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又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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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沐淮在乔郁面前不停地刷存在感，死缠烂打只要开了个头就一发不可收拾，他现在已经和高冷学霸的人设渐行渐远了。
乔郁不胜其烦地给他讲解语文试卷，以周沐淮讲物理题作为等价交换，这也是周沐淮的如意算盘——死缠烂打也会寻一个高明的办法，并不是所有问题都能拿来用作加强交流的筹码。
语文，真是一个好东西。
周沐淮和乔郁保持着一尺的距离，视线落在乔郁的手上，听着她的话不时地点两下头。被陈老师瞧见和在办公室判若两人的模样，只怕要气得血溅三尺。
“你都听懂了？”乔郁看着周沐淮严肃正经的表情。
周沐淮把她刚才的话复述一遍，然后说道：“是这样吗？”
“嗯。”乔郁拿起试卷，准备还给他，“那这张卷子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古诗文多背背，不难的。”
周沐淮：“好——那我给你讲物理。”
“嗯……”乔郁犹豫片刻，看见周沐淮跃跃欲试的表情，“行。”
她把物理试卷放在桌上，用铅笔圈圈划划，“就是这两道。”
周沐淮一楞，作为回报不是讲整张试卷吗？
他看了看乔郁勾出来的两道题，一道选择，一道大题的最后一问，算起来就是两道小题，几分钟都能讲完。
“两道？”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乔郁以为周沐淮是嫌多，她指了指其中一道题的图，“就这两道，只是其中有一个知识点我没懂，其实你只讲这个知识点就行了，我想听听看你是怎么理解的。”
“……”
一听这话，周沐淮明白，乔郁会错意了。
他心里后悔不已，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在乔郁面前说话不能“缺斤少两”，能用五个字说，绝不用两个字。
然而现下，话已出口，多说无益，周沐淮认命地讲起题。
秉持着学以致用的原则，几分钟就能讲完的题，周某人硬生生拖到了十几分钟。
每讲完一个知识点，他就要问上一句，“可以理解吗？”在得到乔郁肯定的答复之后继续往下讲。
于是本来乔郁只想问他两道小题，却愣是听他讲完了一整章内容的知识架构体系。
“你好厉害！”乔郁在他讲完之后发自内心地感叹。
周沐淮弯了弯嘴角看向她，“因为你聪明。”
……
“两位——”
一道声音突然插了进来，紧接着一只白嫩的手横档在乔郁和周沐淮的中间。
“可以停止一下商业互夸吗？我在这里站很久了，你们能不能看看我？——还有，你好厉害”陈晨左看看乔郁右看看周沐淮，“和你很聪明二者有什么关联吗？”
乔郁这才注意到她，抬起头歉意地笑了笑，“你的美闪瞎了我的眼”所以我没看见你。
“你是被他闪瞎了眼吧……”陈晨不甘示弱，揶揄道。
他是谁，不言而喻。
乔郁向她做了个鬼脸，从周沐淮那儿抽回了自己的试卷，偏过了头。
陈晨正准备继续打趣她，周沐淮突然出声。
他轻轻敲了敲桌子，“有事吗？”
“我找乔郁”陈晨瞪了他一眼，对他打断自己和乔郁说话有些不满。
周沐淮眼神闪了闪，默不作声地起来给她让位置，“你们坐着慢慢聊。”
“吃错药了吧？”陈晨看着周沐淮这一举动，嘴上震惊，身体利落得很——毫不推脱地坐下。赠人玫瑰，手留余香不是。
出于礼貌，她随口道了声“谢谢”，转头和乔郁说起话来。
“看什么呢，我就在你面前。”陈晨伸手挡住乔郁的双眼。
乔郁拂开，嘴上带着笑，“别闹。”
“你这个渣女，有了男人就不……”
乔郁慌忙捂住她的嘴，嗔怪道：“不许瞎说！”
说话间，乔郁向四周看了看，确保每人听到，这才松开自己的手。
“我和他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说了多少遍了，醋精！”
陈晨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一双桃花眼水光艳艳，“人家就是希望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嘛。”
乔郁拍了一下她的手背，脸上充满对戏精的无奈。
“好啦，开玩笑，我是来说正事的。马上要办音乐节了，你要不要报什么节目？”
乔郁毫不犹豫地拒绝。
“不要嘛，和我一起去~”
“不要，我不会唱歌呀。”
“你会！”陈晨拉着乔郁的手，“我听你唱过，泡沫。”
乔郁哑然失笑，“你就忍心看着我被台下的观众扔鸡蛋？”
陈晨再三劝说，乔郁坚决拒绝。
人生的确要勇于尝试，但也不用撞了南墙才回头。乔郁对自己音乐方面的天赋有着极为清醒的认知，舞台就应该交给更需要它的人。
周雯雯，就是天生为舞台而生的人。
