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奉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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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原来当日的哑女就是萧元慎。
这个人在搞什么鬼?眠花宿柳不说,还有女装癖好?!
瑾言不及多想,却见一只豹子不知何时起,悄没声地出现在萧元慎身后。
萧元慎背对着它,半点也没觉察,即使他此刻转过身,只怕也来不及扑倒豹子,就先被那双利爪迎面掏了心脏,□□远程射击威力大,可是面对近在咫尺的野兽,挺多也只能算是一根烧火棍,瑾言想到这,顾不得礼仪,将萧元慎骤然往身后一推,自己抢过□□护在胸前,和那只豹子面对面对峙起来。
但豹子不屑地扫了瑾言一眼,张嘴打了个哈欠,懒懒地叫了一声:“喵呜~”
喵呜?
顺便说一句,关于虎豹,瑾言只看过书中插图介绍,从没见过活的。
豹子是这么叫的吗?倒……有点可爱。
萧元慎看着瑾言挡在自己面前,一副舍身取义的样子,唇边泛起笑意,他故意放慢语速,一字一顿:“介绍一下,你面前的那位就是雪将军,朕的猎豹。”
虚惊一场,瑾言一时没压住脾气:“陛下何不早说?”
萧元慎斜了她一眼:“朕怎么知道你要做什么!”再指指自己腿,“还有,你压着我的腿了。”
禁军已经团团围了过来,将西苑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管事太监慌里慌张带着内监们连滚带爬跑过来,见了面前血淋淋的景象,早吓得两腿直打哆嗦,颤巍巍跑到皇帝跟前叩头如捣蒜:“老奴让万岁爷受惊!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萧元慎一语不发,抬起手中的枪对准了领头太监黄海,利索扣动牵引火绳,一阵酸臭味飘过,黄海吓尿了。
“哟,瞧这没出息的样子!”萧元慎恶作剧得逞,放声大笑,笑着笑着,忽而发狠,猛地抬起一脚将黄海踹翻在地,咬牙切齿道,“百兽房几万斤的猪羊肉,是不是都吃到你的狗肚子里去了,啊?!”
他扫视着跟前乌泱泱跪着的内监:“百兽之王,你们这群没根的东西也敢欺负?!”
“严如水?”
“奴婢在。”
“传话,叫锦衣卫带人来严查西苑,一个不得放过!朕要看看,到底是谁放出了这只老虎!”
“万岁……这……这事是否禀明太后,请东厂协办?”
“东厂,自己查自己,查得干净吗?”萧元慎顿了顿,又叫住,“等等,再宣两个太医到清漪殿来。”
清漪殿内,瑾言清理干净了身上的血迹,换上宫内裁制的圆领袍,从西稍间走了出来,见萧元慎已脱了罩袍,穿一件宝蓝色贴里,闭着眼睛,歪在榻上,由太医请平安脉。
头发半披半束,戴一顶白玉云纹束发冠,一派富贵公子的慵懒模样,不似在长街喜怒无常十足乖张。
瑾言站在一旁,偷眼去瞧,见萧元慎雪白后颈处,起了一片红疹,触目惊心,舔了舔唇,有些心虚。
这时,自外间传来一声又尖又细的通报:“太后娘娘到!”
很快,在尚仪女官前后簇拥之下,李太后步入次间,她步履虽急,却不显慌乱,依旧端庄肃穆:“皇帝如何了?”
太医跪拜道:“小臣为陛下和瑾言姑娘请过了脉,并无大碍,只是陛下风邪入体,禀赋不耐,以致风团发作,小臣开些疏风清热的药剂,服下就是。”
李太后坐在榻边,见皇帝无事,放下心来,这才注意到瑾言还跪在地上,忙虚扶起来,握着她的手,叫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李太后不过四十出头年纪,长了一张圆圆脸,一团和气,她捧着瑾言的脸端详着,心疼道:“好孩子,让你受了不小的惊吓吧。”
瑾言垂下头,眼泪断了线似的掉了下来:“是臣女有罪,臣女是不祥之人,刚入宫就撞上了老虎,连累陛下起了红疹。”
萧元慎瞧着她装模作样,打岔道:“嘿,我说你怎么非把屎盆子叩自己头上。钦天监瞧过你的生辰八字,与朕相合,吉利得很!”
粗鄙!
瑾言暗暗嫌弃,却用帕子擦了擦哭红的眼睛,含泪哽咽道:“太后娘娘,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女一介女流,当然不能擅作主张,可臣女顾念着大周社稷,不能不斗胆进言,恳请陛下收回成命,万不可让臣女入宫为妃。”
李太后爱怜地抱着瑾言,让她靠到自己的怀里,又为她擦擦眼泪,安抚着:“孩子,不用哭,不用怕。老虎这事儿皇帝已经交给锦衣卫查办了,该抓的人一个也跑不了,没人敢对你说三道四。你进了宫,老身就是你的靠山,皇帝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告诉老身,老身替你教训他。”
言下之意,事情就这么定了。
瑾言咬了咬唇,她知道,太后如此抬举自己,在意的是她的家族,即便自己拒绝她也多半不会点头,还是扑通跪下,叩拜道:“后宫之事关系江山国运。故□□皇帝有训,后妃采选当从良家子中出,勋贵高门之女不取。家父乃先帝托孤辅国之臣,无一日不殚精竭虑,忧国思君,即便如此,依旧有言官攻击他擅权专断,我若入宫为妃,一来有违□□祖训,是为不忠;二来陷父亲于朝政攻讦,是为不孝。”
瑾言说得大义凛然,连自己都有点信了。
“您听听,母后,要是朕那个表舅也有这份忠心,该多好,他还能惦记着把那十三岁的丫头嫁给朕做皇后吗?”萧元慎看戏之余,不忘嘲讽。
李太后乜了眼皇帝,对瑾言依旧和颜悦色道:“老身知道,你是个有忠孝之心的好孩子,所以你才更应该进宫。你父亲心疼你,没有给你随便指个人嫁了,可你也就因此成了他的软肋。”
瑾言只好沉默,如太后所说的,她没有退路。
她抬头瞥了眼窗外,正瞧见檐下挂着的笼子里,一只鸟儿扑腾来扑腾去,吱吱乱叫,叫得人心烦。
草,装得太久,真到要哭的时候,眼睛干干的,竟是一滴眼泪都没有了。
瑾言迎着光坐着,如泥塑木雕,她面上恭敬,情绪全躲进了黑漆漆的眼睛里。萧元慎支起一只手肘撑着脑袋,一手慢慢拨弄着腰间的宫绦穗子,良久才道:“强扭的瓜不甜,你不愿意,朕又何苦难为你?”
