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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二十五师尊很忙


谢韶安从涵碧宫出来,并未直接回宗门,而是向着东南方向御风而行,没多远就降落在涿玉山中一个荒僻的山洞前。

        他毫无犹豫地破开洞口的禁制走进去,洞中幽深黑暗,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他随手捻了个诀,四壁燃起灵火的白光,将洞中照的通亮。一个人被寒气冰冷的玄铁链穿透了琵琶骨,牢牢地钉在岩壁上。他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了脸,正不知是死是活。

        谢韶安负手而立,肆然放出神识威压,小小的山洞内避无可避,那钉在石壁上的人当即就吐了血。那人抬起头,黑亮的眸子慢慢聚了焦,从发间露出的脸色苍白,正是江云湛。他又咳了几声,低声道:“……真君。”

        谢韶安的眸子明亮似夜中野火,唇边挂着森然的笑意:“很好,你的胆子很大。”

        江云湛身上除了穿骨的那两处和刚吐的血,倒也不见什么脏污。他垂下头费力地喘息着,苦笑一声:“您搜过魂,什么都瞒不过您。”

        谢韶安极慢地点着头,笑意不减:“接近本君的徒弟,打的却是本君这里的主意,好算计。”

        江云湛语气里透着自嘲:“一开始只是为一己进身尔。像我这样泥中曳尾的低贱之人,那点龌龊心思自不足为真君所道。不过,后来却让我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他喘了一口气,唇边浮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您是真的很重视她。重视到换了芯子都无所谓的程度。”

        谢韶安脸上笑意顿消,神色反而更加平静:“你是凭什么觉得,我不会杀你?”

        江云湛抬起头,笑容里透着一股无所畏惧:“您不会杀我。您瞒得了她一时,瞒不了她一世。”

        谢韶安眸色更冷了几分:“本君生平最恨受人威胁。”

        江云湛肃了神色:“在下并无意威胁真君,只乞内门一个容身之所,之后自然远避,再与她无任何瓜葛。”

        谢韶安微微眯细了眼睛,慢慢地道:“你的胆子,是真的很大。”

        他转过身,手指一动,玄铁锁链消失无影,被吊了几日的人立时萎顿在地,挣扎了好几下也难以起身。一样铜黄色的小物件从他衣襟里飞出,落入背对着他的那人手中。

        “既然拼了命也想谋个前程,就去参宿刑殿那阴沟里待着罢。”玄青色的衣袂渐行渐远,慢悠悠地落下一句:“还有你那张面皮,自己记得处理干净。”

        走出山洞,谢韶安垂眼看着手中被强破了禁制的储物戒,从中取出了一物。他打开破破烂烂的木盒,里面是一个碎成几块的瓷杯。他拈起其中一块碎片,看到了底下刻着的那个歪歪扭扭的“谢”字,目光闪动,若有所思。

        涵碧宫里到处都笼罩在一股劫后余生的气氛中。钟师兄在余下的人中修为最高,便暂时代了介山师兄的领队之职,与总管一起忙于抚慰伤者、重整东极事务等杂务当中。

        小满无所事事,整天除了逗弄阿二,便是找人聊天。南嘉师姐虽然有同生共死之谊,但实在不是个多话的性子。于是小满和楚倾月聊的反而比较多。其他人却不知是因了噬魂咒之事,还是因为别的什么,都对她有些避而远之的意思。小满看出来,也自知趣不去寻他们。倒是几日都不见沈师兄,他伤养好后,便经常闭门不出,也不知在忙些什么。有一日她去找他,却看到他对着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发呆,见了她就忙忙地将那纸条藏了,之后说话间就有些神思不守的意思。她摸不着头脑,便不好再去打扰他。

        某日,小满和楚倾月坐在涵碧宫的玉阶上晒月亮,聊着聊着,就想到这次剧情改变之事。箫子期没来,来的却是她那位便宜师父。耽误男主装逼这个事儿对剧情来说到底算大算小呢?

        小满清清嗓子,决定冒险八卦一把:“倾月啊,你有心上人了?”

        楚倾月脸一红,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

        她不怕死地提了男主的名字,楚倾月慌的来捂她的嘴,脸却红透:“怎,怎可亵渎师尊!”

        害,这姑娘现在就是死脑筋了点,得早点开窍。小满当即决定再接再厉,当个合格的助推小马达:“将谁放在心上,如何能称的上亵渎,只不过他恰好就是那个人罢了。”

        楚倾月听了大受感动,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光芒闪闪:“小满,你也明白的么?”

        小满深觉孺子可教,一点就通,大为满意道:“明白明白,我都明白的。”

        楚倾月忽然莞尔:“我就知道,小满你和我一样。”

        她先点头,又感到有些不对:“……什么叫我和你一样?”

        楚倾月促狭看她一眼:“那日谢师叔亲自抱你回来,我就觉出他对你有些不同,今日听你如此表白心意,我方信了,原来你们…”

        小满一脸懵逼:“……哈?”她猛揉眉心,道:“先等下,我是怎么回来的?”

        楚倾月微露惊讶:“怎么,没人告诉你?”

        小满彻底凌乱了,这踏马的搞半天是她和便宜师父把男主女主剧本一起给抢了?“不不不,就算是他抱过我也…哎,算了,我并没有那种意思,他也一样……”她烦恼地挠挠头:“该怎么说呢,他对我,就像我对阿二一般,懂了?”

