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承——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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あの日いくつの秘密を纽解けば,私はあなたを救い出せたのでしょうか。
若解开那日重重的秘密,我便能将你救赎吗。——志方晶子《白梦之茧》
谬回到家的时候很少见地看见大蛇丸正在家里,在她的印象当中大蛇丸一般回来的都会很晚,并且带着一身的消毒水味。有的时候她坐在客厅里边等他边看书,会困到直点头,手上的书滑到地上。大蛇丸也不知道谬为什么要等他,似乎只是出于一种习惯。而每一次大蛇丸看到了谬,都会把她喊醒,再让她回到房间去睡。纲手听了之后曾经想说服大蛇丸这种时候应该把小女孩抱回去不要吵到她才好——啊一般父亲好像都是这么做的。不过大蛇丸倒是给了她一个虽然哪里怪怪的但确实说服了她的理由。
“谬之所以会等我,是因为她曾经被抛弃过。她不说,但是这件事情她一直都没有忘掉过。”大蛇丸摁了摁手指关节,“我叫醒她,也只是为了在第一时间让她知道,她还没有被再一次抛弃而已。”
那个时候纲手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大蛇丸自己似乎没有意识到他对谬展现出了自己的另一面。
啊···或许这就是父性吧···纲手这样想着。
“你今天回来的有点晚。”大蛇丸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坐在沙发上。谬点点头,也不解释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了卷轴,“团藏大人让我带给您的。”
“团藏?你今天见到他了?”大蛇丸有点意外地接过卷轴,“嗯,在丸子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谬觉得大蛇丸的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
很正常,换一个人想到团藏和丸子店这两个词摆在一起可能已经表情失控了。
大蛇丸正想打开卷轴,却发现卷轴似乎封住了。他仔细地感知了一下,是用查克拉封住的——
如果有人想要打开,就会在身上留下这种查克拉的印记。
而以谬现在的感知能力,她并不能察觉到这一点。
他到底想干什么?他是在针对谬吗?大蛇丸不由地看了一眼谬,却发现她露出了一种不是很愉快的表情。“怎么了吗,谬?”
谬迟疑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大蛇丸把卷轴放到一边,“告诉我,谬,怎么了。”他强硬地把谬拽到自己身前,直视她的眼睛。“我要听到真话。”
谬摇咬了咬下嘴唇,“我不喜欢他的眼神。”
“什么样的眼神?”大蛇丸问她。
“那种,想要看穿人的眼神。”她回答。
听到这句话,大蛇丸笑了起来,他知道团藏为什么这么做了。刚刚谬用的词是“想要看穿人”而不是“看穿别人”,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团藏看不穿谬,她是个让人猜不透的孩子。
“以后不去和他打交道,这也没什么。”大蛇丸伸手揉了揉谬的头发。银白色的长发穿过他的指缝,有如流淌的月光。“不过谬,你好奇吗?”
“好奇?嗯,总会好奇的吧。”谬歪了歪头这样说道,“只是,老师不是说过吗,好奇是一回事,该不该又是另一回事。”
大蛇丸跟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谬正指着紧闭的房门问他那是什么地方。那其实不过是一间书房而已,可想到自己的实验室,大蛇丸觉得最好还是不要助长谬对这个房子的好奇。“好奇吗?”
“嗯。”谬点点头。
“好奇是一回事,该不该又是另一回事。”大蛇丸低头看着谬,“你明白了吗?”
谬垂下眼睫,点了点头。
“啊···我倒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呢。”大蛇丸哑声笑了笑,“只不过,好奇倒也不是一件坏事。”他拉着谬就走向那个紧闭的房门,抓着她的手放到门把手上,“打开它。”
谬攥紧了把手,临了又抬头看向了大蛇丸,“可以吗?”
大蛇丸犹豫了一下,说了一句话:“好奇的话,就去看看吧。”
“这个世界的真相,是需要亲自去探寻的。”
似乎是这句话触到了谬心底的某根弦,她打开了房门。
三面墙几乎都被书塞得满满的,都已经看不到白色的墙面了。她出于本能惊呼一声,只听到“啪”的一声,大蛇丸打开了书房的灯,“以后想看什么就过来找吧。”他顿了一顿,“看不懂就来问我。”
他刚转身,就听见谬在房间里做了一个深呼吸。他皱起了眉,“谬?”
“嗯···”谬转过头对上大蛇丸的眼神,“我好像闻到了甲醛的味道。”
“看来我在实验室呆的时间太长了。”大蛇丸不动声色,“很晚了,去睡吧。”
当谬关上了自己的房门,大蛇丸重新坐回沙发上。谬的感觉能力,敏锐的有点过分了——
书房正下方的地下室,是他的秘密实验室。
第二天见到团藏的时候,大蛇丸回想起“丸子店”这三个字,嘴角又开始抽搐——没办法,这个画面感太强了,啊,眼睛有点疼,虽然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昨天看到那孩子了。”团藏没头没脑来了这样一句话,“她和你确实很像。”
“但是她的眼神很不一般。”
“怎么个不一般法?”确实不一般,敢跟团藏对视的小孩子怎么可能一般。紧接着,团藏说了一句让大蛇丸没想到的话。“她的眼神很危险,是那种见过死亡的眼神,那种见过地狱的眼神,那种···”
“敢和人拼命的眼神。”
“啊咧,两位前辈在说什么呢?”水门的声音非常不合时宜地打断了他们,“我好像听见了谬的名字?”
