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ten:圣诞快乐

圣诞节的前一天晚上，阿芙洛狄忒才准备好了送给朋友们的圣诞礼物。今年的圣诞要送的礼物格外的多，为了给自己毕业以后的事业做铺垫，阿芙洛狄忒将自己除了买店铺以外的金加隆几乎花了个精光，一直到圣诞节的凌晨她才写完所有的贺卡将礼物全部送了出去，借光了西塔楼猫头鹰棚里的所有公用猫头鹰。

        送给别人的礼物并不需要多用心，只要昂贵再加上一封用词讲究的贺卡就可以了，但送给朋友们的不行。阿芙洛狄忒送给杰玛滚石乐队1991年出的专辑《flashpoint》而作的唱片，里面收录了十七首歌曲，她不太了解麻瓜乐队，但杰玛说过这是她最喜欢的一个乐队；送给特伦斯纯金打造的金色飞贼，贺卡上还写了“致四次拿到魁地奇学院杯的找球手”；送给科维斯一整套琉璃材质、脾气和善还会讲冷笑话的巫师棋，贺卡上还附赠了一切有关奥德莉亚的爱好；送给奥德莉亚一条可以储存记忆的吊坠，吊坠是她亲手打磨过的。

        卢修斯在得知她圣诞不回家以后猜出了阿芙洛狄忒的小心思，然后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封长信来教导她。阿芙洛狄忒将本要送给他的宝石换成了随手从宿舍盆栽里掐下的一根杂草，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随着送回家的包裹还有两本书：寄给德拉科的《一百个恶作剧方法》（方便他捉弄波特）和寄给母亲的《美容药剂大全》。此外，她还给斯内普教授送了一瓶火焰威士忌——但她其实更想送波特家出品的洗发水，但害怕自己因此丧命而放弃。

        最后的重头戏是给卢平教授的礼物。阿芙洛狄忒苦恼了整整一个星期，愁的要把藏在黑发中本就寥寥无几的金色发缕都掉光。她不会制作狼毒药剂，而愈合药剂又不是什么稀奇东西，最后她思来想去，决定制作无梦酣睡剂帮助卢平教授度过满月前后的几个难以入眠的日子。无梦酣睡剂的药材昂贵，制作又复杂，她熬坏了两个坩埚才做出一瓶像样的东西。

        但不能就这样把一瓶不知道效果的玩意儿寄给卢平教授。为了保证安全，阿芙洛狄忒挑了猫头鹰棚里面一只极漂亮的、白羽中夹杂着许多黑色斑点的雪鸮做实验。那雪鸮的性格可不好，阿芙洛狄忒给它灌无梦酣睡剂的时候它挣扎的直叫，还将她的手啄出许多伤口，好在喝过药水以后它沉沉的睡去了，并在几个小时以后全须全尾的醒来。阿芙洛狄忒这才将无梦酣睡剂和有关黑魔法的百种用途的论文、一封关切的书信托猫头鹰寄到了卢平教授的办公室。

        圣诞节的早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圣诞节气氛极为惨淡。除了阿芙洛狄忒和卡修斯沃林顿，几乎所有斯莱特林学生都放假回家了。卡修斯沃林顿是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追球手，同时也是一个常年耷拉着脸的阴沉男孩，但他和阿芙洛狄忒的关系还不错，这让本倍感无聊的阿芙洛狄忒还开心一点。

        午饭时他们一起来到礼堂，发现学院餐桌都被移到了墙边，一张十几人的餐桌摆在礼堂中央，邓布利多、麦格、斯内普、斯普劳特和弗立维教授坐在那儿——阿芙洛狄忒注意到斯内普教授瞥了自己一眼，她猜测可能是她送的圣诞礼物不合他的心意——还有管理员费尔奇。费尔奇穿着一身看上去发了霉的燕尾服。此外，还有两个一年级的拉文克劳——其中一个就是马库斯贝尔比——和格兰芬多的三个人。

