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慈善晚宴(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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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坐在蝙蝠洞内。睁着青黑的眼眶，如临大敌地对着蝙蝠脑投影出来的屏幕。
他已经翻来覆去研究了半个小时……闺女的平板。
蝙蝠侠甚至已经从这个简简单单的平板提炼出了无数条信息。比如她和提姆·德雷克，米蒂尔·道恩斯是知己，小财迷的内里属性，就连小杰西对求·而·不·得的独特爱好也被他扒了出来。
但他就是无法确知杰西究竟如何对小丑面具产生那么大的兴趣。
或者说……对小丑。
“看来您在这里是找不到答案了。“阿尔弗雷德在老爷背后说道。“或许这只是孩童心性，一时兴起。“
“又或许这和她来这里之前的经历有关。“蝙蝠侠沉声说道。
“您是说卢瑟小姐？“
蝙蝠侠关掉了文件，清空了数据。所有有用的消息已经印到了脑子里。
“她把杰西送到这里来的目的可不会那么简单。“除了风流的一夜，布鲁斯·韦恩在生意场上和她有过接触，至少在商场，她的城府和兄长不相上下。
“有传闻说卢瑟小姐和卢瑟先生不合。“阿尔弗雷德指出。
“这是个突破点。“蝙蝠侠下了定义。看来和卢瑟集团的合作项目得签下来。
“我会通知卢修斯的。“老管家欠了欠身。多年的默契让他完全能通过老爷一点神色变化就能知会他的意图。
“谢谢你。阿福。“蝙蝠侠摘掉头盔，露出了布鲁斯的脸。他疲惫地道。
“距离晚宴还有一个下午。您可以先休息一下。“
想到杰西精力旺盛，双眼闪闪发光的样子。布鲁斯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
杰西迟到了。
这不能怪她，在距离晚宴开始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她就穿好了蓬蓬的仙女裙，现在父亲房间门外等候了。
然而她又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而精疲力竭的父亲把被子蒙住了头。说了无数个“再等五分钟，杰西。“
杰西：“………………“好气哦，但是要迟到了怎么办？
杰西不能怎么办。于是她跑到楼下去找了阿福。
最后还是管家侠带着核善的微笑“杀“入房间，把韦恩老爷从床上“揪“起来重锤提醒他如果再拖以后小甜饼揪没有他的份。
布鲁斯·赖床大王·韦恩才拉着女儿，习以为常地开着闪瞎人眼的兰博基尼，一路遵纪守法，晃晃悠悠地来到了目的地。
杰西看看时间，有点幽怨地看了看前排的首富爸爸，然后噼里啪啦地打了几个字，把道歉消息发给了两个小伙伴。
布鲁斯对于迟到没有任何概念。因为即便他来得再迟，主人都会等到底，没有他就不会正式开始。除非接到了他的消息，让他们不用等他，因为他又在忙极限运动。
原因无他，在哥谭，掌握了产业链一条龙，掌控整个城市经济命脉的韦恩集团是无数势力都不敢轻易招惹的存在。
就连在人性道德底线疯狂横跳的□□大佬们都不会去真正伤害韦恩集团的总裁，为了金融稳定。因为生意场上，无论大大小小的势力，都和韦恩企业有牵扯。
除了真正疯狂的罪犯。
“韦恩来了！“
——红毯两边的记者开始狂欢。
布鲁斯从车上下来，习惯性地带上了独属于哥谭宝贝的微笑，全身散发着魅力光环。
“注意快拍！“
“他要接女伴了！“
“scoop！“
只见高大的男人在万众瞩目之下转身绅士地拉开车门，然后弯腰，低头，伸出手臂……
从车里抱出来一个小姑娘。
激动的记者：“？？？“
热血沸腾为头条呐喊的摄影师：“？？？？？“
“脸藏好了吗？“布鲁斯一只手臂拖住闺女的小屁股，一只手护着她的脊背。小姑娘软绵绵的将只短藕臂环住他的脖颈。
“好了。“杰西伏在父亲怀里，闷声闷气地道。
“……可以放松点。“布鲁斯沉默了一下，有点担心。别憋死了。
“不会。“仿佛听到不靠谱父亲的心声，杰西无语地道。
哥谭宝贝这才迈开长腿，一路微笑着致意，顺着红毯接受聚光灯的照耀。
随着短暂的静止，在场的所有报社记者们沸腾了。闪光灯疯狂地闪烁着，噼里啪啦一痛拍。各个记者挤破了头想要上前，又被敬职敬业的安保人员拦下来。
杰西听着外面的人生鼎沸，眼前只有一片黑暗。忐忑不安地攥紧父亲的衣领。
“马上就到了。“布鲁斯温声宽慰道。
终于，随着沉闷的声响。嘈杂的声音被隔绝在了门外，杰西抬起头，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室内。
厅堂富丽堂皇，西装革履的人们穿梭在丝绒地毯上，水晶吊灯洒下梦幻的朦胧光影，更衬托出了那些上流人士们的光鲜亮丽。
他们出现的时候，四面八方的目光让杰西有点紧张。好在在贵族学校已锻炼过了，让她不至于丢了小淑女的架子。
女士们大多都释放着善意，那些被富商大佬带来的女伴们，除了真正的贵妇，一般都是有过一夜情的模特或者明星。
