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皇宫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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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先生都说皇上幼时聪慧,年少老成,颇有皇室之风,可那些先生们怎么就没教会皇上什么叫审时度势呢,这都多少天了,皇叔,本王如今还愿意称您一声皇叔,那是本王给你面子,皇叔还是不要给脸不要脸了。”
原本富丽堂皇的太和殿,早已经混乱不堪,多日来无人打扫,就连烛火都显得有些陈旧了。
满是明黄的龙床上,白发白须的老人弓着身子,伏在床头,整个人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身体问题,竟然止不住的微微颤抖,这个情况看的殿里的昌王和屋顶偷看的越亭都是眉头一皱。
“去,找个太医来瞧瞧,明日就是本王的继位大典了,别让这老不死的给本王找晦气。”
昌王摆了摆手,就有下人跑了出去,越亭舒了一口气,幸好,老皇帝还没死。
“皇叔,那东西你拿不拿出来,都不影响本王坐上那把龙椅,何不早早交出来,也能免了那些皮肉之苦,您说呢?”
昌王眼神死死地盯着老皇帝,生怕漏了一丝老皇帝脸上表情,这模样可一点都不像他嘴里说的对那个东西不在意的样子。
越亭趴在屋顶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能让昌王这么重视,重视到拖着老皇帝的命一个多月了还舍不得把人给杀了。
“越氏圣物,生而有灵,自会择主,他既然很久以前没有选你,那现在也依旧不会选你。”
床边的老皇帝断断续续的说着,那双充满了暮霭的眼睛里,满是荒凉,面对子孙的威逼也毫无波澜。
反倒是昌王,听了这话却突然激动了起来。
“本王不是天命之主,那谁是?平王那个蠢货吗?你也不睁眼看看,他一个庸碌之资,无能之辈,凭他也配做我大越的天子?说出去都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老皇帝看着昌王,眼底的失望一闪而过。越家这一辈的子孙是没什么指望了,只是可惜了他的忠儿。
当年圣蛊选择的人,明明就是他的忠儿,若不是后宫的那一群毒妇,他堂堂九五之尊,何至于落到后继无人,被逼过继的下场。
如今竟还要被这无君无父的混账逼宫让位,真是老天无眼,老天无眼啊!
“老东西,本王给你最后的期限,若是你明日还不将圣蛊交出来,本王不介意毁了他,本王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昌王撂下一句狠话便拂袖离去了,只是越亭能明显察觉到这太和殿周围的守卫又增加了不少。
短暂考量之后,越亭以手做哨,对着一处宫殿上用力一吹,没一会,见着夜空处出现的烟火,嘴角一勾便悄悄摸了下去。
顺手打晕一个守卫,换上对方的衣服,潜进了太和殿内。
“咳咳咳、咳咳”
昌王刚走出去没多久,老皇帝扶着床沿的手突然卸力,整个人猛地咳嗽了起来。
原本被赶在殿外的孙公公赶忙上前,轻拍着老皇帝的背,一手又送上去一杯早已准备好的温茶。
“平王这会应该已经入京了吧,咳咳。”
老皇帝扶着孙公公的手,咽下了一口温水感觉舒服了一些,便摆了摆手。
孙公公这才将茶杯放在一边,低声道“按时间推算,这会确实该入京了,只是不知为何,宫里还是毫无动静。”
看着老迈的皇帝,孙公公眼底的担忧越发浓重了,陛下的身体,估计撑不了几天了,若是平王再不出现,恐怕,大越这圣蛊的传承,就要断了。
“别担心,为了越国,朕已经尽力了,若最后真的传承断绝,这也是命,空余个皇位就随他们争去吧。”
老皇帝说完拍了拍这个老太监的手,感慨的想,这辈子他有过妻子,有个儿子有过女儿,没成想,到头来,就这么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太监陪他到了最后。
不得不说,世事无常啊。
“谁?”
孙公公见着后殿的一处窗户竟然不知何时被打开了一条细缝,一道黑影一身而过,赶忙将老皇帝护在身后,紧张的盯着那纱幔后面的黑影。
“臣,赣州军校尉越亭,见过陛下。”
越亭撩起纱幔大步迈出,单膝跪地,一身昌王逆党的军服让孙公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又重重的落了下去。
老皇帝仔细的盯着越亭看了半天,“你就是平王那个入军营当兵的女儿?”
