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贰拾壹·寻旧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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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样的变故,不消阿绾亲自去问,那好事的农妇连忙去掐她的人中,急忙忙地喊道:“魏顺家的,你这是咋了?可别是突然生了什么病。”
那魏顺家的被她这么用力一掐,早就醒了过来,可只要一想到这些年她乘着自家男人不在,一直苛责老太婆,害得她成了如今这般疯疯癫癫的模样,魏顺家的死了心都有了,故而怎么也不敢睁眼。
阿绾早在发现她倏然扑扇的睫毛时,便知道她已然清醒了,但她既然硬是装着晕过去了,她也不会拆穿。
故而阿绾面上挂着关切,皱着黛眉,“表嫂这是怎么了?哎呀,这可如何是好,我这随行的婢子也没有人通岐黄之术的。”
扶着魏顺家的农妇怕她忧心,连忙解释道:“怕是不要紧,魏顺家的兴许是在田里头太晒,这会儿晕了过去了呢。”
阿绾故作认真的点头,面上却透着一丝愁容,“哎,这可如何是好,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表嫂却晕了过去,又该向谁去打听这些年母亲过得如何呢?”
言罢,她又抽出帕子,擦了擦眼下根本就不存在的泪。
谁知那农妇一听这话,便生出了几番心思,她也不去管魏顺家的死活,连忙起身向阿绾福身,“娘子既然想打听老婶子这些年的事情,问我也是一样的。”
目的达到,阿绾不再皱着眉头,面容宽和了几分,“不知大姐如何称呼?”
那农妇笑着回话,“娘子唤我罗贵家的就是,要说旁人不清楚老婶子的事情倒是真的,可我自打魏顺家在这嫁过来,便对她们家的事情一清二楚的。”
阿绾点点头,温声问道:“既如此,罗贵家的,你陪我一道去见母亲吧。”
罗贵家的脸上的笑容又得意了几分,那魏顺家的仗着自家男人不在家,没少在庄子里干欺负人的事情,说有人告到庄头那里,她便哭哭啼啼的说众人欺她男人不在家,合起伙来欺负她。
偏生庄子里管事的男人各个都信她的,被她这狐媚子迷得五迷三道的,罗贵家的在她手底下可没少吃苦头,光是偷鸡摸狗的事情就不计其数了。
这会儿来了能治魏顺家的贵人,她怎么也得把魏顺家的这些年干得亏心事抖落得一干二净。
这般想着,罗贵家的便像倒苦水似的,将魏顺家的这些年虐待老婶子的事情说得一清二楚,“老婶子刚来时那一两年,身子就不大好,魏顺家的待她也还好,虽算不上热络,但也给人一口饭吃有口水喝,等到后面魏兄弟出去做生意后,让老婶子三天两回的饿着不说,还动不动打骂。”
听到这,阿绾算是变了脸色,她冷声道:“岂有此理!先不说我每年都会往表哥家寄银钱药材,便是大外甥上书院的束脩都是我出的!”
这些都是以往从檀香那了解到的,只是叫阿绾一直不解的是,魏嬷嬷算是将她一手带大的。后面也不知遇着了什么事,突然请辞,说是年纪大了要回乡养老,阿绾当时也没多想,就允了,临行前还给了她好大一笔银钱,谁知魏嬷嬷竟是来到了自个侄儿家。
一路上罗贵家的像倒豆子似的把魏嬷嬷这些年吃得苦尽数说出来,阿绾神色越来越冷,等到了魏嬷嬷住的小院,她面上才彻底染了怒。
破破烂烂的茅草屋,一阵风吹来就能吹倒似的,更不消说若遇着下雨天,简直是没法住人。
而那位坐在门口,蓬头垢面,灰头土脸的老婆子与阿绾记忆中衣着整齐,头发梳得服服帖帖的魏嬷嬷毫不相干。
可等阿绾走近一瞧,这面容与魏嬷嬷并无二致,无非是更显老态沧桑了些,阿绾蓦地鼻子一酸,差点忍不住当场落泪。
那罗贵家的提醒了一句,“老婶子如今时而迷糊时而清醒,娘子可注意些。”
说完这话,她极有眼力见的往远处走去,不说旁的,她可是见过那老婆子发疯咬人的时候,别提多吓人了,她才不敢招惹。
不过倒也奇怪,往日若有生人靠近这老婆子,她可是要扔石子砸人的,到底是母女连心,这位娘子过去,老婆子没发疯。
碧梧碧桃二人侯在一旁,绿萼倒是跟着阿绾上前把魏嬷嬷扶了起来,往屋内走去。
只是这逼狭的小屋堪堪容得下两个人,绿萼又只好退了下去,在门外守着。
阿绾满腹疑惑,魏嬷嬷成了如今这副样子,为何檀香像是全然不知,当年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叫魏嬷嬷并未回乡养老,而是到她家侄儿这来了。
便是有再多的疑惑,见了嬷嬷这副样子,阿绾只觉得心酸,她摸了摸衣袖,取出一个包着的油纸,将酥软的糕饼递到嬷嬷面前,难过道:“阿绾来得匆忙,身上也只带了这样的零嘴,嬷嬷尝一尝吧。”
自打她进来,魏嬷嬷只呆呆的望着她,一动不动,听她这样说,两行老泪纵横,强忍着心底的酸涩,忍不住唤道:“娘子来看老奴了。”“
闻言,阿绾抬眼去看她,这样的眼神,哪里还有痴傻疯癫之人才有的的半分浑浊。
阿绾抽出帕子给她拭泪,又惊又喜问道:“嬷嬷可是认出我来了?”
