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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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值班的护士给穆迟昕换了一次药,第二次进来拔针的时候,隋镇麒醒了过来,他问护士还烧吗。
护士在吊瓶架的标签上写了几个字,“37,还有一点烧,但是没问题了,明早应该就能降下来了。”
“那他身上那些包什么时候能下去?”
“明天早晨再观察一下。”
隋镇麒用力搓了把脸。
第二天一早,一个新面孔的护士推着推车进来,给穆迟昕挂吊瓶。
针尖戳进肉里时,穆迟昕疼醒了,他眼看着护士利落地把滴管绕了半圈,粘在了他手上。
与此同时,他也听见了隋镇麒的说话声。
“他昨天就不行了,昏迷了一晚上,现在还没醒呢。”
“老师,那你着急也没办法啊,总不能让救护车把他拉过去吧?”
“隋镇麒。”穆迟昕叫了他一声,声音沙哑,隋镇麒没听见,他背对着他站在窗口,手里拿着穆迟昕的电话。
“那就这样吧,他醒了我让他给你回电话。”
隋镇麒挂了电话,回头时发现穆迟昕醒了,立马嚷道:“你丫的终于醒了?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要死了。”
“谁?”
隋镇麒把手机丢在他床上,“高老师,他说你今天有考试,我说今天就是你爸死了,你也起不来床了。”
穆迟昕闭了闭眼,有气无力地骂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隋镇麒哼笑一声,坐到隔壁的床上,“小矮子,哥们儿昨晚上把你背进医院,伺候了一晚上,你说你得怎么报答我吧?”
穆迟昕没理他,昨天晚上虽然烧得睁不开眼睛,可他也知道是救护车把他拉到医院的。
穆迟昕抬眼看了眼吊瓶,这瓶水是刚挂上的,也不知道能流到什么时候,他掀开被子起身。
隋镇麒问:“不会吧,你真要考试去?”
“考什么试!我想尿尿!”
隋镇麒起身把吊瓶拿下来,他个子高,举得比架子还高。
穆迟昕端着扎针的手往外走,厕所在病房外面,躺了一整晚,一起身就直晕。
他扶着墙,一副重病不治的模样。
隋镇麒靠上来,道:“小矮子,这时候了还逞什么强,搂爸爸吧。”
穆迟昕瞪了他一眼。
隋镇麒手臂一捞,牢牢地锁住了穆迟昕的腰,穆迟昕靠在他身上,一路扶着他去了厕所。
穆迟昕独自进了厕所隔间,他身上的衣服都换成了宽松的病号服,一只手操作也很方便。
隋镇麒在隔间外站了两秒,又忍不住嘴欠道:“用不用爸爸把啊?嘘……”
隔间里传出虚弱的骂声。
两人从病房出来,猝不及防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两人对视一眼,隋镇麒道:“不会这么巧吧?”
“无巧不成书,走,看看去。”
两人提着吊瓶,跟着陈明杰妈妈往走廊深处走了过去。
陈明杰妈妈走得飞快,压根没注意到他们。
两人看着陈明杰妈妈进了一个病房,刚走到一半就听见里面传出陈明杰的哭嚎,“妈!妈!他诬陷我,我没做过,林琦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他们诬陷我,不信你去问林琦,不信你去问她!”
陈明杰妈妈道:“你让你妈妈去问一个死人?”
“不是啊妈,就算、就算真是我的,那现在又怎么样,林琦都死了,又不是我杀的她,是她自己死的,关我什么事!”
“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儿子……”陈明杰妈妈说完这句话,就把病房门关上了,两人被挡在病房外,后来里面说了什么,他们就听不见了,只好离开了。
两人回了病房后,各自躺回床上,因为刚才的事情,都开始沉默。
过了一会儿,穆迟昕动了动,他已经退烧了,脸上、脖子上的红疹也消退了些,只剩下淡淡的痕迹,病好后就觉得腹中饥饿,他昨天中午就因为难受没吃几口饭,晚上更是什么都没吃,这会儿饿地不行,他扭头看向隔壁床铺。
这个病房有六张床,昨天夜里只有他们两人,今天早晨进来一个老大爷扎吊瓶,现在人已经睡着了,睡得很安静,没有打呼噜,因此病房里很安静,只有隋镇麒的手机偶尔发出来消息的叮叮响声。
隋镇麒上半身靠在床头,一条手臂枕在脑后,一双长腿交叠着搭在床边沿,不知是床太小,还是他腿太长,感觉他一双腿就占了一整张床。
“喂。”
隋镇麒看着手机也没抬眼,知道对方是叫他,“嗯”了一声,“干嘛。”
“我饿了。”
隋镇麒瞥他一眼,眼里浮出笑意,“饿就饿呗,干嘛,想吃东西啊?求爸爸啊?”
“粥就行,谢谢。”
“我说去给你买早餐了吗?”
“我病死是我自己的事,饿死就是你的事了。”穆迟昕拿起手机,看了隋镇麒一眼,“去吧,我要小米粥。”
隋镇麒长腿一翻落在地上,狠狠瞪了穆迟昕一眼,拿着手机出去了。
穆迟昕嘴角绷出笑,隋镇麒像个没长大又记仇的小孩,他按亮手机,手机电量已经亮红灯了,手机上好几条未接来电,全都是高老师的,q/q也一堆未读消息。
他选择性地给高老师拨了电话。
电话几乎是拨通的一瞬间就被接听了,高老师急躁的声音传了出来,“小穆,你好点没有?还起得来吗?”
