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浮生论缱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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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我不由深深震撼于他的忠诚和决心。这乱世之中,有多少像韩先生、韦虎这样的勇士谋臣,以一身血肉之躯,可歌可泣地成就了主公们的霸权之位,忠心耿耿地谱写着战国最嘹亮也是最值得尊敬的歌曲?我没有任何一个借口来反驳他,哪怕我得到了原非白全部的爱恋,却不能贪心而自私地占有他的全部,命里注定他不会是我一个人的,他甚至不是他自己的,他属于他的家臣,他的家族,和天下百姓的。这个道理我很久以前就明白了。
“请放心,韩先生,”我对他笑道,“我一定会走的,不会给大伙带来任何麻烦……既然三爷同我一样,注定今生不能同最爱在一起,就让我们留给彼此一个最美好的念想吧。”
我离开樱花林的时候,韩先生还站在里面,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夫人其实不必太在意韩先生的话,”韦虎似是揣摩了半天我的脸色,踌躇半日方小心开口道,“小人觉得韩先生多虑了,一直把三爷当孩子。小人倒觉得三爷自有道理。”
我对他低低道了声谢,回到了赏心阁。
晚上,我换了身顾绣的银缎对襟背心,细细打扮一番,然后备下酒菜,就等着非白回来。
可是非白到很晚才回来,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我热情迎上去的时候,他却冷冷地坐在桌边不看我一眼。
我便吩咐薇薇将饭菜热一热,他却冷冷道:“已经在紫园用过了。”然后转过身背着双手,隔着梅花缠枝纹的窗棂,向漆黑的远山眺望了一会儿。
我走过去从后面抱着他,脸贴着他坚实的后背,心想以后恐怕便没有机会这么抱着他了。
“听说你今天去了后山的樱花林,”他微侧头,“你去做什么了?”
“散个步罢了,有韦壮士跟着呢。”
他的胸腔微颤,只听他轻松笑道:“你跟樱花林还有非珏说什么了吧?”
我嘿嘿傻笑着,“秘密。”
他背着我又淡淡地笑了下,转过身来。
等我意识到开错玩笑时已经晚了,他的凤目暗了下来,飞快地扫了我一眼便移开了。
我的心中一滞,他却冷淡道:“我猜你是在对他说,你不怪他忘了你,如果当年能跟着他一起回突厥了,也许一切就不一样了。”再看我时,他的眼中已是一片冰冷,“那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九年我会不会忘了你?如果我忘了你,你会不会难受成这样,恐怕是开心得不得了吧。”
我心中亦感到一片寒冷,缩回了双手,有点不知所措。
他看在眼里,冷笑一声,“你不要拿我同他比,木槿。”
我低下头,心说:明明是你自个儿在拿来比,这又算什么?
“也不要拿我同段月容比,”我猛然一抬头,他早已揽我入怀,粗暴地攫着我的双手,眼中满是厉芒,夹杂着痛恨和嫉妒。没错,是深深的妒,切切的痛,看得我没来由地狼狈地躲开了他的目光,直想害怕地去开门叫人进来,他却一把将我拉了回来,推倒在床上。这有些用力过猛,我的左手撞得有些疼了,而他的左肩明显有血丝渗出。
他冷着脸贴近我的身,狠狠地吻了下来,粗暴地撕开了我的衣襟。他冰凉的手抚上我的肌肤,熟练地挑逗着我的欲望。我咬着嘴唇,无力地攀附着他的肩。窗棂被夜风吹开,偶尔有梅花瓣飘进窗内,洒落在非白和我赤裸的肩上,房里弥漫着一股妖冶淫旎的香气。
月上中天,我们闷闷地躺在床上。非白声音平淡无波地吩咐了一桶热浴水,然后示意我先进去。
我抱着酸疼的身子起身,低头道:“三爷先洗吧,我让薇薇来伺候你。”
刚到门边,非白已一个箭步蹿来,将我扔进水桶。我爬将起来时,他也跳进桶中,我立刻跑到另一头,他阴着一张脸,冷冷道:“你怕什么?”
我摇头道:“非白,我不怕你,只是不喜欢这样的你罢了。”
他哦了一声,“这样的我?你又喜欢怎样的我?莫不是要我像段月容一样,整日扮个女子来哄你高兴,你便喜欢了?”他满腹恨意地看着我。
我抬起头,望了他许久,心中冷到了极点。今天早上的幸福宛若镜花水月一般。忽觉与他携手共老实在是痴心妄想,九年前的原非白本就是喜怒无常,雾里看花。
这九年的离别,我同他之间又如隔了千道沟壑、万重冰山,令他如何不去猜忌呢?
我心中只觉得痛——原来我与非白的长相守真的不能实现!
我望着他天人般的容颜许久,终是失望地垂下了眼睑,沉默地脱去了衣衫,然后默默地走过去,轻轻地替他解开了衣衫。
非白的眼神柔和了下来,轻轻抬起我的脸来,痴痴道:“木槿,你可知我有多恨这九年,多嫉妒段月容?我被困在暗宫的日日夜夜,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想着:此时此刻,谁抱着你,他在对你做什么?我就会变得发疯、发狂、发痴。”
他再次进入了我的身体,比方才要温柔许多,却依然疯狂而霸道。这一夜他肩膀的伤口又挣开了,鲜血滴到我的胸前,他却欲火更炽,全然不顾。
五更天,我偷偷起身,替他掖上被子,静静地坐在床沿上看了他许久,然后悄然走出屋外。
有人在屋外巡逻,见我行至中庭,一人闪出来,“木丫头……夫人怎么没有歇息?”
我抬头,原来是一身劲装的素辉。我对他微微一笑。他疑惑地看看我,又回头看看赏心阁的方向,小心翼翼地问道:“昨晚我听到有动静,你和三爷昨儿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笑着摇摇头,他正要再说,忽地动作一僵,停在那里。
从他背后闪出两个人影来,“主子,您没事吧?”
来者一人器宇轩昂,书生装扮,面容俊俏;另一人光光的脑袋上烫着戒疤,身材颀长,目似流星,正是齐放和兰生。
我点点头,“今儿早上就看见小放的信号了,咱们快走吧。”
齐放同我几个翻越已然到了苑外,早有暗人在树丛中牵了两匹马走出来,“主子,朱爷在山下守候,到山下就没事了。我在西枫苑的井里下了迷药,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兰生微歪头看我,眼中难辨神色,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可想好了,这次回去,可没人再护你回来了,想是一生也难再见他一面了。”
我斜眼看他,并不作答。
走到山下的时候,天开始放亮,山下隐约可见正是我那另两大长随——朱寅和沿歌迎了上来。
我们出了西安地界,正要取道东南,却见几骑飞奔而来,迎面正是原非白。我的心沉了下去。齐放面色严峻,我对他笑笑,“不用担心,小放,一切都会没事的。”
我下了马,原非白也下了马,向我冲过来,一把抓住了我,“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微笑如初,“回黔中。”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坦率,在那里一滞,然后怒气上涌,“为什么要回黔中?你是我的夫人,理应同我待在西安。”
“不,白三爷,”我淡笑着,“你的夫人花木槿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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