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薇薇安

【八个人，两个壮汉，其余都是青年。】

        杰森盘算如何脱逃时，伊斯特拉整理好了周围敌对方的基本情报。四人迅速决定贝拉带着利兹先走，杰森拖着双脚灌铅的安迪分头逃跑。

        稍微拉开距离后，杰森准备引开大部分人，熟悉附近环境的安迪也能自己先躲起来，接着再脱身就比较容易。

        平时训练时伊斯特拉不会帮他，六个青壮年围堵情况下可顾不得留手，即使持续【同调】拼命拉着安迪跑，速度依旧提不上来，难受得都想把他夹在胳膊下面提着走。

        【要是有布鲁斯那么高，我一手可以夹两个！】杰森愤恨，他身高依旧在同龄平均以下。

        【右边，垃圾堆推倒，然后把他塞棚子后面吧！他跑不动了！】

        完成一系列动作，杰森故意窜到追兵跟前。

        边跑边回头挑衅，过了一个街区，跟来的只有一个人。

        他们不是来追他的。

        “靠（damnit），我一定要揪着安迪史密斯的领子问问他到底干过什么大事！”杰森稍稍喘了几口气，转身朝跟来的独苗踢去。

        【带我一个，还有，谢谢你没有用操（fuck）】

        经过训练的罗宾加上成年女人愤怒一脚，力度260磅左右，伊斯特拉感到了脚底传来的碎裂质感，稍微有些恶心且夹杂了一点点幻痛。

        放倒一个。他们迅速折回去救一人吸引了五倍仇恨的安迪同学。

        汇合时情况理所应当地更加糟糕了，剩下七个人，把男孩团团围住，杰森不得不正面突破，抵住其中一个的腰用□□解决一个算一个，很悲壮地护在安迪身前。

        “好久不见，小朋友。”花臂男叫停虎视眈眈的青年们，“今天有很多惊喜，你算一个添头。”

        “如果要绑架的话，韦恩家的儿子可以换一大笔钱，我朋友的家里可拿不出让你满意的数目。”

        杰森试图从脑子不够利索的花臂嘴里掏点线索，就像以前那样。

        “他会坏了我们的正经生意。”花臂朝他们伸出手，“安迪史密斯很危险。”

        没有迟疑的正面回答。

        杰森想要回头看一眼安迪的表情，这时他们身旁的下水道井盖“嘭”地一声飞了起来。

        贝拉一手一个抓住了两个男孩的脚踝：“累赘是哪一边？男孩们。”

        哈莉奎茵，aka小丑女，再再再次被小丑抛弃。

        这次不一样。哈莉自我宽慰，她的布丁去阿卡姆是为了招兵买马完成计划，啊，说实话他她连计划本身是什么都不知道，但为了爱她必须振作起来在外面作出点事业，展现她作为团体必不可少的一份子的实力。

        她的布丁才不会嫌她麻烦把她一脚踹开！

        牵着心爱的鬣狗“布鲁斯”停止宅家长蘑菇，哈莉来到她最喜欢的一家汉堡店，点了一份蝙蝠推荐套餐来填满自己空荡荡的肚子和精神。

        汉堡到手还没捂热，布鲁斯一口抢过整个纸袋子，挣脱牵引绳飞奔而逃。

        “怎么说，倒霉它奶奶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哈莉不得不追了好几个街区，再次看到她的布鲁斯时，这只精壮的猛兽像是快要爆炸的气球一样，身躯浑圆，头和四肢完全嵌入其中。

        皮肤下蠕动的物体在她凑近的瞬间刺透皮毛迅速生长——活的藤蔓。

        “ohshit”看着被啃了一半掉在路边的汉堡，哈莉食欲全无，又废了好大劲把布鲁斯滚到抢来的车子上，“你最好乖乖呆在后排，直到我找到艾薇。”

        哥谭下水道错综复杂，多年失修加上很多对抗事件都在此爆发，很多地方都被堵住了。

        贝拉对地下王国熟悉得很，溜了追兵两圈后，把他们真正甩在了后面。

        “我从来不知道我们还有一位活地图。”确定安全后，杰森打破沉默。

        “我本来不想下来的。”贝拉走在最前面，头也没回，“这里很臭，呆久了肉会慢慢烂掉。我没你们那么好命，我出生在下水道。”

        利兹一直抓着贝拉的衣襟捂着鼻子，等贝拉说完，女孩轻轻拍了拍伙伴的肩膀，偏头看了看两个男孩，“下一个是谁？”

        “在被韦恩收养之前……我给芙罗拉做过短工，后来我逃跑不干了。有一次失手被抓，古恩太太绑了我逼我给她当小偷，挨了一顿打，最后我想办法把他们所有人弄去了监狱。”