        楚倾月抿嘴一笑:“小满,我懂的,不用说了。”

        你个恋爱脑不要这时一副“我懂的”的语气啊啊啊啊!!!!!

        过了几日,大家伤都将养的差不多了,归期将近,小满却有些惴惴,自身灵气自那一日强行冲破阻碍以来,就仿佛有了些不足之症。储物戒丢了,身上丹药灵石全无,也不知道灵气能不能御剑撑到回去,万一半路掉下来可怎么好。

        她来到宫外最喜欢的一棵枝繁叶茂的凤凰木下打坐吐纳,无奈此地灵气实在不算很浓厚,吸收了半天也效果不大。她不死心,又运行心法一周天后,才悻悻而回。

        同一时间,沈思今正在她房中独自坐着。他手中攥着那张日日揣在身上的纸条,又展开来看了看。那上面笔迹模糊,唯一能看清的几个字,字迹娟秀,一看便是女子笔迹:“若有意……”他将那纸条团了,又将手中的小瓶打开塞子,犹豫了下又盖上,如此反复几次,最后终于下定决心般倒出一粒,留在桌上后匆匆离去。

        小满一回屋,就看到阿二正甩着粗尾巴身子扭啊扭地努力往桌上跳。见她一来,就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开去一边了。小满看看桌上,那里铺了一张白丝绢的帕子,上面放了一粒丹药。

        她疑惑地拿起丹药又拿起帕子,闻了闻:这个帕子上沾着的高级的冷香气味毫无疑问是沈师兄的!至于这颗丹药嘛,这个甜香怎么这么像…对,就是像极了巧克力的气味!

        哇哦,沈师兄真是如此体贴,发现师妹没有丹药了就来雪中送炭啦。但是只有一颗是什么意思呢?看上去样子有点像补灵丹,但这个甜香味……小满情不自禁地想:不会是沈师兄忽然发现了巧克力的配方吧。

        要不,就尝一尝?她回头看了一眼小爪子里规规矩矩地捧着半个苹果,但眼神时不时偷偷往她这边瞟的阿二,决定还是把它放在最安全的地方——自己的肚子里!

        下次,下次要记得告诉沈师兄,味道还成,但是糖太多了会腻,要少放一点……少女的身躯渐渐向椅子下一点点滑落,还未落地,便已然沉醉在黑甜乡中。

        谢韶安自回宗门后便径直去了掌门所在的玄同峰。守门的弟子见他一脸山雨欲来的阴沉表情,不敢十分拦,又不敢不拦,亦步亦趋地一路小跑跟在他身后一直来到掌门面前,才亡羊补牢地通报:“师祖,逍遥峰主求见。”

        掌门闲闲披了件宽松道袍,手里拿了把小银剪刀,正在弯着腰修剪一盆枝叶层叠的栒子,他闻声直起腰,把剪刀丢在侍立小童捧着的托盘里,拿起毛巾擦了擦手,笑道:“稀客。”

        他亲自引着来人一同走进松风堂。室内四面帘子拉起,檐前正对着山崖,一道瀑布如白色的屏风般从崖前坠落,细密水雾沾衣不湿,随风飘散如同仙境一般。两人在那正对瀑布的椅子上坐了,谢韶安袖子一扬,抛下一物:“师兄拿去泡酒。”

        掌门垂目看了眼那颗还残留着黑红血迹的红色妖丹,圆滑地并未说什么,一拂袖收了:“辛苦你这趟。”

        他捋了捋颏下短髯,叹了一声:“我已尽知了。此次不但折损了我宗门许多弟子,还迫得你不得不亲手了结了自己弟子的性命,殊为可叹可惜。”

        谢韶安毫无形象地斜倚在椅子里,一手支颐,语调淡淡:“还不是多亏了师兄教出的好徒弟。”

        掌门目光动了动,涵养良好地站起来亲自为师弟倒了一杯茶:“小七,我晓得你心里有怨气。”

        他放下茶器,走到檐下,望着那流泻直下、溅珠碎玉的瀑布,像是有些慨叹:“遥想昔年,师尊为你赐道号如意,原是希望你此生得证大道,圆满顺意,也能上慰师祖之灵。师尊在登仙之前对我等的嘱托,也是一直莫敢或忘。”

        “如今师兄我忝领了这个掌门之职,也尽量顺着你的意,随着你高兴。你放下修行便放下了,不愿理俗务就不理了,我晓得你素来是个心里有数的,行事必然有你的道理,所以从未多说一句。”

        掌门手扶着廊柱,叹息一声,语调中透出苍凉之感:“大师兄、四师弟陨落已久,五师弟远走异境不知所踪。二师兄、六师弟做了个清闲长老,一闭关就等闲几百年不得见一面。当日在上界凡世间无处不闻赫赫威名的凌霄七子,如今只剩下你我二人。”

        谢韶安目光低垂,沉默不语。修长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了敲。

        “罚自然是要罚的,他七百年前本该斩了那妖物,看着它可怜却又留了它一命,让它有了喘息之机,造下祸端。师兄我教徒无方,徒令宗门弟子折损,自然也有过错。”

        掌门转过身,清瘦矍铄的面容竟透出几分衰弱,眼中也流露出恳求之意:“说到底,却都是云渺他往年幼稚之过,我疼他的心,就同当年师尊对你一样。不知小七此次,可否卖三师兄一个面子?”

        论起过失,只提当年,绝口不讲今日。

        谢韶安默了默:“三师兄言重了。”他端起那杯冷茶一饮而尽,放在桌上,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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