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524/7=heaven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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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江原道下了大雪，回程的车程比来时更加久了。
冬天天短，刚上车天就已经黑了下来。回程的票买得有些晚，没买到最后一排，几个人只好分开坐。唯一买到的两个连座，在陈艾栖跟金泰亨决斗三百轮之后，被看不下去的和平大使朴智旻让给了陈艾栖。陈艾栖也没有客气，拿着票蹦蹦跳跳地抱着闵玧其的胳膊上车了。
说起陈艾栖和金泰亨的大战，白天在酒店外玩雪的时候就开始了。起因非常简单，白天金泰亨他们三个正在打雪仗，闵玧其和陈艾栖刚从房间里出来，金泰亨一个雪球丢过来，误伤到了陈艾栖。雪块顺着陈艾栖的领口滑进衣服里，冰得陈艾栖原地透心凉心飞扬。
大事不妙，金泰亨双手合十，咧开四方嘴，一句“米安”来不及说完，陈艾栖已经气势汹汹地朝金泰亨冲过来了。金泰亨见状，自然是拔腿就跑，陈艾栖跑不赢，雪地难走还摔了一跤。天真的泰泰回过头去扶她，被陈艾栖反手按到软绵绵的雪里，吃了好多碎冰茬。
金泰亨躺在雪地里，气呼呼地说：“陈艾栖使诈！亏我还好心来扶你！”
陈艾栖丝毫不觉得愧疚：“我这叫靠智商反败为胜。”
金泰亨太生气了，大邱小王子什么时候输得这么惨，还要被一个小姑娘按在雪里，怒道：“陈艾栖！你你你这么凶！以后不会有男生喜欢你的！”
陈艾栖看着金泰亨这副受气包的小模样，津了津鼻子，继续扮演大反派，反驳道：“你这么一推就倒，以后也没有女生喜欢你！”
当时还只是个正在成长中的，充其量只能算个希腊小雕塑的金泰亨，听到这话彻底破防了。咧开四方嘴，表情一下委屈起来。
陈艾栖一见，缓了缓神，心想自己怕不是做得有点过分。手下的力道一松，金泰亨借机立马鲤鱼打挺站起来，反客为主，逃走前还不忘弯腰捧了捧雪，然后扬了陈艾栖一脸。
……被金泰亨骗到了。
陈艾栖迅速起身，正要乘胜追击，被赶来劝架的闵玧其按住。
“艾栖算了。”闵玧其劝道，“泰亨一开始也不是故意的，而且你的仇也报了，回头我再说他。”
陈艾栖气呼呼地说：“他还欠我一次呢！”
闵玧其笑开，陈艾栖到底是从什么战斗星球来到地球的好斗少女。
方才他和朴智旻离老远观战，看着这两个幼稚鬼棋逢对手，起初还在悠闲地打赌谁会赢，结果一晃眼的功夫，这俩人就真打起来了，赶紧小跑过去劝架。
金泰亨被朴智旻拉走了，闵玧其留下来安抚陈艾栖，陈艾栖小暴脾气，咬牙切齿地要窜出来跟金泰亨单挑。闵玧其小细胳膊小细腿，险些拦不住，然而陈艾栖瞎扑腾了半天，竟然半点都没挣脱得掉。
小其其瞅着干瘦干瘦的，力气居然还不小。陈艾栖意识到，闵玧其为了阻止她，环腰抱着自己。陈艾栖努努嘴，登时抖了个机灵。
色胆包天演技为零的陈艾栖嘴角都放不下来了，还在假装生气地嚷嚷着找金泰亨寻仇：“金泰亨！你别跑……”笑岔气了，抿抿嘴巴紧急表情管理，继续说道，“有本事再来跟我单挑！！”
“……陈艾栖。”闵玧其一笑，松开了她，“表演痕迹过重了。”
“是吗？”陈艾栖转了转眼珠子，活脱脱的一个女流氓，“但是再抱抱不行吗。”
闵玧其被逗笑，望了望天，露出牙牙乐，高贵地摇了摇头，“不行。”
“哎呀其其哈吉嘛啦～～”
女流氓打算自己动手了，小碎步地靠过来。不过话音刚落，顺毛猫猫却口嫌体正直地伸开手臂，抱起陈艾栖极快地原地转了一圈，又轻轻放开了她。
不远处的田柾国，从始至终没有参与这场战争。小豆豆专心地滚着雪球，最后滚了颗两只手都抱不下的大雪球。金泰亨和朴智旻这时候才想起弟弟，两人走上前去问：“小国，你在做什么？”
“堆雪人。”小国国回答。
两个哥哥上下左右仔仔细细地瞧了瞧，田柾国这雪人只有一个圆球，未免太抽象化了。没等两人看出个究竟来，田柾国在地上捡了个树枝，对着圆球戳了两个眼睛，然后一笔成型勾了个简笔画的鼻子，三笔成了。
田柾国转头笑起来：“堆了个方pd。”
沉默三秒，三个小机灵鬼突然同时大笑出声。
从他们的位置望向陈艾栖他们的方向，金泰亨抬起头，瞳孔里映出一枚陈艾栖雀跃的影子。
大家白天玩雪都玩得累了，回程的路上比来的时候还要安静。陈艾栖美滋滋地和闵玧其坐在抢来的连座上，天色入了夜，车厢里都关了灯。
说实话，陈艾栖还有点没太弄清楚状况。白天也不过是见色起意，现在太阳落了，暧昧不清的光线透过窗子照进车厢里，陈艾栖反倒疑惑了。
回想起这一整天对闵玧其投怀送抱的行为，后知后觉地无地自容了起来。思及此有些后悔，脑袋跟着歪向了另一边。
闵玧其没有睡，只是在闭目养神，察觉到陈艾栖有动静，睁开了眼睛。侧过头看她，也不知道这小姑娘又是唱的哪一出。