        杰森一口气说完自己的那份，都是事实，没有感情。

        “我从没像现在一样，觉得自己和你们格格不入。”

        一坨不明物体从顶部垂直下落砸在了利兹头顶，女孩发出一声尖叫，死命把那片腐烂垃圾甩了下来。

        “好吧，至少现在距离拉近了不少。恶……安迪？”

        “我，我说了你们不许笑。”安迪感情依旧汹涌澎湃，吸了吸鼻涕，“以前我妈接单的时候，我会跑出去找点事干，会经常经过今天那家花店。以前那里种过蔷薇和玫瑰，但渐渐的旁边长的野牵牛越来越高，最后玫瑰和蔷薇全都死光了。

        我觉得它很漂亮，很强大，它没有刺，没有子弹那样的速度，却能通过努力绞死玫瑰，所以我忍不住和她说话了。”

        男孩又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她能和我交流，我们成为了好朋友，我和一棵牵牛花。”

        杰森心里咯噔一下，伊斯特拉和他瞬间就将男孩对于研究植物是否具有意志的执着联系了起来。第一次见到安迪时，他手里抓着牵牛花须，今天看到那朵喇叭状的怪花——也许是某种牵牛花吧，他又突然崩溃了。

        “芙罗拉把你的朋友抢走了？”杰森问。

        “不，在那之前，某一天她和我说了句再见，之后我就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了。我不知道花店在用它做什么。它今天也没有回应我……明明之前只要一片叶子就可以……”

        “这太离谱了！”利兹不满意这个“故事”，提出抗议后没有遭到反对，也没有得到认可。

        【花臂说安迪很危险。】伊斯特拉的提醒同样很破坏气氛。

        【如果他又毒藤女一样的能力，确实，她遇到今天这种事情绝对，绝对会把这些人都埋到土里做肥料。】

        杰森倾向于花臂在离间。

        他们又走了一段路。

        “她叫什么名字？”

        杰森走到垂着头的安迪旁边。

        “薇薇安。”男孩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认真的表情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努力扯出一个微笑，“谢谢，不过就算你们不相信这个，能不能帮我保密？”

        “……我不会【乱】说出去的。”

        从下水道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利兹掩饰不住直接回家洗澡的欲望，安迪则没精打采的，小组就解散了。

        杰森和伊斯特拉决定先在外面吃点东西。

        【辣热狗？】

        【太远了，就那家汉堡店吧。】他尚且沉浸在牵牛花的故事里面，伊斯特拉声音响起的时候，男孩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还好你不是一棵植物。】

        【嗯，但他至少看到花的时候会感怀那么一下。】她的回答毫不留情，【杰森，我不知道我的离开会不会和我的到来一样不受控制……为了得到说“再见”的资格，我想弄清楚一切的因由。】

        是的，如果是非自愿的消失呢？

        杰森脚底升起一股凉意。

        【我明白了。】

        就快排到他们时，前一个男人正要从点餐处离开，突然他放下餐盘俯身凑到了杰森跟前。

        “杰森！你怎么……恶，是遇到了点麻烦吗？”

        迪克格里森，韦恩家成年人中最矮的那个，现在也比杰森高了50cm！

        “已经解决了。”用冷淡处理大哥过度的热情，杰森插在兜里的手掂量着这周五美元零花钱，思路打开，朝他的义兄露出了笑容，“我有些饿了，格里森……哥哥。”

        迪克立刻掏钱。

        看在汉堡的份上，杰森和迪克坐到了一桌，他的午饭正在出餐，而迪克则一边继续吃他咬了一口的汉堡，一边试图再拿一根吸管和他共享一杯饮料。

        “我没有那么饿，我等我的那一份就好。”杰森拒绝，而肚子的大声咕噜背叛了他。

        迪克刚想调侃几句，突然感到衣服紧紧地绷在了身上，便装下特制的紧身衣发出了撕裂的哀嚎，以义警的直觉，他应该要立刻催吐，可下一刻他的胳膊就陷在了肉块里动弹不得。

        衣服碎掉了，而他还在膨胀，像个充气娃娃……唯一不幸中的万幸，是他的脸和小迪克全都埋到了皮球一样的身体里。

        餐厅里多出来好几个不成人形的，缠绕着藤蔓的皮球。

        他的弟弟瞪大眼睛努力理解眼前的一切，迪克只想把自己滚走，太丢人了！

        “不要……吃，汉…堡……”说完最后一句话，他的喉咙里长出了糟糕的藤蔓，迪克索性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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