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娜诺像一只提线木偶，艾丽卡向里注入意识，她就活了过来。

        纳米结构让她可以随意将身体拆解再组合，娜诺不怕受伤，出招时就格外狠厉，拳拳到肉，竟生生逼退了对方。

        “等等，”夜翼借着小巷墙壁一跃而起，试图翻转到娜诺背后，“我想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

        肌肉线条分明的手臂朝着他抓来，夜翼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自己，两人之间隔了不少距离，无论对方再怎么跳跃，显然也是抓不住的。

        夜翼马上就为自己的错误估计付出了代价。

        还没有等到他看清楚对方如何出招，就有一股强劲力量攥住了他的武器，凭借着巨大惯性将他拽了下来。

        好吧……又是泥脸那一路的攻击方式。

        娜诺分解完自己的胳膊构成，丝毫不觉得自己现在看上去有点诡异，她用那只形变的手将跟踪者摁在了地上，这才惜字如金道，“说说是什么误会。”

        不是艾丽卡不想多说，实际上，她非常想找一个本地人来了解哥谭，但鉴于筑巢行为会引起物种恐慌，她必须非常小心地处理好每一个细节。

        制定细节，编造背景，好让人类不会将他们联想在一起。

        这么思考着，娜诺开口了，“你刚才一直跟着她，目的是什么？”

        戴着多米诺面具的男人并没有回答，相反，他呼吸有些困难，脸也憋红了，就在娜诺怀疑下手的时候是不是太重，正打算松开一点的时候，男人鱼跃而起，附加了电击功能的卡里棍随后而至。

        他没有伤人的意思，因此在娜诺迅速后撤后也收起了自己的武器。

        对于这位保护者，夜翼想起刚才瞥到的那一幕亲昵场景，给出了自己的解释，“你知道她在冰山餐厅工作吗？”

        见面前的女人十分坦荡地点了点头，夜翼开始相信对方确实对企鹅人和他的手段一无所知了，“如果你的确为了她好的话，替我转告一句，让她最好尽快辞职。”

        “企鹅人从来不做慈善，他的手下没有一个手里头干净的，你们最好不要趟这一趟浑水。”

        所以她的老板是一个大恶人？艾丽卡兴奋起来，在明确了人类的善恶之分后，她的可操作空间就大了很多。

        见面前的女人眼睛亮了起来，夜翼顿时后背发凉，他可太熟悉这种眼神了，毕竟他曾经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蝙蝠车的，为了避免对方引火上身，他还是硬着头皮提醒了一句。

        “不要尝试掺和里面的事情，”尽管隔着面具，说这话时还是能听出关切之情，“虽然你的确有异于常人的能力，但是另外一个小姐显然……”不那么擅于应付冲突，为了避免波及守护的人，面前这位应当在哥谭低调行事才对。

        回到出租屋冲了个热水澡正在擦头发的艾丽卡愤愤攥住了拳头，娜诺勉强保住了自己的冰块脸，再次点头，“我会告诉她的。”

        “所以现在能告诉我你是谁了吗？”

        ？？？

        所以，对面是在完全不知道哥谭义警的情况下完成了这场的对话？

        夜翼无奈扶额，头一次觉得自己的义警生涯遭遇了一点小挫折。

        “老爷，恐怕该休息了。”阿尔弗雷德将托盘上的牛奶轻轻放在一边，“您明天还有一场董事会议需要出席。”

        虽然起得来也不一定准时到，到了也不一定听就是了。

        “今天东区发生了一点状况。”布鲁斯·韦恩顶着那张让世界疯狂的漂亮脸蛋和眼底的黑眼圈，在老管家的威慑下端过杯子浅浅喝了一口，自始自终，他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蝙蝠电脑片刻，“信号和电力突然中断，甚至卫星都被干扰无法在那段时间观测那片区域。”就像被罩上了一层玻璃罩子似的隔绝室外，能做到这一步的人，要么是技术层面上的天才，要么是某种异能的持有者。

        “找到原因了吗？”

        “还没有确认。”

        “我没有问出来她用了什么手段屏蔽了周围的信号。”夜翼不知道从哪里绕了出来，手上还托着微型电脑，这次回到哥谭，帮忙是一方面，使用蝙蝠洞的数据库查案子又是另一方面，他一向能把两者协调的很好，“但是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会在哥谭呆不短的时间。”靠着只存活了一分钟的窃听器，他还知道了那个女人叫娜诺，一个非常贴合能力的名字。