“哪里来的小天使？“
“天呐，她真可爱……“
“是真人吗？洋娃娃吧？“
“……“
杰西并不在意漂亮姐姐的关注和议论。相反的，有些阔佬大亨看着她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仿佛是在看明码标价的货物，或者是攫取利益的工具。
“杰西。“
她转过头，黑头发男孩儿在不远处冲她招手。提姆·德雷克穿着黑色正式的西装，看上去就是一个迷人的小贵公子。
“嗨，提姆。“杰西拉拉布鲁斯的手，吸引他的注意。“爸爸，这是提姆·德雷克。我在学校最好的朋友之一。“
“您好，韦恩先生。“提姆有点拘谨。他像模像样地鞠了一个躬。
德雷克家的独子。布鲁斯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他一瞬，随即温和地微笑示意。
“韦恩先生。“棕发黑眼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旁边挎着他胳膊的是一个美丽的女人，长得和提姆尤为相似。
布鲁斯和他握了握手。杰克·德雷克，环球商人，家财万贯。他们在生意上有过几次合作。
珍妮特·德雷克和一般女士一样，第一眼就被杰西金发蓝眼的外表萌坏了。“prettygirl“她微微弯下腰，温柔地赞叹道。
“提姆真是个好运的小伙子。“她意味深长地道。
男孩儿微微涨红了脸。瞪着抿嘴笑着的妈妈。拜托，他才七岁！
杰西表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实则坏笑地看着局促不安的提姆，做着口型。“你害羞了？“
“没有！“提姆瞪她。脸颊更红了。
他们明争暗斗闹了不久，米蒂尔也通过手机找到了他们，并且加入了战局。她当然站在杰西这边，狠狠地嘲笑了害羞男孩提姆。
道恩斯夫妇都是学术界德高望重的人士。其中道恩斯先生更是哥谭大学的校长，而道恩斯夫人则是名誉教授。
成年人们聚在一起无非谈生意谈人生谈时事。女人们的友谊建立得更快，通过对同一款香水的热爱，或者是对家里人相似的吐槽，立刻就能成为一见如故的知己。
杰西没多久就感觉到了无聊。她和米蒂尔玩起了幼稚的拍手游戏。而提姆竟然听着他们的谈话，格外专注入神。
“才不对！“
他突然间说道。声音有点突兀，吓了杰西一跳。
她转过头，看着提姆有些窘迫又有些愤怒。双手攥得紧紧地贴着西装裤缝。
“哦？小德雷克先生不同意我的观点？“布鲁斯似乎也有些意外。不过他没有生气，笑意吟吟地询问道。
“他不是’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提姆不服气地道。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硬。杰克·德雷克严厉地道。“插嘴很没有礼貌，提姆。快给韦恩先生道歉！“
“对不起。“提姆低声道。“但他就是不是。“
珍妮特连忙上前伸手搭上儿子的肩膀，防止他再说出什么过激的话语。歉意地笑了笑。“真抱歉，韦恩先生……“
“天呐，没关系。“布鲁斯耸耸肩。“我家小姑娘也总喜欢唱唱反调。“
他们在说些什么呀？
杰西疑惑地皱起眉。她一时无法理解提姆的情绪为什么突然波动得那么理解。反应似乎过激了一些，当时在聊什么话题呢？
然而还没等她疑惑完。眼角突兀地掠过了什么东西。
杰西僵住了。她猛地转过头，透过层层叠叠的人群，艰难地看见一个侍者消失在了墙角。
绿色……她的头又开始眩晕起来。仿佛一个熟悉的影子正破开重重迷雾像她走来。
杰西转过头，看了看还沉浸在谈话里的布鲁斯，低头摸了摸手腕上的手环。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给米蒂尔打了个安静的手势，矮下身体，灵活地穿进了人群里。
米蒂尔还没反应过来，小伙伴已经不见了影子。她回头看了看对面正摇着酒杯，若有所思地看着道恩斯先生的韦恩先生。觉得自己很难。
正在构建一个有关道恩斯的档案的布鲁斯还没有意识到杰西溜走了。他正思索着道恩斯某些消极的世界观和他渊博的学识会不会有威胁，毕竟他遇到过太多这样的人了。
杰西来到了僻静的走廊。四周静悄悄的，礼厅的灯光在这里黯淡下来。她屏住呼吸，四处张望着，却没再看到那个熟悉的影子。
这让她有点沮丧。
就在刚刚，她敢肯定自己看见了一头海藻一般的绿色头发。不会错的。
那是小丑面具模仿的人吗？那是“小丑“吗？
杰西陷入了沉思，她发现自己离出口很近了。冷风吹着薄薄的裙子，灌入了丝丝凉意。
小姑娘紧皱着眉头，一面思考着一面踢踏着小皮鞋准备原路返回。
然而就在她刚刚转过身的时候，她的胳膊突然被架了起来，让她失声尖叫。
“啊！——“
——杰西眼睁睁地看着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远。
她被人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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