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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被掉包


“哦,我拿自己的包儿呢,结果摸错了。”我笑了笑。

        然而那飞哥脸色一变,冷冷说道:“我看你是故意的!”

        我一皱眉,立即举枪对准那飞哥:“警察!”

        这个变故让在场所有人愣了愣。然而没多久,我才发现飞哥的手下都特么有枪。一时间,我被围在了中间。

        “小慧,你这朋友干什么的?”飞哥问道。

        “他就是个做生意的啊,飞哥,这——”林小慧立即上前劝道。

        “把他带走。”飞哥冷冷说道。

        我计算了一下如果开枪逃脱的可能性。最后发现不可行。如果开枪的话,可能会伤到一旁的戴莎莎跟林小慧。于是,我只好放下枪:“我们有事好好说,不开枪——”话没说完,我顿觉身后传来一下重击,我立即晕倒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好像是在一辆车上,全身有点无力,仿佛被下过什么药似的。于是我又昏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我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的声音,并闻到一股特别的雪茄味儿,随后就再度昏迷。

        彻底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车已经到了一处陌生地方。从窗口远眺,一条细如丝带的公路,在一望无垠的山坡上起伏延绵,不见尽头。

        车上有一群老老少少的人,看不出身份。

        “你们是?”看起来他们也不像是劫匪毒贩之类。

        “我们要去一个小镇,做一年苦工。”其中一个头发有点白的老头说道:“

        咱们这车人都签了生死协议,你不会这都忘了吧。”

        我皱了皱眉,不解其意,前面不是还在北京,被一个黑帮老大抓了吗?现在什么情况?

        于是我问到底怎么回事。车上的人说,他们都是签了生死协议,要去云南一个小镇做一年苦工的人,过年才能回家,报酬丰厚,但是绝对不能提自己在小镇干什么。

        听上去像是黑工。我顿时有点蒙逼。此时,车子停下,车门一开,有人招呼我们下车:“到了,下来!”

        我下车一看,这是一座挺荒凉的仿佛是边境的小镇子,镇上唯一的街道两旁,建筑物大多都是些断壁残垣,在青灰色的穹庐笼罩下,只有一派萧条肃杀。

        我们一个个下来,我身边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那些操着各地口音的工人三五成群地走在路中间,还有一些好像已经来很久了,那群人叼着烟,拎着酒瓶子,偶尔驶过的车辆被挡了路,就一声紧一声地鸣着喇叭。

        身旁突然走过一个光头男来,忽然故作神秘地问我:“你看出这街上的什么门道没?”我一愣,回头看着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眼里闪过一丝暧昧,往路旁一努嘴,含笑说道:“你看,这里做什么生意的最多?”

        此时天已黑,路边的小平房里开始闪现出粉红色的光亮,简陋的霓虹灯照亮了各式样的招牌:春风门、情人岛、浪漫屋……房子里都是些女子,她们或是站在玻璃门后面,或是直接拉开半扇门,骚首弄姿地招呼着那些在小街上游荡的工人。

        站街女?这特么什么见鬼的地方?

        我感受了一下这周围的气候气温跟地势,就知道自己特么的肯定是距离帝都十万八千里了。手机钱包都被收走了,枪也早没了。这是让我头疼的地方。

        可是,我怎么来的?

        “怎么,这种地方你也感兴趣?”我想了想,问身旁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等你在这里待上几个月,过够了和尚生活,你也会对这里感兴趣的。”一旁的人嘿嘿笑道:“我叫大柳,东北来的,认识下。”

