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怨灵挽歌（中）

孙棠笑道：“谁管这个。”

        菊野拽着我要去跳舞，我苦笑摆手，老子还真不会这玩意儿。

        菊野却不肯放手，微微一笑，居然凑过来给了我一吻，直接吓了我一跳

        孙棠在一旁笑得诡异。我无奈地推开菊野，心想妹子固然好，然而我是警察，可不能乱搞。

        赶紧拉着孙棠跑出酒吧，却见菊野干脆追了出来，冲着我的背影喊道：“喂，唐彧，你是不是喜欢男人啊你？！”

        我惊讶地回头道：“说什么呢你？”

        菊野冷笑道：“如果不是喜欢男人，你俩为什么总腻在一起。”说着，菊野转身冷哼一声打车走了，我愕然看着她的背影，哭笑不得。

        孙棠笑道：“美女生气了。你不错啊，居然被这么个大美女看中。”

        “好个屁啊，要不你跟我换换。”我苦笑道。

        孙棠摆手道：“无福消受。我大哥身旁的人，可都不是什么善茬。”

        孙棠依旧赖在我家。第二天一早，赵攸真的电话便又打了过来，说出事了，让我们赶紧去一趟。

        我记得今天是周日，难得的休息日，已经接近年关了，却又出事，真够倒霉。

        我们匆匆赶到市局，赵攸真说，在子牙河边上漂着一个编织袋，一只手从编织袋里露出来。想必袋子里盛着尸体。

        “又是子牙河？！”我吃惊道。

        这子牙河确实诡异，周围一直出事。想来这河水发源地是河北那边，汇入邯郸的滏阳河。而那河边儿也是经常出命案，前阵子还听说一个女医生解剖了自己的老公丢滏阳河里。

        看来这子牙河真够邪门的。

        孙棠苦笑道：“也许咱这天津就这么一条河，有人想抛尸也找不到别的地方。”

        我们于是立即赶到子牙河边儿。在市局其他人打捞尸体的时候，赵攸真正站在我身旁。她冷不丁转过身来，皱眉道：“唐彧，你怎么一身怪味儿。”

        “哦？酒味儿？”我嗅了嗅身上外套。昨晚在酒吧里呆了好一阵子，身上的衣服熏染了不少酒气。

        “不是，是香味儿。”赵攸真冷哼道：“又去鬼混了吧。”

        “什么叫又？”我表示不服，然而后来一想，之前菊野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直接给我亲了一口，在脸颊上留下一只唇印，被赵攸真给看到了。

        这回身上又多的是女人香水味跟酒气，今天一早也没来及换衣服，难怪她会这么说。

        于是我只好闭嘴不言。此时，同事们已经将编织袋从河水里捞上来。

        因为浸泡时间太久，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很多人体特征已经模糊。为了搞清死者的个人信息，市局当然赶紧将尸体带了回去，并调集孙棠等多位法医进行解剖，试图获得死者生前信息。

        我们在子牙河附近查看半晌，没找到其他有效信息，也只好回去等验尸结果。

        经过孙棠等人的解剖，发现袋子里装着的尸体是一个20多岁的女子，而让我们大吃一惊的是，女子腹腔中还有一个9个月大的男婴！

        因为编织袋中还有大量日用衣物，因此我们经过研究，初次认定此人应该是死于情杀或仇杀，而且多半与死者怀孕有关。于此同时法医们也将死者的死亡时间大致确定了。

        可仅凭这点也没办法确认受害人的身份。为了找到受害人确认身份，我们根据法医提供的死亡时间，对天津所有的孕妇进行了排查，逐一确认这些孕妇是否失踪。

        这一下真心累吐了。我们几个连同派出所民警，一共走访了了好几千人，但却一无所获。

        本地有户口的居民没有，都排除掉之后，我们又对子牙河附近所有的租住户进行排查，走访了无数小区，却也找不到任何线索。

        眼见着快要过年了，我们耗尽所有手段，却没有丝毫进展，不由有些郁闷。情急之下，也

        只好将胎儿的DNA上传到公安数据库，把它作为最后一点微弱的希望。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可这一桩命案还没完结，另一桩命案又开始了。就在我们去过的那个盲女唱歌的酒吧里死了人。

        死的是放音乐的，也就是DJ。有时候酒吧会请乐队来伴奏，有时候是直接让DJ放伴奏音乐，所以，乐队不来的时候，录音室会有人放音乐。

        而大概就在我们去的那一晚第二天，DJ死在了录音室里。这放音乐的名叫那蓝，满族人。男，三十五岁，在这个酒吧当DJ已经好几年了。

        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尚有余温，像是被发现的那天早上才死的。然而这件案子暂时并不归专案组调查，我们也便没有继续去调查。

        子牙河边儿发现的女尸就够我们调查一阵子的了。由于这女尸身份特别难查，我跟孙棠便偷偷让华岳也帮忙调查。反正89号档案馆旗下的资料跟人脉都非一般的广。

        几天过去了，市局这边没什么消息，倒是华岳给力，突然打来了电话，说北京那里有一名犯罪嫌疑人，他的DNA和那个婴儿死者数据高度吻合。

        听到这个情况我跟孙棠极为兴奋，但是也不能就此直接告诉赵攸真，便商量决定先去帝都瞧瞧，见见这个人，也许这个人就是凶手！

        于是我俩立即出发，去往华岳说的地方。华岳说，他的人已经将那人扣在燕郊附近的一处小旅馆里，让我们直接过去就是。

        虽然这根本不合规矩，不过为了破案，我们也就当不知道了。

        等我们到了那小旅馆见了那人，才发现华岳扣下的居然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

        这人油头粉面，长得不算难看。

        “这是？”孙棠问华岳的人。

        “他说他叫汪涛，是个鸭子。”看守这人的人冷冷说道。

        “鸭子？”我愕然道。

        华岳的人冷冷说道：“如果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说着，这人推门走了出去。华岳派来的这人还真是平常无奇，除了冰块脸之外，属于扔人堆里找不到的那种。这种人倒是擅长隐藏的类型。

        这人走之后，被绑在椅子上堵住嘴的汪涛更为惊恐地看着我们。

        我掏出警察证件亮了亮：“警察，一会儿要问你几句话，希望你照实说。”

        汪涛瞬间有些茫然，最后依然点了点头。

        我上前给汪涛取下堵住嘴的布条，这货松了口气，问道：“警察凭什么随便绑人？！”

        “绑你还是轻的！”我啐道：“你认识谭英么？！”

        “谭英？”汪涛有些茫然：“这是谁？”

        “前几天，子牙河里捞出一具女尸，尸体还带着一个九个月大的男婴。我们已经经过DNA验证了，那婴儿跟你有血缘关系。这个你怎么解释？！”我冷哼道。

        汪涛无语道：“我，我虽然也是做那行的，我也确实到过天津，但我的确没有杀过人……我只是在天津通过妈咪嫖过妓，仅此而已。”

        “死者谭英居然是个妓女？”我惊讶地说道。

        汪涛叹道：“真的，如果说我去天津跟什么人有过一腿，还有个孩子，那人她确实是个妓，我也就是跟她一夜情，也就是说，我根本都不记得她的长相。”

        居然是这样！我盯着他的神情，感觉这货没有说谎。可我们依然不太能确信，于是将他带回去，针对这事儿进行了排查。

        但经过多方排查，汪涛的确没有杀人时间，也无犯罪动机，因此排除了他的杀人嫌疑。但通过调查相关的妈咪，这个女死者的身份明确了：是一个外地来天津淘金的妓。通过妈咪及死者生前好友，我们彻底确认了死者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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