正准备开口问，陈艾栖藏不住心事先开了口：“闵玧其。”
事情好像有些严重，连其其都不叫了。
一只毛绒绒的小脑袋凑上来，神情认真又小小声地问：“你应该没有……像那样亲过其他的女孩子吧？”
神人陈艾栖，真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闵玧其都做过她的手下败将。
话一脱口，表情如死寂般平静的闵玧其登时瞪圆了眼睛：“陈艾栖！”
其其语结，“……别胡说。”
好好好。陈艾栖吧唧了两下嘴，不说就不说。
仔细想想，其其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平时表情淡了点，嘴巴狠利了点，遇到坏人凶了点，转过头碰到什么开心的事，又一脸无害地笑得可爱了点。而实际上恋爱经验不足的高中生免不了俗套，对付喜欢的女孩子酷不起来，一样的菜。
沉默半晌，汽车路过一幢幢安静的路灯，照着两个人的脸明明灭灭的。
“艾栖你平时爱开玩笑就算了。”闵玧其说话顿了顿，听声音还有点闹上别扭了，“但是我今天是认真的，你不要当作玩笑。”
“……哦。”
其其训话要好好听，陈艾栖点点头，垂头不好意思地抠了抠手。
身旁的闵玧其没有立刻回答，半秒钟后，主动牵过了陈艾栖的手。陈艾栖心如擂鼓，瞬间漏了好几百拍，她回过脸，发现闵玧其正别扭地将脸扭到一边。闵玧其白白软软的小脸，这时候跟烧开了似的，从脖子一路红到耳朵根，不安的睫毛倔强地动了动。
我的妈呀，蚌埠住了。
其其好可爱啊，好喜欢其其，谁来救救我，哎不要来，我不要救，我说着玩的，千万别救我！！
陈艾栖颧骨升天，傲娇地嘟囔道：“……我才不要和一台男钢琴恋爱呢。”
“……”
“你的初恋不是钢琴吗，哦哟哟喜欢得不行，还要写到歌里哦。”
……所以就要连钢琴的醋也一起吃？
“那我的初恋也是那个什么，羊肉串签子！改天我就录一首歌，歌颂我的朱砂痣《回不来的羊肉串签子》。”
“……”
“还有糖醋排骨，水煮肉片，锅包肉，我都爱过。”
“……”
说了一大堆，其其一句话都没得。渣男闵玧其，就不能说一句比起钢琴更喜欢她吗？诶等下，不会吧，等一下等一下，她在闵玧其心里不会真的没有钢琴重要吧？！
少女的心思百转千回，刚才还有精神胡说八道的陈艾栖，忽然像个泄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瓜，元气不起来了。
闵玧其笑着叹气，仍然紧紧握着陈艾栖。他手里的这双手，可比主人的性格要乖顺柔软得多，只被闵玧其盈盈一握，十指便牢牢地扣在了一起。
“以后，我们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继续玩了哦。”闵玧其这会儿已经恢复神情自若的表情，甚至还有余力吓她，“离金泰亨他们都远一点，最好以后都只和我玩。”
陈艾栖小小的“嘁”了一声。
闵玧其继续说：“我以后会比以前更喜欢你的，所以只和我玩吧。”
这下少女有点高兴了，“那现在呢。”
扑通，扑通扑通。
汽车驶进长长的隧道，隧道内橙黄色的灯一个个排列整齐，闵玧其的脸被点亮。陈艾栖见惯了闵玧其吊儿郎当的样子，还从来没有见过表情如此认真的闵玧其。
“现在当然也喜欢啊。”闵玧其的语速很慢，生怕她听不到，听不懂，听不清似的，一字一句慢慢地重复，“陈艾栖，我喜欢你。”
真的喜欢，很喜欢很喜欢。
陈艾栖。你要听好，他只说这一次。
那是少年闵玧其唯一一次对陈艾栖说“我喜欢你”，少年性格安静，不善言辞，喜欢都被揉在很小很小的细节里。
……
到此为止，防弹少年团的成立八字还没一撇。
陈艾栖始终没有等到一场防弹少年团的舞台，没来得及见到唱着凶巴巴rap的少年，漠视一切放弃所有的模样。如果她当初亲眼见一见那样的闵玧其，想必会收获不少驯服呲牙奶猫的快乐。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哪怕是和善温良的神也只会心软一次。
上一秒的欢愉，用下一刻的分离来换。
或许闵玧其听说过，因为那时的他话只说了一半。
渺小的少年不曾看清过未来的模样，他在心里默念：
闵玧其实在不算良配。既不是高贵的玫瑰，也不是清冷的月亮。
人生磨难几多，坎坷不平，我的喜欢低贱贫瘠，不值一提。
艾栖你最好不要在意，也无需记在心里。
哪怕我还有许多许多，许多的喜欢没来得及给你。
陷入恋爱的少女不懂命运的残忍，她只是短暂的，短暂的从甜蜜中回过神：“啊对，我们的事，要保密对吧？尤其是那个叫方时赫的胖子，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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