        “圣诞快乐，”邓布利多朝着落座的阿芙洛狄忒和卡修斯说道，“我们这么少的人，用学院餐桌有点傻…坐，坐吧。”

        阿芙洛狄忒看了看剩下的两个空位，左边挨着格兰杰，右边挨着马库斯贝尔比。她本想坐在贝尔比身边打探有关狼毒药剂的事情，但身为纯血主义者的卡修斯率先一步坐了下来，看起来即将要说出那个m开头的粗俗词语。阿芙洛狄忒不情不愿的坐在了格兰杰身边，然后对着僵硬的盯着自己的三人组点了点头，干巴巴的开口：“圣诞快乐。”

        “嗯…你也是，”格兰杰是三个人中最先反应过来的。

        卡修斯冷哼了一声，阿芙洛狄忒连忙凑过脑袋去和他搭话，以免在教授们面前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而令她意外的是，韦斯莱也一直盯着她看，眼睛里的怒火看起来要把阿芙洛狄忒活烧了一样。

        邓布利多教授兴高采烈的把一个银色爆竹递给了斯内普，斯内普不情愿的拉了一下。一声放炮般的巨响，爆竹炸开，露出了一顶大大的尖顶女巫帽，上面顶着一只秃鹫的标本。身边的波特和韦斯莱都低声窃笑了起来，惹得卡修斯更为不爽的坐正了些。

        “痛快的吃吧！”邓布利多号召道，还不忘把女巫帽戴在自己的头上。

        阿芙洛狄忒看着不远处的黑胡椒瓶有些郁闷，她伸手够不到，但站起来又显得有些突兀。这时礼堂大门又打开了，是教占卜课的特里劳妮教授，她像踩着轮子一样朝他们滑了过来。为了庆祝节日，她穿了一件缀满金属亮片的绿衣服，看上去像一只超大号的蜻蜓。

        “西比尔，真是让人喜出望外！”邓布利多站起来说道。

        看到邓布利多站起来的阿芙洛狄忒也顺势站起身来，她想要伸出手去拿黑胡椒瓶，可还是差点距离，就坐在黑胡椒瓶旁边的波特下意识的将手边的瓶子递给了她。韦斯莱狠狠地拍了一把波特的肩膀，阿芙洛狄忒愣了愣，然后对着波特轻轻的笑了下：“谢谢。”

        “哦，没事…没关系。”波特松开了握着瓶子的手，看起来有些不情不愿的，低头继续吃着牛排。

        “我刚才在看水晶球，校长。”特里劳尼教授用她虚无缥缈的声音说道，“令我吃惊的是，我看到自己抛下了孤独的便餐，来加入你们的聚餐。我怎么能拒绝命运的提示呢？我急忙从我的塔楼上下来，恳请你们原谅我来迟了…”

        “当然，当然”邓布利多用魔杖从空中变出了一把椅子。它旋转了几秒，噗的落在了斯内普和麦格中间。然而特里劳尼并没有坐下，她的大眼睛滴溜溜地向桌边看了一眼，忽然对着阿芙洛狄忒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尖叫：“哦…不！姑娘，你刚刚站了起来，是不是？”

        阿芙洛狄忒被吓得一颤，叉子上的烤土豆掉在了盘子里，险些蹦出盘子落在长袍上。她有些不解的看向了特里劳尼教授：“额…也许？”

        “最不吉利的！这里有十三个人，第一个站起来的肯定会第一个死去…”

        阿芙洛狄忒吓了一跳，但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刚刚第一个站起来的分明是邓布利多，显然特里劳尼教授误会了。但邓布利多教授看起来有快要一百岁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比如研制出了什么永生的办法——他第一个死去是自然的规律才对。但韦斯莱一脸带着惊恐和喜悦、满面狰狞的看向了她，而格兰杰则是满脸不屑。

        “我们愿意冒险，西比尔，”麦格教授不耐烦地说，“坐下吧，火鸡都凉了。”