越亭敛眉,没有直视圣颜,低着脑袋,清脆的声音脱口而出“是。”
这话不知为什么竟惹得老皇帝突然发笑,笑的整个人都止不住,孙公公赶忙扶着皇帝,轻抚着对方的背。
“当年平王也是在这里,向朕请旨,许你以一介女儿身入军营,朕一开始并不允,他就在这太和殿里,演着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朕最后实在烦他了,才答应了,不过为了刁难他,朕让你直接从小兵做起,没想到,你竟然能在这短短的几年内做到校尉,还能在这守卫森严的皇宫里来去自如,看来当年是朕狭隘了。”
老皇帝看着越亭,眼中满是感慨,这世间事当真是因果循环。
越亭惊讶的抬头,看着老皇帝。
“怎么,你父王没跟你说过?”老皇帝笑看着越亭,心下对平王这人的评价却高了一些。
“回陛下,父王确实未曾对臣提及此事。”
越亭恭敬的回答,心里有些感动,虽然老头平日里总是坑她,但是现在看来他也是会做人事的。
老皇帝叹了口气,“此事容后再说,朕问你,平王人呢?”
“按时辰推算,父王如今已经入了西郊大营,臣已向外传信,通知父王攻城,想必再过不久,大军便可入城。”
越亭心里估算着时间,顺利的话沈清源他们应该已经掌握了西郊大营了,皇宫守卫情况也已探明,现如今只待翠浓他们打开城门,西郊便可出兵攻城,讨伐逆党。
“好,咳咳…咳咳”
老皇帝突然猛地咳嗽起来,浑身都在颤抖,一旁的孙公公拿着帕子递上去,越亭也赶忙上前,扶稳老皇帝的上半身。
没一会,孙公公拿开帕子,只见上面一滩血渍,震惊的看着皇帝,越亭虽然看见了却也不敢多言,只得低头装作不知。
“朕有一物送你。”
老皇帝挣开越亭的手,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在孙公公的搀扶下,整个人站的十分挺拔,仿佛与平常老人没什么区别。
可是越亭看着那衣袖微微的抖动,这一站,估计已经耗尽了这个老人全部的力气。
“越亭,你过来,在朕面前跪好了。”
皇帝的态度突然变得十分严肃,越亭也不敢耽误,立马转身,跪在皇帝的龙床边。
皇帝看了看自己生活了四十多年的太和殿,最后颤颤巍巍的接过孙公公递过来的匕首,突然刺向了自己的手腕处,一串血线滴落在越亭面前,没一会,面前就出现了一处小血滩。
看着皇帝的举动,和旁边隐忍含泪的孙公公,越亭强忍下了心中的疑问,乖乖的跪好。
没一会,头上被一片阴影笼罩,越亭感觉额头上一阵冰凉,一个细细小小的东西好像突然进入了脑门处,有些冰冰凉凉的,痒痒的,她忍不住去摸,却什么都没摸到。
“看来他很喜欢你。”
老皇帝弯下腰,亲手将越亭扶了起来,看着越亭的眼神有些奇怪。
“陛下说的他,是谁?”
越亭扶着老皇帝,走回床边,疑惑的看着对方。
“圣蛊,承载着越家兴盛衰亡的圣蛊。”
老皇帝失血过多,本就已经油尽灯枯,现在说句话都只能几个字几个字往外吐,一句话说的十分艰难。
“陛下,圣蛊是什么东西?”
越亭之前在房顶上听昌王说圣蛊的时候便好奇了,如今这个圣蛊都进入自己的身体了就更想弄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
“越家族史可学过?”老皇帝含笑的眼睛看着越亭,看的对方略微有些心虚。
“族史是学过的,也知道咱们越家祖上是巫蛊大族,难不成这圣蛊,便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但是也不应该啊,越家存世上千年,这蛊虫应该没有能活到现在的吧?”
越亭极力的想证明自己并非不学无术,没成想越说暴露的越多。
“那越家族史中的万毒蛊你可还记得?”
老皇帝兴致盎然的看着越亭,不知道为什么越亭觉得对方的脸色都好了许多,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点了吧,越亭诚实的摇了摇头。
“呵呵,果然跟她爹说的一样,不学无术。”老皇帝虚虚的指了指越亭,和孙公公两人相视一笑。
“万毒蛊,虽名为万毒,却是世间难寻的可解百毒的灵蛊,所以先祖们又叫他圣蛊,圣蛊有灵,择主而生,又因为圣蛊的寄居条件极为苛刻,所以,圣蛊一般寻到宿主便会长久的待在宿主的身体里,吸取养分。当年,族中少主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宿主,后来少主又在□□中起义,就成了我们越家的第一代皇帝,自那以后,族中便有传言,被圣蛊选中的人就会是下一任的皇帝。”
老皇帝悠悠的叹了口气,就因为这么一句传言,越家多少人死在了内斗上,谁都想拿到圣蛊,可他就算把圣蛊摆在他们面前,谁又能真的带走?