        “那个女人很危险。”蝙蝠侠下结论道，无论分解自我还是屏蔽信号，这两种能力在哥谭都能够掀起不小的风浪，“她不应该留在这里。”

        “但是她说了她和艾丽卡小姐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不知道夜翼脑补了什么，他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同情，“急冻人总比稻草人危害性小那么一点吧。”

        急冻人是为了治疗妻子诺拉的病才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的，比起心理扭曲擅于利用他人恐惧的稻草人，有着软肋的他在很多时候更容易受到牵制，换而言之，更容易控制，造成的危害也比较低。

        蝙蝠侠的表情写满了不赞同，夜翼果断做出投降姿势，顺势在资料比对完成后溜出了蝙蝠洞，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阿尔弗雷德肯定也给他准备了小甜点。

        这里毕竟是蝙蝠的哥谭。

        就在蝙蝠侠搜寻神秘女人和艾丽卡资料的时候，出租屋里的艾丽卡正拿着一块板子写写画画。

        她只需要很少的睡眠就可以满足一天的需要，因此到了深夜也依然神采奕奕，眼下艾丽卡在“钱”字周围狠狠地打上了大圈，又和企鹅人的冰山餐厅，哥谭□□势力相连接起来，以显示它们之间非常强的相关性。

        “如果要联络族群，恐怕我需要一颗卫星。”一颗经过科技改装后能够将信号波发射到半悬臂星系的卫星。

        作为蜂巢母体，艾丽卡既担任科学家也是外交官，因此在科技改装上不存在任何问题。

        现在差拥有一颗卫星。

        而一颗卫星的造价，用人类的货币来换算的话……

        大概在十亿美金左右。

        从包里掏出今天当服务员赚到的五十美元，艾丽卡眼含热泪，从未如此热切希望企鹅人和黑面具能富得流油，最好让她一下就完成十亿小目标。

        当然这一切全靠娜诺单打独斗可行不通。

        艾丽卡没有一丝对自家老板出手的愧疚感，她翻出新买的套头卫衣和围巾，在还不算冷的哥谭天气里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个眼睛在外面。

        娜诺就简单多了，穿个短袖短裤方便活动，可以自动调节温度的两个人在穿搭上成功跨越季节。

        “走吧，”有了族群后，艾丽卡自言自语的频率明显高了起来，“我们去找找这里的黑市。”

        黑市往往隐藏的很深，只存在于灰色产业从事者间的口口相传，但艾丽卡比较有优势的地方就在于，她能够倾听整座城市。

        哪里的人们在低声絮语着武器买卖，古董交易，往往黑市就在那里。

        当然，如果是宇宙中巨型企业控制的黑市，这些交易内容里通常还要加上一个物种贩卖。

        杰克今天很烦躁，在他开古董店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难缠的客人。

        道里的人都知道，所谓的古董店不过是一个明面上的幌子，最里屋的博古架才是秘密所在，拿出第二格第三本书，就会有一条暗道通往地下的黑市。

        眼前这位客人像是对此一无所知，单纯就对古董感兴趣似的，一个劲问东问西，刚开始他还以为这人看出来店里的古董都是赝品了，着实紧张了一阵，可很快人精杰克就反应过来了。

        他穿的土里土气，比起相信他付得起牌子上的标价，杰克更愿意相信对方是来打探消息的。

        要不是他聪明，说不定就着了这小子的道了。

        想通这一点，杰克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装了，直接挥手，“去去去，不买就别在这问。”见他还不走，直接把人推出了门外，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吃了个闭门羹的克拉克·肯特：……

        他到哥谭确实是为了调查一起走私案，而且据线人讲这里确实是哥谭最大的地下黑市。

        但是问题来了。

        他到底怎么样才能混进去？

        借着交易的名义肯定是行不通了，他的衣装普通，很容易被人一眼看穿，用超人的身份更不行，这里毕竟是蝙蝠侠的城市，让克拉克·肯特进入调查已经是他的最大容忍限度。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也要进去吗？”女孩好像很怕冷，用围巾裹住了大部分脸，只露出了蓝星花一般的漂亮眼睛，她后面跟着的女人一头板寸，再加上桀骜不驯的面容，很像是打手一类的人物。

        不过鉴于前面这人的气质，克拉克更倾向于她是女孩的保镖。

        在得到肯定回答后，女孩笑得弯了眉眼，她招招手，好让眼前高大的男人俯身听自己讲话。

        气质十分大小姐的艾丽卡做起了零成本的土匪生意。

        “我有进去的法子，现在给你打七折，五百带你畅游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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