        特里劳尼教授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坐到了空椅子上。她闭上眼睛，紧抿双唇，仿佛在等着雷电击中餐桌。麦格教授将一把大勺子插进了最近的汤碗里：“牛肚要吗，西比尔？”

        特里劳尼教授没有理睬。她睁开眼睛，环视了一遍周围：“可是，亲爱的卢平教授在哪儿？”

        阿芙洛狄忒闻言好奇的抬起了脑袋，这正是她想听的、教授们谈论的话题，她遗憾自己坐的太远，好在教授们的声音并不小。

        “我担心那个可怜的人又病了，”邓布利多说，“正赶上圣诞节，真是太不幸了。”

        “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西比尔？”麦格教授扬起眉毛问。

        特里劳尼教授冷冷的看了一眼麦格教授：“我当然知道，米勒娃。但我们不会炫耀自己无所不知。我经常假装像是没有天目一样。”

        “这倒很能说明问题。”麦格教授辛辣地说。

        “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米勒娃，”特里劳尼教授的声音不再那样虚无缥缈了，“我看到可怜的卢平教授在我们这里待不长了。他似乎也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我给他看水晶球时，他分明是匆匆逃走的——”

        一阵巨响传来，正竖着耳朵窃听教授们说话的学生们和正交谈的教授们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声音的来源。阿芙洛狄忒手边的杯子和盘子边沿被她大力的动作碎掉了——她现在愤怒极了，她不明白特里劳尼为什么说出这么恶毒的话，而她一点都不相信所谓天目——玻璃碎片在她手上划出伤口，她佯装漫不经心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帕来将左手随便裹住了，目光却有意无意的盯着特里劳尼教授不移开。

        “哦…抱歉，我放杯子的时候歪了一点，”阿芙洛狄忒勉勉强强的笑了笑，堆出了满脸歉意，掏出魔杖来轻轻一挥，盘子和杯子就恢复了原样，“实在抱歉。”

        “你应该去…”斯内普教授用冷冰冰的目光看向了她的左手，“医疗翼？”

        “我想没人会希望错过这场圣诞晚宴的，教授，”阿芙洛狄忒尽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很真诚，“一个愈合如初就能解决的问题。”

        教授们不再将目光放在她身上了，而格兰杰却意外的推过来一杯清爽的柠檬汁，似乎是在安慰她。阿芙洛狄忒并没有用愈合如初，因为这种细碎的疼痛能让她保持清醒，好让她不被怒而离席。

        “西弗勒斯，你又给他配置魔药了吗？”邓布利多对着阿芙洛狄忒微不可见的眨眨眼，然后将目光投向了斯内普教授，语气轻松而愉快。

        “配了，校长。”斯内普答道。

        “很好…德雷克，你有没有尝过这些小香肠？味道好极了。”

        坐在卡修斯身边被邓布利多招呼的拉文克劳一年级学生满面通红，用颤抖的双手接过了那盘香肠。德雷克看了看香肠，又看了看贝尔比，在后者轻轻的点头下，将那盘香肠隔着卡修斯递到了阿芙洛狄忒面前：“圣诞快乐，学姐…”

        阿芙洛狄忒有些惊喜的眨了眨眼，这时格兰杰将递给她的饮料推近了些，她顿时感觉心里忽然变得暖洋洋的，：“哦…谢谢，谢谢你…叫我阿芙洛狄忒吧。”

        “多好的学生们呐，”邓布利多感叹道，“年轻真好…交朋友也是。”

        教授们换了个话题继续谈论了起来，麦格教授开始诉说她在上学时期的故事，阿芙洛狄忒惊讶的发现她在校时的课程和杰玛选的一模一样，而斯内普教授居然和卢平教授是同届的学生。她听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想要问马库斯贝尔比的事情。但她和贝尔比中间隔了德雷克和卡修斯两个人。

