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物是人非事事休（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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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说话，是因为无话可说吗？”宝姝意见暮惜染一阵阵的发怔，反抓住她的手一步步的站起来，“神女，你可知道我有多恨？前生、今世，为何我都是那个默默的活在你们阴影的可怜虫？！我以为这一生，我会比你们幸运一些，可是却不曾想，我这澄净之体却是成了我修仙的最大阻碍，你可知道我自出生开始就无法修炼，在镇国公府受着多大的委屈吗？！你可知道在我恢复记忆之后，却只能被迫进入这四方的皇宫争宠还要成为别人垫脚石的悲哀吗？！你可知道那日我在御花园里看见你们，心里有多恨吗？！”
“啪！”
暮惜染看着她步步紧逼，言语愈发的激烈起来，握着她的那只手不断不断的用力，或许宝姝意是有着不为人知的苦楚，可是一想到她连累君墨清如今更是不知悔改心下便是滔天一般的恼怒，扬起手一巴掌便将她扇倒在地：“仙界圣女？你不觉得你现在就是一个笑话吗？你既然如此记恨我们，为什么又要牵连旁人？如今你口口声声说着委屈，那又如何？”
宝姝意半躺在地，眼泪不断的留下，面上素颜，看着也是几分的楚楚可怜，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的狠毒：“哈哈，牵连旁人？这不是你们教我的吗？枉我仙界当年淬炼仙山十二仙灵铸成十二影卫为你神女所用，到头来，却是你们教唆他们背叛我仙界！那个时候，你们可曾想过会牵连我整个仙族？！可曾想过！”
宝姝意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即便她现在是如何的狂若癫痫、撕心裂肺，可她的面容却不变分毫，依旧是那样的明艳动人，只是眼睛里淬出来的光却是如毒蛇般阴冷，“神女，你听着，即便以前你们是高高在上、神圣不容侵犯的神族，现在你们也不过是为了进入仙界而苦苦修炼的蝼蚁，而且，在这天玄大陆，更不是事事由你们说了算。”
暮惜染冷气暴涨，聪明如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宝姝意话里面的意思！这天玄大陆，离一统的日子已经不远了，那个时候，这整片天玄大陆都将是云长鹞的天下，而现如今放眼整个后宫，又有谁的恩宠能高过这位纯婉仪？宝妃如今还在被禁足中，挽嫔刺杀当晚身亡，懿嫔、惠嫔至今不曾被临幸，剩下的人除了三个选秀进宫的女子逐一各侍寝一次按规矩晋封了一级外，其余的便只有之前是侧妃的莲昭仪因为有皇子的仰仗还能见着云长鹞几面，别的人别说是侍寝了，连见上一面都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如果宝姝意想要从云长鹞这里下手来对付她们的话，在他的床畔吹上几口耳边风，那么她们在青国的所有计划说不定都要付诸东流。后宫的女子想来如是可怕。
“你知道，这后宫的女子最悲哀的是什么吗？”暮惜染理清楚了前因后果后，直接点出最关键的一点，“最悲哀的，便是这生死一笑为君王。宝姝意，你若想要与我们斗，就不该将自己的命运交在别人的手中。你要知道，这后宫里，能替代你的女子可是多了去了。”
宝姝意面色一僵。说的不错，她如今只是一介凡人，容颜自然不能与前世相提并论，容貌更是不能比，她仰仗的，不过是几分温婉谦和的性子和善解人意的体贴，这些，在这黑暗的深不见底的后宫根本不能相提并论。云长鹞若是想着她的好了，她便能好，若是不想着她的好了，那她……也就是一无是处！更何况，她如今还是处处受制于镇国公，处处被那宝妃踩在脚下！
“还有，你以为你现在的分量够得上我和沫两个半仙的分量？”暮惜染一字一句的道来，一尺一寸的打碎宝姝意的念想。
宝姝意登时惊在了原地。在云长鹞的眼里，她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后宫女子，如何比得上她们两人如今半仙的尊贵身份？她不过是个随时可以舍弃的人，而她们两人却是整片天玄大陆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元婴期修士！若是她那般做了，说不定倒霉的人还是她自己！是她太鲁莽了，如今冷静的想一想，却是有些许的后怕的。
见她犹豫了，暮惜染又继续加码道：“你以为云长鹞真的是钟情于你吗？”他的心里，可是心心念念的只有妙戈一人，如何是你比得上的，“宝姝意，我不管以前如何，眼下，你既害的我嫂嫂平白无故的没了性命，又连累着我哥哥随她而去，你做了这些事情，就做好被我们报复的心理准备吧！”
暮惜染眼中一寸一寸的凝出冰来，周身的寒气一刹那间倾斜而出，脚下凭空的结出厚厚的冰层，看着宝姝意，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一般：“我们，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不……不！！”宝姝意胡乱挥舞着手臂，失控的尖叫道，“该报复的人是我！我没有做错！是你们对不起我！是你们对不起我在先！！我就是要你们尝一尝失去一切的痛苦！是你们害我失去一切的！都是你们的错！！”
暮惜染看着她如同市井泼妇一般的模样，再不愿意与她多说一句话，狠狠的拂袖，仿似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一般，转身便离开了披香殿。身后，宝姝意还在疯癫一般的大喊大叫着，闹得暮惜染心里一阵一阵的烦躁。抬头看向灰扑扑的天空，暮惜染仿佛看见了那些名为前世的幻影，虚幻而且不真实，只是淡淡的剪影飘过眼前。
她不明白，前世的事情为何到了今生还要如此的念念不忘？都该是过去的事情了，好也罢，坏也罢，故事都应该已经落幕了，为什么还要死死的抓着以前痛苦的回忆来为难今生的自己？重新开始不好吗？她真的想不明白。
停顿几秒，暮惜染平复了一下心里的烦躁，转身往元青宫而去，却不知在她走后，一个葱白色的身影从一旁的竹林冒了出来，眨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暮惜染消失的方向，转而又飞一样的跑远了。
***N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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