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巨怪

“……你们知道那里有一条龙？”罗伊纳顿时觉得全身上下更疼了，坐在床上龇牙咧嘴，“你怎么不告诉我？”

        戈德里克拿起罗伊纳的软塌塌的手转了转，检查复原情况，叹了口气说：“你打定主意要建一个让孩子们学习魔法的场所，你连周围什么情况都不检查一遍的吗？在第一次地震后，我和扎德就发现了这条龙，我们估计它在深眠便寻思之后再做打算。谁知道你就冒冒失失地把它……”

        “打住！嘶……轻点儿！我这是手，不是腌蕨根！”罗伊纳瞟了眼掀开帐篷门帘走进的萨拉查，声音小了一半，“我正式更正你，它不是深眠！明明睡得那么浅，喷出来的龙息还是滚烫的，就妄下定论呢！”

        戈德里克弹了下罗伊纳的脑门，“反倒抱怨起我们来了？”

        “啊……疼！如果没有你们，我和赫尔加也能赢，只差那么一点儿，抢功劳的人就来了——赫拉怎么样了？”

        萨拉查被她意有所指且不服气的话气笑了，把药汤塞到罗伊纳手里，“赫尔加都睡着了你还这么有精神，看来苦头没吃够，你这次得好好长个记性。”

        “那好，眠龙勿扰（dracodormiensnunquamtitillandus），可得让学生们记住我们辛苦的建校史。”

        就这样，校址从悬崖上迁至湖边。

        -

        嘶——罗伊纳不自觉地抬手护住额头，好像之前的疼痛通过回忆再发作了一次。

        罗伊纳侧过身子避开，她差一点就撞上了人。

        这座城堡是他们笨拙地，按照蓝图一块砖一块砖，用魔法垒起来的。每一处都有着他们挖空了心思的创意，不得不承认麻瓜在某些方面的确厉害，当初他们怎么也砌不高超过三米。主要原因不在于龙弄出来的地动，而是不遵循建筑法则来的房子是无法达到期待的高度，就像变形不遵守甘莫变形基本五大法那便变不出东西来。

        走着走着罗伊纳走到了霍格沃茨的大厨房，这里是霍格沃茨时刻最忙碌的地方，罗伊纳眼神闪了闪偷偷走进厨房。

        罗伊纳细细嚼着软糯的烤南瓜，回想刚刚的果酱布丁的软弹滑嫩的口感觉得十分幸福，霍格沃茨的厨房就可以做出家庭的温暖。

        这群家养小精灵为霍格沃茨服务了很多年，没有它们霍格沃茨不足以成为众多巫师未成年前的第二个家，刚刚罗伊纳进去厨房，还看着其中几个最有权威最苍老的家养小精灵有些眼熟，或许它的亲戚在千年前出生没多久与罗伊纳真的打过照面。

        罗伊纳站在公共厕所门口听了一会儿，才想起赫敏是在他们格兰芬多上完魔咒课之后才哭着跑进的厕所，而现在他们还没下课呢，她晃了晃脑袋走回拉文克劳塔。

        她待会儿还得去上魔法史课，英雄于巨怪手下救美这种事，就交给格兰芬多的小狮子好了。

        像这种激进的冒险故事，还是由年轻人书写得好。

        这种用悬浮咒打晕巨怪的事情最好也不要让德拉科干。太暴露一年级生的魔力掌握能力缺陷了。

        -

        罗伊纳将一本《古代魔咒溯源》摊开在厚重的大部头《魔法史》上，以稳定的一目十行的速度看着书。而坐在她旁边的德拉科已经把脑袋调转了个方向，意识模模糊糊地从冗长的梦境脱离到浅睡眠。罗伊纳抽空瞄了眼德拉科，在德拉科的口水即将流出来挨到书页的时候十分恰好地推了他一把。