        这时，卡修斯阴沉着脸离开了长桌，看起来好像并不喜欢这种氛围。原本坐在弗立维教授身边的贝尔比立马站起身来换了个位置，似乎觉得和教授坐在一起是很沉闷的事情，这正和阿芙洛狄忒的心意。可是怎么不漏痕迹的试探成了一个困难问题，她沉思着，然后将注意打到看起来好像和波特还有韦斯莱吵架了的格兰杰。

        “嗨，格兰杰，”她笑意盈盈的开口，听到她声音的格兰杰满脸不解的抬起头来，她身边的韦斯莱和波特满脸惊恐的看了过来，“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在图书馆一起看的那本书吗？”

        格兰杰沉思了一下，她很快就明白了阿芙洛狄忒在暗示什么。她不太明白为什么阿芙洛狄忒问的这样大声，但她还是很配合的开口：“哦…哦，你说那一本，我当然记得，我们一起研究的问题…你有什么发现吗？”

        “很可惜，我没发现什么…”阿芙洛狄忒故作遗憾的开口，不禁在心底感叹格兰杰的聪慧，“甚至发现了新的问题…除去治疗误食毒蘑菇的药剂，我没能找到什么药剂是同时需要调配月长石和槲寄生草的，毕竟它们两个的作用是相差那么大的——”

        阿芙洛狄忒觉得不远处正绷着脸切牛排的斯内普教授抬起头来正死死地盯着她。她不敢抬头，目光牢牢锁定着格兰杰。格兰杰沉思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个稚嫩的童声从身后响起：“学姐…？”

        是马库斯贝尔比——他是狼毒药剂创始人的亲侄子——他揪着袖口扭捏着：“狼毒药剂也需要这两样…”

        他可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善良男孩，分院帽该把他分到赫奇帕奇的！阿芙洛狄忒这样想，她和格兰杰对视一眼。格兰杰显然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这无疑是坐实了两个人对于卢平教授是狼人的猜想。

        “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阿芙洛狄忒笑着说，她佯装不知道贝尔比就是狼毒药剂创始人的侄子，“这么难的问题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叔叔制作了狼毒药剂…”贝尔比腼腆地说，“虽然有了药方，但还没有上市…作为论文研究还是可以的。”

        阿芙洛狄忒简直要亲吻贝尔比了。但她转念想到过两天就要满月，又郁闷的低下头去长长叹了口气。好在格兰杰替她圆了场，她三言两语的转移了话题。在剩下的两个小时圣诞大餐中，大家的表现都很正常。波特和韦斯莱头上带着爆竹帽子，两个低年级早早地离席回休息室去拆礼物，而阿芙洛狄忒则和不知道为什么和波特韦斯莱毫无互动的格兰杰有一没一搭的闲聊着。不得承认的是，抛去血统方面的问题，格兰杰是一个很好的谈话对象。她很博学，对待问题有自己独特的看法，而且非常非常的聪明。

        宴会很快的结束了，波特、韦斯莱拉着格兰杰准备离席，而格兰杰则凑过脑袋去和他们说了几句话——表情看起来相当严肃——然后两个男生就怒气冲冲地走了，格兰杰则站在礼堂门口等待着阿芙洛狄忒出来。

        阿芙洛狄忒毫不意外的和她并肩走在走廊里，一高一矮的狮蛇搭配还被路过的斯内普教授很冰冷的看了一眼。

        “谢谢你，”阿芙洛狄忒很真诚的说，“你很聪明。”

        “哦…我也是在证实自己的猜想，不是吗？”格兰杰有些意外的笑了笑，“我想你应该不会…额…”

        “什么？”阿芙洛狄忒很快明白了格兰杰的意思，“我当然不会告诉别人，你也不会吧？我是说，他是个值得我们为他保守秘密的好教授。”

        格兰杰听完以后长长的松了口气，奋力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你的手还好吗？”