        “我叫唐彧。”我笑了笑。

        我们被安排进了一处工厂一样的地方,简单的宿舍。我一直纳闷,觉得总应该有人来询问我什么的吧,结果,啥也没。

        第二天一早,我和上下铺的大柳就被叫起来,说要带我们一起去工地。

        我们俩正说着话,一个管事的就回来了,这是一个个子高壮中年人,有着工人特有的黝黑脸色。他也不多说,带着我们出了门。

        远远地,我看到山地里几十顶大帐篷方方正正地扎在一块平地上,里面有近百名工人在忙着干活。为了方便,工人们全都剃了光头,粗糙的黑脸更显眼了。

        等走近了,我才吃了一惊。地面是干涸的山地,坚硬如石。而地上散放着一袋袋粉末一样的东西。

        毒品?我吃惊不小。管事儿的指挥我们装车干活,我也就跟大柳加入其中。我怀疑是毒品,但是管事的只是应付我们说,是面粉,他们走私出境用的。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工人们也就相信了。

        我正郁闷的时候,忽然,远处有一辆卡车卷着尘土滚滚而来,开到营地边,“嘎”地一声停住。从驾驶室里下来两个时尚艳丽的年轻女人。干活的人定睛一看,立刻炸开了锅:“这不是情人岛的女老板嘛!干什么呢?”

        “你们齐老板呢?”女人亮起了尖尖的嗓子。

        “咋了?我们齐老板欠你们钱了?”一个老油子工人笑着喊,引得大家一团哄笑。

        “滚他妈的蛋,别在这里败坏老子!”管事儿的从营地里走出来,正好听到了:“你们来这干什么?”

        “齐老板,跟您商量个事吧?”女老板扭动着腰身,款款上前。

        “什么事,你说。”管事的齐老板皱眉道。

        “我们在你们工地旁边扎几个帐篷,来几个小妹为弟兄们提供服务,大家也都挺不容易的,您看怎么样?”女老板满脸堆笑。

        队员中立刻有人叫起好来,齐老板扭头一瞪眼,呵斥道:“好个屁!你们是来干活儿的,还是来干这个的?别他妈的瞎嚷嚷!”转脸又严肃地说:“这不行,你们请回吧。”女老板还想再争取,齐老板却坚定地摆手,下了逐客令。

        小姐找上门来扎帐篷服务,这绝对是一件新鲜事,大家就着这个话题聚在一起闲扯了半天。齐老板走过来吆喝:“散了散了,别在这里瞎扯淡,抓紧时间干活去。”的确,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能出力气把活干好,仿佛才是最重要的事。

        于是我就莫名其妙住了下来。山地里十分炎热。在高温、闷热包围的环境里没过几天,我们很快就全都没了人样。一个个脸上白一块黑一块的;有人的鼻梁被晒裂了,粉色的嫩肉翻露着,就像熟透了绷裂了皮的西红柿。文明世界的灯红酒绿、父母妻儿仿佛都与自己无关了,剩下的只有原始蛮荒之中,人与自然歇斯底里的争斗。

        我尝试着想办法联系外界,却发现方圆好多地方都特么没信号。不过这边的管事儿也不怎么太苛刻,每当日生产进度创了新高,管事儿就会喊:“今晚全队免费吃红烧肉,犒赏三军。”

        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寂寞是常事,死亡更是触手可及。一天连夜干活,半夜时分,忽然,黑夜里传来一个人惊恐的声音:“……附近有一具干尸。”“什么干尸?是动物的干尸吗?”有人赶紧问。

        “不是动物,是人。我们白天没注意。”对方回答。

        四下无人的旷野,大家短暂的沉默着。良久,管事的开口说:“过去看看。”

        那具干尸是谁?他最后的时刻经历了什么?什么会倒毙在这无人区?可供猜测的事太多了。我并不是那些普通的农民工,他们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大自然吞噬人的性命,向来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很多人以为这人是在山林里

        走失了,所以就迷路了。

        整整一夜,车辆陆陆续续地回来了,却没有带回一点消息。周围的气氛越来越凝重,管事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在恶劣的环境,做着枯燥的工作,人往往会更加渴望回归家庭。