        德拉科一个激灵地蹿起来，在摸清楚状况后转过身子狠狠地瞪了偷笑的布雷斯一眼然后坐下。“你不要总让我出糗！罗娜·瑞文！”

        下课的钟声响起。

        罗伊纳动作麻利地依次合上书本，抱着书猛地站起来，“行啦，下课了。小伙子，下次睡觉不要把口水弄到书上，那能证明你很用功吗？说来，这本书你看完了？——我指的是《魔法史》。”

        “那本书有一千页！我怎么可能看完？”德拉科瞪着眼睛失声道。

        罗伊纳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嘴角抽了抽，忍住开嘲讽的欲望，用和蔼的语气说：“那你的期末考试打算怎么办，亲爱的。你之前还答应我考年级前三的？现在，文盲马尔福先生，你怎么达到我的要求？”

        德拉科别开眼睛，嘟囔着，“万圣节就别提这些了，扫兴。真讨厌，为什么学生不可以告假回家……真应该让我爸爸在董事会上提出来的哼……”

        “好好去吃晚餐去吧，总是抱怨这抱怨那……”罗伊纳皱着鼻子，推了一把德拉科的背。

        罗伊纳坐在拉文克劳的长桌上慢条斯理地咬着馅饼，一边紧紧盯着隔壁格兰芬多桌子上窃窃私语的哈利和罗恩。

        过了一会儿，奇洛教授惊慌失措地从门这头跑到教职员席，他喘着粗气仿佛下一刻就要咽气，“巨怪——在地下教室里——我想你应该得知道。”说着，他竟然双眼一闭，栽倒在旁边的地板上。

        饭堂里立刻响起嗡嗡的议论声，邓布利多在魔杖上放了好几个爆炸火花才把大家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到主席台，“级长，把你们学院的学生带回宿舍，特别注意一二年级学生。”他声音低沉地说。

        顿时饭堂里乱作一团，各学院的级长纷纷站起来，用着声音洪亮咒集合着新生往宿舍走。

        罗伊纳喝了一口果子露饮料，匆匆站起来，一边盯着哈利和罗恩的行动，一边猫着腰在人群里穿梭跟着他们俩。

        她只需要盯住他们，看到他们安全就好了——事实这是这轻而——罗伊纳漫不经心地往身后瞅了眼，然后停住瞪大眼睛看到一个淡金色的脑袋出现在楼梯的拐弯。

        罗伊纳咬着牙露出一个如沐春风的微笑，僵着笑容看着那个反射着耀眼的光的背头，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梅芙知道她多想抽出魔杖，给德拉科一个迷魂咒，让他乖乖地听话不要乱捣乱。

        “你呢？你为什么不回寝室……”德拉科站在原地没有动。

        “我们可是有承诺的！你答应一切配合我的，嗯？”罗伊纳一咬牙，跑到德拉科身边拉起他的手往地窖走，“现在——我先把你送回寝室。”

        所幸都是在霍格沃茨负一层，罗伊纳一边狂奔一边想，虽然可能产生一些变故但是这种可能微乎其微，这才是刚刚开始——蝴蝶效应的曲线在发生微小变化后的一小段曲线轨迹是重合的。

        空荡荡的走廊响起女孩子的尖叫声和巨怪的嘶吼声，德拉科扯住罗伊纳，纠结地看着罗伊纳，“我们是不是该……”

        “不！”还不等德拉科说完，罗伊纳打断他。罗伊纳看德拉科，脸色缓和了一会儿，柔声道，“他们会没事的，更何况还有教授们，这不需要你担心，德拉科。我们还得担心会不会撞见教授，现在我们得……”