从小学习音乐和舞蹈，唱跳俱佳，人美声甜，高一的元旦晚会可谓是吸了一大票的忠实粉丝。当时几个年级的人从各种渠道打探周雯雯的联系方式，不过令人失望的是，女神的社交账号显示禁止添加为好友。
据传周雯雯收到过一大堆情书，她是怎么处理的呢？
买了一堆吃的，请同学帮忙，把所有的信送还回去，一封不受。没署名的，只好将它当作一个美丽的误会，交到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所以美好的人事物，都只可远观。
但要说仙女下凡只是来逛上一圈又不太妥当，因为周雯雯，分明是想将周沐淮一同带走。
周沐淮敏锐地发现，只要自己单独行动，总会十分碰巧地遇到她，就连绕到小路，都无可避免。
给陈晨让了位，他一个人在学校里转了转。
晚自习前的时间相对充裕，他可以把所有和乔郁一起走过的路重温一遍。
行政楼一楼的展厅，是乔郁带他买校服的地方。还记得当时他满脑子都是拿了校服赶快逃走，结果后勤主任一定要他当面试穿，扯住他当着少女的面开始给他穿衣服。
“你试不试裤子，套在外面试试，免得之后不合身还来找我给你们换校服，来来回回跑你们麻烦我也麻烦。”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乔郁转过了头，周沐淮结结巴巴地拒绝：“不……不用……换。”
好在后勤主任没有多加强迫，拎着裤子想了想，自己找了理由，“也是，你们这些同学，尤其是男生，从来都不穿校裤，买回去都是摆设。”
周沐淮低着头一言不发，当时紧张得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行政楼另一边是校医处，周沐淮绕过去看了看，发现关着门。
正当他校医处旁边的门出行楼的时候，在门口和周雯雯打了个照面。
周雯雯见到他的第一个动作，一定是大喊一声：“周沐淮。”
每次喊声一出来，他就知道躲不过去了。
“好巧啊，在这里遇到你。”
“……”
“你来这里做什么？不舒服吗？今天下午校医处就关门了。”
“你有事吗？”周沐淮僵硬着语气。
周雯雯把他拦在通往教学楼的小路上，“聊聊？换个地方说。”
“就在这里。”周沐淮拒绝了她的请求，这条小路是花园里的一条石板路，从高二六班的教室往下看，可以把小路的风景尽收眼底。
周雯雯和他，不是去无人场所密谈的关系。
“行吧。”周雯雯妥协道：“接下来的话，你听清楚了。”
周雯雯看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可惜周沐淮就是面无表情，从她看到他开始就是这一张冷峻的脸。
“喂，你能不能给点表情？”周雯雯轻轻推了他一把，被周沐淮巧妙地躲开。
周沐淮淡淡抬了一下眼皮，向她投去探究的目光。而细看，就能从这探究的眼神里读出一丝不耐的意味。
周雯雯清了清嗓子，冲着眼前的少年粲然一笑，“我有点儿紧张，你别急。”
“周沐淮，你就像春日的朝阳，夏夜的萤火，秋天的……”
急促的上课铃不怀好意地打响，把周雯雯秋天的比喻堵了回去。
周沐淮困惑不解地看她一眼道：“上课了。”说完脚步生风，疾行而去。
周雯雯站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跑在他后面，“我还没说完呢！”
继余春雨之后，第二个莫名奇妙的人出现了，周沐淮听了她五分钟的前奏，给够了尊重，愣是没等到一句能体现主题的话。
说上课铃不怀好意，倒不如说救他于水火。
晚自习，周雯雯让人传来了一张被牢牢封住的纸条，周沐淮皱着眉找乔郁借了剪刀拆开，这才看到里面还有一张白纸，被叠成了小方块。
他漫不经心地打开，在整张纸的中心有一句话——音乐节结束，我有话和你说。
原来是想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说完，何必用这种郑重其事的方式。
周沐淮将信纸随手放进了抽屉，过了几天早就忘了要扔纸条的事。
那天上数学课，他一时找不到草稿本，从抽屉里翻到了一张白纸，顺手就把它拿来打了草稿，然后夹进了数学笔记中。
当然，这是后话。
距离音乐节还有一个月，给所有参与人员充足的准备时间。举办这个活动的目的之一，也即是为今年的元旦晚会遴选节目。
报名的人只限于高一和高二，活动时间持续整整两天，正好是在周末。
鉴于黄松在大会上特别提醒几个尖子班要派人踊跃参加活动，徐静只好顶着压力，在五十几个学生里选出人来去报名。
最公平的方式就是抽签，哪怕被选出来，也只能自认倒霉。
音响里逐渐传出被抽中的学号，教室里群情激动，倒吸冷气声，沾沾自喜声，幸灾乐祸声……
除了自愿报名的陈晨、周雯雯和张扬，还抽了三个人去参加。
“呼——还好我没中。”乔郁听着声音松了口气。
周沐淮在旁边看着她，收敛了严肃的表情，温和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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