        “一个愈合如初的问题，”阿芙洛狄忒拿出魔杖在手上点了点，然后对着沾染了血污的手帕用了个消失咒，“那个女人…根本就是一派胡言。”

        格兰杰显然也很讨厌她，她露出嫌恶的表情轻轻点了点头。她们走到活动楼梯面前，格兰杰停下了脚步：“圣诞节快乐，马尔福。”

        “叫我阿芙洛狄忒吧，”阿芙说，她对着赫敏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圣诞节快乐，赫敏。”

        她径直回到了休息室，卡修斯并不在里面。走进宿舍，挂着闪闪发光金星的圣诞树下已经摆满了礼物。今年的礼物比往年的多得多，阿芙洛狄忒满不在乎的坐在地上准备进行一场漫长的拆礼物行动。她拿出了一个笔记本和一根羽毛笔，将每个送来生日礼物的人的名字和对应的礼物都记下来，以便以后用得上对方的时候，写一封“真诚”的信。

        拆完合作伙伴和普通朋友的礼物并将它们整理好后，太阳已经渐渐开始西沉了。她开始翻看自己期待的礼物，先是家人的：卢修斯依旧送给她一件看起来就异常昂贵的首饰，这次是一枚刻着家徽的红宝石戒指，阿芙洛狄忒将它戴在手上，戒指完美的贴合上她无名指，只是个头实在太大，看起来很俗气；纳西莎送给她许多亲手做的草莓泡芙，阿芙洛狄忒迫不及待的尝了一个，甜味在她的舌尖上跳跃个不停；德拉科送给她一根白孔雀毛，阿芙洛狄忒一眼就看出来那来自于花园里的孔雀——显然德拉科还在耿耿于怀于她不肯回家过圣诞。

        小气鬼，阿芙洛狄忒愤愤的想，然后拆开了印着布莱克家徽的包裹。这是沃尔布加——阿芙洛狄忒也不明白为什么沃尔布加都变成画像了要花这样多的心思送给她礼物——托克利切为她准备的礼物，里面是一本有关布斯巴顿的起源的书，封面的目录上还有克利切代写的“foreverpure（永远纯粹）”

        阿芙洛狄忒一把将这本书扔到一边，她认为这毫无阅读意义，但她还是临时将抽屉里的一瓶没拆封的香水拿了出来，准备一会儿让猫头鹰寄回格里莫广场12号意思一下。

        接下来是朋友们的礼物：杰玛送了她一台相机，叫135旁轴取景照相机，在霍格沃茨也可以用，只是拍出来的照片不能动，这让阿芙洛狄忒觉得很神奇；奥德莉亚送了她一个精致的蝴蝶胸针，和她暑假邀请奥德莉亚来马尔福庄园举办宴会时穿的那身月白色的礼裙非常配；特伦斯送了她一个飞天扫帚护理箱；科维斯则送给了她一本《尖端黑魔法秘密》，吓得阿芙洛狄忒赶紧将它藏在了枕头下面。

        斯内普教授送了她一本七年级的魔药课本，上面有很多被复制出来有关魔药的笔记，改良了很多魔药的步骤，阿芙洛狄忒简直要尖叫出来了，她发誓这是最好的圣诞礼物，绝无之一。

        最后只剩下卢平教授的礼物了，阿芙洛狄忒故意将这个包裹着墨绿色包装纸的纸盒放在最后拆开。她深呼吸又深呼吸，紧张的将放在上面的贺卡——它长的像一封信——放在了一边，然后拉开了缠着包裹的蝴蝶结。

        打开纸盒，一架及其精美的木质飞机正安静的躺在里面。阿芙洛狄忒将飞机拿出来，发现它有一个麻瓜发条。她照着记忆中杰玛教过她的那样拧动发条，飞机狠狠的撞上了天花板。阿芙洛狄忒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来将它抱在怀里。

