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吸血鬼的弱点

为什么阿罗要杀她？

        蒂娜不知道。

        蒂娜跟着阿罗上了半年的课，知道这只吸血鬼对于没有威胁到他的统治的人还是有一定包容心的。

        那她威胁到他的统治了吗？

        不可能吧？

        而且，若是阿罗真的对某个吸血鬼或家族起了杀心，那么他一定会在法律上找到借口，以令自我标榜公平正义的沃尔图里师出有名。

        暗杀，不像是沃尔图里会做的事。他们不屑于此。

        那么难道流浪吸血鬼记忆里的阿罗是假的，有什么人要陷害阿罗？

        根据流浪吸血鬼的记忆，谈话发生在沃特拉城的一个隐秘建筑里，透过玻璃窗，确实可以看到被居民楼挡着的只露出一部分的普奥利宫。

        总不可能有“不法团体”在阿罗眼皮子底下陷害他吧？

        ……

        那，暗杀她，难道是阿罗自己的主意，其他沃尔图里乃至守卫都不知道？

        她什么时候无意中得罪了阿罗？

        流浪吸血鬼失去了踪迹，他还在一日詹姆斯和阿曼达就担心一日。詹姆斯提议蒂娜和阿曼达先回沃尔图里，被蒂娜坚定地拒绝了。

        “当和我狠狠塔了他一混，如果他尾回着我和妈妈，害路上攻击我们嗯么办？”蒂娜惊恐地说。

        詹姆斯想了想，觉得蒂娜说的不无道理，不论是阿曼达还是蒂娜，哪个出了事都不是他能接受的。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处理掉那只流浪吸血鬼，于是詹姆斯当即又打电话向阿罗补上了几天假。

        一旁默不作声的蒂娜依靠半吸血鬼的听力，听到那头的阿罗很“体贴”地同意了。

        詹姆斯和阿曼达讨论起该怎么把这个流浪吸血鬼找出来，他们甚至不知道他到底还在不在莫斯科。

        “爸爸，不如让我续引他出来？我们续一个偏僻没人的地吭，你和妈妈先航起来，等他呼现我们再一起攻击他？”

        “你怎么知道你能引他出来？”詹姆斯问。

        蒂娜顿了顿，眼睛滴溜溜地转，扯谎道：“因为国天晚上我塔他的时候，他威胁我了，硕下次挖到我落单会吸干我的血。”

        没关系，到时候她改改自己的记忆骗过阿罗就好了。

        詹姆斯同意了蒂娜的想法，但没有带上她和阿曼达——他可以伪装，一个人足够了。

        蒂娜事后才知道詹姆斯已经去了，暗自担心那只流浪吸血鬼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到时候令他们一家彻底与沃尔图里对立起来。

        他们这两个半只吸血鬼不可能是沃尔图里的对手，甚至恐怕连亚力克都打不过。

        他们绝对连亚历克都打不过。

        下午两点左右的时候，两个身型壮硕的警察来给蒂娜做调查笔录。

        蒂娜现在看上去才6岁左右，可护照上写的却是11岁，詹姆斯又不在，不能进行伪装，蒂娜就只好缩在被窝里，被子拉到嘴巴，只露出半张脸。

        “你已经11岁了吗？”尽管如此，5岁的差距还是有些大，警察看着被窝中的小脸蛋，显得不敢相信。

        “是的，因为我找不到好工作，她跟着我吃了很多苦。”阿曼达接过话，“后来我遇到了詹姆斯，就是我现在的男朋友，才好过一点。”

        听了，一个警察伸手揉了揉蒂娜的发顶。

        他们告知阿曼达和蒂娜，根据他们的调查推理，那个“流浪汉”应该是沿着下水管从窗外爬进来的。

        “可能他是想趁你们不在进来偷点东西，可偷到中途你们回来了，接着你们留下孩子出去散步，就给了他将偷窃转为抢劫甚至绑架的机会。”其中一个警察说道。

        警察们做完笔录就离开了。

        十二月的莫斯科，上午九点左右才天亮，下午三四点就天黑，非常有利于吸血鬼活动。

        晚上十二点半时，詹姆斯终于回来了。他也是从窗户爬进来的，就好像那只流浪吸血鬼一样。

        酒店原本以为蒂娜他们做完笔录就会离开，为了补偿，将他们之前的住宿费用都退了回来。结果不料詹姆斯居然又续了五天，原来的房间就算没被封也不能住了，酒店就将一间离监控最近的空房间安排给了他们，还给了他们八五折优惠。