“是啊,我昨天终于见到你们一直说的那个孩子。”团藏歪了歪嘴角,“我刚刚在跟他说,这孩子看着不爱笑,可是一旦提到她的老师···”团藏的眼神凝聚在大蛇丸的身上,“她的眼睛里就有光。”
“啊是这样的呢。”水门的天然呆属性让他根本没有对这两个人的对话产生丝毫的怀疑,“玖辛奈也这么说呢。说谬平常不喜欢笑,但是一提到大蛇丸老师,嘴角就会不自觉地向上勾呢。”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过,很奇怪的是,玖辛奈说,她虽然知道自己没有见过谬,但谬总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呢。”
“那是什么意思?”团藏皱了皱眉头,大蛇丸倒是眯了眯眼睛,“纲手好像也说过这样的话。”
纲手确实说过,而且是在很清醒的状态下说的。虽然那天她抱着酒瓶,但是是在说出“谬这孩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这样一句话之后,才开始喝酒的。
“喔,真的吗?”当时,自来也追问她,“你怎么不早说呢?”
“可是,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见过她啊。”纲手露出了很苦恼的表情,“只是有这样一种感觉而已。那种很亲切,很熟悉,就像是在哪里见过她一样。或者说···”纲手犹豫了一下,“那种感觉,简直就像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
“亲人?···”自来也用狐疑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大蛇丸和纲手,果不其然地脸被纲手摁在了桌子上。大蛇丸没有管他,他双手交叉,眼底闪过探究的色彩,“或许她是来自千手一族的支系?”
“不,不太可能。”纲手否定了这一点,“她的查克拉不属于千手一族,但是,却和千手一族的查克拉能够呼应。不,说呼应也不对。应该说···不,这太奇怪了···”
“她更像是源头。”
“大蛇丸老师?老师?”大蛇丸被水门的喊声叫的回过神来,“您怎么了?”
“没什么。”大蛇丸淡淡道,“可能只是女性的错觉吧。毕竟她们看见漂亮的小孩子都可能这么想。”
“或许是吧···”水门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告诉大蛇丸,当时的玖辛奈还说了另一句让人费解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见到谬的时候,总有一种强烈的愧疚感,就好像曾经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她皱着好看的眉毛这样告诉水门,“她真的是那种,你看到了就想要照顾她的孩子。”
可是谬或许永远得不到她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有的照顾了。她背上的使命,实在是太重,太重了。
那天晚上大蛇丸回到家的时候谬正在写着笔记,她的钢笔字是大蛇丸教的,是那种很清秀的字体,但是其中隐藏着飞扬的意味。自来也倒是想要教她写毛笔字,可是很奇怪,谬的毛笔字写得比自来也还要好看的多得多得多。她一拿到笔,墨水就行云流水般从笔尖流淌出来。就好像,就好像——
她曾经拿着笔,写出过人间的绝唱。
“我回来了。”他说道。
“老师,你回来了啊。”女孩从椅子上转过头,金灿灿太阳般的眼睛直视着他。他们很像,他们从来不会过分表达自己的感情。这种人,旁人会觉得他们很无情,很凉薄,或许确实如此——
但如果他们真的遇见了自己喜爱的事情喜爱的人,他们可以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大蛇丸热爱的是科学,是生命本身,是这个世界一切的未知。
那么,谬爱什么呢?
不知道,也不重要。
“谬,我想问问你。”大蛇丸看似不经意地开口,“这些天里,你有没有想起过,自己的过去。”
女孩清澈的眼底升起迷雾,“过去···”她的声音颤抖,“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过去···”
她还有过去吗?她真的有过去吗?为什么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为什么她的过往好像一片空白?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她有资格拥有未来吗?她到底是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活在世上,或者说,她真的有身份吗?
“你的存在是个错误。”这句话没有一天是不出现在她的噩梦里的。在那个梦里,还有婴儿的哭声,非常尖利,像要划破空气的哭声,浓重的血腥气,支离破碎的片段···
她是不是一个带着原罪出生的孩子,她是不是不应该来到世界上,她是不是就是一个错误?
“不用再想了。”大蛇丸的手抚上女孩的发顶。谬眼前成片的血红色慢慢褪去,地板上的水迹十分陌生。“没有关系。”
“没有过去没关系,有未来就可以了。”
大蛇丸也不敢相信这种话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只是,他实在不想再听到——
深夜里女孩因噩梦而在被子里发出的压抑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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