        “他们，哪些人？我们认识？”德拉科站着不动，不肯跟着罗伊纳走。

        罗伊纳张了张嘴，还来不及说话，走廊里传来几道节奏不同的脚步声，还伴着麦格教授严肃的说话声和斯内普教授的低声回答。她连忙扯着德拉科躲进一旁的空教室。

        “听着，德拉科·马尔福，现在没事了，你该上床睡觉了。我不希望有下次，你再给我找不痛快，或许你喜欢打屁股的滋味？”罗伊纳板着脸，低声警告。

        自上个星期三晚上，他们开诚公布地谈了谈之后，德拉科就仿佛得到了什么神秘力量的支持，对于罗娜的威胁表现出一种无畏的赖皮。

        罗伊纳深深地觉得自己体谅他是件错误的事，她应该保持着不知人情的丑恶的面目，直到德拉科懂事——大概四年级或者五年级再说的。而做了个错误决定就导致，她现在要被这个小混蛋拖好几年的后腿。

        德拉科露出了他的典型的恶劣的调动整个面部肌肉的坏笑，罗伊纳叹了口气扶额。

        “如果你和我坦诚一点，我会很乖的——就像在天文塔一样。”

        “行啦，我会的。以后再说吧，现在你得回寝室睡觉了，亲爱的。”罗伊纳收拾好沮丧的心情，站直身体。

        突然，教室门口响起一道低沉的感叹声，“又两个不听话、在混乱发生时乱跑的学生。”

        真是倒霉的事都堆在一起了——罗伊纳别过头都没有脸转过去面对斯内普的勇气。

        斯内普点亮魔杖，一瘸一拐地走近。

        “斯内普教授——”德拉科踉踉跄跄地站起来，皱着小脸紧张地看着斯内普。

        斯内普歪了歪头，挑起一条眉毛，声音变得平缓起来：“德拉科——你没有跟着级长回到公共休息室？和这位，罗娜·瑞文小姐在这里干什么呢？”他的魔杖移动到罗伊纳的脸附近。

        罗伊纳闭眼避开斯内普的荧光，她闻到了斯内普身上常年湿冷苦涩的魔药教室味道，其下藏着隐隐的血腥味。

        “好了，我也不想知道你们打算做什么。听着，下不为例，现在你们给我回去公共休息室。”斯内普步履蹒跚地走出教室，“我想一向有主意的瑞文小姐应该不用我送你回拉文克劳塔楼了？德拉科，还不跟过来。”

        罗伊纳偷偷做了个鬼脸，她微笑着望着斯内普冷酷的脸，状似乖巧地歪了歪头，说：“当然啦，毕竟您……塔楼路途遥远，就不麻烦您劳累了。”她抿着嘴挑眉垂下眼看了眼斯内普的右腿，向斯内普道了声晚安离开地窖。她恶趣味地想，在德拉科那里惹的怒火，没想到在斯内普那讨回来了。

        剩下德拉科煞白着脸瑟瑟发抖地跟在斯内普的身后往公共休息室走。

        德拉科虽然一直被周围的人认为，他是被斯内普青眼看待的学生——事实上之前他也是这样想的，可后来或许是心灵上成熟了一点儿，斯内普对他的关注完全比不上他总找茬的圣人波特。

        也许只是他需要一个树立起来的有对比的偏心对象，而也就爸爸与他的关系比较密切，于是他德拉科·马尔福作为这个人选再适合不过了。

        斯内普走得很快，加上翻滚着的黑色的袍子像极了一只黑暗中的蝙蝠，德拉科小跑着跟上。——速度太快，让他忽略了斯内普高低起伏的步伐。

        “行了，快进去吧。厨房已经把晚宴送到休息室了，”斯内普居高临下地睨着德拉科，“你是一名斯莱特林的学生，可不要学格兰芬多莽莽撞撞地违反校规。我想你父亲……”

        德拉科羞愧难堪地低下头，诺诺答应，他的目光放到了斯内普教授的脚边，又猛地抬起头，“您的脚受伤了！”

        斯内普不耐烦地啧声，他扯过斗篷遮住半边身子，抽出魔杖打开公共休息室的通道，“这个不需要你担心。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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