        这样一来，阿曼达和詹姆斯若有什么非人类的行动要进行，爬窗相对来说就比正常进出更方便了。

        阿曼达始终保持着警觉，詹姆斯回来时，她第一时间察觉到了窗外的异响，往外一看，发现是詹姆斯，才放松下来，帮忙开窗拉他上来。

        詹姆斯扒着窗户跳进去，身上的衬衫、裤子都破得不能看了，皮肤上还有呈裂缝线条状的干涸的灰黑色血迹。

        “怎么样？”阿曼达有些紧张，她怕被流浪吸血鬼逃脱。

        詹姆斯一手按着阿曼达肩膀说道：“烧了。”

        阿曼达彻底松了口气，转眼却发现詹姆斯另一只手里攥着一只手掌。

        僵硬得像是石雕的手掌。

        这是……

        蒂娜也第一时间跑到了詹姆斯身边，詹姆斯攥着手掌，蹲下对蒂娜说：“蒂娜，吸血鬼是打不死的，你知道吧？”

        “嗯。”

        “那你知道怎么才可以彻底杀死吸血鬼吗？”

        “……阿罗说，用火……”

        “是的，要试试吗？”詹姆斯开心之余又有些郁闷。既欣喜于阿罗将蒂娜教得很好，又郁闷于感觉自己的角色被阿罗抢了。

        蒂娜接过手掌，摸了摸。又冷又硬，苍白得像是石雕，没有丝毫的生气。

        打火机“咔擦”一声窜出一簇火苗，放在手掌下，不到三秒时间，火势变大，苍白的手掌开始变得焦黑。

        很快，地上多了一堆黑色的灰烬，手掌仿若自始不存在。

        “吸血鬼的身体是极佳的燃烧材料”詹姆斯说。

        “爸爸，他有豁为神么要杀我吗？”临睡前，蒂娜忍不住问道。

        “没有，我伪装成你和妈妈的模样，做出你们悄悄离开的样子。他一找到机会就开始攻击，我们没怎么交流。”流浪吸血鬼是先对阿曼达出手的，一出手就是杀招，看上去像是想先将阿曼达杀死再对蒂娜出手。

        这让詹姆斯极其庆幸在场的不是真的阿曼达和蒂娜。

        伯德一家原计划圣诞节次日出发去贝加尔湖，结果不料出现了流浪吸血鬼的插曲，不但酒店的房间订到了12月30日，蒂娜的假期也延长了。

        考虑到作为俄罗斯首都的莫斯科比位于荒野的贝加尔湖有更多的人类，蒂娜坚持剩下的假期要都在莫斯科度过。

        到了快年末的时候，酒店的服务员开始布置起了圣诞以及新年的装饰，还劝他们留下过一个俄罗斯风格的圣诞节。俄罗斯的圣诞节在俄历的12月25日，公历的1月7日，詹姆斯考虑到他也没和阿罗说再多请多少天假，干脆就决定8日再离开。

        这样一来，蒂娜的这个假期就有三个星期了。

        后面住酒店的日子里，蒂娜又接受了一次俄罗斯警察的问话。

        虽然上一次做笔录时阿曼达已经和警察解释了蒂娜看上去那么小的原因，可毕竟当时蒂娜借口吓坏了，基本上整个人全埋在被子里。

        现在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蒂娜甚至又去了一趟游乐园，再用这招就不合适了。

        詹姆斯便抱着蒂娜，将她伪装成八九岁的模样，至少别像6岁那么夸装。

        蒂娜发现这次来的警察比前两次来的都壮硕了许多，冬季制服下面都是一大块一大块隆起的肌肉。

        或许是不满临近新年还要出警，问话全程那几名警察都绷着张脸，看上去非常不高兴，眼睛冷冰冰的，还又去现场勘察了一遍。

        唯一脸色好一些的是那个模拟画像师，他按照蒂娜和其他人的描述给流浪吸血鬼画像，令蒂娜惊讶的是他的画像和流浪吸血鬼居然真有几分神似，特别是那双野兽一般的红眼睛。

        画像师开始画第二幅画像，詹姆斯扫了完成的画像一眼，打客房电话通知酒店送些吃的上来。

        服务员上来得很快，推车上摆着一个个盛着薯条、黄油煎面包、炸鸡、蛋挞、曲奇饼的托盘，还有一壶咖啡。

        “来一点吧，这酒店的巧克力曲奇、煎面包和蛋挞都很不错。”詹姆斯说道。

        煎面包片两面金黄，口感酥脆，上面还抹了香料末与芝士、奶油拌成的酱料，一定得趁着刚出炉的时候吃。

        阿曼达正好狩猎去了，詹姆斯便陪蒂娜和警察随意吃了些。

        “小姑娘，你可真是幸运，在这次事件中竟然没有受伤。”问话结束，准备离开前，画像师揉了揉蒂娜的脑袋，说。

        假期总是短暂的，临回去前，蒂娜垮着脸收拾行李。

        这假开始时有多令她高兴，结束时就有多令她伤心，甚至是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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