穆迟昕刚叫了一声老师就感觉嗓音沙哑,刚让隋镇麒给自己倒点水再走好了,他道:“老师,我现在还在医院,考试,我是无论如何也参加不了了。”
高老师那边没有了声音,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极为低沉,一股浓浓的失望,通过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那你好好休息吧。”
“老师……”穆迟昕刚想说他下次会再参加比赛之类的,然而电话已经被高老师挂断了。
穆迟昕不懂高老师为什么这么看重这种竞赛,在他看来,一个竞赛,完全没必要花费那么多的精力和时间,以前他也是这么认为,那时候路漫漫同学说他志不在此,所以不强求,但是很多人,尤其是以后要专注学术的人,非常看重这种竞赛。
穆迟昕的确志不在学习,他不像身边的同学一样专注学习,从早到晚地学习,仿佛除了学习就没有其他的事可做,他喜欢吸收各种各样的知识,从书本到社会。
穆延峰说他学地太杂,所以从来不在学问上要求他太多,又说他思想走得太快,所以极力羁绊他的脚步。
太阳是慢慢升起来的,人,也是慢慢成长起来的。
隋镇麒半个小时后回来,看到穆迟昕对着黑屏的手机发着呆,他把早餐往床头柜上一放,问道:“你跟手机相面呢?”
穆迟昕回过神,按了两下按键,手机屏幕还是黑的,“没电了。”
他把手机放下,坐起来,端着手费力地靠到床头,随后朝隋镇麒伸出手,隋镇麒瞪了瞪眼睛,还是从早餐里拿出了一杯小米粥,还把吸管插进去,递给了穆迟昕。
穆迟昕叼着吸管一笑,“我发现你对我态度好了些,良心发现吗?”
“我发现个……”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隋镇麒的脏话,隋镇麒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皱眉接了。
隋文岭在手机里问道:“你们两个臭小子跑哪去了?家不回也就算了,怎么连门也不知道锁?不怕家里进贼啊?”
隋镇麒道:“昨天小矮子发高烧进医院了,没来得及锁门。”
隋文岭叫了一声,“发高烧?现在怎么样了,你俩在哪个医院呢?”
隋镇麒报了医院地址,随后挂了电话,对着黑掉的手机屏幕骂道:“你儿子生病住院的时候,你干嘛去了?”
隋镇麒往嘴里塞了个煎包,瞥了眼穆迟昕,“喂,你不是穆延峰亲生儿子?”
“你早就想问了吧?”穆迟昕放下粥,“其实,我应该管穆延峰叫叔的,我爸是穆延峰大爷家的哥,其实我小时候家庭很幸福的,直到我十岁那年,他们俩出车祸去世,我爷爷受不了打击,不到一个月也没了,我就没什么亲人了,后来就跟穆延峰了,他家里也没什么亲人了,因为户口原因,就直接把我过继了,这些年,我一直跟他在一起生活。”
“那陈明杰是怎么知道的?”
穆迟昕摇了下头,“这件事我只跟高老师提过,那时在他办公室,他办公室一向不锁门,可能是我当时跟他说的时候,正巧被陈明杰听到了吧。”
隋镇麒淡淡地“哦”了一声,本来他是因为穆延峰的关系,所以极度憎恨穆迟昕,后来发现穆迟昕这小子也不是那么可恶,只要不提穆延峰,他觉得他和穆迟昕还是能和平相处的。
但是可恨就可恨在他是穆延峰的儿子。
昨天在操场上,听见陈明杰辱骂穆迟昕,他本应觉得快意的,可是恰恰,他妈也离开他了,陈明杰骂穆迟昕有娘生没娘养,触了他的逆鳞,父母双亡,没人要,又触了孟喜福的逆鳞。
孟喜福才是真正的孤儿,从出生就被遗弃,他是被孟老太太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那时候孟老太太还不知道有事找警察,只觉得这个胖呼呼的小子可怜,她把孩子抱回家,宁可吃糠咽菜捡破烂也要抚养他。
现在听穆迟昕自己承认他不是穆延峰的亲生儿子,隋镇麒心里突然有些轻松,穆迟昕既然不是穆延峰的儿子,那他似乎也不需要这么厌恶他了。
穆迟昕睨着隋镇麒的表情,看了一会儿,他说:“喂,我们两个似乎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吧?”
“干嘛?”
穆迟昕伸出手,“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穆迟昕,原名穆钊,北京人,现就读于汤城市第七高级中学,高二一班,今年17岁,很高兴认识你,同学。”
隋镇麒惊愕地看着穆迟昕,这是他第一次认真看穆迟昕的脸,他以前只觉得穆迟昕白,白得发光,所以显得眉清目秀,现在因为生病,脸色蜡黄,脖子上还有没有褪掉的红疹,双眼没有了平日的光亮和神采。
对方伸出的那只手修长细瘦,简直像女孩子的手。
“装什么啊?”
隋镇麒嗤笑一声,随即伸出手,在穆迟昕手指上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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