        在无人区干活的第十天,有人跟齐老板反应,希望公司能把队员家人的影像带到这里来。然而,却被拒绝了。就此,有个叫刘伟的跟齐老板大闹一场,但是没出一天,刘伟就死了。

        “哎,你知道么,刘伟就是碰上干尸的那个年轻工人。”大柳对此仿佛很惋惜:“好像是天定,刘伟死的前一天,回镇上来被别人拽到了一个休闲吧,一个小姐在他面前脱光了衣服,可他害羞胆小,没敢碰,但也算是见过了。”

        大柳讲刘伟的死,从头至尾都没把死因当作中心话题,倒是开始谈论女人与性,越来越有兴趣。可能对于女人他更有兴趣。可是,在这空寂荒凉的小镇,在这死亡夹杂的世界角落里,谁又会在意?谁又真的容易?

        我没怎么听他的絮叨。这几天通过搜集信息,我知道我这是在云南某处小镇,没多远就是缅甸边境。走不多久,就出国境线了。

        我到现在没明白为什么自己被带在这个地方。但是多方推测之后,我觉得应该是有什么人把我弄错了,不知怎么将我掉包,换到了这个地方来。可是谁有这么大能耐?

        但是,怎么联系局里呢?想来想去,我想起了那一排妓店。那里面起码应该有电话什么的。于是过了两天,我撺掇大柳跟我去“逛妓院”,大柳一口答应了。

        我们选的就是最大的情人岛。我进了那地方才知道,卧槽里面的环境真的很垃圾。打开窗户,蚊虫太多;关上,屋内闷热无比。

        我很久没好好洗澡了,于是先去洗漱,试图缓解焦躁的情绪,洗完澡刷牙,却被掉的牙刷毛粘了一嘴。无奈,只好躺在床上,看了看一旁的电话。

        试了试座机,打不了长途,于是我干脆叫了个小姐来。

        没多会儿,门一开,果然进来一个长得很年轻的娃娃脸女孩。

        “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女孩回答:“林冰。”

        “淋病?”我心中暗叹。

        “有手机吗?能借给我用用么?”我笑道。

        女孩愣了愣,最后摇了摇头。我顿时头大了。

        “你们怎么跟家里人联系呢?”我问道。

        “妈咪就允许我们逢年过节跟家里人打电话,用她的手机。”林冰说道。

        艹,我心中暗骂。

        我想将林冰赶回去,但是对方说,如果就这么回去了,还是被妈咪骂。我叹了口气,说道:“这附近有凉快的地方吗?我们干脆去溜溜吧。”

        林冰说道:“后山风景挺好的,有时候晚上我睡不着又没事的时候,就去看看。”

        于是我跟林冰出了门,往后山丘陵地带走过去。后山丘陵背后的山洼,田地随山势起伏。一条红土路在田地间的杂草中蜿蜒穿过。

        远山中仿佛散落着几个破败木棚,如果你稍微靠近,便有长相凶恶的狗狂吠扑来。

        “那是彝族人家,”林冰说道:“有一部分彝族人住在这儿,他们也并不跟我们来往。”

        我准备挡开愤怒狗群,沿一条顺坡而下的小路,去看看。林冰赶紧阻止了我。“我们跟他们语言不通,他们像游牧族一样,今年在这个山谷,明年则搬到另一个山谷。”

        我远远望着那几家彝族人。临近镇子的山坳里,又有几个小窝棚,树木支撑,覆以铁皮,四面漏风,地铺干草,权当卧具,野炊过的铁锅沾满污黑的油垢。又是一家彝族人?可他们踪影全无,不知去了哪里。

        林冰看着我问道:“你跟其他人不一样。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说被拐卖的,你信么?”我笑道。

        林冰撇了撇嘴:“不信。你什么时候回家,一年后吗?哦,也不一定,这里的工期,有时候很长。”

        “你知道他们都干什么的么?齐老板。”我说道。

        林冰摇头:“说是做生意。”

        就在这时,我瞧见有个人影冲着我走了过来,于是将林冰拽在身后,盯着那人。

        来的是个高大的中年人。这人走过来,撞了我一下,冷哼一声就走了。

        “什么人啊这,真讨厌。”林冰冷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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