给林蔷,她会自己做些投资,钱的事情上,他从来不会多问。
林蔷张了张嘴却没说话,陈桥放下碗看着她的眼睛,心里略有些发慌:“什么事?你说,我听着。”
“小新也大了,我想回去工作。”林蔷犹豫片刻,缓缓开口。
陈桥脑袋一痛,不只是因为酒意还是别的,眉心下意识的皱了起来,几乎是本能的想要否决,临了又咽了下去,斟酌着用词:“家里不缺钱,不需要你朝九晚五的那么辛苦。”
“陈桥,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为了钱。”林蔷抬眼直视着他,眼中似有泪光,“如果你日后真要因她与我分开,我总不能空手无依。”
“林蔷,你明知道,我不会那么做。”陈桥按了按太阳穴,勉强压住心里的波动,“你是小新的妈妈,是我的妻子。我不会……”
“是妻子,却不是爱人。”林蔷打断他,“这些年,你大概都是这么自我劝慰的吧!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你从来不想了解。”
陈桥被说中了心事,这些年,他每每失意之时、风光之时,会觉得无人分享,觉得当年若是许曼戈松口,如今的生活可能会不一样,心里的那架天平时时失衡,为夫为父的觉悟和自由流浪的心总会你来我往,不曾消灭。但他似乎从来没有分心想过,自己是否爱林蔷,是否像曾经爱许曼戈那样爱自己的妻子,好像在潜意识里,他就没有把林蔷和许曼戈放在同一个水平上的比较过。
“我与她是过去的事情了,再深的感情,也早已陈年,你无谓自寻烦恼。”
林蔷眼里蓦地涌上一股热意,眼眶已经湿了:“就算你不再爱她,你也并不爱我。”
陈桥语塞,不知如何回答,愣了半晌:“人到中年,还有爱情吗?人的热情总归是有限的。”
他语焉不详,答案却不言自明,林蔷心里更酸,略微低头,不愿与陈桥对视:“你相信爱情吗?”
这个问题难住了陈桥,他或许爱过许曼戈,但因为过去太久,他已经忘了那种感觉,他对许曼戈的不舍,或许并不是因为许曼戈本身,而是她能带给他的另一种可能,是他对自由和目前生活的反叛,得不到的永远最让人牵念。
“这要看你怎么定义它了,你若想让我爱他人胜过爱自己,你必然会失望了,但你若想在彼此独立洒脱的前提下,求一份志趣的相投和长久的陪伴,那我永远是愿意的。”
林蔷绝望,放弃追问,两人对坐无言,过了许久,陈桥起身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你若真想去工作,我同意,我让我妈和孙姐过来照应一下,我以后也会尽量早些回家。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们是夫妻,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背对着,都没睡着,这些年,陈桥应酬越来越多,却从来没有醉酒回家,有什么负面情绪也会在外面消化完,回到家里,永远清醒平静,只有在面对儿子小新的时候才会有一些外放的情绪,开心或者生气。以前那样揪心的感觉,好像永远被隔绝在家门之外,他喜欢这样的平静。
他的平静被打破了,林蔷不止是说说而已,她压抑了许久,昨晚的追问是火山集聚许久的一次小小的爆发,如空旷之湖,波浪微动却掩藏无穷能量,无比坚定,陈桥也是第一次意识到,林蔷的个性并不如她一直表现出来那样温和柔顺,或许她也有他从没见过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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