魏嬷嬷握住她的手,连忙嗫嚅道:“老奴哪里值得娘子这样对待。”
这样的话,阿绾却是不爱听了,她忍不住劝道:“嬷嬷这般生分做甚,昔年嬷嬷待阿绾的好,我可是都记得的。”
听了这话,魏嬷嬷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当年她从娘子身边离开,哪里是因为什么告老还乡,分明是走投无路下的无奈之举。
好在今日看到娘子安然无恙依然荣贵在身,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想是那件旧事还未被人揭穿罢。
似乎猜到了她在顾忌什么,阿绾率先打开了话题,先是说自从她走后,自己身边再也没有服侍的嬷嬷了,又说檀香如今一切都好,不日就要入宫做女官了。
可若当真如此,娘子又怎会找到此地来,魏嬷嬷问出自己的疑惑,阿绾才将近日发生的事情尽数说来,原来,那件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娘子的身份还是被夫人拿出来大做文章。
魏嬷嬷又恼又悔,当初自己就不应该弄巧成拙离开将军府。想到这里,魏嬷嬷哪里还不知阿绾的来意,想必是问了檀香,得知她在此地后便来寻一个答案了。
她惆怅的看了阿绾一眼,双手将阿绾的手紧紧握住,郑重道:“想是娘子对自己的身世有了疑问,这才想着来问我老婆子。”
见她猜到自己的来意,阿绾点头,就听得魏嬷嬷温声道:“那时娘子约莫十岁,已是晓事的年纪了,我恰巧不小心得知了娘子的身世,偏偏又被夫人的人发现了,为了活命我只好向娘子请辞,又在夫人面前编好了说辞,才能及时抽身离去。”
阿绾神色不变,那段时日,王氏身旁的人总是时不时的盯着她,想必是为了确认魏嬷嬷有无将此事告诉于她。
想到这些陈年旧事,魏嬷嬷眼角泛酸,到底是止住了泪意,唏嘘道:“原本我想着此事就该随着我带到棺材里的,可我到底是不忍心让娘子受了蒙蔽,便留下檀香在你身边伺候,想着若有朝一日娘子察觉出不对劲,能有个法子找到我老婆子问一问。”
阿绾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魏嬷嬷的手,并不打断她,魏嬷嬷转头看她,怜惜道:“我虽不确定你的亲生父母是何人,但是孩子,她们都已经不在了。你幼时一直不懂为何夫人待你不亲近,是因为夫人与你的母亲不大对付,兴许还将她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故而连着你也不大待见。”
听她这样说,阿绾即难过又伤感,她忍着眼眶里打转的泪,黯然神伤,“这些时日来,府上也有嘴碎的,暗地猜测我是不是将军当年出格所生,这样的话我听得多了去了,虽一直不信,但也从未停止过怀疑,幸好嬷嬷告诉了真相。”
只是一想到自己双亲不在人世,她颤着身子又道:“我原本想着,待我寻到了亲生父母,任是将军府有泼天的富贵前程,我也不会多留一天,可如今竟是连这样的念想也断了。”
魏嬷嬷见她难受得紧,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带着哭腔道:“我的娘子哟,你可千万别再这般想。那将军府你是不欠的,当年的事情我老婆子虽了解的并不清楚,可你分明就是被将军亲自带回去的,夫人当时就知道你并非她亲女,哪里是你说的一出生就在晋州乡野被抱错回来的。”
虽知自己的身世并不简单,可阿绾哪里晓得竟有这般隐情。
阿绾忍不住颤声问道:“此话怎讲?”
魏嬷嬷便将当年自己被调到五岁的阿绾身边服侍的事情娓娓道来,“当年还是昭德七年,将军带着正值五岁的小娘子回乡探亲,这一去便是小半年。夫人当时身子不好并未同去,等到将军回来时,小娘子生了病,夫人以照顾不周的名义,将小娘子身边的人全都换了个遍。我因为一个老姐妹在她身边近身伺候,便被选了过去伺候小娘子。”
追忆起往昔,魏嬷嬷的语气都带着难以琢磨的感慨,“那时我初到你身边,你瘦得像一只猴,醒来后谁都不认识,我当时心疼的不得了,连忙去请夫人来,可夫人却只专注礼佛,连个面都不肯露。”
“后来你长得好了些,也肯认人了,我就把檀香从家里接过来和你作伴,这一晃就是好几年。再后来便是我无意间听我那老姐妹吃醉了酒,说了几句你的事情,才知晓你的身世,我这才知道,你并非是将军的女儿。”她语气带着落寞,追溯往事时神色怔愣。
阿绾却是忍不住红了眼,这时,门外却传来绿萼急切的声音,“娘子,有人来了,似乎是冲着我们这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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