瑾言侧过头,有些诧异地看向萧元慎,见他正含笑凝睇自己,轻轻扬起的眼尾多了几分媚态与狡猾,像极了一只狐狸。
“不如你留在朕身边,做个司籍女官,一年过后,朕放你出宫,到时候你就是合法的女户身份,若是遇到中意的男子,自然最好,若是终身不嫁,也无人敢说你半句不是。你看这样可好?”
难道还能说不好吗?反正也退无可退,只有这么一条出路了!
瑾言二话不说,干脆伏身谢恩:“愿为陛下驱驰。”
太后却在一旁道:“皇帝,君无戏言。你当着满朝文武说了要纳瑾言姑娘为妃。”
“母后,可满朝文武都没答应朕,您也只说请瑾言姑娘入宫坐坐。这个法子皆大欢喜,便是那些老头子,也不会有什么说法。”
看来皇帝当日上朝虽是哈欠连天,却是所有的话都听进去了。见他拿定了主意,太后也只好叹了口气,刺道:“皇帝大了,便是为娘说什么你也不会再听了。”
“朕怎么敢呢?大婚之事,全凭母后做主。您要让朕娶小表妹,朕绝无异议。只要您能让朝中的老头子们点头!”
母子二人,暗潮涌动,瑾言如同跪在风暴中心,静静等待滔天巨浪拍打过来。
但太后终究还是没有发作,她不动声色抚了抚鬓角,起了身:”皇帝,你自己拿主意吧,老身也累了,回去歇歇。明天早上,可别再旷了经筵日讲,文华殿还有一帮大学士等着你上课呢!“
萧元慎刚刚还像拉满的弦,太后走了,顷刻间松弛下来,他从榻上起来,也叫起了瑾言:“起来吧,你也够累的,进了这个宫,不是跪这个,就是跪那个,挨过这一年,就逍遥了!”
什么这个那个,说的倒像我跪的不是你似的。
瑾言心里翻了个白眼,猛一起身,忽而眼前一黑,踉跄了下。挺住,可千万别倒在不该倒的怀里!啪——萧元慎一把扯住她的脖领,像拎小鸡似的往后拎起,担心道:“你怎么了?”
“没事。”还好,是自己想多了,瑾言连忙站定,她摆摆手,文邹邹解释着,“面圣规矩,不可吃得过饱,以免身带异味,臣女些饿过头了。”
萧元慎见她无事,便吩咐侍应的内监:“那你们赶紧给上盘奶皮子,叫几道酥皮点心,再叫光禄寺添只烧鹅!”
倒……倒也不必如此破费,我也不是你养的老虎,那么大的胃口!
似是看出瑾言腹诽,萧元慎勾唇一笑,逗她道:“烧鹅是朕要吃的。”
两人对坐分食,瑾言斯文地用签子岔起一块奶皮,轻轻咬一口,浓郁的奶香立刻在舌尖化开,鲜甜醇厚。
萧元慎就着一壶酒,抱着一只鹅腿大咧咧啃着,毫不讲究,像自己正幕天席地,在荒郊野外烧烤似的。
瑾言偷眼瞧着,不免开始琢磨起萧元慎这个人来,都说他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可是今天所见,他虽然喜怒无常,性情乖张,还有些爱捉弄人,却也有些心机,不是个傻子。
如果他信任父亲,一开始,那封南京礼部给事中的弹劾就不会出现在朝会上,如果他想借此拉拢父亲,那么联姻显然是更牢固的选择。他到底意欲何为呢?
“再不吃,奶皮子可就凉了!”萧元慎敲了敲桌子,嫌弃,“你这人心思可真重,怎么,想着朕如何算计你呢!”
“臣女不敢。”
“放心吧,你入宫之后也就看看书,整理整理典籍,一年之后自然放你出去。你求着朕留你朕都不会留的。”
“多谢陛下。”
“另外……朕一闻安息香,就会起疹子,你以后不要再用了。”
瑾言悚然一惊,她于贴身肚兜的里衬中撒了安息香粉,里里外外又夹杂了四五种花香,到底还是被他觉察了,何其敏锐!
”是。臣女在道观里常点安息香宁神静气,习惯了,无意冲撞了陛下。“
“你终于不是只说四个字了。”萧元慎抬眼,粲然一笑,看上去只是个单纯少年,“西苑查人,乱哄哄的。快吃吧,吃完了,朕送你出乾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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