“那陛下把圣蛊送给了我,想必这个传言不是真的吧。”越亭歪着脑袋,大着胆子问。
老皇帝笑了笑,“是啊,若是真由一只虫蛊来决定帝位人选,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可惜,他们还不如你个孩子看的明白。”
越亭皱了皱眉,本想反驳皇帝的“孩子”言论,可是看着对方发须皆白的模样,还是闭上了嘴。
“今朝这圣蛊选了你,你当好好待他,等日后她有了新的宿主再将之传承下去。”
越亭有些不解,“这圣蛊如何传承?难道是像陛下先前那般割腕吗?”
“具体如何传承朕不知晓,只是根据族史记载,等你见到下一任传承人,圣蛊会给你提示,到时候你便知晓该如何做了。”
老皇帝摸了摸手腕的伤口,面上的灰败气息更加浓烈。
“这些年来,圣蛊一直沉睡在朕的体内,突然一下子离开了,朕还觉得有些不舍。”
老皇帝断断续续的说完这话,便冲着越亭挥了挥手,示意退下,然后再孙公公的搀扶下,躺在了床上。
“小泉子,朕想睡会,朕太累了。”看着头顶满目的明黄,老皇帝轻轻地闭上了眼。
孙公公抹了抹眼泪,帮着皇帝掖了掖被角,转身带着越亭推出了内殿。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阵阵刀剑声和呐喊声,殿门也传来一阵被撞得声音。
越亭看了眼孙公公,点了点头,拎着刀便出了门,殿里孙公公一边看着内殿的大门,一边着急的盯着殿外的动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却也只能在原地干着急。
时间一刻又一刻的过去,孙公公看了眼已经睡过去的皇帝,又瞧着蜡烛越来越短,外面的刀剑声也逐渐平息,一下子,整个皇宫都安静至极。
过了没一会,殿门被人打开,只见昌王被人五花大绑的扔在地上。后面跟着穿着官服的平王以及一干武将。
见着这群人,孙公公才彻底松了口气,轻轻地走进内殿想要叫醒皇帝,没想到喊了半天皇上愣是没醒,孙公公不可置信的将手伸向皇上的鼻子下方,突然跌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皇上驾崩,皇上驾崩了”
平王和属下对视一眼,跟着跪了下来,没一会,整个皇宫的上方都被哭声掩盖。
就这样,几个时辰间,这座象征着大越最高权利的地方迅速的换了主人,而在家中等待的大臣们,心中关心的不是老皇帝的死,而是新帝的人选落在了谁身上。
……
微风乍起,刚挂起的白幡被风吹的呼呼作响,整个皇宫也被火把照得通明,各个宫门要处皆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守卫森严。
太和殿里老皇帝的棺椁已经被挪了出去,宫人们手脚麻利的收拾出了旁边的平宁殿,用来给新帝休憩议事用,就连赣州一路护送过来的谋士、将领,皆被安排在了皇宫借住。
不过这一晚,整个京都能睡着的,恐怕寥寥无几。
“公主殿下好雅兴。”
沈清源背手站在太和殿前,看着越亭一身军服破破烂烂,满是血渍,头发一缕一缕的黏在一块,看起来颇为狼狈,却还是拿着壶酒,大刀阔斧的坐在这太和殿的屋顶,仿佛那个浑身是血的人不是她一般,整个人放肆的让人羡慕。
“都说沈先生为人稳重端方,没成想说话这么口无遮拦,如今我可还不是公主呢,沈先生往后还要辅佐阿爹,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越亭拿着酒瓶子晃了晃,脑袋冲着天,下巴看着他,好像喝多了一样,可是沈清源知道,这位的酒量怕是十个大男人都比不上,喝醉?怕是借着这个理由,怼人罢了。
看着沈清源拂袖而去的身影,越亭坐在屋顶上没趣的切了一声。
眼神飘向了远处京都城内燃起的几处大火,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耳边却依旧充斥着声声的哀嚎,心里更加厌烦,于是猛地灌了自己一口酒,眼看酒壶都快见底了,她的心底反而更加的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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