        她简直要爱不释手了！卢平教授显然还记得第一个霍格莫德日时她被斯内普教授关禁闭的原因，他也猜到了斯内普教授一定不会将她的玩具还给她，所以为她买了一架新的玩具。她将玩具飞机抱在怀里摆弄了半天才想起来收拾地面，然后发现纸盒里面还躺着一个东西。

        是一本书。阿芙洛狄忒将书拿出来，发现是自己在暑假中投稿翻译然后出版的《古魔文的秘密语法》。她一开始本以为是卢平教授没有注意到译者是谁才将这本书寄给了自己，而当她翻开这本书时，才发现里面很多地方做了批注。阿芙洛狄忒知道这本书因为急着出版所以翻译的并不严谨，但没想到有人居然能够将这样枯燥的书通读。卢平教授在几乎每一个不严谨的用词旁都写了批注——并不是直接的改正，而是引导性的文字——阿芙洛狄忒粗略的翻阅了一下，不由得感叹卢平教授几乎是个全能的完美巫师。

        她现在完全顾不上什么玩具飞机了，她将卢平教授寄来的贺卡拿了起来，贺卡上只写了圣诞快乐，但从里面抖出了一封信：

        toaphroditemissmalfoy：

        圣诞快乐。

        感谢你的无梦酣睡剂，这让我在失眠的夜中能有一个好梦，它没有任何你担忧着的副作用。我想，如果我是斯内普教授，会为你加上当之无愧的五分，并为自己有这样的学生而无比自豪。

        你的论文非常优秀，请原谅我对黑魔法与药剂的结合运用了解并不是那样深刻，无法对你提出什么实际性建议。但对于你所提出的“守护神咒是否可以抵御攻击性的黑魔法”这个问题，我可以解答：请不要在实战中这样尝试，因为现在还没有任何研究表明它可以抵御攻击性的黑魔法；但它可以驱逐魔灵幻影：如摄魂怪、博格特、捣蛋鬼等一类类似幽灵、没有实体的生物（我认为皮皮鬼也算是魔灵幻影，如果你有机会实践的话——但我觉得你不会这样做的，对吧？）

        对于你在论文结尾说的有关黑巫师的定义，我很赞同。决定一个人的是他的选择，任何事物都不该被打上标签。

        此外，我在《古魔文的秘密语法》一书中感受到了你对古魔文方面远超同龄人的天赋与热爱，希望我拙劣的见解能帮助到你。

        圣诞快乐。

        remusjohnlupin

        阿芙洛狄忒发誓，这是她十七年来看的最认真的一封信，她恨不得将每一个字都嚼碎了咽进肚子里才肯罢休，卢平教授的文字和他本人一样温和。他居然真的喝了一个十七岁学生熬制出的药水，加上他毫不掩饰的直白赞誉，再加上他写在信件末尾的全名…这一切都让鲜少受到夸赞的阿芙洛狄忒受宠若惊。她感觉自己的轻飘飘的，兴奋的要随着风雪飞向蓝天了。

        阿芙洛狄忒随意的将礼物能收的收起来、不能收的塞进行李箱，匆匆的解决掉了别的礼物，然后开始选择卢平教授礼物的归属地。她将写着批注的《古魔文的秘密语法》放在了床头书架最显眼的位置——第二显眼的是斯内普教授送来的有着珍贵笔记的课本——然后又将那架玩具飞机摆在了床头柜上，取代了她一直都喜欢着的昂贵的夜明珠摆件。

        结束了一切，她捂着滚烫的脸躺在了床上，盯着墨绿色的床帷不断地走神。宿舍空荡荡的，耳边只有壁炉下燃烧的木材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炸声，但阿芙洛狄忒觉得自己正处在热闹的广场上，她的心在进行千万人的喧闹。

        没有陌生人的宴会、没有父亲无休止的训导…但有着朋友们用心的礼物、她最喜欢的教授的来信，和从来没听到过的赞誉。阿芙洛狄忒想，这是她十七年以来最最好的圣诞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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